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隋軍騎兵相去百米,陳國騎兵突然戰力爆發,一個個凝眉冷目、喊打喊殺起來。


    高高舉著兵器朝著隋軍“逃跑”的方向奔去,大有將隋軍趕盡殺絕之意。


    李秀寧輕輕放下簾子,用娟帕掩著口鼻。陳騎兵實在是聲勢浩大,愣是在濕潤的江南大地上激起一片不小的煙塵。


    “這就是大隋的將士嗎?見敵軍不上前廝殺,反而退走實在是當軍法處置!”


    常歌行看著俏臉煞白的李秀寧,搖搖頭,似乎剛剛想起在自己旁邊坐著的這位可不是鄰家小妹,而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女將軍。


    “秀寧,戰爭為的是什麽?”常歌行沒有直接迴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斬盡敵軍!”李秀寧簡短的道。


    這是她多年從軍生涯總結出來的簡單而又血腥的答案,攻占城池、掠奪金銀、俘虜人口,遠不如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敵國無持戟之兵,那麽這個國家的土地、財富、人口還不唾手可得!


    “斬殺人命,取人首級,看似有效,其實是最野蠻的辦法!”常歌行眼睛逐漸失去焦距,腦海中翻騰著種種戰例:“戰爭為的是達到目的,若是目標已經完成,那麽戰爭就是失去了意義。


    就像這些我軍兵士,他們既然已經完成了破壞青苗的任務,若是再喋血江南就是愚蠢!所以,他們做的並不錯,而且相當的好!”


    “而且是相當的賴皮!”李秀寧氣哄哄的補充道。


    “其實,和陳軍玩玩小遊戲還是很有益於身心健康的!你看,我軍跑得多麽優雅,陳軍追的多麽歡快。這一跑一追間,簡直就是一首動態的詩!”


    李秀寧看著做陶醉狀的常歌行,暗暗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待常歌行注意她,她又恢複到了正襟危坐的模樣。


    “看來本王給的韓擒虎那本《戰爭心理學》還是很管用的,不過韓擒虎可比伍長天有天賦多了,看人家教出來的士兵,都會活學活用了!”


    李秀寧沒好氣的看了常歌行一眼,之前她就注意到這些隋軍將士哪裏不對勁兒,離老遠就能聞出一陣“不正經”的味道,原來問題出在這個無賴王爺身上。


    一路上,你追我趕的戲碼常歌行一行人遇到了多處,倒是無人理會這輛普通的馬車。隋軍有著軍人的矜持,自然不會做殺人越貨的強盜行徑。


    陳軍則四處“追殺”逃跑的隋軍,即便沒有發現隋軍的蹤跡,也是馬蹄疾馳,一副火急火燎的表情。哪裏還有什麽功夫去搭理什麽馬車,什麽商人。


    在這個關鍵時刻,跑去打秋風、撈油水無異於自殺!


    穩坐建康城的陳叔寶,若是看到自己的士兵如此的盡心盡責想來會很欣慰吧!看美人舞姿、拈些酸倒牙的風流詞句想必會更加的起勁兒吧!


    在江南遍地風聲鶴唳之機,卻造就了建康城一種病態的繁榮。大街小巷人聲鼎沸,比平時至少多了一倍的人流量。


    在一處酒館,幾個身穿綢緞衣服的富商一邊飲酒一邊竊竊私語,像是在商量什麽商業機密。


    “老大,晉王殿下讓我們潛進陳國城池,我們隨便挑選一座普通城池就是,幹嘛要來這建康城啊!”


    伍長天雖然一身富貴衣裝,但臉上仍是一片冷酷,像極了敲骨吸髓淡漠人情的商人。


    “刺激!”


    一桌人被伍長天簡單的兩個字咽得吞了一口口水,實在不知道怎麽迴答才好。自己等人冒著生命危險潛入帝國都城就是為了刺激?這個答案顯然不能得到他們的認可。


    他們普遍的猜想,伍長天潛入建康城,為的就是挑戰最高難度,試問整個陳國還有比建康城還要戒備森嚴的城池嗎?


    而挑戰最高難度就是為了向常歌行證明自己等人確實值得他倚重。想著自己等人費勁千辛萬難潛入陳國皇宮,給宣華公主捎去的那封書信,臉上均露出詭異的笑容。


    同時有些欽佩的看著自己等人的老大,伍長天。別看老大平日裏冷冰冰的,骨子裏卻是一個十足的悶騷,為大隋晉王與陳國公主拉皮條。。。。。。不,牽紅繩,絕對是人才。


    此時的陳宣華正站在皇宮的城牆上,一襲雪白的宮裙白得耀眼,在陽光的照射下甚至有種閃閃發光的錯覺,似乎在提前為這衰弱的默哀。


    十幾個宮女恭敬的伺候在身後,彎腰低首不敢正視這位陳國第一美人,堂堂的公主殿下。


    陳宣華看著建康城內如織的人流,聽著熙攘人群中叫賣聲、討價還價聲,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微風從她的發絲、秀頸、腰身滑過,勾勒出一副驚人的畫卷。隻是這副美人圖不是由墨汁構成,而是江南最上等的絲綢。


    街上的少年公子們駐足在皇城不遠的街道上,倒不是他們不想靠近一堵佳人芳容,隻是值守的皇家衛兵手中的利矛和背後的強弓使他們望而卻步,皇城外三十丈乃是禁區,無故闖入者格殺勿論。


    陳宣華緩慢的轉動秀頸,從西南方向移向了西北。惹得在城下駐足的少年們一陣騷動。


    “看見沒,公主殿下在看我,她在看我!”


    “別自作多情了,她明明是在看我!”


    “就你們倆?一個個不學無術的家夥!隻有像我這樣學富五車的才子,才是公主殿下的良配!”


    “公主殿下她在看我,她竟然在看我。。。。。。”話還沒說完,這位已經幸福的暈死過去了。


    。。。。。。


    陳宣華從袖口中拿出一紙書信,隻是單薄的一張,但折疊的很仔細,似乎每一道折痕都經過了細細的思量。


    想著這封有些露骨的書信,上麵雖然署著楊廣的名字,但她可不認為這就是大隋晉王的手書。倒不是因為筆跡或是言辭,隻是上麵那些花花的詞句總覺得有些矯揉造作,遠沒有常歌行本人來的酣暢淋漓和無賴痞氣。


    要是讓伍長天等人知道自己花了數天炮製出來的晉王手書,因為少了無賴氣而被識破,不知道會不會痛苦的以頭撞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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