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含笑看著她,“你從我們還在府中就跟著我來到了東宮,你與我一同長大。”


    素錦不知主子為何突然說這些,沒有開口。


    “你年紀也到了,若是事成,我定然放你出去成婚,擺脫奴籍。”


    她剛想謝恩,想到白氏的性子,心中陡然一激靈,忙“撲通”一聲跪下,正色道:“還請主子收迴,奴婢打小伺候主子,這輩子都打算跟著主子,哪兒都不想去。”


    白氏居高臨下,一雙眼眸淡淡的看著素錦的臉,不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你當真如此想。”


    “是,奴婢是主子一輩子的奴婢!”


    聽她如此說,白氏突然笑了,神情變得溫柔起來,“你看你,快起來吧,別動不動跪的。你跟華緞是我身邊最得力的人,你也知道,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們兩人。主要你們肯一直跟著我,我保你們榮華富貴少不了。”


    “奴婢會一輩子追隨主子。”素錦堅定道。


    白氏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神色略微有些疲憊。


    素錦十分有眼色地上前給她按摩。


    秦司珩不來,望月閣內虞涼月倒是也樂得自在。


    她跟去莊子已經十分惹眼,消停幾日讓大家的視線落在別處,也是不錯的。


    想必此刻東宮內最得意的人,莫過於鬱良媛。


    但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


    “主子,你歇一歇吧,你已經抄了一晚上了,別迴頭把手抄壞了!”


    “你以為我想抄啊!”許氏一把甩開手中的筆,筆連帶著上麵的墨汁,在地上滑出去老遠,拖拽出一條深色的痕跡。


    “我的手都疼了!”她揉了揉手腕,眼神中滿是狠辣,“這個鬱良媛,真是小看她了,居然敢算計我!”


    明夏緩緩開口,“主子你小聲些吧,這院子內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


    許琨瑤頓時就領會了明夏話中的意思,更加氣惱了幾分,“這不行那不行的,本宮是來東宮內坐上那最尊貴的位置,不是來受苦的。”


    “奴婢知道,主子你身份尊貴,日後肯定有機會坐上去,但如今....主子你還是先忍一忍。”明夏一臉焦急地勸道。


    主子也不是不聰明,就是容易急,一急就失了分寸,就容易被人抓了錯處。


    今日就是最好的例子。


    許琨瑤眼神閃爍,忽然輕笑,“你放心吧,太子妃想把我關起來,讓我沒有機會見到太子,但姑母可不會允許她如此做。你說,太子會聽姑母的話,還是太子妃的?”


    明夏幾乎是不用思考,“那定然是皇後的。”


    看著桌上抄寫的經文,她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來,“隻要有姑母在,本宮就誰都不怕。太子妃又如何,關我一時,還能關我一輩子不成。”


    “皇後娘娘定然是不會不管主子的。”


    一連好些日子,東宮內消停了不少。


    太子妃月份產期越來越近,幹脆閉門不見人,請安也免了。


    虞涼月在屋內看著書,這天氣也不似之前那般熱了,屋內不需要冰盆子也十分涼爽。


    青柳快步走進來,臉上帶了幾分急切,“主子。”


    “怎麽了。”


    她笑了笑,“主子的計劃成功了。”


    “哦,我倒是很期待那人的表情呢。”虞涼月笑著放下書。


    這幾日皇宮內出了一件趣事。


    有人假借太子的腰牌,企圖調遣太子身邊的護衛,來人十分大膽,且那腰牌幾乎可以以假亂真,護衛們當即都信以為真,跟著那人走了。


    結果半路上遇到了太子身邊的一位謀士,這才被識破了企圖。


    那人當即打算逃走,被圍攻之下沒能走掉,斷了一條腿兒,如今被關押在大牢之中,不準任何人探視。


    東宮書房內。


    秦司珩斜倚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捏著那一枚腰牌,若有所思。


    “太子爺,已經派人嚴刑拷打那人了,那人被打得身上沒有一塊兒好地方,但還是堅決不說自己是誰的人。”


    秦司珩隨意地把那一枚假的腰牌丟在桌子上,神色淡淡:“不用拷打了,直接殺了。他什麽都不會說的。”


    謀士還有些不甘心,“可是.....”


    “要說早說了,何必等到現在,此人分明是不怕死。直接殺了就好。”


    謀士隻能點頭道了一聲,“臣知道了。”


    秦司珩睨了他一眼,眼中若有所思,“你說這腰牌別的地方都跟孤的腰牌一模一樣,分毫不差,怎麽就在周圍一圈兒的花紋上,有所不同?”


    “這....或許是那些人製作時,有所疏漏。”


    “錯。”秦司珩若有所思,語氣十分肯定,“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想讓他露餡兒,送到了孤的麵前,想借孤的手處理了此人才是。”


    秦司珩幾乎是不需要多想,便很快想通了個中曲折。


    腰牌幾乎是假可亂真的地步,若是粗略一看恐怕分不清其中的區別,但若是細看,就能看出不同來。


    他手下的人,不可能看不出來。


    所以可能隻有一種,就是有人故意如此行事。


    但是誰呢.....


    秦司珩思來想去,突然腦中迴想起那一日書房內,虞涼月的行為來,思及此,他從書房的一角摸出那一枚醜醜的荷包來。


    這荷包自從她送來,自己便一次都沒有佩戴過。


    摸著上麵粗糙的繡花。


    會是她嗎?


    若真是虞涼月趁機不知用什麽辦法把令牌的花紋樣式刻錄了下來,偷偷帶出去了,那為何又偷偷改了其中的一些細微地方?


    秦司珩想不通,眼眸黯了又黯。


    心中懷疑,但又遲遲下不了狠心.....


    他知道,自己從小被傳授的,都是寧肯錯殺,不放過。


    想起跟虞氏之間的點點滴滴,想起她的音容笑貌,還有委屈眼淚,秦司珩居然覺得......


    自己不能狠下心來,真的下令除掉虞氏。


    謀士似是看出他的猶豫,低聲詢問:“主子可是心中有懷疑的人選....”


    沉默了片刻,他淡聲開口,“沒有。”


    “那屬下迴頭吩咐人對大牢中關押者進行調查,若是能調查出他的身份,或者父母等,說不定能找出些線索來。”


    “嗯,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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