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後搖搖頭,“我那最小的弟弟是個昏聵的。結發妻子早逝,續弦進門兒,這孩子被尋了個由頭送去莊子上過活,才九歲,想必吃了不少苦,但哀家看重的,就是她這期間受到的欺負,她憋著一口氣呢,隻要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會好好做的。”


    嬤嬤想了想,倒是很有幾分道理。


    池嬪一連好幾日都吃不好,大皇子秦鴻業倒是做足了麵子情,來慰問了好幾次,但態度始終是不冷不淡的,讓池嬪更加惱怒。


    “砰。”


    “本宮不吃。”池嬪一抬手,把桌上放著的粥給打落一地,撒得遍地都是。


    “主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眼看著人人都晉位,人人都有了身孕產子,但為何偏偏本宮不行。”池嬪臉頰漲紅,神色激動,“剛才他來你也看到了,跟本宮不過是麵子上過得去,本宮日後哪裏能依靠得上他!不過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罷了!本宮還以為,隻要悉心養著,遲早他能跟本宮有幾分感情,這些日子過去了,別說感情了,哼。”


    池嬪發泄了一通,胸口劇烈起伏,儼然是氣得不輕。


    身邊兒伺候的人知道,她這是心中期待落空了,心有不甘呢,誰也沒急著上去勸說。


    待她消消氣後,一邊兒的宮女才緩緩道:“主子,奴婢知道你向來是看不慣那容妃的,但是如今人家勢比人強,我們也無可奈何啊。”


    宮女緩緩勸說,池嬪總算是能聽進去幾分了。


    “那你想本宮就這麽生生的忍著嗎!本宮咽不下這口氣!”


    宮女眼睛咕嚕嚕一轉,突然想到:“主子如果對她不滿,又如何親自動手,有的是人,想對她除之而後快呢。”


    池嬪來了興致,挑了挑眼角,“你說誰。”


    “這些日子,餘美人可來了咱們宮好幾次了,隻是主子一直不舒服,奴婢便婉拒了她。”


    “你的意思是,餘美人可以利用?”池嬪想了想,頓時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餘美人這些日子寵愛不比從前,位分也不夠高,想來是急了,這才來找她示好。


    不過她自身寵愛也不多,哪裏能幫得上對方。


    不過。若是挑撥一二,說不得還真能用。


    “奴婢瞧著那餘美人,也是頗為的嫉恨容妃呢,好幾次,她都偷偷用一種怨恨的目光看著容妃。”


    池嬪臉上湧上幾分笑意,“你倒是觀察仔細,這迴你做得好,迴頭本宮妝台前的那隻蓮花簪子,拿去戴吧,迴頭餘美人再來,便帶進來吧。”


    宮女大喜,“奴婢多謝主子。”


    月子期間,仲絲每日親自擬定了食譜,還有一切補身子的藥材,這些珍貴的東西一股腦的喂下去,虞涼月的麵容肉眼可見的紅潤細膩了許多。


    青柳甚至覺得,現在的主子,比之以前,還要美豔幾分。


    見她喝完一碗補身子的藥,青柳接過碗,“仲絲醫女對主子真的沒話說。這些藥材主子吃下去,奴婢都能看出,主子身子比之前好了不少。”


    虞涼月摸了摸有些發紅的麵頰,欣喜的眼睛微眯,“真的嗎。真有你說的這般好。”


    青柳還有花蓮翠竹皆是點了點頭。


    “奴婢也覺得。”


    “青柳姐姐說的,正是奴婢所想,主子比之以前,還要漂亮呢。”


    聽了幾人的話,虞涼月的心情更好,畢竟那個女子不希望被人誇讚漂亮呢。


    她也不例外。


    本來還擔心,生產完後身子恢複不到從前,特別是下身處,她甚至好幾日都不敢親眼瞧一瞧,到底如何了。


    誰知道仲絲,在知道她困擾之後,特地翻了翻醫術,又尋了很多辦法,總算是研製出一種藥膏子,能讓她那處恢複到從前。


    她起初還有些懷疑,這些日子抹上去,那處的顏色漸漸變淡,甚至連傷口的痕跡都淡了不少。


    實在是讓她欣喜不已。


    “若是沒有你,本宮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帶著這一身兒的傷痕,本宮自己都不敢看。”


    仲絲再次來給她把脈時,虞涼月毫不吝惜自己的誇讚。


    直至把平時不苟言笑的仲絲誇得臉頰泛紅為止。


    “這些是微臣應當做的,微臣發誓效忠主子你,便會履行。”


    “嗯,本宮知道你的衷心,你家裏人的事兒,本宮也會讓人留意。”


    仲絲臉上的笑更誠懇了幾分,又留下新的食譜還有藥方子,還有新的藥膏子,這才離開。


    幾人忙把東西好好歸整放起來,花蓮笑了笑,突然開口,“主子你可是不知道,你這些日子坐小月子,宮內又是換了一個光景呢。”


    “哦?”虞涼月饒有興致地看向她。


    花蓮頓時來了精神,“進宮的幾位新人中,都各憑本事爭寵呢。不過還有一位,也是十分賣力。餘美人啊,跟那幾位,可都鬥成了烏眼雞,還有一迴因為餘美人試圖截胡,那被截胡的人,居然第二日在請安時,說了好一會兒,全是冷嘲熱諷,給餘美人差點臉都撕下來,當即臉麵掛不住了。”


    虞涼月雖然沒看到,但在花蓮繪聲繪色的說辭裏,不難想象是如何的場景。


    “餘美人截胡截慣了,這迴是遇上個脾氣直的人了。”


    花蓮連連點頭,“可不是嘛。要奴婢說啊,她這起子不要臉皮的,還是要這種脾氣的人來收拾比較好,主子就是太過於溫柔了。”


    虞涼月沒說話,一旁整理東西的青柳手頓了頓。


    主子可不溫柔,隻是主子折磨人的方式是無形的,讓你感覺渾身不自在,甚至痛苦,還無法對主子說出一個字來。


    她覺得,主子高明多了。


    隻看那餘美人之前吃的苦頭就知道,分明是吃了憋,但尋常人卻找不出主子的錯處來。


    吃了癟,也是白吃,苦果也隻得自己咽下去。


    若不是主子懶得搭理她,隻怕,她這會兒還得痛苦一陣子呢..............


    “四皇子呢,今日他如何了,有沒有乖乖吃奶睡覺啊。”


    秦璿璣身邊兒一共有五位奶娘伺候,且都身家清白,查清楚了來曆,是以虞涼月十分放心,也樂得把孩子交給他們,自個兒好好調養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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