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敲門進入薛曼的辦公室,正好貝拉也在。


    她看了看貝拉,沒有說話。


    薛曼對貝拉道:“你先出去吧。”


    貝拉一怔,規規矩矩說了一句好才離開。


    關上門後,林知意便想開口說明情況。


    誰知道薛曼直接用手裏的文件夾重重拍了一下桌麵。


    “林知意!我怕告訴你這件事你必須負責,工作室不可能為你承擔分毫!”


    林知意被這一聲巨響嚇得愣住,看了薛曼幾秒後才迴神,立即解釋道:“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你明白就好。”薛曼大聲道。


    門外,貝拉附耳聽完,笑著離開。


    就連薛曼都不幫林知意,看來她是走投無路了。


    ……


    陳氏,慶功宴。


    在安保護送下,林知意提著保險箱,跟著薛曼走進了陳泓偉的休息室。


    隨行人員除了林知意以外,還有貝拉和沈胭。


    沈胭是貝拉推薦的,不用細想,林知意也知道這是宋宛秋的意思。


    她們幾個今天就是想要置她於死地。


    不過這樣正好。


    沈胭要是不來,這戲還真的唱不下去了。


    林知意一進門就迎上了陳泓偉赤裸裸的目光,猥瑣中帶著威脅。


    他點了一支雪茄,笑道:“薛總,還挺準時的,我還以為你們不想來了。”


    薛曼一身黑色露背長禮服,氣質優越幹練,不動聲色道:“陳總可是我們的大客戶,我怎麽敢怠慢呢?”


    說完,她又瞥了一眼林知意,不怒自威道:“還不去?這點事情還要我催你?”


    林知意臉色蒼白,一副赴死的模樣走到了陳泓偉麵前。


    “陳總,這是你定製的珠寶,請過目。”


    解鎖保險箱,陳泓偉從裏麵拿出珠寶盒打開。


    胸針還是原來的胸針,不過原本鳥頭部位的克什米爾藍寶石變成了普通藍寶石。


    陳泓偉正要發怒時,發現盒蓋上還貼著一張房卡。


    他立即明白林知意妥協了。


    “哈哈哈。”陳泓偉放聲大笑,拿起胸針佩戴在了胸口,“不錯不錯,我就喜歡識時務的人,我非常喜歡這枚胸針。”


    薛曼明顯鬆了一口氣,略帶討好道:“陳總喜歡就好,這也是知意的榮幸。”


    陳泓偉夾著雪茄,抬手極其傲慢地直指薛曼,得意道:“薛總,以後少不了你的好。”


    薛曼微微點頭:“謝謝陳總,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陳泓偉大手一揮:“去吧,那我們待會兒見。”


    話是對著薛曼說的,但他一雙眼睛就差黏在林知意身上。


    見狀,站在最後麵的沈胭和貝拉相視一笑。


    退出休息室後,林知意有些魂不守舍。


    她追上薛曼,懇求道:“薛總,我有點不舒服,想在大廳透透氣再去宴會。”


    薛曼板著臉,不悅道:“林知意,事已至此,你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林知意咬唇,點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她轉身朝著酒店大廳走去。


    這時,沈胭想到了什麽,連忙挽住林知意的胳膊:“知意,我不放心你,我陪你。”


    嗬嗬,沈胭哪裏是不放心她,分明是聽了薛曼的話,怕她臨陣退縮跑了。


    林知意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


    兩人到了大廳的休息區,找服務員點了兩杯果汁。


    林知意用吸管攪拌著杯子的果汁,對麵的沈胭滔滔不絕地勸說著。


    “知意,認命吧,咱們鬥不過那些有錢人的。”


    “你要是真的跑了,以陳家的勢力,一定追你追到天涯海角,幾千萬啊,把你賣了都不值這個價格。”


    “要是……你自己能補救,其實也不是什麽壞事。”


    沈胭前世就是這樣,打著為林知意好的噱頭,一步一步地pua她,讓原本就有些內向的她變得更加自卑。


    但現在……


    林知意手裏的動作停下,抬眸盯著沈胭。


    “沈胭,你也覺得哪怕屈服和犧牲自己,都沒有關係嗎?”


    “當然了,咱們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你難道還能比寶石還值錢嗎?陳總那麽有錢,要是他願意退一步,多好的事情啊,別人都羨慕不來。”


    沈胭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上揚,甚至帶著一點不屑。


    要不是林知意看著她,恐怕她就想說林知意就配給男人暖被窩了。


    林知意垂眸點頭:“你說得對,羨慕不來。”


    “你懂就好。”沈胭低頭喝果汁,嘴角竊笑。


    林知意舉杯時,手一滑,果汁打翻,裙擺都被打濕了,她連忙起身抖了抖裙擺。


    “我去前台要點紙巾。”


    她匆匆忙忙跑過去,中途不小心撞了一個人。


    對方一把扶住她,看清楚她的臉後,連忙打招唿:“林小姐,你沒事吧?”


    林知意提著裙擺,有些無奈道:“陳助理,不好意思,我裙子濕了想去拿點紙巾。”


    她撞的人正是宮沉的助理,陳瑾。


    陳瑾看了看她裙子上的水漬:“林小姐,你別動了,我幫你去前台要塊幹毛巾。”


    “謝謝。”


    很快,陳瑾從前台拿了一塊毛巾遞給林知意。


    林知意接過毛巾並沒有立即抖開。


    餘光中,某個人已經急得跑過來了。


    在那人到達時,林知意看著陳瑾目露喜色:“陳助理,我知道了,替我謝謝三爺,你先去忙吧?”


    “嗯?”陳瑾一怔。


    但他來不及問林知意,沈胭像是牛皮膏藥一樣貼了過來。


    “陳助理,你們在說什麽?什麽謝謝?你在這裏,三爺也一定在這裏對嗎?他人呢?”


    陳瑾神色一冷,肅然道:“這位小姐,三爺並不認識你,你打聽三爺的行蹤有何居心?”


    沈胭臉色一僵,不甘心地指了指自己:“陳助理,三爺怎麽可能不認識我呢?我們見過很多次,我叫……”


    陳瑾根本不理她,轉首看向林知意,客客氣氣頷首:“林小姐,那我先走了。”


    “慢走。”


    送走陳瑾,沈胭臉都氣得有些扭曲,轉身就死死抓住林知意的胳膊。


    “知意,陳助理和你說了什麽?三爺怎麽了?”


    林知意吃痛皺眉,抬眸時眼底卻是一抹無奈。


    “沈胭,咱們是好閨蜜,我才告訴你的,現在我都不知道怎麽選擇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沈胭不由得加重語氣。


    林知意歎氣,緩緩打開手裏的幹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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