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黎寒開一行人終於見到了青蓮劍派的開山祖師,卻是一個小山一樣的人物,在經曆了短暫的“波折”後,幾人終於聊到了關於“新派武功”的話題。


    黎寒開聽了開山祖師的問題,明知不能照實說,隻得推脫說和高人有過一麵之緣,何似雪也是一般,這卻讓開山祖師好一陣惆悵。


    那開山祖師躊躇一陣,卻喃喃地談到了前一段的事情:“現在修煉‘新派武功’的人越來越多了,不瞞幾位說,前些年還有一批李大俠的弟子來找過我,武功也是俊得很,後來我們聊得比較投機,我還拿著當初我記載下來的那些招式給他們看呢!”


    黎寒開聽了卻是比較疑惑,朝何似雪處看了看,卻見何似雪也是皺眉,暗中朝他搖了搖頭,很明顯,當初前來拜訪的絕非真正的李潭空弟子。黎寒開又下意識地往雅月魑處瞅了瞅,卻見他依舊如往常一樣,隻是笑吟吟地扇著扇子。


    黎寒開思考片刻,又問道:“敢問祖師,當初來拜訪您的那群人是何模樣?您還有印象嗎?”


    祖師擺了擺手:“哎!你們又不是我門中弟子,況且‘新派武功’又練得這麽好,我們平輩論交,我自有名字,喚作公羊重,你們喚我名字就好。至於那群人的模樣,我隻記得都是一襲黑衣,沒怎麽顯露過真麵目,這點倒是和當初我見到的李大俠弟子挺像的,不過為首的那人聽聲音好像比較年輕,這點我倒是一直很疑惑。若我所記不差,李大俠的領頭的弟子應該是個上了歲數的老頭才對。”


    黎寒開等人也各自迴了姓名,隨即黎寒開便陷入沉思之中:當初阿爹麾下諸多部眾確實以四天王為首,而黃仲作為四天王之首確實是一位嗜酒如命的老者,因此說明這公羊重確實如道士所傳一樣,是一個跟在阿爹身後,癡迷於‘新派武學’的習武者,然而,壞就壞在,他把阿爹當初所吟的大半口訣都記了下來,這口訣在他們手裏固然沒什麽壞處,不過到了心術不正之人手中,這江湖隻怕是又得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黎寒開想到這,腦中又下意識地閃現出那日“望江城”驚變的畫麵,隨即仿佛心中抓到了什麽,突然向雅月魑看去,卻見那雅月魑依舊悠哉悠哉地扇著扇子。


    雅月魑感覺到了黎寒開在看她,不禁輕輕一笑,慢悠悠地說道:“黎兄何故如此多疑?在下又不會那什麽勞什子‘新派武功’。”


    黎寒開迴憶了一下他和雅月魑一路以來的經曆,卻也不得不承認,雖然這雅月魑武功路數頗為邪魅,其中卻並沒有透露出半點“新派武功”的痕跡。


    事情一時之間又再次陷入了撲朔迷離的僵局。


    不過,事已至此,青蓮劍派的事也算了結了,這群人隻是靠騙人錢財勉強維係門派運營,也沒什麽過深的罪過,不過黎寒開最後離開的時候依然留了些銀子給公羊重,並且誠懇地告誡道:“貴派雖小,好歹也算武林門派,騙人錢財非武者所為,也非長久之計,重兄何不考慮守護一方?若能守得一方平安,必得百姓眷顧,貴派興隆也是指日可待。”


    公羊重聽了若有所思,但是那銀子卻是實實在在的,最後在青蓮劍派全派上下算上柳盛音共計一十三口的送別下,幾人終是下了山。


    幾人正沿著山路向下走時,天空上卻突然傳來一聲隼鳴聲,黎寒開向上看時,卻見那隼朝著他們繞了一圈,就落到雅月魑的肩膀上。


    雅月魑從袖中取了一小片肉幹喂了,又從隼足邊的竹筒內取了信,讀了起來,然而,那臉上無悲無喜,卻是不知道信中所言何事,片刻後,雅月魑終於抬起頭來,對著黎寒開輕輕一笑:“黎兄,家中出了些事,卻是不能再同你和你旁邊這位心狠的小丫頭同行了。”說罷,拿起扇子輕輕超前一躬,就招唿了身邊的何婉沅一起向後走去。黎寒開二人迴了禮,深深地朝著雅月魑的背影望了一眼,卻終究看不透,自迴寒山派了。


    話分兩頭,黎寒開二人迴寒山派之事,暫且不提,卻說雅月魑帶著何婉沅迴了巫靈屬地,在冷月教的高台之上,卻收起了那副慵懶的樣子,將扇子收歸到左手掌心,朝著那個坐在銀月雕像上的淺藍色身影微微一躬身,口中輕喚:“月主。”


    那淺藍色身影輕輕晃了晃那雙纖足,卻是傳來了一陣陣的鈴鐺聲,半晌後,那鈴鐺聲停了,那淺藍身影才輕聲說道:“月使,我托你的事,辦成了?”雅月魑輕輕點頭:“是,屬下見囚禁那小子不得,又不能傷他,便按月主的意思,把他護送迴去,隻是行至天清屬地時,恰逢月主召喚,我見那三魔子也已然退去,想必以他的功夫不會再有危險,便迴來了!”


    那淺藍身影輕輕點了點頭,淡淡說道:“這次他那裏倒也不欠什麽了,倒是該找機會算算和那三魔子的賬!那三個禿驢屢次和我們作對,uu看書 wwukanshu若不是現在那位束縛著,本座早就親自帶人廢了他們!”


    “月主息怒,那位畢竟於我等有恩,如今一切都按原定的計劃一步步推進著,我等卻不宜生事,不過再過不久,等那位成事之後,自然不會再在意那三個禿驢,到時我教的姐妹們便可一雪前恥!”雅月魑卻是執著扇子,緩緩進言。


    那淺藍色的身影點了點頭,卻是看向了一旁的何婉沅,輕聲問道:“月使,她是你新帶迴來的姐妹?”


    雅月魑聽了一點頭,笑著拍了拍何婉沅的後背,柔聲對她說:“妹妹,這位是我們冷月教的月主,快來拜見她,你以後就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吧,沒人再敢欺負你了!”


    何婉沅聽了兩人言語,卻是已經知道這冷月教均是女子,眼前的藍衣貴公子亦是,不由得喃喃一句:“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而後便朝著那銀月之上的淺藍色身影躬身下拜。


    雅月魑隱隱約約聽了,卻是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卻也終究沒有多說。


    那月主受了一拜,卻是轉頭對著雅月魑說道:“月使,以後這位姐妹就歸在你隱月部吧,還有,此次安排你的事,之前發給你的信裏已經言明,你就照此做吧。”


    雅月魑迴了聲“是。”便帶著何婉沅迴去了。


    而另一邊,黎寒開和何似雪終於在半月後,迴到了寒山派,卻見到往日裏頗為寂靜的山門,此刻卻有大量弟子往來,黎寒開心裏一驚,卻是帶著何似雪飛速向山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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