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婆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明夏冷笑一聲兒,心中更加篤定了幾分,“既然你沒有證據,就是汙蔑。清者自清,我沒有做過的事兒,必然是不會認的。”


    兩人僵持不下,產婆沒有證據,明夏不承認。


    趙前蹙了蹙眉,想說什麽,到底沒有說。


    “既然你們都咬死了對方,一個不承認,一個咬死了就是明夏,那就拖去刑部,給我好好拷打,若是你們受遍了刑法,還能咬定口供不鬆口,到時候再來辯。”


    秦司珩淡淡開口,不得不說,他這個辦法,如今也是最實在的。


    婆子家裏的人不在了,死無對證,她自己也沒有證據,實在是奈何不了明夏半分。


    產婆一聽刑部,必然知道那不是什麽輕鬆的地方,進去了,不脫一身兒皮,哪裏能走出來。


    但想到一家人枉死,若是這樣能還一家人公道,她也甘願的。


    反正,她悲傷謀害妃嬪和皇嗣的罪名,也沒抱著活著走出去的想法。


    但明夏不同,她本來信誓旦旦,哪裏能想到,皇上居然突然出了這個主意。


    刑部她可是太清楚了,進去了,就別想全須全尾地出來。


    所有刑法受一遍兒,她活著,還不如死了來得強。


    她看著逼近的小太監,腦中一慌,嘴裏的話也不假思索,“奴婢不去,奴婢沒有做任何事兒,為何要去,何況這事兒,說不得是有人指使婆子,來冤枉奴婢......”


    “你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覺得,本宮指使了這婆子,冤枉你。”


    虞涼月剛還愁著沒辦法,結果打瞌睡,就送來枕頭。


    “奴婢,奴婢可沒說.....”


    “你沒說,你剛才的話裏話外的意思是,本宮指使婆子冤枉你,和冤枉你身後的許妃吧。”虞涼月越說越激動,直接站了起來,“本宮會用一己之身性命,還有我的四皇子來做戲,隻為了冤枉你,大膽明夏!”


    兩個小太監的力氣何其大,明夏掙脫不得,頭上破了的口子往下滲著血,糊滿了她整張原本還算清秀的臉。


    虞涼月一連串的話讓她傻了眼,自知自己說錯了話,但此刻也無可奈何。


    “給我打,打這個血口噴人的賤婢。”


    秦司珩抬手,冷冷的吩咐,看著虞涼月虛弱的臉色,再想到自己那剛出生的四皇子,秦璿璣,臉色一冷再冷。


    很快,有小太監拿來了凳子,押著明夏趴了上去,再由一左一右兩個小太監,拿著木頭棍子,使了十成十的力氣往下打。


    很快就見血了,明夏是大宮女,平日裏說一句養尊處優也不為過,早就不是許家幹活兒的家生奴婢。


    哪裏受得了這等折磨,當即就不管不顧地大吼大叫起來。


    死亡的陰影實在籠罩在她頭上揮之不去,身上的痛,還有喉間的血腥味兒,更讓她慌張不已。


    直到此刻,她突然就意識到,自己不想死,她不想死啊,她還年輕.....


    “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了,別打了。”


    明夏又哭又叫,讓一眾在場的宮女都緊蹙著眉頭,大家平日裏當差,哪裏見過這等殘忍的一幕。


    宮內受刑,也是把人帶去刑房,當著大家夥兒的麵,還是第一迴。


    “不想挨打,還不老實說。”


    趙前壓低了聲音,站在明夏身邊兒,低聲怒斥。


    明夏一聽這話,頓時不說話了,趙前冷笑,“既然不說,那就接著打。”


    場上隻聽,一棍一棍落在肉上的聲兒,還有明夏的慘叫。


    許妃姍姍來遲,見明夏被打成這淒慘的樣子,當即走到秦司珩麵前跪下,“臣妾不知為何,臣妾的宮女犯了什麽錯,要被如此折磨。”


    秦司珩冷淡地看向她那張明豔的臉頰,隻覺得心中反胃。


    “明夏言行無狀,汙蔑容昭儀。”


    “容昭儀....容昭儀.....”許妃低頭冷笑幾聲兒,豁然抬頭,“臣妾的宮女無罪,就算是說錯了話,也不該把人往死了打,容昭儀如此心狠手辣,也不怕報應嗎。”


    秦司珩蹙了蹙眉,剛想說話,虞涼月先一步開口,“報應?”她摸了摸裙擺,眼神像是看一件死物一般看向許妃那張怒氣交接的臉,“若是有什麽報應,隻管衝著本宮來,但是,本宮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


    “你!”許妃急忙看向秦司珩,“皇上,容昭儀如此心狠手辣,蛇蠍心腸,難道你要坐視不管嗎。”


    “許妃,她不過是一個宮女,你如此心急,倒是讓朕覺得,有幾分奇怪呢。”


    “我.....我,明夏一直伺候臣妾,臣妾不過是看不過眼罷了。”


    想到被秦司珩懷疑,剛才許妃因為明夏燃起的幾分怒火,頓時煙消雲散,她到底還是怕的。


    怕被牽涉其中。


    挨打的明夏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涼了。


    她唯一的希望,不過就是期盼許妃能救下自己,但許妃眼看著,不過幾句話,就放棄自己了。


    她難道就要這麽被活生生打死?


    “奴婢....奴婢認罪,奴婢認罪。”


    眾人頓時看向,下半身兒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明夏,許妃更是驚懼不已,臉上又怒又急。


    剛對明夏有多憐惜,此刻就有多憎恨。


    “說。”


    明夏下半身動態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壞了,已經無法站立,還是被人拖到秦司珩麵前。


    被拖拽的一路,都流下了蜿蜒的血跡。


    明夏看了一眼許妃飽含怒氣的眼神,自嘲地笑了笑,然後看向皇上。


    “奴婢認罪,是奴婢擅自做主,指使婆子去加害容昭儀,和她腹中的皇嗣。”


    這樣的話,秦司珩並不意外,“你跟容昭儀無冤無仇,為何如此。”


    “容昭儀備受皇上寵愛,我家主子也同樣愛重皇上,奴婢不過是看不過去,心疼我家主子,這才犯下這些罪行,一切罪過,都是奴婢的.....跟我家主子無關。”


    “既然你認罪,又都承認是你一個人犯下的,你可知道,論罪你當誅九族。”


    明夏瞪大了眼睛,幾乎是下一秒控製不住的扭頭,朝許妃露出祈求的表情。


    許妃愣了愣,旋即麵無表情地挪開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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