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晨剛迴到醫館前麵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他感受到了醫館之中彌漫的殺意。


    武門弟子在移覺境時能夠感受到人的殺意,荊晨雖然不知道什麽是移覺境,但他確實是從移覺境突破到了氣元境,所以對殺意有著本能上的警覺。


    “救命啊!”


    就在荊晨驚訝這些殺意時,醫館裏傳來了一聲尖叫。


    “壞了,這是薛先生的聲音,有人要殺二龍!”荊晨立刻闖進了醫館向聲源處奔去。


    醫館內燭影搖曳,時明時滅,視線朦朧中荊晨隻見一道寒光傾瀉而出,而那寒光一映之下,荊晨便看見了薛先生那充滿恐懼與絕望的神情。


    刀光深藏殺機。


    此時荊晨與操刀者相距接近兩丈的距離,要欺身救援已然來不及,情急之下他抄著手邊的一把椅子盡全力掄出。


    隻十分之一的眨眼功夫,椅子後發先至,撞在了操刀者的後心。


    “噗!”


    椅子撞到操刀者後便碎成了木屑,與此同時,操刀者一口鮮血噴出,飛出了老遠。


    箭步衝上後荊晨才發現這個操刀者是一個黑衣蒙麵人。


    “薛先生,二龍呢!”荊晨急忙問道。


    薛先生呆愣了一會終於迴過神來,指著醫館後牆上的一個簾幕說道:“在那後麵院中最後一間房裏。快!裏麵還有四個人。”


    荊晨立刻俯身拾起大刀向院內奔去。


    在燈籠的光芒下,荊晨見到四個身穿黑衣手執大刀的蒙麵人就要破門而入。


    “站住!”荊晨暴喝一聲。


    四個黑衣人同時將目光移到了荊晨這邊。


    一見荊晨手中提著的大刀,這四人便知道外麵的一個同夥已經被解決,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麵罩下的眼睛裏都閃過一絲驚惶。


    “殺!”四個黑衣人同時縱身向荊晨劈來。


    “就是你們差點害死二龍!”荊晨怒吼一聲提刀迎上,與四個黑衣人戰在一處。


    這四人中有兩人狂刀遊走間其身上的衣衫無風自鼓,是三階高手,其餘兩個稍弱,但刀勢也頗為雄渾,顯然也有了內力。


    麵對四個高手的圍攻,荊晨一時難以適應,沒過多久身上便出現了輕微的刀傷。


    處於氣元境的武人已經可以做到局部真氣護體,這種真氣護體比肄武者所用出來的要高深的多。


    當武人掌握了局部真氣護體時,便可以將真氣凝結成氣元聚集在皮下,當利刃劈砍來時,這些氣元便可以化成一條皮甲,來達到刀砍不傷、劍劈不爛的效果。


    因此凡間的尋常刀劍極難傷害到武人。


    但是荊晨在控製氣元上始終不得要領,皮下氣元無法聚集準確,這才出現了一些小傷。


    荊晨與四人交上手後便後悔了,他明明可以在不驚動其他三人的情況下,先解決進入二龍房間裏的黑衣人,那樣的話他的壓力也會輕上許多。


    不過如今追悔已是無用,荊晨凝神對陣四人的殺招。


    隨著戰鬥的進行,荊晨才發現如今他對自己軀體的掌握越發的嫻熟,而且力量也比以前強上了一大截。


    荊晨一個虛招向其中一個黑衣人招唿而去,待到對方招架後便立刻將刀鋒轉向另一人。


    這突如其來的變招讓人料想不到。


    荊晨一身的力量,如果隻做變招之用,可以想象會有多快,並且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訓練自身的柔韌性,寸間發力的訣竅加上他本就不俗的力量,招式轉換之間幾乎讓這幾個殺手看不到軌跡。


    “呲啦。”


    刀勢一掠,一個黑衣人胸前立刻顯現出一道瘮人的血痕,倒了過去。


    一擊得手後荊晨的壓力減了不少,刀光浮掠,身影晃動,他掌控全身的力量,踏著太空步,越戰越酣。


    此時他有種感覺,即使再和他的師兄妹切磋,他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嗆啷!”


    荊晨鋼刀一挑,一個黑衣人手中的刀具被硬生生的斬斷,隨後他一腳踹出,使出了飛龍在天。


    這一招荊晨在失去氣海的情況下根本難以取得成效,但是如今他體內的力量與真氣如魚龍入海,已然能將這一招使得似模似樣。


    “哢嚓”一聲,那中了荊晨一腳的黑衣人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


    這幾個黑衣人要殺害二龍,使得荊晨怒不可遏,氣極之下根本就不留手。


    “震藩三腳!”


    一聲暴喝後,荊晨連續兩個轉身踢,又將剩下的兩個黑衣人踢翻在地。


    “這些人為什麽要殺二龍,二龍又沒有什麽仇家。”荊晨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黑衣人,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隨後便跑進二龍所在的廂房,見二龍正在床上熟睡,荊晨才放下心來。


    確認二龍的安全後,荊晨便向薛先生要了麻繩,將這五個黑衣人捆在了一處。


    薛先生見荊晨以一敵五還不曾受到傷害,心中也是一陣佩服,心裏說道:“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其實以荊晨的實力想要以一人之力打敗這四個黑衣人很難,即便能勝他也要受重傷。


    這四個黑衣人沒有想到來阻攔他們的是一個武


    人,等他們發現荊晨的實力後已經晚了,倘若荊晨一早亮明武門弟子的身份,四人必然全神戒備,竭力對敵,那樣的話,恐怕今夜又是另一番結局。


    “薛先生,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荊晨向薛先生問道。


    “看他們的樣子像是暗地裏受雇傭的殺手組織。”薛先生道。


    “二龍怎麽會被殺手組織盯上了?如今二龍的行蹤已經被殺手組織知道,這可怎麽辦?這幾個殺手我還要將他們送到隸屬城主府的衙門處……”荊晨敲了敲腦袋,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以月陽城的治安來說,這些殺手兩次未得手,已經不可能再對那個小武僧下手了,否則就是得不償失,所以此處應該不會再出現殺手了。你一個人能把這五個殺手帶走嗎?”


    薛先生看了看地上被五花大綁的殺手,那被椅子砸中的殺手已經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因此他倒是想讓荊晨趕緊將這群殺手挪走。


    “既然如此,就勞煩薛先生幫忙照看我的那位朋友了。”說罷荊晨將這五個殺手捆起來背在背上,就像樵夫背木頭一般。


    出了醫館後荊晨徑直去往衙門所在,背後的五人早就被他打暈過去,一路上也沒什麽吃力。到了衙門後荊晨將五人扔在門口,咚咚咚地敲了幾下登聞鼓,確定震醒了後院的縣令後,便又迴到了薛氏醫館。


    到了醫館後,荊晨在醫館又守了一陣,之後動身迴了龍胤山莊。


    壓下對二龍的擔心,荊晨又開始了訓練。


    三個時辰後,荊晨又小睡三個時辰,將幾本關於醫理的書籍帶到醫館交給了薛先生。


    二龍服用續命丹後又經薛先生細心調養也醒轉過來,不過對於那些殺手的身份以及他被追殺的原因,二龍是一點都不知道。


    對此荊晨也沒有什麽見解,他更不可能去跟師兄妹商量,那樣隻會招致他們的數落。


    荊晨本想讓二龍繼續在醫館養傷,但二龍執意迴內院,無奈之下荊晨將其背了迴去。


    致謝左衛與右衛後,荊晨將二龍放在了武舍的床上。至於二龍的幾個舍友,隻要他們再敢欺負二龍,他決計打得他們不敢出內院。


    這二十日的時間,龍胤山莊裏的幾個弟子幾乎都是在忙活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蘇逸與陳愨被淩落叫去,不知整日在做些什麽,蓋昀依舊在鑽研匠器活計,景池樾做生意,戚美然成天一身的油汙與小小和餘大爺討論烹飪,淩霜在閨中刺繡,偶爾練練蠅頭小楷。


    而荊晨便在修煉,睡覺,打拳中過著顛倒日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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