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櫃,我可是仰慕功夫茶才到此的,不要拉我下水!”


    “就是,你自己嫉妒功夫茶,來找麻煩,關我們何事?”


    “大敵當前,我朝傾覆就在眼前,李掌櫃,你怎麽能做下如此小人之事,實在讓我痛心!”


    “老李,我今天就當眾宣布,和你絕交,你我兩家兒女親家也就此告吹。你那兒子和你一樣的德行,我女兒可不敢嫁!”


    “你。。。。。。”李掌櫃臉色已經成了豬肝色,紅裏透紫,紫裏透黑。


    本來興師動眾而來,如今形式直轉而下,自己算計來算計去,不想卻成了炮灰,他怎能甘心。


    常歌行倒上一杯茶水,很難得的細細品味了一番。就算他這個不精於茶道的人,也能品得出,伍長山製的茶水無論從賣相還是味道上都遠遠比不上李秀寧或是蕭美娘。


    李秀寧茶水中有著淡淡的颯爽,絕對不膩;蕭美娘的茶水則有著或有或無的脂粉氣,喝茶如品美人。


    伍長山這個功夫茶,怎麽喝都有一種汗氣味。至於讓李秀寧出手治茶,常歌行很明白的知道自己萬萬請不起這尊大神的。


    常歌行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出大戲,這就是商人,利來則聚,利去則分。和商人講究情誼,遠不如講利益來的穩固。


    和李掌櫃提出斷交的胡掌櫃無非是借機起事,借此機會退掉了本來就不看好的婚事。


    李掌櫃抖索著雙腿走到門口,迴頭狠狠看了一眼幾位同行,然後在常歌行身上停留片刻,扭頭便走。


    不巧絆在了門檻上,一個踉蹌跌出門外,摔了個狗啃屎,許久才慢慢爬起,拖拉著一條腿走向了遠處,隻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街頭。


    剩下的幾個茶館掌櫃自然不會多待,說著同樣的客套話,找著不同的理由,逃也似的離開了茶坊。


    這個茶館實在太邪門。


    轉眼,離開石子岡已有二十幾天,與驍果軍眾人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


    這天茶坊打烊後,常歌行與蕭美娘沒有走向客棧,而是上了一輛馬車。


    車夫全身籠罩著一襲黑袍,帶著一頂鬥笠,大半張臉都藏在鬥笠的陰影下。一雙不大的眼睛轉個不停,趁著街道上昏黃的光芒,閃著別樣的光芒。


    馬車不是很大,勉強可以裝下一個小小的桌案,和一張不寬敞的座塌。常歌行一屁股坐在李秀寧身邊,深吸一口氣:“秀寧可比茶香好聞多了!”


    雖然是誇讚之言,而且以茶比美人,不論從層次上還是水平上都不低。


    隻是配上那一副痞賴的表情,惹來佳人一個白眼。


    “為什麽要帶上伍長山?”李秀寧小聲問道。


    “我知道,帶上他打擾了我們二人單獨相處的機會,是我的錯。。。。。。哎呦!輕點兒!疼!”


    常歌行話說到一半,李秀寧一雙小手已經撫上常歌行的胳膊,一個完美的三百六十度旋轉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


    伍長山往下壓了壓鬥笠,可也掩不住臉上的淫、笑。不愧是王爺,大白天的就公然調情,佩服,五體投地的佩服!


    常歌行揉著胳膊,滿臉的不愉。


    “秀寧,下次你能不能。。。。。。”


    李秀寧笑吟吟的盯著常歌行,眼中威脅意味溢於言表。


    “能不能換了胳膊!”常歌行有氣無力的道。


    李秀寧滿臉得意的目視前方,像是鬥勝了的小母雞。嘴角一抹好看的笑意悄然綻放,如桃李若燦花。


    和這個王爺在一起,似乎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自在。自己可以成為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女孩兒,而不是上陣屠戮的將軍。


    常歌行撩開轎簾,正迎上伍長山銀光燦爛的目光,曖昧的道:“王爺,您完事兒了?”


    “完事兒你個大頭鬼!”常歌行沒好氣的道,一腳踹在了伍長山的屁股上。


    “本王問你,這座茶坊該怎麽處理?”


    “嘿嘿!”伍長山壞笑幾聲:“燒了最好!”


    “交給你了!”


    伍長山興奮的搓著手,為這臨江鎮烤烤火,增添幾分熱度,簡直就是功德事兒啊!


    隻是,之前找過常歌行麻煩的李掌櫃又要有的忙了。茶坊失火,店主不知所蹤,最大的嫌疑人非他莫屬。


    想著李掌櫃焦頭爛額的樣子,常歌行覺得渾身舒爽。找自己麻煩的人,麻煩注定要不斷的。


    “看到沒,這就是本王帶著他的原因。伍長天算不得君子,卻難得的猥瑣至極。有些時候君子不能辦成的事情,交給他恰到好處!”


    李秀寧捂著肚子,笑彎了腰:“咯!咯!我的晉王殿下,您真的還需要一個壞透了的隨從嗎?我感覺完全就是多餘,甚至多一個伍長山還會拉低您的整體水平。”


    常歌行“靦腆”一笑:“秀寧謬讚了,本王那叫內涵,伍長山可是貨真價實的猥瑣。”


    “一丘之貉!”李秀寧說完,便合上美眸假寐起來,任常歌行如何吹噓自己多麽的英明神武,多麽的的正人君子,李秀寧掛著淡淡的微笑,就是不做理會。


    最後常歌行更是舉出多日同居一室沒有非分之舉來佐證自己是如假包換的柳下惠。


    終於,李秀寧挑開眼皮,而且是美目圓睜。常歌行本能的向旁邊挪了挪,奈何馬車就這麽大點地兒,說是躲無可躲更為恰當。


    是君子還是武力值不夠,天知,地知,常歌行知,李秀寧知。


    馬車出城門不久,一股濃煙漸漸而起,繚繞在青色的天空上。


    如一頭黑色的蛟龍撞破無數星輝,在皎潔的月光下徜徉。隨著黑色煙氣逐漸擴大,人聲鼎沸起來,將這個本來沉寂的夜徹底打破。


    看著染紅半邊天空的火光,常歌行知道,這火救不了了。憑著水桶、臉盆、還有一些農具,根本無法撲滅燃起的木材。


    常歌行吸了吸鼻子:“長山,你這是用什麽引的火?”


    伍長山甩動馬鞭,打了一個響鞭,語氣中透露著得意:“我將庫房中那些陳茶給點著了,那些茶葉沫子慢慢陰燃,最起碼一柱香才能真正燒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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