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荊晨不作停留,箭步衝向了凡梧,他是看出了這個煉寶師善於用符作法,隻要近身上去,他就能壓著對方打。


    凡梧見自己最強的手段落雷符已經對荊晨無用,又親眼看到農小林被荊晨打死,心裏已經虛了七八分。再瞅見荊晨的一雙灰白眼眸、瘮人的獠牙還有非人類的膚色,他隻想著怎麽逃竄了。


    手中撚出兩張符咒,凡梧同時身體飛退,念咒做法。


    荊晨一甩手將爭天矩扔向了凡梧,然後單手凝聚氣刃,直接向前削去。


    五丈長的氣刃橫削而出,直接將閃避不及的凡梧手裏的符紙削斷。


    “居然使用氣刃來攻擊我,我看你一個化器境的武人能有多少真氣。”


    自身沒有被氣刃傷到,凡梧冷笑一聲,五丈長的氣刃哪怕聚成一次,都能將一個化器境武人的真氣耗費幹淨。


    與凡梧所料不錯,此時荊晨使用氣刃之後,體內的真氣已經不足十分之一,僵煞體也因此提前結束。


    但是荊晨卻不在意這一點,即便體內的真氣不足十一,僵煞體的效果開始消退,他也能斬殺凡梧。


    凡梧隻覺得眼前一花,荊晨便來到了他的麵前。


    “怎麽可能……”


    話還沒說完,凡梧隻覺得心口的地方一涼。


    荊晨的拳頭直接貫穿了他的胸膛。


    爭天矩脫手之後,荊晨的速度幾乎提升了一倍。


    數張符紙從凡梧垂下的手中灑落而下,隻要再給凡梧哪怕一個眨眼的時間,他就能布下陣法逃離荊晨的追捕。


    可是此時一切都晚了。


    隱匿無間的陣法也瞬間縮小,落在了凡梧的屍體腳下。


    萬裏之外的一間石室中,石台上有著一盞油燈,奇怪的是,這盞油燈中,竟然有兩條燈芯,所以火苗也就有兩團。


    在一瞬間,其中一團火苗倏地熄滅。


    石室中的一個中年男子察覺到異狀,驚叫道:“凡梧的命燈怎麽滅了一朵?不行,得趕緊通知破陣子長老。”


    凡梧的靈力屬性是極其罕見的黑暗屬性,最適合研習陣法,而且凡梧在陣法上的天賦很高,所以極受長老破陣子的器重。這也是凡梧的命燈中有兩團火焰的緣故,相當於比常人多了一條命。


    中年男子急忙讓人通知長老,雖然凡梧命燈未滅,但男子還是覺得最好讓破陣子知曉。


    而在法蘭城城外,荊晨眼見著自己殺死了凡梧,卻沒有鬆懈的意思。


    因為他剛才在一瞬間感應到了一股奇異的波動,如果不是他體內的冥域鬼炎有了反應,荊晨就要忘了那種波動來自於鬼界。


    當初他在追捕幽冥玄貓,從鬼門進入鬼界,還有在漠城梅府進入鬼界時,感受到的波動與方才的感覺別無二致。


    “哼!”荊晨一聲冷哼,將冥域鬼炎與屍毒混合在一處,逼向雙眼。


    雖說入眼的是一片模糊,但是荊晨卻看到了虛空中有著詭異的波動。


    將冥域鬼炎外放包圍周身,荊晨禦使舞空術虛空踏步,而後單手一抓,虛空中憑空出現一個黑洞,一閃身,荊晨便進入其中。


    在黑洞的另一端,凡梧胸前貼著一張符紙,身體懸浮半空,他的一張臉變得毫無血色。


    “哼,這個叫荊晨的小子,等我迴了宗門一定讓你抽魂煉魄!”躲避到鬼界之後,凡梧恨得咬牙切齒,準備迴去之後一定要徹底報複。


    “可惜你沒機會了!”


    荊晨突兀地出現,手擎爭天矩,一矩砸下。


    “怎麽可能!”凡梧驚叫一聲,然後瞳孔中的四棱柱迅速放大。


    “武屍……”


    荊晨瞳孔一縮,將體內的真氣盡數化為氣刃,刺穿了凡梧的喉嚨。


    凡梧竟然在臨死之際,向虛空中傳遞著信息,如果不是荊晨反應快,他的名字便被說出來了。


    此刻,萬裏之外的石室中,一個老者死死地盯著凡梧的命燈,那裏的兩團火焰都盡數熄滅了。


    “武屍……”


    這道聲音一直在石室中迴蕩。


    中年男子在一旁站著,渾身都在冒冷汗,因為他能感覺到破陣子心中滔天的殺意。


    “嗬嗬,我倒想知道是誰有這個能力穿梭到鬼界,將凡梧斬殺了。”


    破陣子輕聲說了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石室,似乎根本沒有動過怒一般。


    他上次去西廈壹品閣與之商議大事,得知了武山身懷護身符都被斬殺之事,所以迴來之後,他便又給了弟子凡梧一份護命保障,可令其在替死的一瞬間逃離到鬼界暫避,可到頭來依舊是被斬殺。


    他的心都在滴血。


    “快,動員一切力量,找出殺害凡梧的兇手,將其名字登記在‘必殺榜’上。”中年男子迴過神之後,趕緊傳令下去。


    荊晨不知道在未來當他斬殺凡梧的事情暴露之後,他的名字直接進入了玄門門派的“必殺榜”,並且占據著第三的位置。


    看來必須早些研習《武器奧義》中的莫及鞭了,日後若是遇到修士,若是一時難以近身,局麵就變得極為的棘手了。


    荊晨從黑洞中出來之後,思考著今夜的戰鬥,也有不小的收獲。


    他近身戰鬥可以令氣焰一疊的武人頭疼,可是若是中遠距離對陣修士的話,極有可能陷入苦戰甚至是死戰。


    正埋頭思索的時候,荊晨忽然感覺不遠處沒有一點聲音了,便抬頭瞅了瞅。


    “怎麽了?陣法效果還有嗎?”荊晨見對麵一個個的都像入定了一樣,便開口道。


    剛想抬步前行,荊晨便發現鄔廣和雲寧等都向後退了數步。


    “嗯?”荊晨攢眉,有些疑惑。


    “荊晨哥哥你咬人嗎?喝血嗎?”吳玉躲在了她姐姐身後,探出腦袋,她還是挺害怕僵屍的。


    “當然咬了,喝血必須的呀。啊嗚!”荊晨衝著吳玉一齜牙。


    看到吳玉被嚇得哇哇大叫後,荊晨朗聲笑了起來。


    其他的人見了一個武屍哈哈大笑,一個個臉皮抽動,笑得很是僵硬。


    一將荊晨這個麵相陽光的少年跟僵屍聯想在一起,他們就有些不寒而栗。


    “各位,恐怕劇院我們是去不了了,我需要將此事稟報給朗洛館長還有我爹。建議眾位一道迴城主府,歇息


    一日,白日再迴到各位的宿處。”


    “這兩個人一個是煉丹師,一個是煉寶師,截殺我們煉器師,必須告知朗洛和甘隆兩位館長。”


    雲寧和鄔廣兩人都建議讓這些煉器師先迴城主府。


    這些煉器師經曆了這樣的事,哪裏還有心情看戲,便采納了雲寧的建議。


    荊晨他們所在的地方乃是法蘭城的城外,眾人花了半個時辰才迴到了法蘭城。


    “我們就不再去城主府叨擾了吧。”荊晨進了城門之後,便對著雲寧辭別。


    “城裏不知道還有沒有丹鼎派和符籙派的修士,你可以考慮下在城主府逗留一晚,比較安全一點。”


    雲寧出言挽留。她現在是真的想把荊晨拉進城主府去,讓她爹無論花費多昂貴代價都要套牢荊晨。


    “雲寧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些修士隻要敢動我,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荊晨笑了笑,隨後便帶著吳老漢一家向客棧的方向行去。


    雲寧有些悻悻,以往她隻要開口,很少有男人拒絕,而荊晨卻走得極為幹脆。


    “這人真討厭。”雲寧低聲說了一句,不過念及荊晨今日的表現,她便整理了心情,帶著鄔廣他們迴了城主府。


    荊晨與吳老漢一家走在路上,吳玉總是拿著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荊晨,荊晨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便說道:“你看什麽?怕我吃了你啊?”


    “我在想之前一個僵屍在給我們燒飯做菜,真的是太嚇人了。”


    “給你做好吃的還嫌棄我,以後饞了別來找我。”荊晨瞪了吳玉一眼。


    “不要,你還是迴去給我燒飯吧,我不嫌棄你了,城主府的那些吃的跟荊晨哥哥你的手藝沒法比。”吳玉吐了吐舌頭,不再去想荊晨是一隻吸血僵屍。


    吳婷在荊晨身後,看著荊晨,思緒總是遐飛。


    他好優秀啊。


    荊晨的頭發因為被電擊過,現在披散在身後,成了波浪形狀,讓他看上去有種成熟的味道。


    若是以女人的眼光來說,那便是非常的有男人味。


    甚至連吳婷都看得有些入神了。


    就在荊晨他們迴到客棧裏的時候,雲寧一行也取路迴了城主府。


    雲寧剛進城主府就徑直去尋找她的父親。


    “寧兒,你們這麽快就看完戲曲了?”雲放對雲寧的出現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雲寧深吸了口氣,說道:“爹,你先把師父和甘隆大師叫來,我有急事說明,急!”


    雲放見雲寧說得嚴肅,便立刻著人去通知朗洛和甘隆。


    一炷香的時間後,朗洛和甘隆都已經到了城主府的客廳。


    此時朗洛、甘隆和雲放的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因為雲寧已經將今晚的事情告知了他們。


    “他……他竟然是武屍!”沉寂半晌後,雲放才開口。饒是他閱曆非凡,在聽了雲寧的話後,都是失態叫了出來。


    “他一個人破了隱匿無間陣法……”


    “斬殺盜機境大成的煉丹師和煉寶師……”


    朗洛和甘隆都像是夢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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