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斬退蠍陽之後,荊晨對著另一個蠍人攻了過去,他在蠍人左右兩端沿之字形來迴躥動,並且依靠舞空術減少空氣阻力,快得蠍人隻能看到殘影。


    最後荊晨揮出數道龍形真氣,隨後立刻矮身蓄力,全身發勁,像是炮彈一樣一腳飛出。


    龍形真氣剛把蠍人震得飛退,荊晨的一腳即刻就到,蠍人以巨大的鉗螯擋在胸前,但還是被荊晨的衝擊力給掀了起來,前足離地,隻剩下尾巴接觸著地麵。


    “壞了!”


    蠍人前足無法著地,形成了一個站立的靶子,他剛想以尾節彈跳遠離荊晨,卻沒想到荊晨在半空中能急轉直下。


    荊晨落在地麵之後迅速運轉柔勁百斷,兩隻真氣手掌抱著蠍人的尾端,荊晨暴喝一聲:“地動山搖!”


    “砰……”


    這隻蠍人就被荊晨當作鏈錘一樣,在地上摔打。


    蠍子如果尾端不向前彎曲的話,它基本上是不可能接觸到自己的尾巴的,而此刻在荊晨的狂掄之下,這個蠍人想要碰到荊晨是不可能的。


    蠍陽和另一個蠍人想要來救援,卻被荊晨以手裏的蠍人身體作武器給逼了迴去。


    在將手裏的蠍人摔得氣息大亂直翻白眼後,荊晨氣息大手搦住蠍人的下半身肢節,然後雙臂遽然發力,掌心相合。


    哢嚓一聲,蠍人的下半身肢節被荊晨生生拗斷,然後往那斷了的肢節上丟了一把火。


    “啊……”那個蠍人發出聲嘶力竭的痛吼。


    “在讓對手喪失戰鬥力這方麵,柔術真的是拳腳無法企及啊。”荊晨感歎了一聲,然後轉身麵對著蠍陽和另一個蠍人。


    現在他的勝算就多了不少了。


    蠍陽臉色變得陰沉,他沒想到這個自己根本沒放在眼裏的青年,重傷之體,化器境登峰,竟然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廢掉一個化器境造極的蠍人。


    看著荊晨平靜的臉色,蠍陽冷笑道:“看來取巧打倒了一個蠍人,讓你變得非常自信啊。”


    “我要讓你知道……”


    荊晨還是不等蠍陽廢話完,倒提爭天尺一腳蹬地激射而去。


    爭天尺與蠍陽的蒼銀槍交擊,荊晨鼻息一吐,爭天尺上躥出了熊熊火焰,然後他身體懸停,於半空力從腳起,抬起爭天尺二次猛劈。


    這一尺下去,就讓蠍陽的六隻蠍足插入了地下。


    蠍陽悶哼了一聲,眼中閃過駭然之色,這個人類青年的力量,竟然比他還要大上許多。


    荊晨佇立半空,與蠍陽等高,他揮舞爭天尺在半空中與蠍陽尺槍往來。


    “怎麽可能?他怎麽能懸停半空還有這樣的力量?”


    蠍陽震驚了,荊晨在半空中,理應無處借力才對,可是荊晨的每一道攻擊都充滿了力量。


    荊晨在得到舞空術之後,就多次對其加深理解,在藥葫蘆裏的兩年又對比騰空術將其修煉圓滿,而接受感應洗禮之後,他又溫故知新,如今這門武功他距大成隻有一步之遙,現在的荊晨於虛空中借力,與他直接站在地麵上,沒有任何區別。


    荊晨攻勢極其淩厲,不退半步,他從原先的尺身帶火,到最後直接化成一個火人。


    感受到背後另一個蠍人再度攻來,荊晨揮出一道火龍真氣,將那個蠍人手中的宣花斧都燒紅了。


    荊晨選擇使用不滅之焰是因為他體內新收的九團訛火幼體開始意識到被禁錮住了,便在荊晨體內翻騰起來。


    這股力量荊晨暫時壓服不住,索性就以戰鬥的方式,將其傾瀉.出來。


    煌煌燁燁的火焰騰的蠍陽有些難睜開眼,一個不留神,他被荊晨的火尺搗中了胸口。


    蠍陽的胸口登時像被烙上了黥印,燙得他齜牙咧嘴。


    而荊晨則趁著這個空檔,轉身雙手結印。


    “鳳翼展!”


    一聲低喝在荊晨心中響起,隨之一隻火雀便振翼飛撲,之後荊晨腳下及背後真氣遽然噴射,真氣在身周呈現鳥形流線體,隻不過這些真氣都混合著大量的火焰,使得荊晨看起來與前麵的火雀


    沒有什麽分別,隻是體積小了一號罷了。


    蠍人見到兩隻火雀前後攻來,也不敢怠慢,當下揮動宣花斧劈砍三下,三道真氣匹練迎上了火雀。


    “什麽!”


    蠍人見火雀衝破了真氣的阻攔根本沒有消散,僅僅是火焰黯淡了部分,當即再度掄斧斬向火雀,同時以自己的尾鉤抵抗後麵的火雀。


    但是後麵那隻火雀竟然猛地轉向,直接迂迴到了蠍人的背後,此時荊晨雙手持鋼刀奮力下劈。


    “爾敢!”蠍陽停下退勢後便見到荊晨迂迴飛行的一幕,當即暴喝出聲。


    他能看到那隻小火雀是荊晨“變”的,但另一個蠍人則因為視線被火雀的高溫扭曲,根本沒發現異常,還以為隻是一道真氣。


    蠍人慘叫了一聲,上半身與下半身直接一分為二。


    在空中瞬間轉體,荊晨握刀下劈,刀鋒直接撞在了槍尖上,不偏不倚。


    下一刹那,荊晨的鋼刀崩開了一個豁口,而蠍陽的蒼銀槍的尖頭也斷了。


    荊晨哼了一聲,將鋼刀收入體內,趁機欺近蠍陽半身三尺之內。


    可惜蠍陽雖然腳多,但是在近身搏鬥上根本用不到,即便他有一隻吊鉤,也比不上擁有四肢的荊晨,更何況荊晨現在是個火人。


    荊晨以拳肘膝作為武器,每一擊都蘊含不俗的暗勁,再加上淩空如履地,沒過多久,蠍陽就被荊晨打得吐血。


    “那兩個人傳送到什麽地方了?”荊晨邊打邊問。


    可是蠍陽哪裏會告訴他,他身為蠍人族的大統領,年輕一輩他隻在王子之下,如今被一個重傷的化器境登峰的人類小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讓他惱怒得想要發狂。


    “啊!”蠍陽怒喝了一聲,丟掉了手中的銀槍,兩隻人類的胳膊瞬間化成了鉗螯,要將荊晨絞殺。


    荊晨眼中一寒,直接將真氣化作手掌覆於雙手之上,抓住蠍陽的兩隻鉗螯,然後身體平躺虛空,以雙腿蹬踏蠍陽的胸膛和頭部。


    縱使蠍陽尾部的吊鉤犀利無比,但在荊晨犀利而靈活又不失巨力的腿法之下,終究毫無用武之地。


    而且荊晨的氣息手掌也摻有不滅之焰,沒多久蠍陽的兩條鉗螯都被烤熟了。


    “那兩個人傳送到了哪裏?”荊晨的聲音寒到了冰點。


    “哈哈……他們是我蠍人族中興的一份希望,我才……”


    “死吧!”


    荊晨雙腿呈剪刀,卡住蠍陽的脖頸,然後奮力一個轉體,蠍陽的脖子便被絞斷。


    “說,那兩個人被傳送到哪裏去了?”荊晨來到那個隻剩上半身的蠍人麵前,寒聲問道。


    見其沒有吭聲的意思,荊晨曲指一彈,一道火焰飛了過去。


    半身蠍人在地上慘叫著,許久叫聲才停止。


    “他活不成了,不願意說,你呢?”荊晨看著自己指尖跳動的火焰,語氣平淡地道。


    “說,我說。他們被傳送到了蠍人族的王城中的王子府了。蠍陽說這兩人身上有龍氣,可以讓王子獻給血蟒族,而血蟒族會給我們厚賜,甚至能讓我們進入萬獸國。”


    “血蟒族?”荊晨眯了眯眼,將這個異獸族記在了心裏。


    “血蟒族能夠化蛟化龍,一直希望得到龍氣,尤其是龍胤山莊裏的龍氣。”


    “你們王城現在的情況如何?舊王出關了?”


    “沒有,現在因為招搖山那邊有大動靜,不少異獸族都到了,我們蠍人族的攝政王以及族中氣焰境及以上的族人都去了那裏,希望能幫到萬獸國的貴族,提高我族的地位。現在族中隻剩躍王,修為在平等境登峰,還有就是王子和大統領以及其他統領侍衛。”


    “你們王子府有多少守衛,王城有多少衛兵?”


    這個半殘的蠍人生怕荊晨一把火將其燒了,所以荊晨問什麽,他答什麽。


    問完之後,荊晨一腳將這個蠍人踢飛。蠍人在空中大喜過望,然而他落在地上時,便叫喊了起來,他跌落的地方是荊晨飛奔至此時見到的一片流沙。


    “看來要硬闖啊。


    力量過於孱弱,連為自己洗衣做飯的小小都保護不了,這便是武道世界嗎?”


    荊晨望向了遠方,可能在不久的將來,他的師門要麵對西廈壹品閣那樣的敵人,還有玄門的一些暗湧。這些事情,在他與赤鴻同行的路上,也聽赤鴻提到過。


    就在荊晨抬步要走時,他驀地轉身,遠處傳來一股強橫的威壓,略比他的老師低一些。


    荊晨臉色沉了下去,因為他看到半空中,武山與其師父正向他所在的位置飛來。


    “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都心狠手辣的緊啊。”


    歸莽與武山落地之後,看了看武山的傷勢,又看向了荊晨,兩眼中透著冰冷。


    荊晨臉色平靜,心裏卻在飛快思考著如何逃離困境,對方是平等境的強者,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從袖中順出一塊玉片,荊晨剛想將其捏碎時,玉片震動了一下,荊晨眉頭一跳,心裏鬆了下來。


    “將得到的東西交出來,否則讓你粉身碎骨!”武山嘴角扯動,一句話從牙縫裏蹦出來。


    “屬破車的?”荊晨瞪了武山一眼,哂笑道。


    “年輕人,不該拿的東西不要碰,你家裏人沒教過你嗎?”歸莽兩眼射出精芒,一股威壓往荊晨身上覆蓋而去。


    “老雜毛,你也配教訓我?吃屎去吧!吃人屎都不配,娘希匹,吃狗屎吧!”荊晨悶哼一聲,頂著威壓,罵道。


    歸莽槽牙緊咬互磨,怒極反笑,指著荊晨道:“好好好,我今日不教訓教訓你,我就不信歸!”


    “哦?不姓龜?那姓王八?姓鱉?還是姓甲魚?”


    “師父,製住他,我要將他抽筋扒皮,讓他生不如死!”武山吼道。


    “今天你要不是給我跪下磕頭認錯,太陽都能從西邊出來。”歸莽笑著,隻不過眸子中盡是寒意。


    一張氣息巨掌從荊晨頭頂上方蓋下,帶著十萬斤的巨力。


    俄然,一道極其雄渾的真氣匹練轟中了氣息巨掌,然後便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老雜毛,認你閨女的大白腿!”


    聲到便人至,赤鴻飛落在了荊晨身旁。


    歸莽麵容一凜,荊晨身旁的老者分明境界如他相仿,可是直到老者出聲,他才感知到對方的存在,這足以說明對方念力遠在他之上。


    赤鴻一到,荊晨就安心多了,他指著武山道:“我會殺你。”


    “哼,年輕人……”


    “老雜毛,閉嘴,你的嘴吃過屎,臭!”赤鴻張口罵道。


    歸莽屢次被人辱罵,肝火直躥胸口,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戰一場。


    “老師,纏住那個老雜毛,不用半刻就夠了。”荊晨雙目盯著武山,對赤鴻說道。


    武山登時打了兩個寒噤,濃烈的死亡預感罩在他的心頭,令得他整個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師父,撤!”武山聲音尖利道。


    歸莽看了看臉色刷白的武山,眯眼掃了荊晨師徒二人,最後哼了一聲,直接抓著武山禦空而去。


    “這個老東西,要不是我出了點狀況,今天絕對留下他。”赤鴻一雙老眼中泛著殺意,如果今日他不是及時趕到,荊晨的情況就危險了。


    “老師你受傷了?”


    “受傷倒沒有,就是虛耗過度了,不過總算是手刃仇人了。”赤鴻輕笑著,隨後便仰天大笑,笑聲中又有著幾分淒楚之意。


    “不說我了,你那邊怎麽樣?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赤鴻看著荊晨身上的傷口,皺著眉頭。


    “不滅之焰的幼體到手了,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老師這兩日還能出手嗎?擋下一個平等境登峰的強者吃力嗎?”


    “問題不大,什麽事?”


    “學生要闖蠍人族王城,老師幫忙擋住那位強者就行了,剩下的學生自己來。”


    “闖蠍人族王城?你在跟我開玩笑?”


    “那裏有對我很重要的人,跟老師一樣重要。”


    看著荊晨無比堅定的目光,赤鴻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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