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適應一下,臉上的膚色也跟著變化就太瘮人了。”荊晨看著水中的倒影,笑了出來,自己的臉一半黑,一半白,成了妖異的陰陽臉。


    “而且,修煉成功後,再運轉武屍四極變,則需要耗費大量的真氣。”荊晨將體內真氣收歸氣海,再度將其調入體內沿奇異經脈運行,他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將近一半都消耗掉了,而且變身成為僵煞體,時間有限。


    “不能多用。萬一真氣耗幹了,就會影響自身的力量。”荊晨也知道這門武功雖然能增加肉身的防禦能力,增加自身的力量,令體內經過奇異經脈的真氣更為凝實,運轉武功時能增強戰鬥力,但持續時間有限,並且極為耗費真氣,隻能作爆發之用,他不能一直依賴這門武功。


    練成武屍四極變之後,荊晨對這門武功的了解加深了許多,恐怕除了創始人薑神之外,他便是最了解這門武功的人了。


    “卷軸最後提到的幾篇禁術……”荊晨摸了摸下巴,如果武屍四極變第一變圓滿之後,他就可以運用卷軸記述的禁術了。


    不過荊晨覺得他應該不會去用,因為代價太大了,就比如其中的一篇禁術“墮落態”,可以利用活人的生血和懼魂,進一步提升戰力,但後果是“未來必受天罰”。


    “吸活人的血……”荊晨想想都頭皮發麻。


    武屍四極變中的禁術,每一極的階段隻能用一次,否則天罰驟降,而且隻要動用了其中的禁術,日後天罰就不可避免。


    收迴真氣後,荊晨將心神聚會,嚐試著打開骨骼上封印的一角,骨質中的屍毒一下子便進入了血肉中。


    這一次荊晨沒有像之前那樣屍變,除了嘴裏上下兩對虎牙長了三分,瞳仁變了顏色之外,身體的其他各處都不曾發生變化。


    “雖然外形可控了,但這種感覺,還是僵屍。”荊晨說道。他能感覺到自身在解開屍毒封印之後,相當於變身成為了僵屍,隻不過是比較另類的僵屍。這種狀態不需要飲血為生,也沒有了殺戮的欲望,不畏懼天光,生命力也比較頑強。


    至於能不能長生不死,荊晨就不得而知了。


    “解開屍毒封印有著風險,萬一屍毒變異,那麽變成僵屍後就可能再也迴不去了。卷軸裏說道還需要修煉至剛至陽的武學進行壓製才算圓滿。這門武功也存在著風險。”


    荊晨低下頭,思考著如何得到這樣的武學,龍生九子雖然是他的本門武學,但似乎並不是他目前最需要的,而且大師也說過現在不要去修習龍生九子。


    荊晨不想再向大鼠或者大師開口,他在這裏已經收獲了太多。


    從水澗中一躍而起,荊晨能夠感受到現在的他比以前強大了許多倍。身體所擁有的力量,對力量和軀體的掌握以及對柔勁百斷、舞空術、震藩截拳的理解都精進了許多。


    而且這段時間他體內的傷患早就痊愈了,渾身的骨骼也比以前結實了很多。


    “等有時間將真氣融入體內,溫養結束後想來我便能將舞空術運用自如了。”荊晨嘴角揚起,在這段時間他難以承受痛苦時就利用舞空術擊打木人樁,這讓他對舞空術了解的更加透徹了。


    荊晨收了體內的真氣迴歸氣海,他身上的黑白兩色也隨之消失,露出了一身白皙的新肉。


    兩日後大師迴來。


    “大師,發生什麽事了嗎?”三鼠見大師歸來,心裏也鬆了口氣。


    “


    沒什麽,我去探尋山海寶典的線索之時,路過赤水,結果被旱魃盯上了。之前我用計取了他一滴精血,惹怒了他。後來又遇見一隻氣靈境的雕鴞王,被他感知到我吃過他的同族,追殺了我幾個月。”大師答道。


    大鼠與二鼠等聽了這話,渾身都毛發倒豎,太可怕了。


    “之後因為魔族出現了活動,又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現在才迴來。”大師續道。


    隨後大師讓二鼠叫荊晨迴來,荊晨正在外麵的山頂沐浴日光。


    “大師。”荊晨向大師行了一禮。


    “碩鼠族中有事,我們也要離開了此處了,這山洞附近已經出現了我們的天敵雕鴞,怕是逗留不得了。”大師對著荊晨和藹一笑,說道。


    荊晨沒想到大師剛迴來,他就要與大師等人分離,心裏難免會有些空落落的,一時有些難以舍離。


    在這裏他與大鼠二鼠三鼠都有了深厚的感情,四鼠雖然不怎麽與他有交集,但平素見到都會禮貌招唿。三隻小碩鼠因為他經常去打獵,給他們烹調煮飯,也早就對他沒有了芥蒂,將他看作跟二鼠三鼠一樣。


    三隻小碩鼠分別叫做大兵、小可、小艾。他們看著荊晨,純淨的眼中也有些傷感。


    大師見荊晨有些失落,安慰道:“清山常在,碧水長流。我們終會再見麵的。孩子,你可否去幫我們再去尋找些食物,我有事交代大鼠他們。”


    “晚輩這就去。”荊晨應道,隨後便出了山洞。


    山洞中,大鼠二鼠三鼠以及幾個小碩鼠在洞內空曠處集合。大師麵向山壁,一臉凝重。


    “魔族將有大計劃,我本體無法脫身,如今是一道念體迴來看看你們。”大師頓了頓,續道,“魔族大動,你們也都去了吧,遠離這場漩渦。”


    “大師……”眾鼠齊聲叫道。


    “我不走!瑾玉妹妹還在魔族的手中,我不能就這樣走了。”二鼠道。


    “老二不走我也不走。”三鼠道。


    “別瞎鬧騰。”二鼠罵道。


    “一邊兒去!”三鼠迴了個白眼。


    “大師……”大鼠將要開口。


    大師楠木拐杖一揮打斷道:“你們是碩鼠一族的希望,遠離這場紛爭,族人還需要你們的力量。”


    大鼠緘默半晌後,說道:“大師,如果碩鼠一族沒了你,我族必亡。碩鼠一族有著不低於人類的靈智,更具有人類不可企及的天壽,正因為這樣我族成了修煉者奪舍的最佳選擇。弟子修行淺薄,無法保護族人。”


    沉默片刻後,大鼠堅決道:“請允許弟子們追隨大師!”


    大師麵壁久久未語。


    “明日等荊晨走後我們便迴魔族。”大師道。


    三隻小碩鼠相互覷視,麵色不安,他們相當於人類中的十來歲孩童,被大師與大鼠的話嚇到了。


    “神州將亂……”大師呢喃。


    荊晨迴來時已是傍晚,他決定明日便不再叨擾大師等人,在這裏已經住了很長一段時間,該繼續去尋找山海寶典了。


    晚間,山洞內一陣飄香,荊晨將打來的山雞野豬之類一陣捯飭,香味彌漫開來。


    二鼠和三鼠循著香味向岔道深處走去,來到岔道盡頭後,眼前的景色讓他們驚呆了,原先空空蕩蕩的石台上擺了兩隻半丈長的烤野豬,烤豬整片金黃,滑膩的脂油一直滴流,在烤豬周圍還有至少雙手之數的烤雞燒鵝等


    。


    “二鼠你是不是眼花了。”三鼠咽了咽口水。


    “老三是你眼花了吧。”二鼠嘴邊的涎水流了出來。


    這時荊晨灰頭土臉的從一旁出來,滿身的油漬,很是汙髒邋遢。


    二鼠指著桌台道:“這些你弄的?”


    荊晨點頭道:“嗯。我明日要走了,你們這裏夥食一直都太差了,嘿嘿。”


    二鼠三鼠相對看了一眼,又一齊看向了荊晨,齊聲道:“真的跟他師父太像了。”


    “嗯?什麽太像了?”


    “當初你師父離開之前也弄了許多吃的,那家夥直接把皇宮禦膳房給洗了。”三鼠道。


    荊晨感覺一陣無言,師父當年竟然洗劫過禦膳房。


    “你個蠢貨,我們也住不了幾天了,你弄這麽多要吃到什麽時候。”二鼠罵道。


    “今晚就吃完啊,留它作什麽。你們一個個鼠高馬大的,天天就吃那一點兒哪裏能行,今晚好好大吃一頓。”


    不得不說荊晨的話讓兩鼠極為心動,他們已經太長時間不知道飽是什麽滋味了,即便荊晨這段時間改善了他們的夥食,他們也沒有吃飽過。


    碩鼠一族與生俱來的弱點就是一旦飽食安樂一段時間,待到食物匱乏之際,極易餓死。因此對於他們碩鼠來說,眼前的大量食物就像芙蓉花一樣,是極具誘惑的毒藥。


    “我不管了,我要大開吃戒,上次那麽放肆的吃還是一百年前了。”三鼠嚎著便要向烤豬撲去。


    二鼠走近荊晨,拍了拍荊晨的肩膀,道:“好兄弟,就衝這頓大餐,以後誰在外麵欺負你了,讓我知道了非得把他打的爬不起來。”


    “好!”荊晨輕笑。雖然之前他與二鼠三鼠都喜歡互相整蠱,但如今到了分別之際,都流露出真正的感情。


    不多時三鼠大鼠和大師一眾都來了。三隻小碩鼠看到石台上的盛宴激動地跳了起來,以前二鼠三鼠去城裏偷食物雖說也有肉類,但是隻給他們吃一部分解饞,從來不讓他們多吃。即便是後來荊晨來了,二鼠也不讓他們吃過多的肉類,這熱乎的肉山他們就沒見過。


    大師看著荊晨欣慰一笑,畢竟是淩落的弟子啊,也是個性情中人。


    大鼠也一陣感慨,當年的他與淩落就像今日的二鼠與荊晨,不打不相識。匆匆百年就過去了。


    大師對三個小碩鼠微笑道:“吃吧。”


    “嗷嗚……”


    三個小碩鼠像極了三隻小餓狼,渾然不顧自己身上的毛發被脂油糊在了一起,二鼠三鼠也不客氣一人抱了一隻野豬腿,一時間山洞內歡笑聲不絕於耳。


    荊晨看著二鼠三鼠爭奪食物不禁笑了起來。大師站在原地,隻是看著他的弟子們大快朵頤,荊晨見狀便走過去問道:“大師,你怎麽不吃?”


    “我活得太久了,早就沒了口舌之欲了,看著這些孩子們這麽高興,我很欣慰。如果有朝一日我族內的族人都能這樣安心地生活該有多好。”大師雙眼微眯,像極了一個慈祥的老爺爺。


    荊晨聽得這話一陣心酸。


    大師也不多作感慨,對荊晨道:“前些時日我迴到族裏一趟,查閱了一些典籍。你要找的山海寶典應該在鵲山一帶,具體有多大範圍我也不知道,不過這部寶典需要有緣人才能得到,你或許會是個有緣人。”


    “鵲山。終於有點線索了。”荊晨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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