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身後的馬匹交給招賢館出來的使者,周清與宗瓊則是與那個胖子漫步而入招賢館,跨過大門,便是一個寬闊的小廳堂,一位位身穿秦國製式衣衫的男子或是行走其間,或是歸於條案之後,與竹簡上書寫著什麽。


    “兩位道家英傑前來我秦國招賢館,實在是我秦國的榮幸,還請留下印記名號,我這就為二位安排住所,依照王上的旨意,還有十天左右才正式開始選拔宮廷護法與劍師。”


    “在下白海,添為招賢館的引客使,若是有什麽問題,隨時可以知會。”


    胖子的身材不高,不過一米六上下,雖然比周清高出不少,但是比起宗瓊卻是差了一些,將二人引入招賢館大門一側的廳堂,便是行至一處略高的條案之前。


    拱手一禮,麵上很是帶著一絲人畜無憂的笑意,單手指著條案後的一位年輕男子,快速介紹道,語落,便是將目光落在宗瓊的身上。


    之語周清,在白海看來,應該是一個此次出來見見世麵的道家弟子,心中雖這般思襯,但禮數卻是足夠,不敢造次。


    “小師叔!”


    看了那胖子一言,宗瓊微微頷首,而後身形向著一側退後,看向身邊的小師叔,凡俗的規矩就是多,不過既然來到了這裏,想要繼續,也是無法。


    “道家天宗玄清子!”


    踏步而動,周清瞥了身側那神情微愣的胖子一言,渾身上下玄光湧動,看向著條案後的年輕男子,報出名號,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和名聲,擔當的起玄清子。


    “這……天宗玄清子!”


    胖胖的白海麵上陡然一滯,想不到今日自己竟然看走眼了,而且大大的走眼了,本以為二人是人宗的弟子,想不到是天宗的。


    本以為參與選拔的是那位道家女弟子,想不到竟然是他剛才一直略微有些忽略的孩童,觀其年歲,頂多八歲,聞二人之語,此人輩分不低。


    “嗯,玄清子?這個名字……怎麽聽著這樣熟悉?道家玄清論元始,盤古開天龍漢生!難道閣下就是寫出《開天辟地》、《龍漢劫》這等恢宏巨著的道家玄清子!”


    這一次,胖子白海徹底神情驚愕了,算起來,算是自己第三次看走眼了,這兩年來,諸夏之中這兩個故事傳聞的很是熱鬧。


    雖然聽上去奇幻無比,但從道家之人的口中流出來卻是有另外一種意思,據自己所知,鹹陽城內,就有許多老秦人相信這是真正存在過的。


    數百年前,道家祖師老子身融萬物,不知所蹤,而今契合《開天辟地》、《龍漢劫》,說不準對方就是直接成為神祗了,從此長生不老,永生不死了。


    一語而落,就連正要將周清名號記錄下來的年輕人也是手中『毛』筆抖動,點點黑『色』的墨汁滴落竹簡,一雙明亮的眼睛帶著一絲深深的不可置信看向周清。


    對方就是這兩年名傳諸夏的道家玄清子?就是眼前這個不過八歲的孩童?


    “道家玄清論元始,盤古開天龍漢生,有點意思!”


    “這卷竹簡可以換掉了。”


    從己身無時無刻不在湧動的紀數就可以感知那兩卷故事的傳播力度,但如今似乎也的確有點出乎自己的預料,看著身前神情還是有些沒有緩過來的年輕人,屈指一點,一道淡淡的青『色』玄光湧入對方的身體。


    單手指了指紅『色』條案上被墨汁浸染的竹簡,雖然可以戳刀削掉,但周清覺得還是換一個為好,好歹自己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不是?


    “啊……,失禮了,在下這就為閣下留名!”


    看得出,能夠在招賢館裏工作的人都不錯,禮儀有致,聞周清之語,連忙起身致歉,而後,將條案上浸染墨汁的竹簡卷起,放在條案的另一側,旋即拿出一卷嶄新的竹簡,用秦篆書寫其名。


    “原來是道家玄清子,白海失敬,剛才失禮之處還忘見諒,道家天宗果然是人才濟濟,閣下與道家天宗赤鬆子齊輩,當稱玄清大師,留名以落,還請隨我這邊來。”


    胖子此刻也迴轉了過來,看來身側這個孩童真的是傳聞中道家的那個玄清子了,原本的想象中,應該是一位中年人的,如同時間最為睿智的智者一般,述說天地間的奇幻之事,和當年的道家莊周一般。


    今日一觀,看來世間奇異之事多矣,如此年歲寫出那般比莊周還要奇妙的東西,盡管內部沒有太多的東西,但感覺很有趣的樣子。


    “不著急,招賢館又來了一位高人!”


    頭顱微微揚起,看著一側躬身再次禮敬的胖子,周清單手擺動,無形的勁力將對方攙扶而起,而後便是要在對方的引領下暫時入住招賢館。


    不過身下的腳步剛動,不由得靈覺有感,明亮至極的眼眸深處流出一絲玄光,雙眼微微眯起,腳步為之駐足,身軀微轉,看向招賢館的大門入口。


    “高人?”


    走在前方的胖子白海口中喃喃一聲,旋即也是停下步伐,靈巧的身軀微動,順著周清的目光看向招賢館的入口,那裏迎麵走入一位年輕人,觀其年歲,不過十六七的年歲,和宗瓊差不多。


    麵容俊秀,一絲絲淡淡的光澤流轉其上,雙眼有神,神『色』沉穩,體態修長,一米七有餘,一席勁裝加身,淡黑『色』的短發很是隨意的梳攏在背後。


    腰腹纏繞著一條淡藍『色』絲帶,墨藍『色』的披風隨腳步而動,微風吹拂,發絲與披風齊動,手握一柄帶鞘長劍,看上去異常低調。


    順著招賢館的大門而入,便是一位侍者迎上,將那年輕人領至留名處,條案之後,一位年輕人簡單而問,此人簡單而應。


    “鬼穀蓋聶!”


    很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從那年輕人的口中流出,刹那間,欲要將其名記錄的年輕人神『色』震動,一席之後,莫名的激動神『色』流轉,不可置信的神『色』彌散,看向那位年輕人。


    鬼穀傳人!


    此人竟然是鬼穀傳人!


    連帶不遠處靜立而觀的白海也是神『色』再變,旋即對著周清一禮,胖胖的身材快速迎接了上去,時隔數十年,鬼穀傳人再次出現,而且還來到了他們秦國。


    此事非同小可,必須自己親自對待,數百年來,每一代鬼穀弟子出世,都伴隨著整個列國為之腥風血雨,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這是鬼穀弟子憑借實力留下的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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