三個月後,在一處江麵之上,數千艘戰船整齊的停泊在江邊。船上有兵士操練的喊殺之聲。與眾不同的是,那數千艘戰船竟然都被大腿粗細的鐵鏈與數寸厚的鐵板連接在了一起。


    江麵不時有重浪拍過,數千艘戰船竟穩如在平地一般,不見絲毫起伏。


    在一艘規模較於其他戰船更大的戰船之上,兩名身著黑鎧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起望著前方操練的士兵。


    其中一名男子開口道:“公明,這鐵鎖連舟的方法,當真是奇謀啊!這北方的士兵在戰船之上,如履平地一般,這八萬步卒,頓時變做了八萬水軍,當真是神奇阿。”


    被稱作公明的男子微微一笑道:“劉元,麒麟之才,名不虛傳啊!丞相得此良才,當真是天命所歸。好啊!此番攻下荊州之後,恐怕不出三年,便能平定天下,那時,我們也就此歇息,享一享受這榮華富貴了。”


    “好啊,好啊!”二人不約而同的感歎道。


    ……


    距離江邊停泊戰船幾裏之外的一處山巒之上,劉元與劉巴坐在山峰頂部的一處半丈見方的平坦岩石之上。二人中年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麵擺著些許的酒食。


    忽然,一股不小的風吹過,劉巴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將軍呐,你我會麵為何要選在此地啊!這向下望去,著實令人膽顫心驚啊!”劉巴說道。


    “此地無旁人,安全,想來子初兄應該清楚,我的府上,並非鐵板一塊,想來必有劉琦的間客,甚至是我的貼身將領也有可能,所以選在此地,隻有子初兄與我二人。還有就是,此地可以遙望於禁徐晃二位將軍的營帳。”劉元向著遠處看去。


    “將軍呢!這遠遠望去,丞相的軍隊戰船連成一片,宛如一座水上堅城,如此一來,那劉琦的軍隊定然不堪一擊,隻待三日之後,於禁徐晃二位將軍一聲令下,頃刻間便叫劉琦的水軍灰飛煙滅。”劉巴笑著對劉元說道。


    “何須待三日,那劉琦身邊,有我四年之前安排一將領,名喚周堯,這周堯深得劉琦信任,近來劉琦命他準備糧草軍械備戰。”劉元望著江夏的方向淡淡的道。


    “將軍的意思是,奇襲劉琦糧草所在,令那劉琦不戰自潰。”劉巴問道。


    “非也,那周堯手下有本部士兵千餘人,大小船隻四十餘艇,加上我為他準備的,足足有七十餘艘戰船,足以將劉琦準備的糧草送於於禁與徐晃二位將軍帳下。不知子初兄意下如何?”


    “這,好是好,隻是,那周堯是否可靠,還有就是,他手中隻有本部兵馬未動千餘人,如何避得過其他看守糧草之人。”劉巴問道。


    “劉琦身邊,我也並非隻安插了那周堯一人,那周堯定然能不損一兵一將將糧草運出,至於那周堯是否可靠,他的子女妻室,父母宗族,都在我長沙郡內,子初兄,你覺得他是否可靠呀!”劉元笑著道。


    “如此,甚好,那周堯,何時可以將糧草送來。我即刻便去通知二位將軍,讓他們準備接應。”劉巴欣喜的道。


    “我已派人傳信,兩日之後,亥時一刻,周堯從江夏出發,於禁與徐晃二位將軍便可以接應。我即刻會派人在劉琦軍中傳播軍糧已失的消息,想來劉琦軍中必然軍心打亂。於禁徐晃二位將軍第二日便可以進軍江夏了。”


    “好,我即刻便出發將此消息告訴於禁徐晃二位將軍。”劉巴興奮的道,即刻便起身下山而去。


    劉巴走後,劉元看著遠處的水上營寨,獨自飲盡了一壺酒,魏延此時也走到了山頂上。


    “大人,周堯來信,一切具已準備妥當。”魏延十分嚴肅的道。


    “文長,坐。”劉元為魏延倒了一杯酒道。


    魏延端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


    “文長,你可知道,我想做什麽嗎?”劉元問道。


    “末將以為,大人是要投靠曹操。”魏延麵無表情的道。


    “那你以為如何呢?”


    魏延沉思了良久,十分堅定的道:“不管大人作何決定,末將定然遵從,至死不渝。”


    “好。拿著吧!”劉元將一塊兵符與一卷娟布放到了桌子上道。


    “大人,這是什麽?”魏延不解的道。


    “打開看看。”劉元說道。


    魏延打開娟布,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大人,這。”魏延驚訝的道。


    “此山向東三十裏處有一山寨,名喚風海寨,寨內有我安置在寨內的五千兵馬。你帶著兵符便可調動那五千兵馬。依著娟布上所寫的行事便可。”


    “末將領命。”魏延起身,欣喜的應道。


    兩日之後,亥時一刻,劉元與劉巴站在山峰之上,眺望著於禁與徐晃的水上營寨。


    “將軍,你看那裏。”劉巴指向遠處江麵上的點點移動的火光道。


    “想來那就是周堯的壓糧船了。不知於禁徐晃二位將軍準備好了沒有。”劉元微笑著道。


    “好了,二位將軍俱已準備妥當。”劉巴欣喜的道。


    “那就好。”劉元點點頭道。


    “啊欠。”就在這時,劉巴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不由得裹緊了自己的衣服。


    “山上風大,子初兄當多添幾件衣服,小心感染風寒。”劉元說道。


    “是啊,近來天氣轉涼入秋,天幹多風,是得多穿幾件衣服了。”劉巴笑著看著江麵移動的火光笑著道。


    忽然,劉巴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住了。看著江麵不斷移動的火光,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驚駭之色。


    “子初兄,你怎麽了?”劉元看著劉巴,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你,好歹毒。”劉巴看著劉元恐懼的道。


    “子初兄何出此言啊?”劉元笑著問道。


    “你,你。”劉巴一時指著劉元,一時指著江麵移動的火光,竟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我,如何啊!”


    “那,那七十餘艘船隻倘若滿載糧草,怎會行駛如此之快。”


    “哦,那又如何?”劉元戲謔的道。


    “鐵鎖連舟,現在又是多風之時,若那七十餘艘穿上載滿幹草火油,撞上營寨。現在又值深夜,恐怕,恐怕。”劉巴喘著粗氣道。


    “你說的,一點都不錯。”劉元滿意的道。


    劉巴看著越來越近的火光,突然向山下奔去,但隻過了片刻,就被兩名兵士壓了上來。


    “子初兄,何不看完再走呢?”劉元戲謔的道。兩名兵士將劉巴按著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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