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沉心裏激起了一陣波瀾,不過他畢竟心性成熟,即便震驚,也沒忘了與元若浮擋住拓跋康,不令其支援朝青龍。


    “給我死開!”拓跋康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如果朝青龍出現了什麽意外,他絕對不好過。


    朝青龍的父親是壹品閣中的長老,這次出來對付北魏皇族,這個長老曾說過誰死了他兒子都不能死。


    但是到了如今這個節骨眼,元若沉與元若浮自然不可能退讓半步,兩人不惜與拓跋康拚命。


    拓跋康被兩人纏住也不敢分心,畢竟他前幾日受了重傷,戰力下降,不足平時的一半。


    另一邊荊晨扯掉朝青龍的小臂之後,踏步上前右拳轟出打在了朝青龍的側臉,而後他順勢轉體左腿掃中朝青龍的脖子。


    去勢未盡,荊晨右腳點地,借助轉體的慣性,以搭在朝青龍肩上的左腿為軸,在空中一個轉身,將右腿搭在了朝青龍另一邊的脖頸上。


    夾腿,曲膝,荊晨“跪”在朝青龍的肩膀上。


    “舍身空絞投!”荊晨暴喝一聲,略微後仰,而後腰間腿間遽然發力,真氣進入體內,沿經脈運行,荊晨向前一個空翻。


    “砰!”


    下一刻,他跪在地上,被他夾著頭顱的朝青龍,砸在了一塊大石頭上,將整塊巨石都砸成了稀碎。


    荊晨全身有五千餘斤的重量,這一空翻下來,腿下夾著的朝青龍在甩動過程中能產生多大的力量荊晨也不知道。


    當初他被壓製修為的大鼠用這招摔得直接暈死過去,大鼠的體重也就兩三百斤吧。


    朝青龍此時全身骨骼已經完全碎裂,鼻端隻有出的氣而沒有進的氣。


    荊晨抱著他的頭,雙腳蹬著他的肩膀,左右扭動。他現在用的是柔勁百斷中類似舍身十字固的一招


    “噗嗤。”


    最後朝青龍的一顆頭顱也被他揪了下來。


    鮮血不要錢的狂湧,將荊晨澆成一個血人。


    感覺到僵煞體快到時間限製,荊晨脫下玄石重甲,搦成一團。他一手拎著朝青龍的頭,一手拎著玄石重甲,向拓跋康走去。


    想要傷害他師父和師兄師妹的人,都得死!


    “嗖!”


    聽到身後有破風聲,拓跋康轉身排出一掌。


    “什麽!”


    拓跋康看到飛過來的是朝青龍的頭顱的時候,頭皮一陣發麻。


    元若沉兄妹二人更是瞠目結舌,荊晨竟然把朝青龍給殺了。


    而且還是被扯斷了頭顱!


    看到荊晨一身鮮血走過來,元若沉都有些發怵,他忽然有種直覺,荊晨在某方麵跟傳說中淩落年輕時候一般無二。


    一尊殺神。


    拓跋康拍飛朝青龍的頭顱之後,一團衣物向他飛來。荊晨緊握玄石重甲,原地繞了數圈之後將它砸向了拓跋康。


    拓跋康見玄石重甲有些詭異,側身閃過。


    不遠處的一棵一人粗細的大樹被撞斷,倒在了地上。


    拓跋康見到身後的情景,雙眼一凸,這身玄石重甲至少有三千斤!拓跋康轉身警惕地看著荊晨。


    “這個龍胤山莊的弟子絕對不像表麵那麽簡單。”拓跋康心中震撼,這個荊晨的戰力絕對不是氣元境。


    荊晨除下玄石重甲之後,渾身感覺說不出的舒泰。足尖點地,他化成了一道道殘影,衝向拓跋康。


    拓跋康眼睛一眯,全神戒備,自從他看到了荊晨與朝青龍的戰鬥之後,便發現荊晨的近身戰鬥能力出奇的強。


    竟然能越一個大境界擊殺壹品閣的弟子。


    氣元境與化器境的差距不如化器境與氣焰境那般巨大,氣元境主要是修煉氣元作護體之用,達到凡兵難傷,如果氣元境不做到隨心所欲的以真氣防禦攻擊,便是根基不穩;而化器境則是要煉出本命武器並加以熟悉,為以後的危機作準備,做到本命武器收發由心才算合格。


    這兩個境界的任務都是為了給日後奠基,不著眼於當下,這也決定了這兩個階段境界壓製不太明顯。


    即便高境界輸給低境界也不算罕見。


    也是因此荊晨才能憑借武屍四極變能夠越了一個大境界殺死化器境登峰的武門弟子。


    “砰!”


    荊晨踢出一腿,被拓跋康抬手擋下。


    “好強的勁力。”拓跋康心裏詫異,荊晨這一腿下來竟然讓他的整條手臂都發麻,他都已經運氣防禦了。


    瞧著荊晨眼中不加掩飾的殺意,拓跋康才忽然想到他們說出的話被荊晨聽到了。龍胤山莊不僅護犢子,而且“犢子”之間的感情也比其他門派中的弟子要深厚的多。


    “撤!”


    拓跋康心裏發虛,他要趕緊將這個消息告知同來的兩位長老。既然日後一定要與龍胤山莊有生死大戰,眼前的這個修為在氣元境登峰卻能擊殺化器境登峰的龍胤流弟子還是早死為妙。


    而且這個龍胤流的弟子既然得知了壹品閣要對付龍胤山莊,就不能留!誰能保證這個少年日後不是另一個淩落或者蕭邦。


    拓跋康又擋了荊晨一擊後,趁勢後躍跳出三人的包圍圈,而後腳踏奇異的步法疾馳而去。


    “不能讓他離開!”元若浮嬌喝道。


    對於荊晨解了他們的困境,元若浮非常感激,她也知道一旦拓跋康離開,荊晨便沒有了活路。因為與這些壹品閣的弟子同來的還有兩位壹品閣長老,所以元若浮才及時提醒荊晨。


    荊晨雙腳發力,奮起直追。但是拓跋康的身法很是詭異,忽左忽右,如猿跳一般,難以捉摸,荊晨竟然一時抓不住他。


    幾次攻擊都落在了空處,荊晨在經過一棵大樹時,一躍而起,抄起樹上的爭天尺,暴喝一聲:“舞空術!”


    無論拓跋康奔行多快,始終比不上荊晨在半空中禦使舞空術飛行。


    拓跋康向後一看,發現荊晨竟然在禦氣飛行。


    “不可能!”他震驚了,氣元境的武人有可能做到禦氣懸浮,但絕不可能做到禦氣飛行。


    荊晨憑借舞空術短距離加速飛行,手握爭天尺,對著拓跋康一尺劈下。


    拓跋康見荊晨速度極快,他避無可避,索性就運轉起體內的真氣聚於手臂。


    “通臂金剛拳!”


    他使用的是一門垂世上乘的武功,可以將手臂與拳頭練到鍛金打鐵的地步。


    一拳一尺相交。


    “哢嚓!”


    拓跋康狂叫著,他的一隻拳頭被爭天尺砸的稀巴爛,爭天尺錯過他的拳頭,直接深深嵌進了他的肩膀裏,巨大的劈擊力讓他半跪在地上。


    爭天尺如今的重量足有六千斤,在荊晨手裏卻隻如一般的量天尺一樣輕重。荊晨從天而降,聚力一尺劈下,可以想象這一劈得有多大的破壞力。


    拓跋康臉上盡是痛苦和不甘的表情,他所練的通臂金剛拳如今已經可以對抗同級武門弟子的氣刃,卻被荊晨一尺砸成這樣。


    看到荊晨眼中的冷酷,拓跋康心一橫,手中化出一把三尺氣刃,直接抵中了荊晨的小腹。


    “噗。”


    荊晨的小腹被氣刃洞穿,在這一刻,僵煞體時間到了,已經開始消退。


    所幸武屍四極變的效果並不是到了時間限製溘然消失,拓跋康的氣刃隻刺進荊晨小腹半寸。


    拔出爭天尺,荊晨反手緊握,手臂一掄。


    拓跋康的頭顱就像西瓜一樣,被砸爆。血液混合著腦漿迸濺一片,甚是惡心。


    荊晨殺了拓跋康之後不顧外傷,立刻與元若沉元若浮會合。


    “你們沒事吧?”荊晨問道。


    此時元若沉與元若浮都還沒從震驚中迴過神來,尤其是元若沉,他曾經在月陽城格鬥場見過荊晨與那些二階和三階肄武者苦戰過,如今一年過去,荊晨的境界幾乎沒動,但其戰力戰力已經能讓他震撼到瞠目結舌的地步。


    其實荊晨能夠斬殺三個壹品閣的弟子,與多方因素有關。宇文青大意在先,不了解荊晨在後,猝不及防下被荊晨以武屍四極變與柔絲索絞下頭顱。若是荊晨沒有選擇柔絲索而是使用藍光劍的話,一擊則不一定中,因為武門弟子對劍擊太了解了。朝青龍則是在以為“重傷”荊晨後,沒有想到荊晨還有反擊的能力,更加沒想到荊晨會使用類似擒拿、分筋錯骨的柔術。被善用柔術者近身,那就相當於被一條蟒蛇盯上。


    武林中雖然有以擒拿手立宗的門派,但神州武門中卻對此涉獵極少,沒能像扶桑那樣形成一個像柔術那樣完整的體係。武門弟子也隻能在切磋中積累一些拆投的經驗。


    這與武門中的一些觀念有關,也曾有技宗門派研究過武林中的擒拿摔投,但最終把這些武技當作小術,不足為武門弟子求取。武門弟子麵對的是兇獸與魔族,擒拿無法對付前者,而擒拿類武技則有時候需要舍身,用來對付魔族魔人的時候非常危險,二者緊貼的情況下,對手一個氣刃就可能避無可避。


    故此朝青龍被拗斷小臂時,感到非常憋屈,若是荊晨使用拳腳功夫,想要打敗朝青龍,還需要費一番功夫,甚至如果不脫下玄石重甲,一戰都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而身有內傷的拓跋康更是可悲,他先被荊晨能“禦氣飛行”震住,又被極其沉重的爭天尺砸死。如果荊晨拿的是藍光劍,可能又會是另外一種結局。


    但是元若沉對這些並不了解,單以結果來論斷,即便是他沒有跌落境界,也自認荊晨也不一定敗給他,畢竟荊晨一日下來越級斬殺三個對手,自身隻受了輕傷。


    “哥,快離開這裏,另外三人不多時就要趕來了。”元若浮先對荊晨微笑致謝,道了聲無妨,隨後又叫醒了發怔的元若沉。


    “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先走。”元若沉迴過神來之後也迅速作出決斷。


    “還有三個人?跟他們一樣嗎?”荊晨又穿上了玄石重甲,問道。


    元若沉看荊晨將至少重有三千斤的玄石重甲穿在了身上,嘴角都有些抽搐。


    “有兩個跟宇文青和朝青龍實力相當,還有一個跟那個娘裏娘氣的人妖差不多,隻不過沒有受過傷。”元若浮答道。


    荊晨聞言雙眼微眯,壹品閣的人,他還沒殺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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