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偷聽三人組的房間之中。


    “啊啊啊啊!”


    陳美美爆發了一連串的悔恨之聲,垂頭喪氣的與虞憐並排坐在一起,無奈的哀歎了一聲,“為什麽,為什麽沒有想到呢?”


    她的眼中盡是後悔,妙言的性子實在是太好拿捏了,甚至不需要過多的發言,便可以促使妙言做出令人舒適的決定,“安木這個混蛋!”陳美美咬牙切齒的重重責道。


    “為什麽你們會覺得失望?”葉靈不明所以的問道,她覺得一切都好啊,怎麽會有人覺得事情不對?


    “他在敷衍,他在狡辯,隻要拖過了這次聚會,下次有機會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虞憐向著解釋:“枉我費勁心力作的裝扮,唉。”


    “可是他作出了承諾唉。”葉靈眼中滿是不解。


    “推辭……”陳美美晃了晃手,隻不過是正常的社交辭令罷了,諸如這般那般,在沒有意圖前行的時候,便會選擇模棱兩可的發言含糊而過,“就是類似下次一定之類的借口,可關鍵是沒有下次。”


    “不會。”葉靈搖了搖頭,肯定的道:“不要用同一種目光恆量所有人,他可是那種連借口都懶得用的家夥。”


    陳美美神色稍稍變化。


    虞憐倒是點了點頭,安木所說的事情,倒是一次都沒有違背過,這麽說來,他對葉靈所說,也是真心實意的?


    想通歸想通,兩人湊在一起,再次長噓短歎,為什麽感覺兩人湊在一起,這麽累呢?


    在中心酒樓,伴著酒樓內清雅的音樂,安木在品嚐著桌子上的菜肴,下意識的照顧者妙言的速度,不然按照往日的進食習慣,現在的一切早就完事了。


    妙言小口的吃著,抬頭看了看安木,笑意盈盈間再緩慢的將進餐的速度再次放慢,嘴角漏出絲絲竊笑,偷偷的進行著些許的小心思,如果吃得過快,這一切結束得也應該會變過,雖然現在兩人隻是沉默的守在這裏,不過妙言很喜歡現在這種氛圍,眼眉輕抬,便能看見心心念念的人,一種美好的陶醉在心頭間縈繞,虛幻的像是夢境一般不切實際。


    如果這是夢,請永遠不要醒來。


    妙言如此暗暗想到。


    “妙言。”


    妙言暗道了一聲可惜,永遠不可能是夢,隨時可能感受到外界的影響,在最願意沉迷在交織的虛幻之時,也便越受到外界的擾動。


    應聲抬頭,在一旁正俏生生的站立著身穿湛藍服飾的女子,神情冷若寒霜,冰藍色的服飾將傲然地白皙臉孔襯托得更見端莊典雅,如濁世之青蓮,通透的令人覺得清高也無所障礙。


    清澈的瞳孔掃過妙言與安木,不見居高臨下之感,唯有一份本該如此的釋然。


    “溫學姐。”妙言見來人,起身向著她打著招唿。


    來人頷首點頭,聲音清雅,目光停在安木身上,竟漏出些許的笑意,“我的不是,不該貿然出聲打擾你們的興致。”


    妙言臉色一紅,連忙搖頭,“學姐哪裏的話。”


    “我這便離開了。”女子含笑點了點頭,邁開步自,向著外側走去,竟真如偶遇的過客一般。


    “溫學姐慢走。”妙言輕聲招唿道。


    安木迴身盯著女子,女子看了他兩次,兩次轉瞬的對視之中,他沒有注意到任何的事物,僅僅注意到了她的眼睛,那雙美麗,深邃,清高的瞳孔中,泛著一絲無趣,這個世界上,仿佛所有的事情沒有能夠打動她的存在,她也不會因為其他的事情而興起波折。


    “她是我的學姐,溫言玉,很完美的女性,知性,端莊,優雅,在學校中,可是受人歡迎的女神,在我初當助教的時候,便是學姐帶過我一段時間。”


    “姓溫?”


    “嗯。”妙言在此刻壓低了聲音,“她是謅明聖人的養女,也是溫子安的師妹,當初溫子安的事情出來,她受到了不少的非議,雖然她的神情從未變過,不過我想,她也一定承受了不少的壓力吧?為什麽總要將比別的事情相互……”


    妙言正說著,突然想起來了,溫子安的報告消息是出現在月光學院,而在哪個時候,安木哥依舊在月光學院讀書。


    “……”安木笑了笑,後知後覺,緘口不言的妙言很招人喜歡,“我不會在意的,溫子安是溫子安,她是她。”


    安木將目光收迴,他一直覺得,溫言玉的感覺給他一份模糊的熟悉感,與溫子安滿溢的陽光般的笑容不同。


    像葉靈,在兇獸島,恍惚見到的葉靈所漏出的一麵,隔絕了一切情感,不同於任何世俗的無情。


    而且,作為,謅明聖人的養女,她給安木的感覺,修為與肢體上的感覺無線接近與影狼的統領,修為模糊在識通境之間。


    “木哥?”妙言喚了一聲。


    安木隨即應聲而笑,“偶然想到一些事情,先吃飯,先吃飯。”


    妙言見到安木漏出笑意,似乎真的沒有因為溫言玉的事情而感到煩躁,便繼續吃著飯,小口小口的吃著。


    “木哥。”臨近吃飽,妙言知道此時一切似乎將要結束了,拿著餐巾輕輕的擦了擦嘴,粉嫩的唇彩逐漸變淡,她坐直了身子,堅定地望著安木。


    “木哥,我喜歡你。”妙言此時臉頰雖然再現了絲絲紅暈,但是她依舊保持著雙目的堅定,“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下去的,無論你之後做出怎樣的抉擇,她們也好,我也好……”


    “不會很久的。”安木望著妙言的眼睛,絲絲的光彩與四年前相比,沒有任何的變遷,反而變得越發的純粹與堅持,他當初隻是以為,孩子心性,見過更曠闊的天地之後,就會將一切望到腦後,此時看來,她著四年仿若一日。


    “等到我修為再高些,我會空出更多的時間,不會太久的。”安木堅定的應承道。


    “更高一些?”葉靈的臉色漏出些許的動容,安木這種說法,似乎是成了,不過,他所言的修為界限,究竟是什麽……她似乎更加的貪心,更加的想要確切的答複。


    安木起了逗弄葉靈的心思,看著她麵頰上的紅暈,嬉笑道:“聖人吧,要是我僥幸修到聖人,一定給你們一個答複。”


    “?”葉靈。


    “?”虞憐。


    “?”陳美美。


    “?”妙言。


    無關情緒,無關思考,無關其他,四人此時腦海中的景象,竟然出奇的一致,便是一連串的問號。


    這是應了?有不像是……


    “好生張狂!”未待妙言做出迴答,坐在一側的老頭實在聽不下去了,這便使餐廳就餐的壞處,無論什麽聲音,周圍人聽得輕輕楚楚,即使是包廂也所差不多,不過是當麵聽,變成了背後聽。


    什麽為了更好的修行,這不是借口嗎?


    可憐這麽惹人憐愛的女娃,怎麽遇見了如此的浪蕩子?


    這蹬徒子的說法就是……古代書生與女子做承諾,不是承諾上榜高中之後迴來娶你,而是承諾登上皇位之後給你一個說法。


    氣煞人也!


    什麽說法?


    而且似乎是她們?這蹬徒子竟然!


    安木滿目驚訝,微微側目,看著突然站起來的老頭,骨骼幹瘦,白眉白須,一桌上隻有一壺小酒,一碟小菜,飲酒作樂,好不快哉。


    此刻也是接著酒勁,拍案而起,隻見來者,將手持的酒壺放在桌子上,臉頰隱隱泛紅,袍子帶著壺中酒氣,“這位小哥,何故用這般借口搪塞,難道你覺得誰人都能修個聖境?何為自己訂個如此遠大的目標?看比年齡,不過二八,生而為人,何不及時行樂?”


    夜色下的風景甚好,漫天的星光與包含星城靈韻的晚風,些許的酒氣,將周圍的氛圍帶動的不安。


    虞憐頭疼的揉了揉腦袋,聖城裏有些家夥,仗著有些修為,腦子裏灌注的都是什麽俠道,義道。怎麽好巧不巧的碰上一個,對了,保證他們在聖城之中肆意而沒被打死的原因,聖城是聖人的地界,聖人的氣籠罩在聖城之上,識通境的打起來,百分之百會受到聖人的禮遇。


    她再次歎了一聲,本就沒打算讓她們處在私密空間之中,若是兩人私下相處,依照妙言的性子,還不是被安木牽著鼻子走?


    此時進展甚好,為什麽要有人出來生生攪和?虞憐呆呆的轉過目光,與陳美美湊到一起,兩人再次長歎一聲,想爆粗口,但是忍住了。


    安木抬頭,七八十歲左右的相貌,兩撇白色的小胡子隨著談話一翹一翹的,褶皺的眼窩之中,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此時眾人的目光被引了過來,正欲問些什麽的妙言臉唰的一下紅了,臉孔之上近是羞澀。


    “服務員,他打擾我吃東西了。”安木一臉淡漠,抬起了手向餐廳處招唿道:“如果處理不了,我就叫守城軍了。”


    爭辯?爭辯個鬼?要是吵起來,輸贏都跌份。


    “這位客人,請迴到您的位置就餐,”服務員快步的跑來,安木桌子預約的人是虞憐,晨曦的巫,可不是小角色,而那個老頭,隻不過是一個識通境的修士罷了,每天點一壺酒,一碟下酒菜,占個桌子,一占半天。


    與錢與理,他們都知道該幫誰。


    “我隻是想與這位小哥討論……”老頭欲言。


    “我不想討論。”安木生冷的打斷。


    ”這位姑娘。“老頭將目光轉到妙言的身上,又是一個被物質癡迷住的少女,她們從來不會想過,有朝一日,垂垂老矣之後,又會是何種光景,而且對象還是這般的家夥。


    ”我也不想……“妙言仰起頭,堅定的搖了搖頭,重重的應了一聲。


    兩個服務員將男子與安木兩人隔絕開,彎腰向著安木致歉。“很抱歉打擾了您吃飯的興致,我們會為服務的不周到作出相應的補償。”


    “小姑娘!聽叔一句勸,用修行當幌子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老頭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安木,掏心窩子一般向著妙言喊道。


    看來是被傷過啊,安木笑著捏杯,笑著向男子點了點頭,笑著看他的桌子被調到更遠的地方,如此世界,就是這般模樣。


    “木哥兒。”事情被止住了,妙言臉上的紅暈未褪,此時眼中似有光彩輪轉,“我相信木哥你不是那樣的人。”


    “當然不是,不過反駁他又能有什麽意義呢?我和他撕咬起來,快活的不過隻是圍觀的,我又沒有什麽既得利益,此時分開的便是最有利益的途徑。”


    “冷血的混蛋!”陳美美嗤嗤罵道:“遇見這種事竟然還能安安穩穩坐在位置上。侃侃而談?他不站出來承認相守一生,uu看書wuuanshuom 充當什麽理中客呢?”


    葉靈安安靜靜的看著,此地映照得情緒變化似乎也格外的精彩,看不懂,看不透。


    虞憐坐在鏡子前,用手托腮,細細想了片刻,在平板將信息重新發送到安木處:[世道不太平,你還是送妙言迴去吧,今天妙言帶著的首飾,可個個都是天價。]


    虞憐沒有多說什麽,這種程度剛剛好。


    安木收到信息,抬頭看著妙言胸前凝結體一般的湛藍色吊墜,隨著她羞澀的唿吸間,竟在隱隱的閃動。


    “那首飾?”


    妙言聞言。將手扣在胸口的首飾上,懷著感激的笑意,“是虞憐姐早些時候借給我的,說戴上會更合適一些。”


    安木揉了揉隱隱有些頭昏的腦袋,在平板之中翻看著相似的首飾,甚至不用多餘的搜索,在藍色凝結寶石的第一頁,便看到了妙言此時正在戴在脖頸處的散發著著迷光彩的項鏈。


    [湛藍之淚,古時音王妃所配之物,因其迷幻的光澤受到終生的喜愛,幾經波折,被製作成吊墜,暫存於晨曦之內……]


    好家夥……安木目光呆呆的數著價格後麵的一串零,大概,這串項鏈比他見過的所有錢都多,麵對這般的數字,他甚至生出了一種不過是數字的不切實際的荒謬感知。


    虞憐那個家夥,安木歎了一聲,“吃完飯後,我送你迴聖光學院。”


    妙言驚喜地抬頭,慌忙的點頭做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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