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魁梧青年是雲寧的表哥陸勇,自小就喜歡雲寧,一直在追求雲寧。他的父親陸彪與雲寧之父雲放是連襟,在軍中任鎮西大將軍之職,護佑大溏西部,阻擋異獸。


    雖說是將軍,但是陸彪在朝中的地位卻不如鎮北大將軍李剛,因為陸彪是個武人。


    無論是大溏還是北魏,乃至大獠西廈,都不會輕易讓武人手握大權,除非皇室自己有武人強者或者修士大能坐鎮。


    武人的力量雖然巨大,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個弄不好說不定江山就會旁落他人。


    所以在帝國裏,軍隊依舊以普通人居多,會有少量的肄武者,武人則是少之又少。


    在交戰中,倘若兩方交戰,一方未動用武人的力量,另一方也不會輕易讓武人參與戰鬥。


    因為他們都知道武人這股力量不可控。修士亦然。


    武人和修士如果有參軍的,基本上就是帝國養著他們,作為戰略性的力量,戰時出麵震懾對方就可以。所以他們在軍隊裏幾乎沒有軍功,但待遇卻出奇的好。


    因為這些原因,武人在帝國中不受寵,實權不大,但待遇非常好。


    給你財富但不給你權力。


    這就頗像宮廷裏的妃子,帝王整天賞賜金銀珠寶,卻不讓侍寢一樣。


    所以即便陸勇的父親是個將軍,地位也就和城主差不多。


    陸勇不能拚爹,本身又是個粗漢,雲寧是名煉器師,自然看他不上。這就是陸勇最無奈的地方。


    所幸雲寧這些年來心高氣傲,別的男子她根本看不上,一直芳心未許,所以陸勇都二十五六了還一直沒有娶妻,希冀有一日能感動雲寧,抱得美人歸。


    現在見雲寧似乎有幾分像是吃醋,陸勇危機感就上來了。他不會煉製武器,和雲寧沒有多少共同語言,但是荊晨不同,起碼在考核上壓了雲寧一頭,而且相貌還十分俊美。


    在陸勇看來荊晨已經有征服雲寧的希望了,他現在就要把這個希望給破滅掉。


    荊晨卻不知道他的一次口誤會給他引來這麽多的麻煩。


    人群自動給陸勇讓了一條道,有人道:“這陸勇好像是衝那個荊晨去的。”


    荊晨感受到背後的敵意,也轉過身來,見到他不認識的陸勇一臉殺氣,他也是稍稍攢眉。


    這人好像叫陸勇,我跟他有過節嗎?


    陸勇走近荊晨三尺之內,探手就往荊晨胸膛抓去。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以後離小寧遠一點!”


    荊晨抬手一格,擋住了陸勇的大手,蹙眉道:“天鵝肉?”


    稍加思索,他便琢磨出什麽意思了。


    “誰吃天鵝肉,又騷又硬的,野雞都比那強多了,平時我吃烤山雞。”


    荊晨懶得解釋,直接順著陸勇的話隨意一說。


    不過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爆發出了笑聲。


    連在荊晨身後的吳婷都噗嗤一笑,荊晨說的是實話,但是讓人聽起來就有些別的味道了。


    “流氓!”雲寧氣得把手裏的青玉琉璃盞都砸了。


    “呃……別誤會,此野雞非彼野雞,我也不是說你又騷又硬


    的……”


    荊晨感覺再解釋的話隻會越描越黑,便閉了口。


    雲寧簡直要抓狂了,她全身發抖,飽滿挺拔的胸部不住地起伏,倒是讓在場的一些男人飽了眼福。


    “混賬!”陸勇聽荊晨竟然將他的小寧與野雞對比,當即一掌向荊晨臉上砍去。


    “我對你所謂的天鵝肉不感興趣。”荊晨見陸勇來勁了,出聲警告。


    “去給小寧道歉!”陸勇喝了一聲,手臂不停,扇向了荊晨。


    “這陸勇好像已經快到氣焰一疊登峰了,那個叫荊晨的要出洋相了。”


    “調戲城主府的千金,他膽子也夠肥的。”


    “在煉器上有造詣,並不是什麽都通吃的,有時候還需要靠拳頭。”


    認識荊晨的一些人都準備看荊晨的笑話了。


    “迴旋摔!”荊晨直接上前一步,拿住陸勇的胳膊,身體向後一歪,直接一個轉體將陸勇扔了出去。


    荊晨並沒有出重手,他跟陸勇本就沒什麽仇怨,隻不過後者護花心切而已,所以他並沒有采取攻擊的手段,以免誤會越來越深。


    雖說如此,陸勇也被荊晨一甩甩到了三丈外。


    荊晨在藥葫蘆中潛修了兩年,接受感應洗禮後又多次經曆生死搏殺,如今論起近戰能力,就是蔣尚那樣氣焰一疊的武人都比不過他。


    陸勇隻顧要扇人,自然被荊晨撂一邊去了。


    滿場嘩然。


    荊晨到這裏並沒有隱藏自身的氣息,所以在場的人也都知道他的境界。也是因此,在看到他直接將陸勇像丟沙包一樣拋出去的時候,這群人才會這麽驚訝。


    “怎麽可能!陸勇已經踏入了氣焰境,怎麽攻擊那個荊晨反被甩出去了。”


    “我眼花了?”


    “他肯定耍詐了。”


    荊晨對這些人的反應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對這些言語直接充耳不聞。他對陸勇道:“我來這裏不是惹事的。”


    陸勇哪裏會聽這話,他不會煉製武器,在這方麵比不過荊晨,臉又沒荊晨好看,再打不過荊晨的話,他還有希望嗎?


    而且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荊晨本身境界隻有化器境,他在氣焰境,一擊未得手反倒被低境界的當球拋了過來。


    這對於榮譽感本來就強的陸勇來說,無法接受。


    所以腳掌剛著地,陸勇就箭步前衝,同時他左肩上的一道氣焰跳了起來,渾身真氣流轉,像是被風吹動一樣。


    荊晨搖了搖頭,雙眼陡然一睜,瞳仁變成了灰色。下一刻他便化成了一陣風,向衝來的陸勇電射而去。


    眾人隻覺得眼睛一花,雙眼再度聚焦時,他們便看到了近乎靈異的一幕。


    荊晨一手掐在了陸勇的脖子上,後者雙眼圓睜,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空地上的所有人都像是身處葬禮的場合一般,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


    半晌後,鄔廣手中的酒杯脫了手,酒釀混合青花碎片傾灑一地。


    酒杯墜地的聲音驚醒了完全呆滯的雲寧,也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


    以至於有人被這聲瓷器碎裂的聲音嚇到,青玉、黃玉、


    藍玉琉璃盞漸次破碎在地上。


    這些人無一不是滿臉驚駭。


    就連知道荊晨實力的吳婷都看得眼睛直眨巴,半個多月前荊晨似乎還沒有這麽強。


    “我再說一遍,我來這裏不是惹事的,我是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荊晨手臂一擺,直接將陸勇甩到了雲寧身邊的座位上。


    “他不是煉器師嗎?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強悍的戰力?”


    “是啊,怎麽可能,分心煉製武器怎麽還能在武學上有這樣的修為。”


    “對了,他學習煉製武器才兩個月。”


    “什麽?他兩個月就拿到了考核第一,還是滿分?”


    在場的青年並不是所有人都對荊晨知道的較為詳細,此時一聽旁人的議論,空地上頓時像炸了鍋一樣。


    煉器師中戰力能抗衡同境界的,十中無一,能越級挑戰的,百中無一。這些人越想越覺得可怕,因為荊晨身上有太多的閃光點了。


    這樣的人如果順其自然的成長,日後會站在什麽樣的一個位置。


    自此那些原先與荊晨不太對路的煉器師也沒有再多吭聲,因為他們在煉器上比不過荊晨,拳頭也沒荊晨硬。


    可以說荊晨如果計較起來,能一個人打得他們找不著家。


    畏懼,從他們的眼中,開始對荊晨出現了畏懼的情緒。


    “在城主府出風頭,合適嗎?”荊晨迴到座位後,吳婷問道。


    “我如果不以強硬的姿態震懾那個陸勇,等城主到了這裏,丟人不就丟大了。快刀斬亂麻,要是等這些人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指不定能攛掇出什麽幺蛾子呢。而且他們嚼舌根我也聽煩了,算是殺雞儆猴吧。”


    荊晨泯了一口葡萄酒,輕笑著,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我都快不認識你了,你跟以前變化太大了。”吳婷靜靜地看著荊晨,目光裏閃過一絲別樣的色彩,粉紅色的。


    “能別提以前嗎?”荊晨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個直接在異性麵前寬衣解帶,要更換衣服的呆傻少年,已經徹底不存在了。


    “啪啪啪。”


    一連串的鼓掌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一個穿白袍的中年男子與朗洛甘隆並肩走來。


    中年男子身軀頎長,挺拔偉岸,雖年逾不惑,但依舊是一臉的英氣。


    荊晨見中年男子儀表非凡,心道:“估計他就是法蘭城城主雲放了。”


    因為要來城主府作客,荊晨自然去了解了主人的一些信息,所以他對這個城主也不算是一點都不了解。


    “陸勇,我這次邀請客人來城主府聚會,你太放肆了。”雲放一臉嚴肅,嗬斥了自己的外甥。


    荊晨一聽這話眉頭不由得一跳,心想難不成剛才他的作為會讓這個城主作什麽發揮?


    不過荊晨也沒有什麽怯意,他來到這裏被人找麻煩,不吭聲也不是他的性格。


    他來到這裏不是來惹事的,但是也絕對不怕事。


    麻煩自己找上門來了,他就讓麻煩的源頭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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