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恨不能把新的的珠釵都放在本宮頭上才好。”看著鏡子中,青柳和翠竹兩人還不停地朝著她的頭發比劃,虞涼月哭笑不得。


    “主子,年節各位妃嬪們都會好好打扮,今兒要是表現得好,說不得會重獲盛寵。雖說娘娘一直得寵,但怎麽也不能被她們比下去了。”


    青柳煞有介事。


    翠竹倒是覺得,就自己家娘娘這張臉就不會被比下去,但,女子哪裏會嫌自己好看的呢?


    “行了行了,把那個金簪從本宮頭上拿開。”


    她不滿的抗議,這才成功挽救了自己的頭。


    放下了簪子,青柳轉頭去裏邊兒拿出一件黛色的裙子,上麵用銀線繡了繁複的仙鶴紋樣,平時看著不明顯,走路起來那繡花若隱若現,倒是很有意思。


    “這件裙子還不錯,就這件吧。”


    “誒!”


    兩人忙樂嗬嗬地給她穿上,這才算收拾好,打算出去。


    “主子帶上這個,小心晚上冷。”


    花蓮忙不迭遞過來一個暖手爐。


    “行了行了,不過是參加個年節宴,你們這麽緊張做什麽。”


    “主子現在有身孕了,我們自然要小心謹慎一些。”


    “本宮又不是第一迴有身孕。”


    花蓮理直氣壯,“凡事謹慎一些,總沒有錯的。”


    虞涼月覺得說不過她,搖了搖頭,帶人離開。


    這迴留下守著的是花蓮,她近日感染了風寒,虞涼月不忍心折騰她,就換了她留守,翠竹跟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身孕的緣故,她裹緊了身上厚厚的鬥篷,還是覺得有些冷。


    等她到了,宮內的人也來得差不多了。


    倪書蝶笑著跟她揮手,虞涼月衝她點點頭。


    段順儀肚子大,她住的地方又離這邊兒不近,此刻似乎是累了,滿臉的煩悶。抓了一把瓜子,在磕著。


    “見過容貴妃娘娘。”


    她眼神四處看著,都沒留意一個人站在麵前行禮問安,循聲看去,居然是楚才人。


    “楚才人免禮。”


    楚盈盈站起身,羞怯一笑,“多日不見娘娘,娘娘還記得臣妾。”


    “楚才人長得我見猶憐,一時半會兒竟然是忘不了。”


    虞涼月說話時候耐人尋味,看得楚才人有幾分不自在,總覺得對方在暗指什麽。


    “若說容貌,恐怕闔宮上下就無人能跟娘娘您相比。娘娘誇臣妾,臣妾實在是愧受了。”


    “楚才人這張嘴巴可真會說話。本宮累了,楚才人自便吧。”


    楚才人心機深沉,且是一個心狠的,虞涼月說了幾句話就趕人了,她跟這種人,可沒什麽好說的。


    “是.......”本還想說什麽,見容貴妃已經找了座位坐下,臉色分明不想搭理自己,楚才人有幾分憋屈和狼狽,一聲是,不甘不願。


    “她找你作甚。別不是又不安好心。”


    坐下後,段順儀湊過來低聲咬耳朵。


    虞涼月笑她,“你怎知她不安好心。”


    “楚才人這人的麵相就是一臉小家子氣,而且心眼多。況且葉貴人出事以來,楚才人就一直裝死,連一句話都沒出來替她說過一句話,真是一個冷心腸的。”


    “趨吉避害而已,這宮內,哪裏有什麽真姐妹。”


    段順儀揚眉,看向倪修儀,“我瞧著,你對她倒是有幾分真感情在。”


    虞涼月蹙了蹙眉,沒有多說。


    段順儀自覺觀察敏銳,得意地笑了兩聲。


    有了身孕,她桌上的飲食都換成了更健康更適合她的,就連果子酒都換成了新鮮果子榨的汁。


    抬手舉起喝了一口,有點酸,又有些甜,剛剛好。


    很是清爽。


    至於段順儀說的,她對倪修儀.....虞涼月倒是覺得,是因為倪修儀總是自己湊上來,這人嘛,天天在眼前晃地,就算是養一隻寵物,都會養出幾分感情來,何況是人?


    她想著,若有所思的朝著倪書蝶看去,沒想到正對上她的目光,眼睛笑得彎彎的。


    還沒待她說什麽,一聲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皇上到。皇後到。”


    眾人皆起身行禮問安。


    帝後一身明黃色,和一身大紅色衣袍相攜而來,眾人的目光熱切了幾分,這可是如今天底下最尊貴的夫妻倆。


    待兩人坐下,秦司珩叫了起後,眼神在人群中打轉,直到看到了虞涼月。


    留心了一下她桌上的吃食,還有腳下的炭盆,見一切妥當,才移開了目光。


    “皇上放心,臣妾已經讓人特意給容貴妃多安排了些東西,她懷了身孕,身子嬌弱,臣妾會小心照料。”


    被人發現,秦司珩也十分坦然,“皇後你一向都做得很好,朕放心。”


    閔皇後抿唇笑了一下,在下麵的人看來,帝後的感情還真是好。


    接著,表演開始。


    一架漆黑的琴擺在中央,琴聲看來通體簡單,沒什麽多的裝飾和花紋,但放在那裏,就莫名的給人一種厚重感。


    大家紛紛猜測,這琴是誰的,小聲議論起來。


    不一會兒,一位身穿白色裙裝的女子走上前,坐在了琴弦旁,楚才人也走了上去。


    兩人,一身白和一身湖綠色,倒是跟冬日其餘人深沉厚重的顏色區別開來。


    琴聲動,楚才人也跟著唱了起來。


    這時候大家才想起來,楚才人有一把好喉嚨。


    她的聲音像是山間流水,脆生生中帶了幾分嬌柔,本該是一首抒情寫懷念家鄉是詞調,卻被她唱出了別樣的風情。


    一雙眸子像是勾魂的鎖鏈,一眨不眨的看向上首的秦司珩。


    秦司珩手指敲擊桌麵,目光卻若有若無的看向容貴妃,好幾天不見,怎麽看起來瘦了不少。


    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


    他心思在別處,自然沒法好好欣賞楚才人的表演。


    楚才人袖口裏的手攥緊,心中有些憤怒,最後一個音有些走了調子,但還算表演得不錯。


    這一幕被段順儀盡收眼底,瞧著楚才人走下來,掩唇笑了笑,“楚才人歌喉倒是不錯,眼神更是勾魂奪魄,隻可惜呀,這魂兒沒勾到。皇上這魂兒,已經在了別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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