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不時傳來陣陣笑聲的技法戰術課結束了。


    在餘夢林走後,不少人快步跟在身後,遠遠的眺望著餘夢林的辦公室,他們也好奇,究竟是誰寫出來的這種東西。


    安木輕咳一聲,龍行虎步,徑直向辦公室走去。


    世人的煩擾與憂慮與他無關,將背後的議論聲屏在腦後,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來了?”


    安木訕笑著應道:“來了。”


    “你不該來的。”


    “不是您叫我來的嗎?”


    見安木進屋,餘夢林索性作業也不批了,將筆扔在一旁,招唿著一旁竊笑的付雪英,她怕笑場連課都沒去上,站在外麵聽完了餘夢林慷慨激昂的一段,此時般著小板凳放在了辦公桌前,招唿著安木:


    “快坐,快坐,和我講講,你是怎麽做半個小時的啞鈴然後寫出如此深刻富有哲學的戰鬥筆記的?”


    “呃……”


    安木有一點和十多歲的孩子不同,那就是他的臉皮比之癡長了二十餘載,或許孩子會在此時看著地麵,唯唯諾諾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但安木不同。


    “修行的有三種境界……”安木神色淡然,好整以暇的在小板凳上坐好,能借此機會規避掉無用的事情也是極好的,“持於外物,久不得門,將心思完全束縛在你來我往的無端爭鬥處已經落了下乘,而且這種境界名為心,可以在腦海中構想招式,見招拆招,雖然是舉了一節課的啞鈴,但是我在腦海中以刀劍紛飛,爭鬥就沒有停止過……”


    “……”兩個老師被說得一愣。


    付雪英忍不住笑意,將頭偏轉到一側,吃吃的笑著,肩膀抖動個不停,尖頭小皮鞋輕輕踢了踢餘夢林的凳子,叫他別在那裏幹坐著,去應付兩句。


    餘夢林搓了搓手,蒲扇一般生滿老繭的手心不斷摩擦,“我教學十年,第一次見到這麽不做作的吹噓自己的人才。”


    他咧了咧嘴角,忍住笑意,陰沉著臉,“你難道覺得自己的臆想要比和王沁心對戰還要好嗎?她出身西野城的牧族,從小到大都是揮舞兵器過來的!”


    “太弱了……”安木輕出一口氣,腦海中迴想起王沁心的體態,她應該是剛入氣感境,距離鄭啟明那種壓迫力相差甚遠,安木察覺不到半點威脅,如果與她交戰,安木至少要收下半身的力氣,才能打得有來有往。


    這是他的直覺,在不斷的觀想法鍛煉之下,產生的直覺。


    “嗯?”餘夢林輕哼一聲。


    “我說,太弱了,刀不取性命,劍不挑險處,刺劍的威力一點沒見到,反而大開大闔,打的令人昏昏欲睡,我們修行的目的是什麽?擊打的強弱與否在於是否能一擊斃命。而不是舞蹈之類的繡花架子?”


    安木挑眉,心中默念,“格局,格局,不是我不修煉,是他們真的太弱了。”


    片刻之後說道:“與她對戰,我找不到緊迫感,找不到目標,不以生死搏殺為目標的技法,難道是為了強身健體嗎?”


    餘夢林輕敲著桌麵,點了點頭,“嗯,說的不錯,可天花亂墜,也不如實際打上一場,你的理論再豐富,能不能打出來也是兩可。”


    付雪英一拍手,“這樣吧,你下堂課的表現,決定你在分組中能不能繼續玩啞鈴,怎麽樣?”


    餘夢林疑惑的昂頭,見她自信滿滿的笑容,隨即應道:“付老師說得沒錯,學院的教育理念不會辜負任何一個天才的。”


    安木打量著夫妻二人的神色,見他們堅定的信念,也點了點頭,“可以。”


    在安木走後。


    餘夢林問道:“為什麽許下這種承諾?”


    “不好嗎?”付雪英反問道:“既然覺得自己勇猛,就讓他打上一場就好了。摧枯拉朽般贏了更加好辦,現成的例子告訴他們,他們現在的技法學習是多麽的幼稚。”


    餘夢林思考著,點了點頭,說得似乎不錯。


    安木對於付雪英的建議並沒有上心,依舊是照常訓練,在尋找到觀想完美的方法之後,現在觀想法的進展幾乎神速,已經隱隱觸碰到行脈的階段,他具體突破行脈境,隻缺少一個契機。


    一周的時間在悶頭訓練之中轉瞬即過,他也沒有等到葉靈所說的高年級來收取丹藥的隊伍。


    今天就是技法戰術課,站在窗前思考了一會,他將身上的負重全部卸掉,星殞的鐵砂扔在床下,發出沉悶的響聲,舒展了一下筋骨,去掉負重的情況下,身子就像輕了一截。


    輕輕踮動腳尖,小跳著推門離開,以後能不能在技法課上隨意的修煉就看今天了。


    付雪英輕輕擊掌,引來了所有人注意,完成課堂進程的安排後道:“安木,他說你們太弱了,不配當他的對手。你們又誰願意試一試,要是都不行的話,那麽老師隻能犧牲自己的空閑時間,來親自指點安木同學的修行了。”


    霧,草?


    一絲在眼底潛藏不住的狡詐顯現,她一定是故意的。


    但是,這本就是自己說得,站在隊伍角落中的安木,上前幾步,昂首挺胸,“沒錯,我就是這麽說得!”


    既然有能力,為何要隨波逐流?


    眾人的嚴重,uu看書 ww.uuanshu.om今天的安木有些不同,他們對他最多的印象,就是躲藏在班級角落裏的小透明,而現在身材挺直,整個人帶著一份衝破天際的莽氣,雙目之中透露睥睨眾生的精光,即使現在,他依舊有著強烈的自信,他能勝過所有人。


    “那麽有誰來做安木同學的對手呢?”付雪英輕輕鼓掌,精神頭值得稱讚,可是結果另輪,年輕人本就應該有點朝氣才對。


    “我來!”王沁心沒有絲毫猶豫的舉手應道。


    她心裏憋得慌,身在邊城的她,要比其他人對於兵器的應用更加的嫻熟,卻落了個弱小的評價,而且對於安木這種隱隱有離在集體之外的勢頭,一定要及時的打住。


    “可以。”側頭看向躍躍欲試的王沁心,安木點了點頭,既然她做出了選擇,便隻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王沁心在修煉場的兵器架上選了一把厚重的砍刀。手中握住白布纏繞的刀柄,心生踏實,在西野城生活時,這種憨厚簡單的兵器最受他們的喜愛,從小耳濡目染王沁心對於砍刀的喜愛要勝過品相精美的長劍。


    劍是君子器,但西野城最多的,還是馳騁野外的莽漢。


    在終端眼鏡中的虛擬戰鬥,每天都會抽出固定的時間來訓練,技法作戰每天也有時間鍛煉,他訓練的目標很簡單,都是格擋或者致命處,並打出取勝,或者取命的一擊。


    安木所選也是一把砍刀,熟悉拳腳搏擊的他,對於兵器的選擇隻能是這種揮砍簡單的兵器,但揮砍簡單並不意味著威力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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