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寥寥,蒼生塗塗,諸子百家,唯我縱橫!”


    “列國『亂』世,鬼穀一脈當重塑先賢榮耀,令諸侯畏懼,天下畏懼!”


    一襲黑『色』的錦衣加身,金『色』的服飾加身,金『色』的護額束住垂肩的銀發,手持鯊齒之劍,很是不屑的看向師兄,當初在鬼穀之,他是這樣的一個人。 .


    天地捭闔,縱橫無雙。


    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權,而揣諸侯之情。量權不審,不知強弱輕重之稱,揣情不審,不知隱匿變化之動靜。


    謀之於陰,成之於陽,機不可失,久而化成,此之謂捭闔之道。


    自己在新鄭待了數年,是為了等待一個動靜之機,陰陽門戶,而今自己等到了,對方是一位曠世大才,身處弱小之韓國,既可以重新揚起鬼穀的威名,也可將自己的事情解決。


    “這是你一直在等待的事情?”


    “玄清子大師於我言語,當今之世,已經不是大爭之世,鬼穀一脈,當變,觀陰陽之開闔以命物,知存亡之門戶,籌策萬類之終始,達人心之理,見變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門戶。”


    “萬物流轉,順勢而為,變化無窮,各有所歸,或陰或陽,或柔或剛,或開或必,或馳或張,這才是鬼穀之道,這才是列國『亂』世之道!”


    蓋聶靜靜的迴應者,當初第一任鬼穀子曾問道於道家祖師老子,得其精妙,熔煉百家,成一家之人,而今看來,最終當殊途同歸,和道家的道法自然一般無二。


    下山以來,直入鹹陽,已經表明自己的抉擇,天下之民受『亂』世已久,而今列國之,秦國獨強,當匡諸侯,一天下,鬼穀雖不顯,然萬物流轉,陰陽不絕,鬼穀怎能例外。


    “匡諸侯,一天下!這是你要追求的道理?”


    “為小無內,為大無外。益損、去、倍反,皆以陰陽禦其事。陽動而行,陰止而藏,陽動而出,陰隨而入,陽還終始,陰極反陽。”


    “以陽動者,德相生也,以陰靜者,形相成也,你所追求的東西,永遠不可能存在。天地之間,隻有永恆的利害衝突,無盡的生死抉擇,這是縱橫!”


    聽到蓋聶的迴應,衛莊很是輕蔑,天地陰陽,捭闔之道,算秦國能夠匡諸侯、一天下,又能夠如何,終究擺脫不了永恆的縱橫之道。


    而師兄竟然拋棄鬼穀的理念,想要尋找永恆的一天下之國度,實在是愚不可及,枉費師尊的一番教導,他已經不配稱為鬼穀的弟子。


    “經起秋毫之末,揮之於太山之本,物有自然,事有合離!”


    沒有和師弟在鬼穀縱橫一道進行爭論,天地捭闔,本是兩條永遠不可能平齊的道路,靈覺擴散四周,嚴謹的防守四周一切。


    頗有磁『性』的低沉之音『蕩』出,未有飄出多遠,便是消弭於無形之。


    “物有自然,事有合離,有近而不可見,遠而可知,不知道師尊看到你現在的模樣,會是一種怎麽樣的心情?”


    天地之間,變化是永恆的,抉擇也是永恆的,這才是天地捭闔,稱量天下,這才是鬼穀的使命,為了自己所求,放棄鬼穀所學,這是對於鬼穀的背叛。


    冷酷的聲音迴旋,瞥了蓋聶一眼,同樣將靈覺擴散開來,察看四周情況,掃視著庭院內的那兩道人影,都是能夠改變諸夏形勢的存在,不知道又會說些什麽。


    然而,無論他們所談的結果是什麽,對於自己都沒有任何作用。


    ******


    “葉騰,你確定我們的目標在這個宅院?”


    與此同時,在鬼穀縱橫嚴陣以待四周可能出現的情況之時,城北這處偏僻的豪奢宅院之外,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一位位行人匯聚於此。


    一支支巡邏於此的韓國兵士也是在不知不覺的將力量著重於此,距離那宅院數千米之外的一處高樓之,一人周身散發著無盡寒氣,處於房間內的陰暗之,一條條紅『色』的紗幔飄動。


    眺望著極遠處的那座宅院,徐徐對著身後的一位軍將說道,輕緩的言語夾雜著無言的高貴和冷漠,身材高大而又魁梧,世襲的榮耀加身,數代不衰。


    “不錯,而且百家好手與燕趙劍客也似乎得到了消息,盡皆匯聚於此,不出意外,接下來便會有所動靜,到時候將軍可將他們一打盡,重振韓國威嚴!”


    那軍將身著暗黑『色』的鎧甲,鮮紅『色』的披風垂落,眉目俊朗,英氣勃發,雙眸甚是有神。聞聲,前一步,微微頷首,低沉而語,順著身前這位大人的目光看將過去,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那處尋常時候偏僻無的區域。


    “十年來,軍功累累的大將軍姬無夜被手下刺殺,消息若是傳出去,隻怕列國更是輕視我韓國,這一次,我要讓他們全部留在此地。”


    “流沙韓非、鬼穀縱橫、還有那位列國最為尊貴的存在,如果沒有了他們,列國將會安息無事,韓國也將會重新收複南陽之地、黨之地。”


    “到時候,葉騰你便可以重新為南陽守了。傳我令,白甲軍開赴這裏,隨時候命!”


    蒼白無的膚『色』,血『色』光芒流轉的白發,身著紅黑相間的錦繡服飾,簡約妖豔的頭冠,腳踏軍靴,威嚴擴散,隻是周身那無時無刻的寒氣令人不敢直視。


    感受著紅『色』紗幔空隙透『露』的驕陽光線,渾身散發的寒氣更加濃鬱,命令下達,身後那神情恭敬的葉騰屈身而退。


    “秦王政竟然也來了韓國!”


    輕腳慢步的走出高樓,迎麵便是碰手持利刃的殘劍,心神有感,再次朝向那座宅院看去,輕歎一聲,無奈而語,出現這種情況還真非自己能夠預料到的。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想不到秦王政竟然來到了新鄭,以現在的局勢,秦王政他走不出新鄭,若是秦王政身隕於此,列國可得安寧。”


    “據我所知,贏秦宗族之,秦莊襄王的子嗣之,在長安君成嶠死去之後,如今隻有秦王嬴政,他要是身隕於此,秦國必生內『亂』,列國也可得喘息之機!”


    一旁的殘劍亦是知曉這個消息,雖然詫異無,但麵卻『露』出一絲笑意,數十年來,趙國可是被秦國幾番欺壓,若是可以,自己說不準也準備身入其,攻殺秦王政。


    言語帶著一絲激動,秦王政一死,秦國必定生『亂』,列國歸於先前的模樣,豈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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