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看來倒是未必,是秦牧太過於陰險,藏拙罷了。


    幾個來迴,秦司珩額頭上流下了一些汗,閃避不及時手臂上被秦牧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衣服,像是朵朵紅葉染於衣袖之間。


    秦牧見他受傷,舔了舔嘴唇,眼中更是興奮,扭頭看了一眼還昏迷不醒的父皇。


    若是父皇此刻還清醒,看到自己精心培養的太子,居然打不過自己這種從小不受待見的皇子,是何心情呢?


    秦牧十分可惜。


    早知道,就不該下這麽重的劑量。


    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兩方人馬各有損傷,閔大終於抽冷空給了對方統領一個致命一擊,讓他流血倒地不起。


    旋即加入了周圍士兵們的戰鬥,秦司珩跟他距離有些遠,若是要救他,就得先把身邊兒團團圍住的士兵都一一砍了。


    看到統領倒地不起,秦牧剛才不變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


    如今要速戰速決,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隻要秦司珩一死,這場戰鬥,就結束了。


    而他,注定要成為皇位的下一位主人。


    秦牧做了一個假動作,在秦司珩以為他要砍自己上方時,長劍迅速朝著對方腹部狠狠刺過去。


    知道上當,但手裏的劍已經收不住,空門露在敵人的麵前,秦司珩腦海中不是沒有遺憾的。


    難不成,他隻能飲恨而終?


    “不要!”一道身影衝出來,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擋在了秦司珩跟前。


    “噗呲。”


    長劍穿過她的身體,她杏眼瞪大,眸中有水珠滑落。


    順著眼角,眼裏還有滿滿的遺憾。


    那些情緒秦司珩看不懂,但他知道機會來了,長劍來不及拔出,秦司珩一個反手,長劍朝著秦牧胸口處戳過去。


    他身子急忙往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帶著勢如破竹的威勢,長劍當場刺穿了他的胸口。


    士兵們留意到了這邊兒,隨侍的人大喊一聲,“五皇子!!!”


    隨著秦牧中劍,秦司珩這邊兒的人越打越有氣勢。


    很多倒下的士兵更多了,多半會兒都是秦牧的人。


    一劍洞穿秦牧後,秦司珩來不及查看他的情況,杏色身影像是一隻墜落的蝴蝶,纖細又羸弱,他忙一把把人帶入懷中,查看著她腹部的傷勢。


    這一劍幾乎是用了全力,他細看之下,女子整個身體差點被洞穿。


    秦牧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忙囑咐身邊兒的人,“快去尋個太醫來。快!孤不要她死!”


    女子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嘴角帶了一絲絲笑意,沒想到,她這條無足輕重的命,還能換來太子的一次在意,那也算值了。


    見她的眼神漸漸失去焦距,“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你忍著些,別死了。”


    或許是這句話,讓杏色女子突然眼神又有了些神采。


    此刻兩人距離很近,她還是第一次這般近地看到秦司珩。


    往日裏在宮中偶爾見到,也隻能遠遠地看上一眼。


    對上她澄澈的眼神,秦司珩忍不住問出那個自己疑惑的問題,“你為什麽救我。”


    她輕笑,下一秒居然大膽地伸出手,擦拭掉了他臉頰上沾染的血跡。


    好像在擦拭什麽珍貴的事物。


    “奴婢知道,太子是個好人,好人怎麽能死呢,你坐上那個位置,隻會讓更多的人受益,奴婢若是用這具身體能護住你,也算值得......”


    秦司珩大受震驚。


    看她穿著打扮,必然是宮女身份,但她的言辭,非熟悉自己的人不可,那麽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她語氣艱澀地解釋,“我不過是個奴婢罷了,但太子這般明月,就連奴婢這等身份,都忍不住仰望一二,希望某一日,某一日......”


    秦司珩忍不住製止了她,“別說了,留著些力氣,等太醫來。”


    “不,奴婢想說,奴婢希望某一日,太子你,也能留意到,我這等卑微的人......”她說著好像極其傷心,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落。


    看得周圍人忍不住別開了目光。


    看她如此痛苦,又是為了救自己所致,秦司珩也難免心中難受,抱著她漸漸冰涼的身體不發一言。


    很快太醫來了,秦司珩讓太醫帶她去廂房內診治,務必要救活了她。


    自己則走到秦牧跟前,驚訝地發現,秦牧被洞穿了胸口,這會兒雖然已經痛苦的麵容扭曲,但人還活著。


    見秦司珩走來,眼神跟他對上,依然桀驁不馴。


    “太子這是要對我動手了啊。”秦牧嗤笑開口,說完一句話,居然吐出血來。


    “難不成你以為,你不該死嗎。”


    對於秦司珩的話,秦牧冷笑,“我為何該死?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我隻不過是運氣不好,失敗了而已。”


    “失敗?你喪心病狂,居然不惜給父皇下那等藥,以此來操控他。”


    “喪心病狂?”秦牧再也遏製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隨著他的大笑,傷口出的血液流得更急了幾分。


    “到底是我喪心病狂,還是他該死?”秦牧狠狠地瞪大了眼睛,用無比怨恨的眼神看向倒在那裏的老皇帝,“這些年我跟母妃是如何走過來的,他知道嗎?明明大家都是皇子,我卻要被人嘲笑,受人冷眼長大,下人們看不起我,就連皇後身邊養的貓,我都是不配去看的。這還不夠,還要來踐踏我母妃。她身份低微,便把她當做下人使喚,夏日裏,捧著滾燙的杯子磋磨人。這便是你眼裏的喪心病狂?到底是誰,是誰,喪心病狂!”


    秦牧瘋狂的大喊,眼神腥紅幾欲發狂,但出口的話,讓秦司珩恍惚不已。


    他現在已經無法追查秦牧所言到底是真還是假,但若是所言非虛,他的恨,也並非是無緣無故。


    不對,若處在他的那個位置,自己隻會更狠。


    “難道,他們不該死嗎。”


    秦牧像是詛咒一般的說完,再也不開口,闔眸好像在等待死期到來。


    秦司珩想起一路走來,見到的不光是太監宮女們的屍首,甚至很多宮妃也在此次的亂子中喪生。


    起初他還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會去後宮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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