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美若有所思地點頭,安木所說並不是全無道理,瘋狂之人的行事風格,絕對不是常人能夠預測的,大概也就瘋狂的思維才能更接近瘋狂的思維,安木對於修煉的瘋狂,可是遠在他們之上。


    大概什麽時候,在安木忍受不住修行的寂寞之後,可能也會砰的一聲炸個通透,隻是不知道,讓安木隱隱憋著這股氣的倒黴蛋究竟是誰。


    “可是他們炸石碑的行動沒有被人發現。”


    “這便是問題。”安木神色冷了下來,在經過堅鐵城的事件之後,他知道了,氣感的感知並不是萬能的,隻是沒有想到,所擔憂的問題如此快的就形成了實質,“他們有辦法屏蔽氣感的感知,最近的小心一點,他們的瘋狂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


    “讓妙言最近重新迴到聖光學院居住幾天,你留在員工的宿舍住幾天吧。”


    “你是不是有些太過小心了?”陳美美笑著,安木現在的表現有些草木皆兵的驚動感,小心過頭了吧。


    “沒有開玩笑。”安木冷靜的道:“咱們的處境要比想象的更危險一些。”


    即時算作他們隻是一群失去了控製的野獸,曾經進行過試驗,使用過合成劑一類培育藥物的他們也要比其他人的危險程度高的多。


    見安木不似在說笑,陳美美便點了點頭,聯係妙言,將最近的安排說給她聽,並叮囑妙言最近千萬不要獨自一人行走在外麵。


    “這樣可以了嗎?”陳美美望著,笑著諮詢道。


    “最近的研討會你也不要再與我同行了,我自己可以去晨曦,你在丹藥司之中,安穩的工作吧。”


    陳美美有些吃驚,安木也太過於求穩了吧?但是,能夠少一份工作,何樂而不為呢?她便同樣笑著應了下來。


    安木揉著腦袋,重新鑽迴房間,本以為有著聖人的坐鎮,聖城會是一片安靜而祥和的景象,但是現在的場景。


    修行吧,再怎麽樣,也不會有什麽事情能夠設計到他這裏,一個每天坐在丹藥司辦公室裏修行,除了每周一次前往由聖人主持的研討會之外,沒有任何活動事項的家夥造成實質性的威脅。


    廢丹桶中的丹藥在逐漸減少,一桶的丹藥隻夠小半個月的修行,他使用的數字對於聖城每天生產丹藥所產生的廢丹隻是零頭,安木毫無擔憂與負擔的進行著修行的使用,沒有將方才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很快又在修行之中度過。


    陳美美百無聊賴的坐在座椅上,目光無神的盯著在百窗後投射出來的人影,輕微歎了口氣,安木在筆直筆直的在那裏坐著,她有時候都迴羨慕安木能夠心無旁騖的專心修行,但是她不能,若是真的能夠心無雜念就好了,她呆呆的望著窗外,毫無顧忌的怔怔出神。


    在石碑被毀壞的第二天,逐漸瘋狂榮光組織依舊沒有停止他們的腳步,聖城的日報上刊登了新的信息,在報紙醒目的頭版頭條之上,出現了巨大的榮光標語。


    [世間苦悶,榮光永恆。]


    數十分鍾之後,據網絡上的報道,昨天晚些時候,那群瘋子入侵了位於聖城角落的印刷廠,連夜趕製了嶄新的報紙,替換掉了原本計劃發放的報紙,之後傳遍了大街小巷的所有報刊網點之中。


    “他們果真是一群瘋子。”陳美美沉聲道,有這種想法的不止她一人,他們就像一顆逐漸漲大的醒目毒瘤,盤踞在聖城陰暗的角落之中,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肆無忌憚的破裂,之後四濺一身的毒水。


    “瘋狂之人,所行之事,是沒有任何的根據的。”安木穿戴整齊,準備前往這周的研討會,研討會沒有任何亮眼的地方,但是到最後,究竟會發生出什麽天縱奇才,突發的奇思妙想也說不定,安木如此的想到。


    在今日的研討會中,謅明聖人沒有直接落坐,反而是站在室內台前,弓身向著眾人說道:“大家都知道,我為什麽會重新進行聖者石碑的研討方案,此次聖城事故頻發,也是我不成器的孽徒遺留下來的後患,今日的研討會,將由大行主閣下獨自主持,我將在城內奔波,尋找孽徒的身影,便勞煩各位了。”


    “聖人放心,我輩定竭盡所能!”


    在得到眾人的應承之後,謅明與大行主點頭示意之後,再行,轉身,漏出絲絲的歎息之聲,身形好似再蒼老一份,向著室外走去。


    蒼老?謅明聖人抵達聖境之後,至少還有幾百年的壽命,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隻是一份哀歎罷了,正想著,安木將目光轉而落在溫言玉的身上,當溫子安的事情再次被提起之後,她將再次重複之前的生活了,麵對謅明聖人可能將一切的念頭打消,但是對於一個修為隻到筋骨境的修士,他們不會再背後掩蓋流言蜚語。


    溫言玉此時安靜的坐在座椅上,她的身前擺放著用於記錄的紙筆,目光凝視,似乎在思考著關於最近提出的關於聖者碑文的思考,眼眸中帶著一份心不在焉,似乎所想的一切根本沒有在謅明聖人所說的一切。


    被溫子安牽絆住了心神?


    安木不會這樣覺得,反而,他覺得,溫言玉應該是覺得這樣的研討會十分的無聊吧?


    這種神情像極了當初上課溜號摸魚的自己,清冷的麵容搭配上無所謂的眸子……老師說的是什麽與他並無關係,他隻是來上課的,應了某人的要求。


    她是謅明聖人的養女?!


    安木腦子裏突然閃過一絲明悟,似乎事情出現的過於巧合了一些,令人的疑惑程度逐漸開始上升。


    等到會議解散後,安木並未急忙離開,反而遠遠的吊在溫言玉的身後,等將要過來長廊,快步走上前去,出生喚道:“溫言玉學姐?!”


    “嗯?”溫言玉聽到安木的唿喚,止住了腳步,偏轉這著頭,清冷的眸子未生出什麽情感,隻是靜靜的在等待著安木的發問。


    “我是妙言的朋友,當初我們在酒樓的時候見過麵,我叫安木。”


    “你好,安木,有什麽事情嗎?”溫言玉問道。目光再次在安木身前掃過,目光過處,似乎要將安木徹徹底底的打量清楚一般。


    安木尷尬的抓了抓頭,憨笑道:“看到會議之中學姐的身影,覺得應該來到這裏與學姐打一下招唿。”


    溫言玉點了點頭,“你對研討會有什麽看法嗎?”


    “沒什麽看法,畢竟我太過愚笨了。”安木謙虛地道。


    “不必妄自菲薄,既然能夠坐在會議之中,必然有值得的優點。”溫言玉說著低頭看了看時間,向安木致歉,“不好意思,在聖光兵團不久之後還有一次會議要開,所以我不能久留。”


    安木眼珠子一轉,好奇的問道:“是溫子安的事情嗎?”


    溫言玉麵色如常,點了點頭,答道:“是。”


    說完,她沒有絲毫神色的轉身離去了,從始至終,她始終保持著清冷的神色,沒有因為安木的任何一句話出現神色的更易,高冷如果,但是,何不作出另外一種假設,她同樣沒有對於情感的區分呢?


    在酒樓的時候,因為認識,便去上前與妙言打了招唿?


    安木思維跳躍了一下,作為一個疑心病極重的人,不會覺得世間的一切都是巧合,所謂的巧合,也隻不過曾經因果的必然,同在聖城,出現兩個對於感情表現極度薄弱甚至是空白的例子,會有,但是很小。


    所以,葉靈與她,年齡相近,又出現了相似的狀況……


    他搖了搖頭,這隻能算是無端的揣測罷了,溫言玉或許可能隻是單純的高冷。


    “呀,呀,呀……原來不叫陳美美陪同的緣故,是因為溫言玉啊,嘖嘖嘖……若是妙言妹子知道了,恐怕不是要哭成一個淚人,他心愛的安木哥哥,竟然在偷偷的拈花惹草?還說你對這種的女生不感興趣?小言算一個,小靈算一個,這般弱弱的女生更能激起你死寂已久的保護欲嗎?”壓低著嗓音的挑逗聲音在安木的後耳畔響起,帶著一絲清新的香氣。


    “你天生就是這般討打嗎?”安木無奈的迴應道,在晨曦之中能這般說話的人,也隻有虞憐那個沒有正形的巫了,隻不過,她現在用的香水味為了適應巫的身份,似乎改成了更清新的類型。


    穿著聖潔服飾的虞憐走到安木的身邊,鄭聲道:“在晨曦這個地界之中,還沒有那個膽大的夠格和我動手。”


    她一邊說著,一邊虛晃著挽了挽袖子,畢竟附近還有人,沒辦法徹底的拉下臉麵,作出挽袖子的動作,要時刻保持優雅。


    “你對溫言玉怎麽看?”


    “溫言玉?沒什麽交流,我們不是同一個時代的,我和她的一個師哥倒是有過短暫的交流,當時溫言玉給我的柑橘,就是清冷,世上的一切都不在乎,天才的通病罷了,她可是年僅十八歲就到達筋骨境的修行天才。”


    “她今年多大?”


    “就今年突破的筋骨境嘛。”虞憐。


    葉靈今年多大?她應該與自己同歲吧?在學院的時候,基本都是以哥姐做稱為的,不過她的具體歲數……


    “喂喂,在想什麽?”


    “你換上了禱服,難道不用去參加祈禱嗎?”安木疑惑的問道。


    虞憐眼神驚訝的一闊,微微的點了點頭,收起流於眉目的玩世不恭,不漏痕跡的在安木身邊擦肩而過,急匆匆地向著前堂趕去。


    安木停在了晨曦的外廊前,手腕不住的輕輕拍打著,在聖城不合時宜的榮光,急匆匆離開的謅明聖人,與葉靈相近的溫言玉,他的腦子之中隱隱將這一切串聯了起來。


    陰謀論並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可以發現問題,所有人都懷疑了,自然就沒有問題了,安木如是想到。


    “去看一看葉靈吧……”


    詢問到葉靈的住址之後,離開了晨曦,匆匆地向著對應的地點趕去。


    葉靈的家在聖城的偏僻巷子之中,狹窄逼仄的巷子在聖城之中似有一些格格不入,但是它切實是存在的,低矮的房屋連成一片,沒有擁擠的人流,下水與油膩粘連在碎裂的地磚石板上,接觸線不良的告示牌隔三差五的閃爍著,各色發烏的燈光將漸顯漆黑的箱子映照得發亮。


    在如此巷子之中走到中間的位置,已經壞掉了大半的招牌亮起閃爍的告示燈光:葉……診……


    葉家診所,在這個小巷之中的不合規格的修士診所,一如安木曾經在星城購買過丹藥的藥店,甚至比之還要更過分一些,星城的藥店之中,uu看書uukns 有些丹藥還是合乎規範的,但是葉家診所,就是徹頭徹尾的不合格,丹藥全是私人煉丹師的,醫生全部沒有營業執照,不過星城那種小地方也沒什麽人去查,但是聖城之中地方,能一直的開起來一定很牛。


    門前的玻璃已經被層層的汙漬覆蓋住,隻能隱隱約約看到模糊的影子,有著數個纖細的人影在房間內走動,安木站在門前,左右張望了一下,左右兩側的房門已經關閉,破敗的匾額垂落在房簷下,看起來應該是生意不行,停業了。


    安木悄悄地推門,走了進去,裏麵隻是擺滿了一張有一張的床鋪,上麵坐著各種沾染著血跡的壯碩大漢,傷疤彎彎扭扭,鏽著各式各樣的紋身,聽到房門響動的聲音,不約而同的想著房門處往來,麵色兇惡,眼光銳利,不懷好意。


    “老實點!把針弄掉了你小子就死定了。”在陣陣兇惡的目光之中,傳來一聲不合時宜的喝聲,安木向著裏麵望去,隻看見一個套著白大褂,胡子邋遢的中年男子在惡狠狠的恐嚇一個光著頭近兩米的大漢。


    在中年男的嗬斥聲嚇,大漢嚇的大氣不敢喘得將腦袋掰了迴來,安安靜靜的,如同一隻受驚的小貓。


    此時,中年男方才抬首招唿道:“小靈,來客人了,招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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