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靜靜的看著他們說完,然後笑著說了幾句萬金油的話,然後讓他們都散了。


    她從頭到尾沒有對白氏的話有任何的評價,也並未製止。


    或許連她都讚同白氏的話吧?


    眾人都起身離開,虞涼月也準備起身離開,剛走出屋子,就見一旁站著孟聽歡,虞涼月不疑有他,剛準備離開,就聽孟聽歡開口叫住了她,“虞承徽。”


    “孟太子嬪。”虞涼月淡淡地跟她點頭頷首。


    “許側妃在閨閣裏就是那麽個性子。”這話聽上去似是在安慰她,虞涼月笑笑沒有接話。


    孟聽歡繼續道:“你得太子爺寵愛,總歸是會有人眼紅你的。不過在我看來,他們無論怎麽編排你,難不成還真能攔住太子爺不去找你不成。”


    她說罷笑眯眯地捂嘴一笑。


    虞涼月多看了她一眼,兩人差不多的年紀,孟聽歡長得嬌俏可人,不是明豔帶有攻擊力的長相,反而多了幾分讓人舒服的感覺。


    “哎呀,是我多話了,我也不過是看不慣他們才多說幾句。”孟聽歡擺了擺手,“那我就先行一步了,改日跟虞承徽再敘話。”


    “主子....這孟太子嬪,這是跟你示好?”青柳有些捉摸不定地開口。


    虞涼月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一時半會兒也捉摸不透她到底要做什麽,搖了搖頭,聲音淡漠開口,“她是太子嬪,何必跟我示好。她的話是真是假也不重要。”


    因為她壓根沒準備信。


    難不成孟聽歡真是這麽一個直爽的性子,疾惡如仇?


    她看未必。


    真是這樣的性子,孟家為何獨獨把她送了進來?


    那樣大膽的言論,說與她這麽一個不怎麽熟悉的人聽,怎麽看都怎麽覺得荒謬。


    孟聽歡或許是真性情,但不是真傻。


    所以她的話,不值得相信。


    “那主子,你想怎麽辦。”青柳壓低了聲音詢問。


    “什麽怎麽辦。”她抬手折下身邊的一根枯枝在手裏玩,“不過是隨口閑聊兩句,你這般緊張作甚。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果然書中內容誠不欺她。


    這些書中的道理,哪一個不是真知灼見。


    青柳有些驚訝,主子整日裏捧著書在那兒看,她還以為隻是打發時間,這不過一段日子功夫,怎麽說話都能吊上車袋子了。


    但是別說......還真跟那些大家閨秀沒有什麽兩樣。


    “行了,我們迴去吧。”虞涼月見她看著自己,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


    她可不想浪費時間去琢磨人家想什麽,孟聽歡無論要做什麽,她都不會上當,除非她要對自己主動出手。


    真要花費時間,還不如琢磨著怎麽把秦牧那個禍害除掉。


    這東宮內啊,她想必這一世無法相信任何一個人。相信別人,就是把刀子遞給對方,說不定對方什麽時候就在她身後捅自己一刀。


    何必呢?


    ..................


    “太子妃,這鬱氏又開口讓太子爺去池承徽那兒坐坐了。”許嬤嬤走到閔氏身邊兒,從後頭看著她抱著孩子哄著。


    孩子剛吃完奶,這會兒正吹著奶泡泡,臉頰兒好像又長了幾分肉,看起來白胖又可愛。


    “哦,又去池承徽那兒了。”閔氏眼角上挑,“這個月,好像都去四迴了吧。”


    往日裏池承徽一個月都隻見得上一迴。


    不過勸太子去哪裏,不去哪裏,都是壞了東宮內的規矩。


    這些是太子妃應當做的,鬱氏越矩了。


    “是的。”許嬤嬤見她神色淡淡的,便知道她不怎麽在意。


    “明日讓太子爺來我這兒坐坐,就說讓他看看孩子。”閔氏最終開口。


    許嬤嬤笑了笑,“是,奴婢知道了。”


    許嬤嬤退出去後,閔氏眼皮子都不抬地繼續哄著懷中的孩子,甚至嘴角還露出了一絲笑意。


    接近著好幾次,秦司珩去看鬱氏的胎兒,都被她以各自借口打發去了池承徽那兒,最後一次秦司珩直接惱了,當場發作。


    鬱氏臉色很難看,秦司珩十分惱怒地拂袖而去,轉身去了望月閣內。


    他惱怒之下,下意識地想去的地方是望月閣。


    隻有那兒讓他自在,也少了幾分勾心鬥角。


    他雖說來望月閣的次數不算少,但每次來,虞氏總是能讓他從煩悶中抽離。從來不會煩他,而且每次相處,都能給他新的體驗。


    他時常會想,虞氏心中有他,所以不忍讓他難受為難,甚至會為了他,去學習一些新的東西。


    一會兒是下棋,棋爛但貴在願意學。


    然後是看書,現在說話也多了幾分書卷氣,不再是以前他說一句,虞涼月什麽都不懂。


    她甚至會跳舞,舞得一點兒都不差。


    跟這樣一個人相處,他不想輕鬆都難。


    也許就是因為喜歡,心係一個人,才能做到這麽麵麵俱到吧。


    他腳步停在望月閣門口,還未走進去,就瞧見門口女子穿著一身湖綠色的衣裙,盈盈下拜,頭上挽了一個隨意的發髻,嬌俏又慵懶。


    “虞氏。”走近幾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秦司珩隻覺得身上的鬱悶之氣消散了不少。


    虞涼月歡喜的站起身,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秦司珩看了她的手臂一眼,什麽都沒說,兩人就這麽走了進去。


    天氣有些冷了,擺上了火盆。


    他在軟榻上坐下,又扯過一旁的虞涼月,抱著她嬌軟的身軀在自己嘴上坐下,兩人依偎在一起。


    “跟孤說說,我不在時,你都在做些什麽。”


    虞涼月輕輕地靠在他胸口,掰著指頭數,“看書,睡覺。”


    身後傳來震動,和壓低了的笑聲,“怎麽不下棋了。前些日子不還在學。”


    知道這人在調笑自己,虞涼月毫不猶疑的配合,努了努嘴,“太子爺取消妾婢,我自知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就不在你跟前丟臉了。”


    知道她是為了上次輸的事兒耿耿於懷,秦司珩笑了笑沒繼續說,摸著她一頭光滑黑亮的頭發讚道:“蠻蠻這頭發,生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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