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華呢,我兄長生前視她為珍寶,她為什麽不來吊孝?”陳宣華擦拭了一下眼淚,嘶吼道。


    陳叔寶身死,近前竟然連一個燒紙錢之人都沒有,實在可悲。


    “我問你們呢,張麗華呢?”陳宣華向著旁邊的侍從們吼道。


    在常歌行印象中陳宣華一直是一個經受過良好教育的公主,性格溫婉中不識大體,如今這般失態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這些侍從都是隋宮中派來伺候陳叔寶飲食起居的,他們受命於皇帝,當然不會聽命於一個亡國公主。


    “說!”常歌行冷冰冰嗬斥道。


    幾個侍從渾身一個激靈,一個個低著頭仍是不開口。


    “你們可知張麗華乃是朝廷重犯,竟然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本王看你們的眼睛都算是白長了。來人,將這幾人的雙眼挖下來掛在府門前,好讓他們時時刻刻盯著進出的人!”


    “晉王饒命啊,我等隻是陛下派來伺候人的,其他事真的是一概不知啊!”


    “晉王饒命啊!”


    “晉王饒命!”


    。。。。。。


    幾個侍從哭成一片,為這個冷清的靈堂增加了幾分悲戚的氣氛。


    “本王不是要你們的命,隻是要你們的雙眼而已,一群有眼無珠的東西,要這雙眼睛也是白瞎!”


    驍果軍獰笑著走上前,但凡是常歌行的命令,他們都會不折不扣的執行。


    每兩個驍果軍按住一個侍從,他們的側臉緊緊的貼在地上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驍果軍們施為。


    “就從你開始吧,本王觀你就屬你眼睛小,正好開開眼!”常歌行指著其中一個侍從道。


    “不要啊,殿下饒命啊!”那個侍從拚命的掙紮,奈何在驍果軍麵前都是徒勞。


    “本王剛才不是說了嘛,不要你們的命,隻是借你們的雙眼一用,教你們如何才能不走眼!”常歌行冷冷的看著這些人,話語中帶著一些譏誚。


    明晃晃尖刀在那人眼前晃悠著,隻需兩刀,他便徹底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晉王饒命,小的知道張麗華去哪裏了!”侍從哀嚎著。


    “隻是知道沒有看到有什麽用?挖!”常歌行惡狠狠的下命令道。


    “小的看到了,小的看得真真切切!”侍從徹底的慌了。


    “你都看到了什麽,說!膽敢有一句虛言,本王不止要挖了你的眼睛,還要割了你的舌頭!”


    “小的看到張麗華與太子的人從側門出去了!”侍從話一出口,瞬時便癱軟在地,事關太子府,恐怕是保住了雙眼卻要丟了性命!


    “什麽時候?”常歌行緊接著問道。


    “晉王殿下要保小的一家性命,小的才敢說!”侍從掙紮著起身道。


    “你們一家隨時可以搬到晉王府,身為進王府的奴仆,沒有人敢把你們怎麽樣!”常歌行做出了許諾,放眼天下能在太子爪牙下救人的,無非就兩處地方,一是龍椅上的楊堅,但他斷然不會為了一個下人勞心。二便是晉王府,晉王府與太子府本就已經勢同水火,也不差這一根茅草了!


    得到常歌行的答複,侍從喜上眉梢,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有晉王府作為庇護,自己的這條性命算是保住了。


    “就在陳叔寶剛剛咽氣時,太子府便派人將張麗華接走了,我等作為奴仆,也不敢阻攔啊!小的還看到,在陳叔寶病在榻上時,太子經常在這裏留宿。。。。。。”


    “夠了!你來到晉王府一定要管好你這雙眼睛,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要分得清楚才是!”常歌行沒有讓此人繼續說下去,陳叔寶作為曾經的帝王,如今雖然身死,也要留下些顏麵才是。


    “是,是,小的一定謹記在心!”仆從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匆忙退了下去,唯恐常歌行再繼續問什麽,或是自己又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


    “給你哥哥燒些紙錢吧!若是路上有孤魂野鬼攔路,也好有個買路錢!”常歌行對陳宣華道。


    陳宣華擦了擦眼淚,點點頭。


    火光中紙錢化為灰燼,順著騰氣的熱氣在空中翻飛,四處飄落,如同秋天的落葉,讓整個季節變得淒涼無比。


    “喜公公,將陳叔寶好生安葬了吧!”常歌行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道:“有勞公公了!”


    “殿下萬萬使不得啊!安葬陳叔寶本就是皇帝的旨意,老奴怎敢再叨擾殿下!”喜全福一副惶恐的模樣的道。


    “無妨!本王與陳叔寶算是舊識,聊表心意罷了!”


    “那老奴就不客氣了!”喜全福美滋滋的將銀票收在衣袖中,道:“城郊有一處風水極佳之所,本是老奴為自己百年後準備的,殿下你也是知道的,像我等無根之人,不管是生前還是生後都要自己操心啊!


    就算這位陳國主的福氣,那處佳所便讓與他了,老奴另尋他處便是!”


    “喜公公的節操本王佩服之至!”


    “哪裏!哪裏!殿下謬讚了,誰也不會和白花花的銀子過不去不是?”喜全福拖著尖細的嗓音道。


    喜全福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痛苦不已陳宣華道:“殿下,陳叔寶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亡國之君,您在這裏逗留時間長了恐怕不合適!還是趕快攜著這位小娘子出府吧!”


    常歌行與陳宣華出了府門,陳宣華眼角的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抽噎著渾身顫抖不已。


    “殿下,我想殺一人,你可能助我!”陳宣華抹了抹眼淚忽然道。


    “張麗華還是太子?”常歌行反問道。


    “張麗華!兄長生前最疼愛她,如今兄長去了,她理應去伺候才是!”


    “張麗華去了太子府便命不久矣了!宣華不必心急,用不了多長時間,張麗華必死無疑!”常歌行篤定的道。


    “太子對張麗華甚是喜愛,為什麽她去了太子府反而活不長呢!”陳宣華心中不解的問道。


    “吃不著是一迴事兒,偷吃是另一迴事兒,真正的放在碗裏、擺在家裏後,便顯得多餘了!”常歌行說完率先進了馬車。


    陳宣華愣了一會兒,罵了一聲“臭流氓”後,提著裙擺也上了馬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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