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中央學宮?”


    聽著鄉老口中另外一個陌生的名字,幸心中更是奇異,先前那個大秦護國學宮自己還沒弄明白的,現在又多了一個中央學宮。


    不過有一點倒是聽出來了,那就是護國學宮應該是教養軍中之人的,中央學宮是教養官吏之人的,連自己也有資格參與中央學宮的選拔?


    這……太驚喜了!


    雖不知道中央學宮是一個什麽地方,但能夠待滿三年後出來當官,就已經足夠了,待在下河村,自己見到最大的觀,也就是前兩年秦國大旱入村的縣丞了。


    “中央學宮?”


    “讀書認字?”


    “一千八百人!”


    “……”


    不僅僅是幸此刻心中奇異而又期待,就連一旁的林他們都驚唿一聲,比起軍人,讀書認字可就更好了,傳聞中商君就是博學之人。


    如果他們也能夠讀書認字,說不得也能夠成為商君那般的人,就算不成商君那般的人,成為像縣裏那些大人物也可以啊。


    可惜,從中央學宮裏出來,沒有爵位加身,沒有從護國學宮出來顯耀。


    “好了,都快些準備一下。”


    “待會,你們便開始操練選拔了,從你們中一共選出五人,可都得使出全力啊。”


    鄉老左右看了一眼,便是吩咐下去,村裏的操練選拔也很簡單,就是看看他們跑的快不快,看看他們誰能夠舉起更重的東西……


    隨後,村裏的一些人也開始幫忙了,將一塊塊齊整的大石頭搬來,將一隻古舊的香爐搬來,又拿了幾根香,做好了一切準備。


    聞聲,幸隻好待在一旁,靜靜看著林他們待會表現。


    與此同時,相似的場景出現在整個秦國各大郡縣、各大村落之中,大秦護國學宮、大秦中央學宮的名氣傳遍整個秦國上下。


    更是傳遍整個秦國內外。


    ******


    “父親,這是近月來從秦國南陽、黔中、巴郡傳來的消息。”


    平輿之地,是楚國與北邊魏國接壤的一處要地,靠近中原地勢,一馬平川,淮北之北,實難為緩衝之所在,故而,楚國陳重兵於其內。


    派遣得利將領把守,軍營林列,帳篷成陣勢方圓,規矩而出,警戒無比,中軍幕府之內,項燕身披銀甲,頭戴鷹盔,腰腹長劍,正在身側垂立的輿圖上不斷看著。


    其上地圖,多為楚國淮北之地,又夾雜諸多秦國巴蜀兩郡,漢中、南陽等地也在其內,至於北邊的韓魏兩國也在其內,宛若一個小諸夏之地。


    在楚國領軍征戰,超過三十年,以當年剿滅莊躋為晉身之功,令項氏一族躋身於楚國頂級家族之列,麾下項氏一族的兵團,驍勇善戰,名鎮整個楚國。


    可惜,近年來,國主年幼,李園把持朝政,竟是隱約的將項氏一族分化,觀其所謀,更是想要一動整個楚國的老士族。


    正在一觀中原諸國輿圖之時,帳外陡然走進一人,年輕俊朗,英氣勃發,乃是三子項梁,一身兵法謀略盡得自己所傳,乃是自己委以重任的軍中助手。


    “你挑選的人可曾入選?”


    一邊從項梁的手中接過密信,紙張的確是個好東西,如果不是紙張,怕是許多東西頗為不方便,想起紙張,便是想起紙張的創造之人,道家天宗玄清子,如今的秦國武真侯。


    位高權重,身為道家之人,卻成為了秦國如今風頭正盛的關內侯,實在是世事無常,若論起功,項燕也無話可說,上一次秦趙交戰,武真侯奇襲白陘口,借助昊天之力,流傳山東六國。


    自己也有聽聞,換位處之,自己若是想要拿下白陘口,怕是得花費頗大的力量,絕地做不到如對方那般,五萬鐵騎橫行趙國境內,宜安之戰,擒獲趙將廉頗,斬首甚多。


    隻是……對方也有這個資格獲取關內侯的資格!


    攻趙之功,南陽六百裏之功,再加上攻滅蜀山之功,更何況還有如今名傳山東六國的兩大學宮之功,尤其是兩大學宮之功,僅此一點,項燕一位賜封為侯不為過。


    大秦護國學宮!


    大秦中央學宮!


    一武一文,以秦國現在的國勢,項燕幾乎可以想象五年之後,十年之後,那兩座學宮是一個什麽樣子,如今秦國一天下之心眾所皆知。


    而大秦護國學宮這個時候出現,無異於如虎添翼!


    其內九大院堂項燕也都已經明了,甚至於連九大院堂的博士、教員名單,項燕都有,但即使那般,自己所能做的也是不多。


    不過是吩咐楚國在秦國的暗子,希望可以被選拔入護國學宮,乃至中央學宮。


    “漢中、南陽、黔中三郡之中,一共有三十多人進入郡城選拔,若是不出意外,進入秦國護國學宮有不小的可能性。”


    “至於中央學宮,兒也已經在準備之中,不會讓父親失望的,父親,兒子覺得,花費那般大的代價,隻為了五年、十年之後才能夠用得上的人,是不是有些過於慎重了?”


    項梁也知曉秦國的兩大學宮,護國學宮全國教養一千人,中央學宮全國教養一千八百人,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秦國護國學宮內的誘惑還真是大。


    隻要能夠進入其內,待滿三年,便可以獲得簪嫋的爵位,入軍更為百夫長,它日擢升也是優先考慮,就連自己也覺得,太過於優待護國學宮了。


    為了能夠更為探清楚兩座學宮,父親一個月前便是下令,花費重金調動秦國的暗子,希望可以入兩大學宮,以謀將來之事。


    的確,現在謀劃的確可以,但以軍中的成長,沒有數年的時間,絕對無法冒尖的,地方上的官吏更是如此。


    “你覺得秦國那兩座學宮可否在楚國設立?”


    項燕沒有迴答兒子的疑問,反問了一聲。


    雖然大秦護國學宮的三年後的待遇很好,但他們有那個資格!


    首先,他們都是秦國幾乎千裏挑一、萬裏挑一的能者,僅此一點,就已然頗為珍貴,如果讓他們前往戰場,也很容易獲得軍功,三年的時間,區區簪嫋與百夫長也是不難。


    待在學宮中,最重要的是兵家謀略的教養,九大院堂設立,包羅諸夏各個兵種,可以遇見,再將秦國一天下的時候,他們將不會缺少將帥之才。


    相對如今楚國內的良將匱乏,高下立判!


    更重要的一點是,秦王從此會把持住軍中的別樣勢力,從此,軍中以後的上將軍、主將等人隻會聽命於秦王,而非軍中聲望頗高的上將軍。


    國君統領大勢,加持如今秦王胸才初顯,對於山東六國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念及兩大學宮的妙處,項燕不由的心動。


    “這……,怕是難矣!”


    項梁雖不願意承認,但想要在楚國內立下這樣的兩座學宮,無異於難如登天。


    秦國之所以敢如此,將名額下方給各個郡縣,那是因為商鞅變法之後,老士族的力量幾乎不存了,鹹陽宮的政令可以直達到縣裏。


    政令暢達,再加上秦國法理林立,封國、封地不存,彼此的老秦人之間,沒有太大的差別,反觀,楚國就大不一樣了。


    屈、昭、景三大家族的勢力越發之強大,若然楚國立下這樣的學宮,受益的也隻可能是世家大族,而非普通的楚人,真正出色的楚人不可能出頭。


    如此,那個結果也非楚王希望見到,更非父親希望見到。


    “若然當年令尹吳起可以變法功成,不知如今的楚國是一番什麽模樣。”


    “秦國有此兩大學宮,實用至上,迥異於稷下學宮的養士之名,五年之後,當得大用,期時,一位位身負兵家謀略之人均入軍中,一位位身負百家之學的親人奔赴秦國郡縣。”


    “兒啊,百年之內,為父幾乎看不到秦國衰弱的可能啊!”


    項燕大恨!


    恨楚國如今國政混亂!


    恨秦國越發之強大!


    恨郢都之內那些世家大族在此國危之際仍舊隻守著自己的利益,豈不知唇亡齒寒嗎?楚國如果沒有了,他們也就不存在了。


    “父親,論國土之廣袤,楚國絲毫不遜色秦國,論國民之多寡,楚國也絲毫不遜色秦國。”


    “兒子以為,如今我們出國所缺少的就是一位雄才大略的楚王,隻要重整國政,未必沒有強盛之機!”


    項梁頷首以對,雖認同父親的話,卻也覺得父親有些過於看重秦國了,雖然秦國很強,但楚國無論從兵力,還是民力上,都不弱於秦國的。


    他們所缺的不過是一位如懷王那般的英才之主。


    “你所言不差,可惜,郢都之內,李園弄權,屈、昭、景疲於自保,未敢與之抗衡,繼續下去,為父豈敢無憂?”


    “項伯,可有要事?”


    長歎一聲,單手輕捋著頷下短須,論兵力、民力,楚國的確不弱於秦國,但兒子卻沒有看到更深的一層,那就是真正的國力。


    也確如兒子所言,若然楚國之內,出現一位明主,國勢之傾頹未必不可免。


    正欲要多說什麽,忽而,軍帳之外,小子項伯身披重甲慌慌張張的行入,令的項燕有些不悅,沉聲喝道。


    “父親,軍營之外,有兩人欲要求見,這是他們的身份證物,他們說父親會明白的。”


    項伯氣息有些小喘,剛才巡邏兵營的時候,遇到兩位陌生男子,身披鬥篷,頗為神秘,從氣質上看,又非普通之人,未敢怠慢,便是如此。


    一邊說道者,一邊將手中的證物交給父親,上麵隻有一個字,自己也看不出那二人有什麽來曆,但若說身份尊貴,項伯覺得不可能。


    近年來,跟在父親身邊,楚國之內,所有身份尊貴的人,不說見了八九層,也有七八層,唯獨沒有見過對方。


    “嗯,芻!”


    “難道是……是他,一定是他!”


    從項伯的手中結果那件證物,不是旁物,就是一件木製的令牌,其上烙印著楚國的神靈圖騰,正麵一個——芻字,背麵隻有一幅簡略的輿圖。


    項燕細細觀之,忽而,口中低唿一聲,雙眸綻放明亮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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