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這個東西,似乎在三代的時候,陰陽家就有留存,常有陰陽家煉丹術士在煉丹的時候,不知道加了什麽東西。


    忽然間,整個煉丹爐為之爆裂開來。


    後來,為了避免那般麻煩,細細研究之下,便是將那些容易使得煉丹爐爆裂開來的事物記載下來,列為禁止之物。


    包含的內容很多,不僅僅是歲月長河的那般。


    周清先前也在護國學宮軍器院堂留下些許信息,不多……,畢竟,直接一蹴而就,許多過程略過,或許會錯過許多好東西。


    後來,又將陰陽得來的那卷禁止之物送入軍器院堂,而今……眼前之物出現了,有點意思,看上去和歲月長河中的迫擊炮一般。


    實則是威能強大的座弩!


    以強大的推動力,將包含簡單火藥的巨弩射出去,在射出去的瞬間……巨弩之內的高溫令的引火之物燃起,巨弩為之爆裂開來。


    最遠的距離可以達到兩三百丈,但是那需要極好的彈性事物!


    普通的座弩,百丈之外,威能還是可觀的。


    “武真侯!”


    “近來院堂正在研製另外一種威能更勝的,乃是將這隻巨弩佩戴六支小型弩箭,其內也是填充爆裂事物。”


    “待巨弩飛行過程中,會自動向四周飛去,威能也是極大,覆蓋的範圍也更廣。”


    聞此,周清身側的諸人中,直接快速走出一位勁裝著身的漢子,不似護國學宮的官員要人一般,拱手一禮,說道如何威能更進一步。


    “需要多久?”


    對方所言之意,不算難懂,對於周清來說,更是如此,歲月長河中,自己見識過更多的弩炮之物。あ <


    “今歲必可研製出來。”


    那人連忙應下。


    “研製出來便是大功一件。”


    “不過,此等事物,國之利器,是否重要你等應該知曉,若然此物消息傳出去,按照軍器院堂的規矩。”


    “你等應該知曉下場!”


    周清頷首,任何時代都會有聰明人,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和知識,弄出更好的東西,也是輕而易舉。


    座弩這等東西,雖然研製出來,卻沒有真正的落在山東諸國戰場上。


    否則,貿然出現,以百家的能力,周清不覺得護國學宮可以保存很久,故而,要麽不用,要麽就用在刀刃上。


    保密尤為重要!


    此次前來這裏一觀座弩威力,連學宮核心之人桓齮等都未來。


    “喏!”


    那人渾身一顫,再次深深一禮。


    軍器院堂在護國學宮九大院堂中,地位很不一般,祿食可堪學宮數一數二,但學宮內的律例也是數一數二的嚴苛。


    稍有差錯,便是重罪!


    涉及消息外泄,更是連坐、滅族!


    不過……也有很大的好處,若然有大功,可以推薦生員入護國學宮,以為獎勵,這等獎勵在數年前或許不顯。


    現在……堪為貴重!


    “明歲開始,軍器院堂所招收的生員會更加複雜,鹹陽那邊會派出專門的人手給予審查,你等所作所為一直在大王眼中。”


    “雖不入戰場,單憑此物,功勞何遜色戰場殺敵!”


    護國學宮的生員審查,每一歲都在進行,而且每一歲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不消說,絕對很大。首發


    當然,也是很值的。


    許多百家、山東諸國的探子被挖了出來。


    下場……並未傳開。


    雖如此,周清覺得,護國學宮應該有隱藏更深的。


    “給予編號造冊,每隔一段時期,定期點數,不得有誤。”


    “另外,帶走兩架迴鹹陽,讓大王一觀,與之命名!”


    威力上還是可以的。


    這段歲月點科技樹,周清覺得自己能做的不多,但一切也都在緩緩進行。


    看著不遠處陳列的十架座弩,徑直下令道。


    “喏!”


    旁側諸人不敢有疑,又是一禮,而後吩咐下去,不多時,一行人悄然的離開此處,至於座弩留在山麓上的痕跡和殘留之物,也被抹平。


    ******


    “武真侯!”


    “……”


    學宮丞桓齮率領九大院堂的核心博士之人於於講武堂偏殿行禮,著學宮正服,諸般禮儀,未敢逾。


    “無需多禮。”


    “本侯此次返迴鹹陽,學宮這裏也算是來第二次了,很不錯,一切和本侯當初料想的差別不大,雖然也有不少的問題,那都是你等所要處理的了。”


    時隔數年,桓齮仍是學宮丞,沒有擔任大祭酒之位。


    看來……對於一位打過大敗仗的上將軍,王兄很難令其擔任而今越發顯得重要的護國學宮大祭酒之位。


    國尉尉繚子仍舊在兼任!


    中央學宮那裏的事物處理起來方便許多,剛成君蔡澤處理的很好,而且活的很是舒心,當然了,論爵位的晉升,護國學宮更快。


    似乎剛成君蔡澤並沒有什麽意見,其人垂老,也無多少壽數了。


    護國學宮這裏……逐漸複雜了,九大院堂一切都步入正軌,諸般條例也都逐步成熟,對於學員的選拔、任用、派遣也都有先例可循。


    自然……一套規則、製度成熟之後,會有人鑽口子,鑽空隙!


    這是不可避免的。


    天地之間,尚且沒有真正完美的東西,護國學宮也不例外。


    “武真侯目光如炬,護國學宮還需要武真侯之教誨。”


    須發灰白,學宮丞桓齮如今也知足了,雖說此生難以晉升大祭酒,但爵位上卻一直在提升,也聊勝於無了。


    況且,對於一位敗軍之將來說,大王能夠給予自己這般機會,又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你等都退下吧,本侯與學宮丞有要事相商。”


    周清踱步於殿中,聞此一笑,擺擺手,看向院堂的那位博士之人,靈覺之力擴散,此刻的學宮值巳時。


    諸般院堂都在訓練,無論哪一個院堂,體能與體魄都是第一位的,每一年的考核都是這樣,若然體能體魄不行,則考核的分數會很低。


    “喏!”


    “……”


    九大院堂的博士之人一禮,未敢多問,緩緩而退,出這處偏殿。


    “公子近來如何?”


    “對於學宮的一切可有不妥?”


    今歲以來,鹹陽宮內發生諸般事,儒家伏念返迴桑海小聖賢莊,公子天明出鹹陽宮。


    自此鹹陽宮內的教導之地不存,亦是在其內接受教導的公子扶蘇便是前往護國學宮,時間……也差不多正是護國學宮每一歲招收的時日。


    並沒有引起什麽人的意外,加上扶蘇使用的假名,更是無人得知。


    或許年歲上差了一些,根據護國學宮的條例,欲要入學宮,起碼也得十七歲,三年後,二十歲,正好入軍中。


    扶蘇公子自幼學武,筋骨強壯,看上去倒也沒有什麽差錯,整個護國學宮內,知曉扶蘇身份的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國尉尉繚子,添為大祭酒!


    一個是學宮丞桓齮!


    “公子假名橋鬆,入計謀院堂,目下適應的很好,並沒有什麽差錯。”


    “哈哈,卻是一開始,公子或許一個人獨處安寢慣了,倒是惹出些許笑談,不過,半個月後,便是不顯了。”


    觀武真侯避退九大院堂的博士之人,桓齮心中已然有所料,聞此,果然涉及公子,不過……公子身份貴重,更何況大王長子。


    雖非嫡子,然大王也沒有立下王後,故而,從大周宗法以來,公子扶蘇將來是最有可能承繼太子之位,乃至王位的。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山有橋鬆,隰有遊龍。不見子充,乃見狡童。”


    “橋鬆此名應該是公子自擬的吧,走吧,隨本侯前往計謀院堂,些許趣事於本侯路上詳談。”


    周清也是一笑,自古以來的公子教導,都是最為頂尖和尊貴的,王兄數年前便是有語,凡膝下公子,須得前往兩大學宮曆練。


    至於如何曆練,卻是沒有多言。


    扶蘇能夠化名入內,想來也是通稟過王兄的,一應諸般,估摸影密衛不會錯過的,剛才的靈覺之下,計謀院堂也有影密衛的人。


    當然,護國學宮本也就是影密衛的儲備人員之地。


    “喏!”


    對於公子扶蘇的關注,桓齮自然也是上心的,否則在護國學宮內,公子若是受到了什麽損傷,可是自己之罪了。


    出講武堂偏殿,迎麵便是燥熱的驕陽,早就等待在殿外的學宮護衛為之行禮,欲要跟隨,隨即,便是被周清擺手道退了。


    “這些蒼翠林木就這般任其生長吧,切勿隨意砍伐。”


    “它們隨學宮一共出現在這裏,也當隨著學宮一同成長,林木千百載,學宮亦是當千百載延續不斷。”


    “學宮丞以為何?”


    林蔭大道,寬闊平坦,其上一絲灰塵也無,熱浪襲來,縱有林木陰涼,也隻是緩解,四周而觀,又是一道道熟悉的感覺襲來。


    學宮立下數年來,其內的林木生長旺盛,枝幹挺拔,綠葉伸展,自有專人護持,周清目光掠過那些,為之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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