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鵬一臉鐵青,自從荊晨折磨時鷹的時候,他就將荊晨恨到了極點,不過他頗會掩飾情緒,加上幾位高人在席上,也不容他有任何的發作。


    莫百裏發作後已經激起了淩落的殺意,又被莫百川掌摑,他自然不會蠢到喜怒形於顏色。


    不過饒是這樣,時鵬的臉色也甚為難看。他從莫百裏和時鷹那裏得知龍胤山莊的弟子還沒有修煉武功,因此在他們的打算中,今日的比試將會大獲全勝,他也會因為打敗龍胤山莊大弟子的成就而加官進爵,一躍成為貴族。


    可是這一切都被荊晨破壞了。


    人算不如天算,誰能知道荊晨被人騙了一千金幣誆他買什麽絕世武功,反而將一本垂世武功饒了給他。而荊晨也在一個月裏研習震藩截拳,在格鬥場角鬥場中摸爬滾打,最後讓莫百裏等人的計劃打亂,胎死腹中。


    時鵬一躍來到擂台上,盯著荊晨道:“我會為我弟弟報仇的,想來我將你四肢折斷,你師父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會插手的。”


    “你殺了薛先生。”荊晨不理會時鵬的說話,問道。


    “你有證據嗎?”時鵬嘴角輕揚,淡淡迴應。


    “你差點殺了梁源。”荊晨繼續道。


    “你有證據嗎?”時鵬甚是淡定地望著荊晨,續道,“就是有證據你還想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二龍被殺手追殺,身中奇毒也是你們做的。”荊晨雙拳緊握,一臉怒容。


    席上的莫百川見時鵬與荊晨又對峙起來,嘴角抽搐,暗道:“完了。”隨後他扭臉瞪著莫百裏。


    莫百裏心中叫苦,他是真的沒有去招惹龍胤山莊。非要說有的話,那就是與荊晨認識的辛二龍了那個小武僧了。


    前段時日時鷹告訴他,小武僧可能聽到了他打探龍胤山莊弟子修為的事情,他便讓時鷹處理穩妥一些,給了他一份天下無秘的毒藥。


    隻不過這些事情莫百裏是自己做主,沒有告知莫百川,可誰知道這荊晨為了一個俗世肄武者,竟在今日狠心大發將時鷹廢了去,在擂台上攪動這樣的風雲。


    若是荊晨將此事捅大了,內院弟子相互殘害的罪名,饒是莫百裏為院長,也擔待不起。


    淩落見荊晨在台上一臉憤怒,額頭青筋暴起,便確定了荊晨一反常態必然是有著原因。


    他淩厲的眼神向莫百川和莫百裏二人一掃,兩人頓時感到芒刺在背。


    而擂台之下的眾多肄武者,也對將要進行的這一局比試甚是期待。


    第一場比試荊晨以雷霆之勢廢了時鷹,狠是夠狠的,卻不夠精彩


    ,他們想看到雙方有來有往,見識一下武門弟子修習的武功。


    眼下時鵬是內院年輕一輩新秀中最有實力的弟子,又是莫百川的親傳,必然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因為莫百川隻差一步就能問鼎絕世高手,他調教出來的弟子,不可能差。


    荊晨雖然是龍胤山莊的弟子,但此時畢竟被封住了氣海。這一場比試可以說是見證肄武者與武人在武學天賦上的較量。


    肄武者不如武人,是少了一片氣海,無法在武學上到達武人那樣的高度。


    所以除卻氣海,武人是否就高肄武者一等,就看接下來的比試。


    不過也有不少心思活絡的高手,是準備看戲的,看熱鬧不嫌事大,這月陽城內外兩院跟龍胤山莊不睦,真是一台好戲。


    台下的阿樂強行壓下心裏的恐懼,說道:“這小子出手出其不意,時鵬……肯……肯定會打敗他的。”隻不過這次他竟然沒有發現自己說話結巴起來。


    莫百裏在台下給時鷹喂了一枚丹藥,而後他一臉陰翳,看向台上,心中恨道:“這個雜種竟然敢廢了時鷹,時鵬啊,你要將這個雜碎當場格殺!”


    “比試開始!”


    擂台裁判喝了一聲後,荊晨腳尖一蹬地,徑直向時鵬衝去。時鵬提劍在手在荊晨必經的前方一刺,這一刺極為刁鑽,準確地點向了荊晨的眉心。


    荊晨一手拍開劍身,一拳捅出。


    時鵬冷哼一聲,旋即手腕一旋,長劍在胸前上削,正好削在了荊晨的手腕。


    “匹夫逞勇。”時鵬早就為荊晨留下了後招,對方手無寸鐵,居然敢近他的身。


    既然如此,他就讓荊晨血濺五步。


    話音剛落,時鵬的胸口便結結實實地中了荊晨一拳。他後退兩步,雙眼緊盯著荊晨的手腕,那裏被一劍削過,竟然絲毫未傷。


    荊晨早就向封大師要了一副特製拳套,他這段時間全都是修煉的近身搏鬥,如果手腳沒有保護的話,他是想贏得比試,必然要付出血的代價。


    先前荊晨並沒有展示過他手上拳套刀劍難傷的一麵,時鵬因此誤判而率先中了荊晨一招。


    時鵬麵色難看,沒想到上來就被荊晨擺了一道。


    “讓我看一下你是不是全身都穿了烏龜殼。”


    時鵬不等荊晨再度來攻,搶出一步,手中長劍且舞且抖,劍花粼粼,攻勢淩厲直逼荊晨胸腹。


    荊晨的拳套能護到肘部,因此他以雙臂為護盾將時鵬的攻勢盡數擋下。


    “叮叮當當。”


    台上金鐵相觸的聲音不絕於耳。


    荊晨與時鵬激戰,將這段時間修煉的成果發揮到了極致,加上他在格鬥場中也有對戰劍客的經驗,所以盡管時鵬攻勢淩厲,在招數上也一時難以傷到他。


    實在雙手顧不及的時候,荊晨踢腿以鉻鋼金鞋格擋,這雙金鞋已經被他塗上了墨,更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目的就是不讓別人發現他腳下有乾坤。


    數十迴合下來,荊晨也僅僅是手臂上的衣服被長劍斬出了許多窟窿。


    台下眾多肄武者見到荊晨或掌拍或肘提,將時鵬的劍擊一一化去,都暗叫精彩。


    蘇逸與陳愨看了荊晨的表現眉頭也都挑了起來,時鵬那樣淩厲的攻勢若是他們對上也會感到極為棘手。


    在他們心裏已經可以確定,如今若是荊晨解封氣海之後與他們切磋的話,勝負還未可知,即便如今他們兩個都得淩落指點修習了武功。


    如今荊晨說不定真能解了這次山莊之圍,如果此次在天下群雄麵前他們表現的不盡如人意,很有可能暴露自身修為的深淺。


    他們二人又轉頭看向了席上的淩落,荊晨的這門武功還有身法必然是偷師而來,這在武門中可是大過。


    “這樣的比試的確是小師弟最適合上場。不過我怎麽感覺小師弟比以前要強上好多,而且一招一式之間全都沒了王八拳的影子。”戚美然摸了摸下巴道。他其實也在奇怪,為什麽荊晨在近身搏擊上與之前有那麽大的差異。他還不知道荊晨每日都對著木人樁鐵人樁訓練,一招一式如今已是有板有眼。


    震藩截拳中圖文並茂,荊晨也因此獲益良多。


    景池樾往戚美然屁股上一踹,道:“開玩笑也不分時候。”


    淩霜則皺著鼻子踩了戚美然一腳,說道:“師兄為了這次的比試每天都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怕我們知道,就用水粉遮了傷痕。比你們幾個強多了,整天就知道匠器生意和廚藝。”


    淩霜隻是低聲一說,但淩落修為極高,這樣的聲音自然逃不過他的耳朵,聽得這話他心頭也是一陣複雜。


    “晨兒。”


    想到此處淩落一陣慚愧,他也能猜出來荊晨的心思。在他的這個弟子心裏,總以為自己在煉氣上的修業沒有進展令他失望,因而非常渴望能為龍胤山莊盡一分自己的力量。


    莫百川見到了荊晨在台上的表現,臉都完全黑了,這叫沒學過武功嗎?


    紮馬穩健,出手果斷,拳掌交替間攻守兼備。尤其是那種身法,完全看不出下一瞬間要向何方移動。這要是沒學過武功,那麽整個內院的弟子豈不是都在過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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