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過是雕蟲小技。”關嬪謙虛一笑,“今日臣妾還要謝謝娘娘,娘娘的住處安排臣妾十分喜歡。”


    她挑眉道:“喜歡就好。”


    葉蕪就不怎麽高興了,她傷心了一晚上,眼下還有烏青,住得偏僻意味著她出來要走更多路。她本就不舒服,這一路走著,好幾次都險些嘔吐出來。隻能生生強忍著,才把那到了喉嚨裏的嘔吐感壓了下去。


    帶著月草一瘸一拐地走來,看著說話的兩人,臉上帶了幾分不悅。


    “哎喲,這不是葉貴人嘛。昨日顛簸了一天,可曾休養好了看你這臉色,應當沒有休息好吧。”


    葉蕪不高興,關嬪就高興了。麵上更加得意,說話語氣輕佻,不懷好意。


    “關嬪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就算你離皇上近,皇上不喜歡你,你住到他屋外也沒有用。”


    “你!葉貴人,你居然膽敢這樣侮辱本宮。”


    “臣妾不過是一個小小貴人,隻是說話實說罷了,若是有得罪的,關嬪娘娘,您可千萬別責怪。”


    “好好好,你這般伶牙俐齒,我就看著你能得意多久。”


    虞涼月看夠了戲,輕咳一聲兒,“好了,你們倆別吵了,身為天子嬪妃,這般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關嬪氣鼓鼓的:“臣妾就是看不慣她這副囂張的樣子,當著娘娘麵尚且敢這般胡謅,背後還指不定如何囂張呢,娘娘你可要管管啊。”


    葉蕪冷笑,側眸看著虞涼月,但眼中還是有些擔心。


    “好了,今日可是冬獵第一日,皇上還等著呢,你們也不想掃了皇上的興致吧。”


    不理會關嬪的借刀殺人,挑撥離間,她四兩撥千斤地把話頭轉開,轉而說起皇上。


    兩人頓時都不吭聲兒了。


    見兩人安靜下來,虞涼月眼睛閃過一絲戲謔,轉頭率先朝著前院兒走去。


    前院兒好是熱鬧,大臣們和皇子都換好了冬獵時方便的衣服,秦璿璣看著自家母妃,還笑著揮了揮手。


    因著後院兒都是嬪妃的緣故,粗略算起來已經五歲的秦璿璣,已經到了需要避嫌的年紀了,理所應當地跟著大部隊住在了前院兒。


    虞涼月衝兒子眨了眨眼睛,又口型提醒道,讓他注意安全。


    母子倆的默契自不必說,秦璿璣瞬間就領悟了自家母妃的意思,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衝著她比了一個剪刀手。


    瞧著他古靈精怪的樣子,虞涼月“噗嗤”一聲兒笑了出來,頓時吸引了秦司珩的注意。


    見她一身兒淡黃色裙裝,領口處一圈兒白色的絨毛,一張潔白無瑕的臉頰被包裹其中,嘴角淺淺笑著,還帶了兩個不太明顯的梨渦。


    趙前上前幾步,咳嗽了一聲兒提醒,“皇上,應當出發了,大家還等著您呢。”


    皇上這眼神,都快拉絲了,偏偏大臣們看到了也不能說,隻能由他這個禦前總管來提醒。


    秦司珩輕咳了一聲兒,勒緊了手中的韁繩,沉聲:“走吧。”


    大部隊,這才朝著外邊兒行進過去。


    秦璿璣由於年紀還太小,皇上特意囑咐了,由一個會馬術的師傅帶著騎馬。


    連帶著身後的陸冶和張尋也隻能一塊兒騎著馬,走得十分緩慢。


    同樣緩緩走的,還有自從打宋懷顏死後,就徹底沉寂下來了的五皇子。


    虞涼月掃了他一眼,發覺一段兒時間沒瞧見,五皇子看起來整個人陰沉了不少,一張潔白清俊的臉兒,帶著與之年紀不相符合的戾氣,她搖了搖頭。


    隻道可憐。


    宋懷顏即使有錯,但孩子是無辜的。


    後宮裏失去母妃,失去倚仗的孩子,總是要過得辛苦一些。


    等了會兒,見人都走了,關嬪等也要加入冬獵地,跟在最末尾。


    她轉頭也不看葉蕪,今兒早上起得太早,如今人走了,她打算迴去再睡會兒。


    “容貴妃娘娘。”


    還沒走兩步,葉貴人開口叫住了她。


    她轉頭眸光看著葉貴人,也不說話,就這麽淡淡的看著。


    葉蕪被這眼神看的,險些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這眸光不知道如何形容,但平白讓她心裏窩火,實在是這眼神太輕慢,輕慢的讓她感覺,容貴妃好像全然沒有把她放在眼底。


    “容貴妃娘娘,臣妾自知你從來不喜歡我,但,您做事兒未免也過分了些,分給臣妾的院子,那般偏僻,是存心不想讓臣妾見到皇上嗎,還是您想獨自一個人占了皇上。皇後娘娘命我們等前來,您這般做,恐怕不妥吧。”


    她自覺占據了道德高位,聲音說著越來越尖銳。


    “哦你還知道本宮不喜歡你啊。”虞涼月很坦然,“既然你知道,還來本宮麵前礙眼,還是你覺得,僅僅憑你這幾句話,本宮要給你道歉下跪認錯不成葉貴人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


    “容貴妃娘娘,你位份比臣妾高,但你未免也太欺負人了,你難道不怕迴頭臣妾跟皇上說了去皇上就算再是寵愛你,你這般做法,想當然皇上也斷然是不會允許的。”


    聽著她劈裏啪啦一頓信誓旦旦的說法,虞涼月沒了耐心,丟下一句,“你要找皇上,盡管去好了,本宮就不奉陪了。”


    轉身就走了。


    倪修儀跟在身後,腳步一頓,等虞涼月走出一些距離後,眸光沉了下來,齜牙道:“這世上就是有些人,太把自己當迴事兒了,看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讓人平白看笑話。”


    說話間,齜牙咧嘴的活像一隻發怒的貓。


    葉蕪被氣的胸口起伏不定,就連肚子也開始墜墜的疼了起來。


    “主子,我們快些迴去吧。”月草忍不住提醒。


    “她那樣說我,我怎麽能忍得下這口氣。還有那個倪修儀,果然不愧是容貴妃的狗!就連她這般不得寵的,都敢說本宮了。”


    即便不忍,又能怎麽樣呢


    她發覺,好像自從懷了身孕以後,主子越發不謹慎了,剛才居然敢跟容貴妃直接對上。


    “主子,還是一切以你肚中的孩子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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