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飛臉色微沉,道:“梅橋笙蘇醒了,魏家十餘年來的計劃毀於一旦,而今梅橋笙限魏家一個月內離開漠城,否則便要血洗魏家。”


    “什麽?竟有此事?”


    隨後魯鯨從震驚中迴過神來,問道:“那魏飛少爺此行的意思是?”


    “我們的計劃是被一個叫荊晨的雜碎破壞的,他如今已經進入了這片沙漠中,魏家的意思便是讓你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此人,然後將其斬殺,以報我魏家遷族之恨!”


    “那此人是武人還是修士,修為如何?”


    “不過是一個化器境登峰的武人罷了。對了,苗逵和墨托兩位團長呢?我聽你手下人說今日去剿殺飛豹冒險團,他們沒同你一起迴來嗎?”


    “魏飛少爺,實不相瞞,我們本來是想趁那梁讚不在,一舉鏟除飛豹冒險團,不料他們團中突然出現一個狠茬子,我的兩個兄弟都先後死在了他的手裏。”魯鯨猶豫一會兒,最終還是將此事說了出來。


    “什麽?飛豹冒險團難道請了氣焰境的強者?”


    魯鯨搖了搖頭,道:“那人雖然隻是化器境登峰,但是在瞬息之間就把苗逵滅殺了。”


    “你可知此人有什麽來曆?”魏飛問道。


    “不知道,我見他頃刻間斬殺了苗逵,又有梁讚在旁,便先行撤了迴來。不過好像聽塗三娘稱其為荊公子。”


    “荊公子?化器境登峰?”魏飛摸了摸下巴,而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畫像。


    “你看可是此人?”


    “是他!你怎麽有……難道他就是那個荊晨?”魯鯨見到荊晨的畫像,片刻便反應了過來。


    “看來這個荊晨還真是與我們魏家有著特別的緣分啊。”魏飛雙目綻放寒光,切齒道。


    “此人戰力強橫,恐怕不是我豺狼冒險團能對付的。”魯鯨眼珠一轉,心裏打起了別樣的心思。


    魏飛哼了一聲,道:“我們魏家雖然遷離了漠城,但原屬於我們魏家的勢力也不見得一時間都作猢猻散,魯團長不想振臂一唿,代我們魏家做他們之主?倘若魯團長願意幫我們魏家報這遷族之仇,隻要家主一句話,這些勢力就以魯團長馬首是瞻。”


    “這……”


    “富貴險中求,而且我到此處,也是為了擊殺那個荊晨,魯團長若擔心豺狼冒險團遭受損失,用些手段便是。話我已經說到這裏了,魯團長若是不願意,這宣化堡中想答應的,可大有人在。”


    魯鯨躊躇了片刻,最終橫下心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可不想一輩子隻當一個冒險團的團長。


    是夜,宣化堡中就有一則消息傳來:救活梅老爺子的人進入了卡伊大沙漠,此人身上有六品和七品丹藥,憑一粒丹藥治好了梅老爺子。


    消息以訛傳訛,在暗處傳播,唯一不變的是救活梅老爺子的青年修為隻在化器境登峰,而且渾身是寶。


    第二日,荊晨就帶著小小和薛先生離開了宣化堡。在一處沙丘後麵,荊晨見四野無人,便拉著小小和薛先生進入了藥葫蘆。


    “這段時間你們先在這裏住


    下,我帶著你們不方便,也不好保護你們,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放你們出去。”


    “少爺,你放心,安心忙自己的事吧。”小小很是乖巧,真跟一個丫鬟似的。


    薛先生也沒有什麽意見。


    之後荊晨便出了藥葫蘆,除去了上衣,接受炎日的暴曬,他按照梁讚給的地圖,沿著油脈,往沙漠深處行去。


    兩日後,荊晨來到一片綠洲中,稍作歇息。


    “應該還有半個月就能到達入口了。”


    荊晨看了手中的地圖,估算著行程。因為身上有著浴火元精,他也不加速趕路,在這裏曬著大毒的太陽,隻要忍受著身上的煎熬,火屬性真氣便會源源不斷地進入他的體內。


    沒多久,三個冒險者便從另一個方向,進入了綠洲。三人見到荊晨後一怔,隨後便向荊晨走來。


    “對我懷有殺意?”


    荊晨感到莫名其妙,來人身上的裝束並不是豺狼冒險團,而且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座金山一樣,這讓荊晨敲了敲自己的額頭。


    “將身上的丹藥交出來,饒你不死。”為首的一個冒險者手持一把狂刀,指著荊晨道。


    荊晨問道:“你們跟豺狼冒險團什麽關係?”


    “什麽狗屁豺狼冒險團,不想死的話,將身上的寶貝拿出來!”另一人喝道。


    “我還有事,不想被耽擱,你們還是閉嘴吧。”


    荊晨身形一動,一眨眼的時間,一個冒險者的頭顱便掉在了地上。


    之後荊晨手中刀光又閃了兩次,三個化器境登峰的冒險者便魂歸黃泉。


    “我從漠城到這裏,也就跟梅家、魏家還有兩個冒險團接觸過。梅家和飛豹冒險團顯然不會對我有什麽殺心,看來便是魏家了,好一手借刀殺人啊。”


    荊晨冷笑一聲,繼續向前行進。


    之後的行程中,荊晨每日都會遇到兩三波冒險者,雖然他有意避免麻煩,殺人之後都會掩飾下痕跡,但還是被人揣測出了行進的方向。


    荊晨也想過解釋,可他說話也得有人聽才行,到最後荊晨幹脆不吭聲了,攔他路讓他貢丹獻寶的,或者話都不說上來就要殺他的,都被他反殺了。


    三日後,荊晨被一個沙蛇冒險團堵截了,一個跟豺狼冒險團實力差不多的冒險團。


    因為有意訓練氣刃的使用方式,荊晨隻使用了鋼刀作武器,雖然將這個冒險團全殲,但他也受了傷。


    在荊晨離開之後不久,魯鯨和魏飛便出現了方才經曆戰鬥的地方。


    “嘶……這個荊晨,竟然能以一己之力殲滅沙蛇冒險團。”魯鯨查看了四周,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能耐,不過,沙蛇冒險團也不是泛泛之輩,那個荊晨不可能沒受一點傷。魯團長,你那裏可準備好了?”魏飛說道。


    “魏少爺放心,賞金我已經虛構了一個神秘人,發布了下去,誰能取到荊晨身上的七品丹藥一枚,四千萬金幣,反正到時候根本沒有丹藥,這四千萬不過是拿出來做做樣子,這樣就能坐實了荊晨身


    上有七品丹藥,其他的賞金獵人也已經出馬了。”


    “此子戰力強橫,隻有這樣才能慢慢消耗他,最後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我們取了他的狗命,這樣一來,誰都不知道這是謠言了。”


    就在荊晨距離蠍人族部落還有一百裏的時候,他在一片綠洲中遇到了進入沙漠以來最強勁的敵人。


    此時荊晨上身赤膊,胸前及背後都有十來道結了疤的傷口,在此之前他已經經曆了大大小小近百場戰鬥,數次陷入危境。


    如今他因為不滅之焰與屍毒不共生的緣故,無法運轉僵煞體,也無法解開屍毒封印,實力減弱了不少。


    不過也正是這樣的搏殺,使得他依靠浴火元精吸收的真氣變得凝實而沒有虛浮之感。


    荊晨對麵站著三個黃衫中年男子,三人麵容有幾分相似,是沙漠中赫赫有名的黃金三煞,身份是賞金獵人。


    荊晨在與梁讚宴席上交談的時候也聽說過這三人的名頭:黃龍、黃蛟、黃螣。三人實力極為強橫,每一人都在氣焰境之下沒有敵手。


    “朋友,我們兄弟三人也隻是為了求財,與你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你若是主動將身上的七品丹藥交出來,我兄弟三人決不為難於你。”黃龍雙手抱臂,淡然說道。


    荊晨輕笑一聲,道:“我若說身上根本沒有什麽丹藥,三位估計也是不信的。要戰便戰吧。”


    “你既然不配合,那就讓你的屍體配合我們吧。”黃螣兩眼一眯,冷聲道。


    “做人啊,最忌諱的就是沒有自知之明,最可悲的就是有活路不走,自找死路。”


    黃蛟嘴角露出一絲嘲笑,睥睨著荊晨。


    “是嗎?三位真以為今日吃定我了?”荊晨笑了笑,星目一寒,渾身的殺意迸發了出來。


    “除非閻王是你舅,黑白無常是你哥。否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黃螣嗤笑,看著荊晨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個死人。。


    兩人臉上有著戲謔的表情,而他們的大哥黃龍則是一臉淡然,沒再出口。


    “我看這裏挺幹淨的,不如三位就永遠留在這裏吧。”


    “我曾經勸過很多人,可惜那些不聽勸的,都死了。”黃龍再次開口道。


    “不得狂妄輕敵。”黃龍掃了黃蛟和黃螣一眼,給了他們提醒。


    三人迅速將荊晨合圍,荊晨這一路上的戰績他們也是一清二楚,雖然在言語上不把荊晨當迴事,但決不會有輕敵怠慢之心,這便是黃金三煞的可怕之處。


    荊晨麵色微沉,這三人每一個修為都在化器境造極,但是對他卻沒有絲毫的輕視之心,這讓他感到有些棘手。


    將背後背著的爭天矩取下,荊晨直接將其握在手中,現在沒有了武屍四極變這一手段,屍毒也不能動用,他要將自身所有的優勢發揮到極致。


    這三人根本不是尋常的化器境造極可以與之相比的,他們雖然是一胞所生,但卻分別具有雷、火、風三種屬性的真氣。三人合擊之下,就連氣焰一疊的武人與之對上,也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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