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娘,其實我剛才是和秀寧開玩笑的,你不要。。。。。。”


    常歌行迴頭,哪裏有什麽蕭美娘的蹤跡。再迴首,李秀寧已經拍馬而去,隻留給常歌行一道秀麗的背影。


    “秀寧,慢點!我還有正事兒和你說呢!”


    常歌行雙腿夾緊馬腹,小白很有默契的發力,朝著前麵的棗紅馬追去。


    丘陵間的穀地真的不太適合跑馬,先不說高高低低的地形,就算隻是散落在地上的碎石,也使得馬速大減,不然很有可能馬失前蹄。


    李秀寧在一座丘陵處停住棗紅馬,仰著臻首順著小徑,一路蜿蜒到山頂。她迴頭看了一眼趕過來的常歌行道:“這座丘陵倒是很特別!”


    常歌行挪了挪被顛的有些發麻的屁股道:“這是聖母峰,也是這片丘陵中唯一有名字的,美娘就曾居於峰頂!”


    李秀寧環顧四周,丘陵雖然比不得三山五嶽來的壯大、高聳。但江南本就濕氣大,遠遠望去也有些煙霧繚繞的感覺,平白給這片荒山野嶺添了幾分仙氣。


    “美娘倒是很有雅興!”


    “她本就脫俗,奈何背負得太多!”


    “你很了解她?”


    “為人夫者,當然得知曉枕邊人所思所想!”


    “哼!”李秀寧冷哼一聲:“你倒是有心,殿下勞師動眾的把工程大隊遷至此處,不隻是看風景這麽簡單吧!”


    常歌行翻身下馬,讓小白自己咬著韁繩,到別處撒歡去了。他找了一處野草稍顯稀疏的地方坐下,咬了一根不知名的植物葉子在嘴裏,用舌頭上下撥動著,頗有童趣。


    李秀寧也不著急,她有的是耐心去等待。以她對常歌行的了解,能如此遲疑說出的事情,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事情。


    “一個月內,我要這裏成為天下最堅固的堡壘!”常歌行終於緩緩說出了他來此地的目的。


    李秀寧似乎有些意外,眉宇間充滿了不解:“這裏並不是很好的屯兵之所。”


    “此處不在於屯兵,而是在於練兵。石子岡關閉,便是與世隔絕。石子岡一開,便是再臨紅塵!”常歌行把玩著那根植物葉子,語氣間也沒有慷慨激昂的格調,就像是在拉家常一般。


    李秀寧卻從中聽出了不同尋常,他要修築的哪裏是一處壁壘,分明是對天下大勢的絕對掌控。我不欲出戰,便在石子岡臥看硝煙四起;我欲出戰,即便是千軍萬馬也不能阻我分毫。


    這就是堡壘之固,兵鋒之利!


    “練兵?”李秀寧再次不解,自己也看過大哥與二哥操練兵士,無非就是校場點兵,掃蕩些土匪之流算是實戰。


    “那片林海就是天然的訓練場,驍果軍要與天鬥,與野獸鬥,與內心的恐懼鬥。這片林海就是砧板,將驍果軍慢慢打磨,成為天下兵士之最!”


    說到最後,常歌行長身而起,將草葉子仍在地上,任其飄落!


    “你要訓練死士?”李秀寧不確定的問道。


    所謂死士,就是赴死之士。他們首先都是精英士兵中的精英,然後再經過較之一般人更加殘酷的訓練,成為以一敵十的猛士。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這些死士能夠拋卻生死,對主人絕對忠誠,往往去執行必死的任務。


    聯想到常歌行挑選孤兒成立驍果軍,如今又大費周章的閉關前往大兇之地訓練,很容易有了這樣的判斷!


    “死士?嗬!嗬!”常歌行很是不屑的笑了笑,陷自己於險境,而不能自救,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士兵。抱必死之心易,絕境重生難!


    “我驍果軍將是百戰之師,豈是那些所謂‘死士’能比的?如果你非要給他們一個綽號的話,可以叫他們特種兵。”


    是的,這就是常歌行的打算,他要在這個時代訓練出一批特種部隊,走一條屬於自己的精兵路線。他們可以手持天下最精良的武器,與敵人對陣沙場;可以化為販夫走卒,行走在敵人的腹地;可以悄悄潛入敵軍,行那斬首之事;可以成為敵國中的官員,潛伏一生。


    “特種兵!”李秀寧喃喃的重複著這三個字。她雖然不知這三個字的含義,但聰慧如她,也能從字裏行間品味出一絲獨特的味道。


    “晉王殿下,美娘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特別!”


    常歌行在草地上跺了幾步,托著下巴做冥思狀:“有啊,特別的壞,特別的無、賴!”


    “那她有沒有說過我什麽?”


    “你是她的好姐姐嘛!”


    李秀寧完全理睬常歌行的話,自顧的道:“比如上次你倆在江邊!”


    常歌行詫異的看著李秀寧,沒想到這個丫頭還有做狗仔的潛質。自己夫妻倆好不容易在江邊溫存,卻被盯了梢,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幸虧這個時代沒有報紙、傳媒,也沒有什麽偶像粉絲之說,不然明天的頭條報道就是:大隋晉王瞞天過海隱婚,要看宮廷風雲,還請繼續關注後續報導。


    “美娘確實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兒,隻是我不好意思開口啊!”


    看著常歌行欲言又止的模樣,李秀寧一陣好笑。你會不好意思?這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好不!


    “不說算了!”李秀寧握緊韁繩,作勢要走。


    常歌行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欲擒故縱這招到了自己這裏怎麽就不好使呢!


    “美娘要我娶了你!”常歌行說完,便負著雙手向著聖母峰頂走去,這句話常歌行倒是沒有說謊,卻也沒有透露再多的信息。


    李秀寧掠過晃晃悠悠上山的常歌行,將目光鎖定在峰頂。那件茅草屋依稀可見,隻是在煙霧迷蒙中看得不是很真切。她眸子中似乎有兩團火在熾烈燃燒,要將漫山的霧氣燒個幹淨,讓那座茅草屋原形畢露。


    其實,在江邊蕭美娘隻對常歌行說了第一層意思,娶了李秀寧,自然就是自己人,自然而然的萬事大吉。


    那麽,第二層意思就是,若是不娶或是不嫁,那麽就不是自己人。既然不是自己人就有可能成為敵人,對於一個掌握自己秘密潛在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黃土堵住她的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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