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晨雙眼微眯,單腳一跺便向遠離劍齒虎的地方躍去。


    小芸靠近馨兒,抱住她用身子去焐那微微發抖的嬌軀。


    “姐姐……”馨兒看著小芸,一臉的內疚。


    她睡覺比較鬧床,所以從小睡覺不穿睡衣,隻著一件肚兜。她沒想到自己的這個習慣會這麽巧讓荊晨犯險。


    小芸摸摸馨兒的頭,安慰道:“以後好好服侍他便是了。”


    “嗯!”馨兒雙手捧著衣衫的領子放在臉上摩挲。


    劍齒虎見荊晨下樹後縱身向他撲去,荊晨不與劍齒虎糾纏,箭步直衝向帳篷。


    在帳篷內看到幾件疊好的衣服後,荊晨一把抓在手中而後一躍而起,衝破帳篷準備上樹。


    “嗷嗚!”隻聽一聲虎嘯,一隻碩大的虎爪向荊晨拍去。


    原來劍齒虎見荊晨進了帳篷後沒有去將帳篷撕開,反而是在原地矮身作捕獵狀。所以荊晨一衝出帳篷時,便立刻被它盯上。


    “砰!”


    劍齒虎縱身撲去,一爪轟在了荊晨胸膛。荊晨體內氣息登時一紊,舊傷發作,一口鮮血噴將出來,身體橫飛而出,撞在槐樹上。


    拍中荊晨後,劍齒虎上前一爪將他按在爪下。


    “荊晨!”


    “荊晨大哥!”


    兩個少女齊聲驚唿。


    荊晨此時右手一抬,衣物脫手而出。


    “接著!”


    劍齒虎見荊晨扔出物什,伸爪便要攔截。


    “該死!”荊晨一伸脖頸,一口咬在了猛虎的前爪上。


    “嗷嗚!”劍齒虎吃痛,伸出的抓子慢了一拍,下一瞬衣物便出現在了馨兒手上。


    “荊晨大哥。”馨兒抱著懷裏的衣物,臉上已經是淚水漣漣,在她心裏她終於再度確定一件事,這個在危險中還記掛著她冷暖的男人,她要死心塌地愛一輩子。


    “砰!”


    伸出的虎爪抓了個空拍在了槐樹上。


    “啊!”


    一聲嬌唿從樹上傳來,因劍齒虎的一拍,槐樹猛然晃動,竟然讓小芸失足墜了下來。


    巧的是小芸落到了劍齒虎身上,坐在了它的背上,小芸一下子愣住了,下一瞬她便花容失色。


    劍齒虎背上忽然砸下來一個重物,讓它也是有須臾的失神。


    荊晨見狀立刻作出反應,一掌推開虎爪縱身向小芸撲去。


    “嗷嗚!”


    劍齒虎反應過來後,轉身一撲,撲了個空後又再度向二人撲去。


    此時荊晨抱著小芸在地上滾了數丈的距離,他躺在地上,見劍齒虎鋒利的巨爪向懷中的小芸拍來,急忙一個動身將小芸壓在身下,雙手撐地護住身下的少女。


    “砰!”


    劍齒虎的巨爪拍在了荊晨背上,荊晨痛得咧嘴,緊閉雙眼咬著牙,鮮血從他牙縫中滲了出來,一滴滴落在小芸臉上。


    小芸此時看著荊晨,仿佛已經聽不見自己的心跳了。


    荊晨的傷勢她很清楚,險而又險的才從鬼門關前迴來,現在又受了這樣的傷……


    劍齒虎又是一爪拍下,荊晨撐著的雙臂如


    天柱一般絲毫不動。


    “砰!”又來一爪。


    樹上的馨兒看的呆了,隻是在心底不住的禱告。


    “嗷嗚!”劍齒虎見荊晨始終不動,遂雙爪離地,以後兩爪撐地,看其架勢要用全身的力量將荊晨拍成肉餅。


    荊晨雙目猛睜,就是現在!


    嗆啷一聲,他拔出背上的黑劍,轉身直刺劍齒虎坦露的白腹。


    “唰!”


    黢黑的長劍盡數沒入劍齒虎的腹部,其體內髒腑不知道被洞穿了多少。


    隨後荊晨手腕一扭,將黑劍戳向劍齒虎的心髒部位。


    這樣的應變也是荊晨腦海中靈光一現想到的,他曾在染缸部聽過武僧景陽岡打虎的故事,裏麵提到的虎便是劍齒虎。


    劍齒虎雖然是一階異獸,但腦袋比較軸,攻擊人一般就是一撲、一掀、一拍,尤其喜歡拍人,拍不中再拍,拍不死就三連拍,左爪右爪然後雙爪齊下。


    所以當劍齒虎拍荊晨的後背的時候,他就留心眼了。


    果然這異獸比較軸,左爪一拍,右爪再拍,最後兩爪一起拍,正好三連拍。


    “拍爽了沒有?”


    荊晨刺中後立刻俯身抱起小芸拔腿飛奔,但他還是小看了劍齒虎的生命之堅,劍齒虎將一心的怨毒化成碩爪的一拍,直取荊晨後背。


    “噗!”


    這次荊晨再也沒能咬牙攔住那些直躥而上的鮮血,一口噴出一團血霧。


    兩人受力直直的向地麵撞去,荊晨在半空中一個轉身,手掌在小芸腰上一拍,卸去了她身上的衝擊力而他自己則是直直的撞在地麵上,在地麵上搽出了數丈的痕跡後去勢也不盡,又在地上滾動了三丈遠。


    小芸則是從半空中緩緩落下,安然無恙。


    劍齒虎在十丈外前爪不住在腹部上扒拉,可黑劍幾乎連劍柄都沒了進去,沒多久它就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氣,鼻息的氣流吹動地上的土礫,漸漸萎靡下去。


    小芸看著數丈外的荊晨,眼前的地麵上那搽出的痕跡裏的沙粒都沾有血跡。她慌了神的向荊晨走去,嘴唇顫抖的微微翕動,呢喃道:“我的男人,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馨兒在槐樹上,距荊晨已經十丈開外,已經看不清荊晨的身影,她心口下的髒器仿佛要破體而出一般。


    荊晨在不遠處的地麵躺著,氣喘如牛。他一身都是傷口,沒有了衣物的遮掩,那成道成片的傷,新的舊的,舊的又變新的,觸目驚心。


    小芸來到荊晨麵前,荊晨對她勉強一笑,緩緩爬起身來。


    “你沒事吧?”荊晨問小芸道。他看小芸呆呆的望著自己,以為是被方才虎口脫險的驚嚇中沒能緩過神來。


    “你能不能不要嚇我,我是個俗世裏的女子,經不起嚇的。”小芸哽咽著,一句話沒說出來,倒是將眼淚逼了出來。


    荊晨與小芸來到槐樹下,如今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氣力飛身上樹帶馨兒下來了,便讓馨兒跳下,自己在下麵接住。


    那嬌弱的軟綿一入臂彎帶著下墜的衝勢,像一包浸了水的棉花,臂彎裏的嬌軀一帶,使得荊晨背部的肌肉一緊,不由得令


    他雙眉之間擰成一川字。


    馨兒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物,將手中疊好的荊晨的單衫遞給了荊晨,荊晨雙臂一用力將單衫撕成兩半。


    馨兒見狀狐疑地看著荊晨。


    “這衣衫上沾了血,穿上會嚇壞大嫂和她女兒。我用它來包紮下傷口,帳篷裏還有一件呢。”荊晨對馨兒解釋道。


    “你用這件衣服吧,比那件要柔軟幹淨。”小芸從帳篷裏取了一件衣物,衣物幹淨整潔的疊放在小芸的玉手上,雖然洗滌後沒有穿過,但依然是留有淡淡的馨香,顯然是女子的貼身衣物。


    荊晨略一猶豫,還是伸手接過,不過卻沒有用蠻力將其撕扯,他走到猛虎屍體旁將黑劍抽出,以舊單衫拭去上麵血跡後,便輕輕將手中的女子衣物劃成條狀,纏綁在軀幹傷口處。


    “我們要不然先迴去吧。”小芸道。


    荊晨搖搖頭。


    “可是你的傷……”


    “不礙事。”荊晨道,隨後便轉身進入帳篷取了自己的衣衫披上。


    小芸明顯看到他穿衣時,背上覆蓋傷口的布條又鮮豔了幾分。


    荊晨來到劍齒虎前生了一堆火,黑劍一揚,刺穿了它的腦袋。


    這蠢虎終於死了。


    荊晨揮動黑劍,一條粗壯的虎腿便被砍下,料理一番後荊晨將其便放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一日來的趕路讓有傷在身的他有幾分倦怠,加之隻帶了幹糧,一路下來荊晨腹中空空如也。眼下有隻上好的野味,他如何能放過。


    “想吃我?”荊晨舉著一條虎腿便伸進了火中。


    無移時,整個虎腿便彌漫著香氣,待荊晨烤好,他向著小芸和馨兒揚了揚手中的烤虎腿道:“你們要嗎?”


    兩個少女螓首輕搖,猛虎雖死,餘威仍在,她們畢竟是普通的弱女子,沒有過人的膽識,吃百獸王者的肉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荊晨也不勉強,大口的啃著虎腿,虎肉筋道,略有鹹酸味道。因荊晨在烤這一條虎腿時,先用黑劍將其利開,佐料傾灑其上,所以頗為入味。


    半晌後荊晨便啃淨了上麵的虎肉,意猶未盡,他便將虎骨中的骨髓也一並送入了腹中。


    荊晨口中餘味不盡,感覺不僅沒吃飽反而覺得又餓了幾分,便提劍又去取肉。


    一個時辰後那劍齒虎的屍體基本上隻剩下了骨架和內髒。


    “唿。”荊晨長舒口氣,這次吃的真舒服。


    “吃了這蠢虎,估計身上的傷能好的快點了。”荊晨道。


    馨兒和小芸坐在帳篷前,呆呆地看著一隻兩丈長的劍齒虎盡數成了荊晨的腹中之物,兩人兩雙美目盯著荊晨,似乎在看著一隻怪物一樣。


    她們都知道荊晨能吃,但是今日她們才知道,以往荊晨根本就是怕吃窮了別人才適可而止。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已至黎明時分,荊晨讓兩個少女收拾一下需要帶走的物件便開始趕路。


    小芸看到荊晨換過的衣衫上已經有淺淺的紅色,不禁在心裏歎道:“這個男人真是強,養好傷再去就是了,強的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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