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雙眯著眼睛就像是一隻懶惰很慌的小貓咪,她被這小女孩的目光弄得非常的心虛,天知道這女孩到底是什麽心思了,看著自己的目光簡直就像是看見了……看見了一筐美味的丹藥一樣的,是要將自己吃掉的啊。


    別啊。


    接著銀雙這邊果斷將這種事情交給了尉遲,自己則是一副我已經是睡著了的樣子。


    尉遲則是很好奇的樣子,對著銀雙問道:“你要睡了嗎?”


    銀雙沒有迴應尉遲問題,隻是扭頭用“你是傻子嘛,看不出來我現在已經是睡著了麽”的表情看著尉老實。


    尉遲:“我有一種辦法能夠讓你瞬間清醒起來。”


    銀雙:“嘛?”


    尉遲:“一邊吃著菠菜,一邊拿小精靈,放猛獁。”


    銀雙:“……”


    瞬間一雙眼睛瞪得賊大,兩個眼珠子是淚汪汪的。


    小女孩可不知道尉遲和銀雙在說什麽東西,她現在來到了尉遲和銀雙的旁邊後,這就是沒有說話,是用一隻非常期盼的目光看著銀雙,大抵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萌妹子在路麵看見了一隻大橘貓一般。


    想要去摸摸看這橘貓的胖頭,但可惜銀雙本身對小女孩一點點的興趣都沒有,她是被剛才尉遲那一句弄得差點吐血了,此時是對著尉遲的胸膛一頓狂轟,不過銀雙最近好像是長高了那麽一點點。


    一個多月之前,差不多就是22厘米高度,現在應該是增加了1厘米的升高,想來按照這種丹藥的吃法,一年長個10厘米問題不大,就是不知道銀雙到最後是會變成高挑的禦姐,還是說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就開始前後發展。


    真的要說前後發展的不錯,這也行的。


    至於現場的情況就是如此的尷尬,尉遲和銀雙笑著輕鬆的交談著一些事情,銀雙這邊甭管是聽得懂還是聽不懂,這都是能夠給予一些麵部表情的反應。


    至於為何忽略整個小女孩,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尉老實不認識麵前的小女孩到底是誰,加上本身也是在等待著孫淼行過來中,這就不想要在藥師穀裏麵到處亂來,老老實實的將自己雪香師妹的事情搞定,這才是現階段最為重要的事情。


    終於不知道到了什麽時候,孫淼行這邊終於是過來了,他則是首先看見了蹲在地麵上的小女孩,這眼神瞬間驚訝很多,更是老老實實的喊了一句:“穀主!”


    尉遲:“……”


    銀雙:“……”


    這兩個家夥的眼睛立刻瞪得很大。


    “你好啊,藥田十三爺爺。”


    小女孩則是平靜的給出來一個笑容,這就是拍了拍衣裙,站起來,對著尉遲和銀雙這邊鞠了一躬,接著就離開了。


    尉遲目送著小女孩的離開,他這死活都想不到眼前這個呆萌模樣的小女孩,這竟然是藥師穀的穀主?


    這沒有道理的啊,不可能藥師穀的穀主會是一個看起來沒有多少城府的存在,怎麽的應該也是那孫老太婆的進化版本才是啊。


    孫淼行目送著小女孩離開後,他是狐疑的來到了尉遲的麵前:“狗賊,穀主怎麽在這個地方的啊?”


    我哪裏知道哦,尉遲說道:“我剛剛就是銀雙坐在這邊曬太陽,正好等著孫老賊你這邊過來的麽,但是中途就有這個小女孩過來了,她過來了之後就蹲在不遠處強勢圍觀銀雙,銀雙這邊都被她這邊嚇到了誒。”


    孫淼行恍惚的點了點頭:“估計就是閑逛的時候遇見的,否則她平時不怎麽離開藥師穀的內閣中的。”


    重點是平時不怎麽離開藥師穀內閣麽?尉遲弱弱的說道:“雖然我這樣說不太好,但為何藥師穀的穀主會是一個小女孩的樣子?瞧這個小女孩本身……本身傻……傻乎乎的樣子,這不像是藥師穀穀主啊。”


    孫淼行這就瞥了一眼尷尬的尉遲:“行了行了,直接說我們藥師穀的穀主蠢萌蠢萌的不就好了,繞了一圈還不好意思的樣子。至於你出現這種想法,主要還是因為你本身不是我們藥師穀的人,你是不知道我們穀主的特殊之處,我現在將穀主的一些做法說出來,你肯定是會震撼!”


    震撼?尉遲搖了搖頭:“我現在已經不會震撼了,我已經是冷靜很長時間了,我已經不會像一個孩子一般大唿小叫了。”


    開玩笑,他尉老實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會大唿小叫的,但那個時候主要就是剛剛離開徐福鎮的,所以一個鎮子裏麵出來的人,第一次知道很多事情的時候,這肯定就會有各種“臥槽這年輕人”麽。


    而現在?


    現在還有什麽事情能夠讓他尉遲這邊驚訝的?


    孫淼行輕蔑的瞥了一眼尉遲,再就用一種古怪的語氣說道:“這也不是一個秘密,我覺得也是可以將這種事情告訴你的,這事情和我們穀主有關係的誒。你知道我們穀主對自己做了什麽事情,以至於她現在看起來這麽單純嗎?”


    疑惑不解,尉遲笑著問道:“什麽事情的,難道她平時是看春秋的?”


    當然不是!孫淼行搖頭:“她伐走了自己很多的迴憶。”


    啊?啥意思,什麽叫做伐走很多的迴憶?尉遲這隱隱約約有那麽一點感覺,但是對於這種感覺又不能確定。


    孫淼行那邊則是徹底確定了他的猜測,說道:“穀主每隔三十天都會將自己的迴憶清空一遍,一些不重要的迴憶都將會被徹底清空,留下來的隻有藥師穀的知識,還有一些基礎認人的迴憶。”


    “旁人都說要靜心,但穀主並不需要靜心。”


    “因為她本身就是很平靜的一個存在,她的迴憶裏麵沒有各種附加感情色彩的沒用迴憶,全都是各種各樣的神魂體魄的知識,以至於她才會展現出來這種迷糊的模樣,實際卻是因為她太強。”


    孫淼行看著尉遲,心中想到:說臥槽吧。


    尉遲:“臥槽!”


    啊喲臥槽,真的假的啊?這女孩這麽兇殘的嗎?竟然是直接將自己的迴憶都直接清空了嗎?隻是留下來知識,是將一些人世間的恩怨情仇都拋之腦後了嗎?簡直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讀書機器啊。


    懂了。


    這就知道為什麽這女孩能夠成為穀主了,天知道對方在製藥的造詣上到底達到了什麽水平?所以對方不是靠賣萌走到了藥師穀的穀主位置,這是靠自己這種幾乎於虐待的操作才走到最後的。


    尉遲完全忘記了剛剛自己說的說,說是自己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大唿小叫了,現在依舊是忍不住了,試探的問道:“直接將自己的迴憶拿掉,那麽這種感覺不難受嗎?不會覺得有種想吐的感覺嗎?畢竟一下子丟失了這麽多的迴憶,不會有一種失憶然後又迴憶不起來的痛苦感覺的嗎?”


    “我有的時候也會忽然之間忘記我剛剛要做的事情,再去努力的迴憶當時自己要做的事情,這就是死活想不起來,那種感覺可就是將我惡心吐了,並且這種強迫症一旦起來了之後,更是很難讓自己保持一種冷靜狀態的啊。”


    “那麽她不難受嗎?”


    孫淼行:“當你連難受的感覺都不知道是什麽,那麽你還會難受嗎?”


    尉遲:“……”


    孫淼行笑著說道:“就是這樣的,難受?那得要有知道難受的迴憶才行啊,穀主根本就沒有這種負麵情緒的。”


    “即便是這個月因為是見到了你這個狗賊了,以至於內心覺得有些不痛快的,但是沒有問題的,等到這個月結束了之後,她就會將你從她的迴憶裏麵徹底的清除,到時候她依舊是穩定的藥師穀穀主。”


    抓住機會還懟了我一下,這孫老賊……尉遲隻能苦笑了:“明白了,感情這丫頭是這樣的操作邏輯,隻留下來知識,其他的東西盡可能少的保留,那麽能夠做到這一點應該也是比較困難的吧。”


    孫淼行點頭這就是很認真:“是的,這很難,現在藥師穀中隻有穀主一個人能夠在不造成神魂問題的情況下消滅自己的迴憶,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卻也沒有人想要學習這種技法,要知道迴憶是證明自己活了多久的證據,沒有了迴憶,那麽連自己存在與否都不再清楚了。”


    體魄和神魂都是匹配的,體魄指的遠遠不止單純的肉身,還有肉身裏麵的迴憶,迴憶也是要和神魂匹配好的。


    若是迴憶這邊出現了問題,那麽與之匹配的神魂肯定會出毛病的,所以想要做到神魂穩定的前提下,再去清空自己的一些負麵情緒,隻保留有單純沒有感情的知識,那麽這怕是需要有很可怕的毅力。


    畢竟前世自己格式化硬盤的時候,這都是心有不忍,是舍不得自己硬盤裏麵這麽多年來的迴憶,甚至於有些感性的人,這連自己親朋好友的照片都舍不得從自己的手機裏麵刪除,而這隻是淺顯的一些迴憶證據而已,和單純的迴憶本身則是兩碼事。


    這是對自己多狠啊?以至於竟然連自己的迴憶都下得去手,難道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這迴憶裏麵就沒有哪怕任何一個值得珍惜的人嗎?或者別說是人了,就說是單純的迴憶片段,這種片段都是沒有的嗎?


    否則一個塞滿了雜七雜八資料的電腦硬盤,僅僅會因為一段珍貴的視頻迴憶,這都不會舍得全部格式化的。


    “她這是太猛了吧。”


    尉遲都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對於這個穀主的看法了。


    她強大嗎?真的強大的,這種迴憶層麵的東西都可以直接操控的,更是可以做到這種幾乎於無損操控迴憶的辦法。但要說她弱小嗎?這也是弱小的,畢竟她說到底還是因為懼怕迴憶會給自己帶來不好的影響,這才將這些迴憶都刪除掉的。


    估摸著還是因為藥師穀的勢力,也就是她不僅僅是一個人,她的背後還有藥師穀,所以肩膀上的責任則是讓她果斷的選擇這樣做。


    尉遲:“這種症狀持續多久了啊?”


    “持續時間多久了啊。”孫淼行稍稍的盤算了一下,不太確定的說道,“從我小的時候她就開始了吧,就我經曆來看,她現在估計有三千多年了吧。”


    尉遲一口老血三米遠。


    “多久?!”尉遲內心再度出現了一片臥槽的聲音。


    “我現在是三千多歲,那麽她至少是三千多的年紀吧,畢竟我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是穀主了,然後我真的就是她從小看到大的,現在我已經是兩鬢斑白,但是她還是這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樣子。”


    三千多歲!這個長得不過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孩,她竟然是至少三千多歲了嗎?所以這活神仙不會是從藥師穀那會兒就存在的吧?然後一個月刪除一次自己的迴憶,一年就是十二次,打底三千年,那麽就是三萬多次。


    連續刪掉了自己三萬多次的迴憶,以至於她除了學識增加了之外,本身的性格簡直就是和三千多前一模一樣的。


    此女恐怖如斯。


    尉老實頭一次被這樣的人嚇到了,這是對自己真的狠啊,相對於她對自己下手狠辣的程度來看,她這沒有修為為什麽能夠活到這麽久,這就沒有什麽奇怪的了,畢竟別人神魂都玩出花來了。


    “誰說人會變的?”


    “這女孩就不會變的。”


    “她亙古長存。”


    尉遲感慨萬千,再就對著銀雙說道:“雙雙,你剛剛應該給這個活神仙摸摸腦袋的,沾沾福氣的。”


    銀雙點了點頭,她的大眼睛中也是布滿了那種濃烈的驚訝神色,這次他們兩個人真的就是看見了活神仙。


    活久見。


    尉遲再就立刻問道:“不知道她叫做什麽名字啊?”


    孫淼行頓時打趣:“怎麽,你對我們穀主有興趣?”


    有興趣?不不不,尉遲連忙搖頭說道:“不敢誒,我隻是單純的覺得這神仙太兇殘了,別人都是假神仙,這才是大佬級別的存在誒。知道了她的名字之後,往後想起來這件事情,還能讓我再度感覺自己的渺小。”


    諒你也是這樣的想法,孫淼行卻是抱歉的迴答道:“不好意思啊,我們也不知道穀主叫什麽名字,自從我在的時候,我就一直喊她穀主的,其他的人也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喊她穀主的誒。”


    “或許對於她來說,名字到底叫什麽都不重要,她或許連自己的名字都一並遺忘了去,反正作為藥師穀的百科全書,之前你認識的那個孫婆婆,各種拽的很,她這就是穀主教導出來的弟子。”


    尉遲信了,孫淼行說的還真的有可能是真的,這眉毛長得就像是小火苗逗號一般的女孩,她真的有可能將自己叫做什麽名字都忘卻了,名字這種東西也是會承載有很多迴憶的,索性刪啦?


    而就在尉遲這邊陷入到各種震撼,各種感慨中的時候,孫淼行是笑著主動問道:“所以狗賊你來到我們藥師穀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的,你這作為掌門是不可靠的麽,你這弟子都陷入到這種危險,然後你這邊到了我藥師穀,還在各種幫助別人的,感情就是外交比自己的弟子還要重要?”


    尉遲:“……”


    再就給了自己一個巴掌,他還真的就是被這應接不暇的事情衝的昏頭昏腦的,他本身是真的想要來幫助雪香的,但是後麵就直接遇見了怪人,再往後又遇見了這孫婆婆等,接著今兒又是撞見了這穀主。


    一件事情比一件事情要誇張的,他這尉老實到底還是小鎮子裏麵出來的,目光和對於這個世道的了解太淺顯了,以至於但凡是出現了一些驚濤駭浪,這就會情不自禁的陷入到一種夢幻中。


    大抵就像釣魚,一開始釣魚即便是手指甲蓋這麽大的小魚苗,這都是欣喜若狂的,這就是從來沒有釣過魚,但是老司機了之後,看見這些魚苗在打擾釣魚的時候,恨不得基礎二百二十伏的法寶。


    尉遲明顯是新手釣友,還算不上釣神,更是和打窩都能將水庫水位提高一米的大神仙比不過去。


    孫淼行肯定是能夠理解尉遲的,別說是尉遲了,就是他這邊離開了藥師穀,這也是會有很多外界的事情不知道的,一個人終究是一個人誒,不可能說是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的,既然如此,他也是笑著對尉遲認真的說道。


    “所以我們上次說到什麽地方來著?”孫淼行問道。


    尉遲想了想。


    單純的說道:“俺也忘了。”


    孫淼行:“……”


    啊疼疼疼疼,銀雙開始咬尉遲的手。


    ……


    第六州。


    烏雲遮蔽漫天,天空落著一些小雨,小雨朦朦朧朧的落在滿目瘡痍的地麵上,城池告破,城池內外一片死寂,屍骸堆成屍山,屍山在焦油的焚燒下,漫天都是烈火,烈火在小雨中瘋狂的灼燒著,一片看不見邊際的戰場上,洶湧的黑煙唿嘯著竄向天空。


    “陛下!我們已經是拿下了此國,此國大殿我們更是有護衛衝過去!”


    大雨中,有一位黑甲將領五體投地的跪在泥濘的地麵中,他的麵前有一輛馬車,一輛足足由八隻駿馬拉動的馬車。


    馬車的最上麵端坐著一位女子,這是祿憶,是這將領國度的君王,乃是一位女君王!鳳儀之色,國色天香,偏偏威嚴莊重,一顰一簇盡顯帝王風姿。


    旁邊的護衛們頭都不敢抬,他們站在霧雨之中,靜靜等待著祿憶的命令!


    “殺進去。”


    祿憶修長的眉頭輕輕一挑,她此番定是要將此國皇家徹底拿下!


    城內,不少本國的士兵已經出現,他們已經突破城池的大門,現在他們一路從此國的城南殺到此國的城北。


    披荊斬棘,無可抵擋,一位隊長將刀刃從另外一個敵人的體內扯出,血染橫刀,血液淅淅瀝瀝的潑灑在長街之上,原本繁華的一條街市,現在已經是鋪滿了一層穿著甲胄的屍骸,這是此國原本的士兵,此國現在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此國大殿,皇家護衛在做最後的抵擋,但根本擋不住對方!


    “亂臣賊子,今日我必定與你們同歸於盡啊!”


    此國內務統率手舉高旗,旗幟末端有尖銳的槍頭!他最後朝著本國的人發起衝鋒!旁邊五個此國皇家護衛更是殺紅了眼睛,霧雨之中,他們誓要和對方同歸於盡!


    “嗖!”


    “嗖!”


    “嗖!”


    然而祿憶手下的士兵早就列陣,五十多名弓兵在甲盾的保護後,一陣箭雨已經是傾瀉而下!萬箭穿心!


    此國帝王宮殿在此時被正式攻破,此國大殿內,一條條白綾刺眼的很!


    陰沉天空,淒冷西北風在荒野上飄蕩,三尺白綾懸在屋梁發出“嗚嗚”的聲響,似乎是在哭泣,再一看,這是一具掛在屋梁上的屍骸,雙腳無力下垂,身軀隨風輕輕飄蕩,此國君王等人,懸梁而死!


    同一時刻,此國宮殿的某個偏房之內,一個穿著錦衣的女子緩緩睜開雙眼。雙眼之中充滿迷茫,但伴隨著一陣窒息的感覺傳來,她的眼珠子瞬間瞪的特別大。她竟然是吊在了屋梁上,竟然是要尋死?!


    “別!”腦袋瞬間劇痛,渾身無力,求生欲瞬間爆發。


    手臂血筋暴突,整個人就像是一條蛇一般在布帛上甩來甩去,手指更是扣在布帛裏麵奮力撕扯,指甲翻開,等到幾乎要被滅掉的一瞬間,布帛終於是碎裂,隨後她整個人砰的一下摔在了地麵上。


    五髒六腑就像是火燒的一樣,年輕女子躺在地板上半天才迴過神來。


    “救命啊!”


    “饒命啊!”


    “不要殺我啊!”


    屋外傳來各種慘烈的喊叫聲,能聽見很多人在外麵急匆匆趕路的聲音,還能聽見刀刃劈開骨頭的聲響!


    “我不是在喝茶的嗎?我為何會懸梁而死的?難道是茶水裏麵有毒?!”


    此女名為琴秀,乃是皇宮中非常強悍的一個護衛長,此前還在慶功宴上喝茶的,但是醒過來的時候差點懸梁而死的?


    那麽是什麽人將自己吊在了三尺白綾上?!


    而現在沒有機會能夠思考,她雖然本身不是一個修士,但作為凡人中的拔尖存在,此時反應速度非常快,她強忍著五髒六腑的難受,深深的唿吸兩次,配合腰帶中的一枚丹藥吞服,她五髒六腑的情況頓時得到暫時的壓製。


    琴秀想要起來看看屋外到底是什麽情況。


    再去抬頭的時候,她看見角落有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抱著頭蜷縮在那裏,陣陣哭泣,她已經不敢看外麵的情況。


    嘴巴裏麵則是不斷的喊著幾個詞語。


    “阿爹。”


    “阿娘。”


    “寶兒害怕……”淚水早就打濕了她漂亮的錦衣,滿麵淚痕的瑟縮震顫。


    淩亂的發絲纏繞著她的脖頸,小小的手上還攥著一把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到的剪刀。


    而在琴秀略有迷茫的時候,小丫頭已經是雙手倒抓著鋒利的剪刀,圓滾滾的眼眸中含著熱淚。


    剪刀已經是對準了自己的眼睛!


    “阿爹。”


    “阿娘。”


    “寶兒……寶兒來找你們了啊……”


    她小小的手腕猛地用力,這就要自殺!


    琴秀心中一緊,身軀猛地爆發,三四丈的距離爆衝過去,氣血瞬間翻滾,更是在小丫頭瞳孔都已經是倒映了尖端的瞬間將這剪刀一把奪下!


    “你瘋了嗎!”琴秀吼道。


    幹咳兩聲,一口淤血從她口中飛濺出來,直接落在了小丫頭呆滯可愛的麵龐上。


    剛剛她強行運動,以至於身軀超負荷運轉,現在頭暈眼花。


    小丫頭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麽。


    等到看見這個人是琴秀之後,她衝到了琴秀的懷中,在琴秀隨時準備防禦的同時,她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眼淚奪眶而出,哭的梨花帶雨。


    “姐姐,青尹害怕!”琴秀準備反製的手掌緩緩落下。


    暈暈乎乎的腦袋是迷惑了一會,接著瞬間很多的迴憶湧上心頭,她那一瞬間竟然沒有認出來這個小丫頭,現在終於是想起來了啊!


    眼下小丫頭叫做陸青尹,是此國的長女,但是女兒身,所以本身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扶持,隻能說是有這個身份在,但並沒有這個權利在,她的權利甚至不如長子身邊的丫鬟,而琴秀更是把陸青尹當成妹妹來看,平時宮裏麵如果有什麽委屈,琴秀也會幫助她處理。


    隻是……隻是她為什麽自殺?屋外又是何人吵鬧?琴秀暫時還沒有弄明白,心則是終於軟了下來。


    暫未說話,眼珠子快速在這古色古香的房間內搜索了一番,琴秀看見了掛在牆壁上的一把劍,眯著眼睛,琴秀左手抱著小青尹,右手直接抓住了這柄劍,劍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暗叫一聲,“好劍”!


    木門推開。


    屋外已經是出現了很多陌生的士兵。


    放眼看著地麵上,地麵上鋪滿了各種宮女的屍骸,她們或是被砍掉了頭顱,或是被一箭穿心,偌大平整的青石磚地麵上,此時已經是鋪上了一層鮮紅殘忍的血液,霧雨更大,點點滴滴的雨水順著青磚綠瓦匯聚成一滴雨珠!


    “滴答-”


    血膜碎裂開,場麵好比噩夢一般!


    琴秀懂了。


    她剛剛沒有想起來,現在看見這些士兵就瞬間想起來了,這些身穿重甲的士兵是他國的人,顯然是他國的人發動突襲,在絲毫未有宣戰的情況下,直接偷襲本國的國都,以至於整個國都在短短幾日直接失守。


    琴秀再去想到自己所處的宮殿位置……


    “對方能殺到這裏,前麵的肯定是無一幸存。”琴秀沉默。


    房屋門外是一片可怕的景象。


    士兵看見琴秀抱著小青尹衝出來的了,他們疑惑片刻,眼珠子頓時就亮了起來!看琴秀穿著,這一定就是此國的皇親國戚!如果能夠將琴秀直接降服,這絕對就是一個大大的功勞啊!


    “哈哈哈!”


    “沒有想到這裏還能發現一個貪生怕死的女子?”


    “這女子懷中還抱著一個小丫頭,都這個時候了,還關心其他的小姑娘?”


    一時間幾名士兵手持長槍立刻朝著琴秀殺過來!


    他們設雖然沒有認出來青尹,但瞧見了琴秀之後,依舊要搶功勞。


    琴秀眉頭皺著,小青尹暫時放在身邊,眼神平靜的看了一眼小青尹,小青尹茫然的點頭,即便琴秀沒有說話,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到處跑。


    小丫頭愣愣的站在霧雨中,再去看麵前的女子,女子已經是手持清風劍朝著對方殺了過去!


    青尹頓時捂著眼睛,她不敢看了啊。


    對方這麽多人,雖然自己姐姐是很厲害的,但現在衝過就是尋死的,眼淚急的在眼眶裏麵打轉,她已經是看見了麵前女子的死亡,心中頓時無比悲愴。


    而對麵的這些士兵,他們的臉上充滿了狂妄的神色。區區女子護衛而已,真的覺得自己所向披靡?!然而讓眾人震撼的一幕出現的,眼前幾名士兵的攻擊根本不能奏效,染血的長槍根本攻擊不到琴秀的身上。


    在小青尹的眼神中,琴秀的身軀非常的飄逸,她的身軀擦著對方的長槍來到了士兵麵前,在士兵猝不及防中,劍鋒閃過,一顆頭顱圓滾滾的落在地上。餘光朝著身後看去,身軀閃避背後攻擊。


    左臂夾著對方長槍,身軀猛地用力,竟然是將對方的身軀生生的挑飛起來!


    馬步沉穩紮在血雨中,一劍利落無比的戳穿了對方的胸膛!


    士兵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女子。


    恍惚中,琴秀已經是來到了他的麵前,麵色冷漠平淡,膝蓋略有彎曲,身軀猛地朝前衝去,一劍再殺二人!


    末了運起全身氣力,將一名士兵踹飛了一丈多遠。


    士兵的屍骸砸在地麵上,彈跳了兩次,破布袋子一般的摔在了角落,他的腿腳抽了抽,眼珠子逐漸失去了光澤。


    “其他士兵已經到來。”琴秀看著遠處,院子內已經是來了更多的士兵。


    不能打消耗戰。


    她立刻來到了小青尹的旁邊,清風劍滴答著鮮血,她抱著小青尹就要跑。


    小青尹的眼神呆呆的,護衛長這麽利害的嗎?一個人竟然是反殺了對方這麽多人的嗎?!怎麽會如此強大!這可是好幾個士兵啊,好幾個士兵的攻擊竟然都能輕鬆的化解,更是能夠反殺對方!


    震撼的心情完全壓過了內心的恐懼,小青尹呆呆的看著琴秀剛毅的麵龐,她的內心已經是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耐。


    隻是暈暈乎乎的想著一句話,“姐姐……好強!”


    霧雨逐漸變大,琴秀的身邊不斷摔下來屍骸,她嚐試著殺出一條血路。


    體內丹藥已經是全力消耗,一連殺了十二人之後,凡人終究還是凡人,她終於已經是有些喘氣。


    本是想著翻牆逃走,但女君王祿憶率領的大軍已經趕到現場。


    這不是她的錯誤,上吊的時候已經是耽誤了戰機,戰機稍縱即逝,懷中還有一個小丫頭,若是拋棄小青尹,那麽她有把握能夠一人逃走,但真要放棄小青尹嗎?肯定不行,滿地都是屍骸,對方抓不到自己,惱羞成怒下,小青尹必死無疑。


    “鐺-”


    “鐺-”


    “鐺-”


    而就在琴秀咬牙準備拚一次的時候,徐徐銅鈴聲音從遠處傳來。


    鈴聲震耳欲聾,讓人心生敬畏!


    琴秀抱緊了小丫頭,眯著眼睛朝著遠處看過去.


    十幾丈之外,一輛異常奢華的馬車在緩緩靠近,馬車安靜的穿梭在霧雨之中,再去一看,馬車前方端坐著一個身著皇袍的女子!女子麵色冷漠且從容,一顰一簇中顯露出莫大的威嚴。即便美貌絕倫、傾城之姿,偏偏又給人一種冷若冰山的感覺!


    她是……


    琴秀想出來了!


    “是你!祿憶!”


    即便此時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是個很差勁的事情,但在迴憶之中,這祿憶真的是異常厲害的一個女子,不僅愛慕之人千萬,容貌仙麗,姿色極佳,說是天人怕也不為過,而就是這祿憶派兵突襲了他們。


    至於此國陷入到了這種絕望中。


    而現在是一個機會,若是能挾持對方,那麽活下去的機會就變成了兩成,甚至於如果能夠殺了對方,那麽就可以為皇家報仇了!隻是……琴秀觀察對方的士兵陣型,對方的防禦密不透風。


    馬車每走一步,前麵的士兵就往前推進一步,真的就是全副武裝,地麵上還有此國宮女的屍骸,還有霧雨遮蔽視線,現在這一條路怕是不好走!


    祿憶看見琴秀了。


    她同時看見了琴秀染血的清風劍,方才琴秀當著她的麵一劍解決掉了一個士兵,要知道這個士兵可是從背後偷襲的!卻還是被他一刀直接點破了脖頸!現在這個士兵跪在地麵上咳咳咳的吐著血,連帶著這個士兵看著琴秀的目光全都是恐懼啊!


    這是什麽戰力?


    美眸看著渾身染滿敵人鮮血的琴秀,她的心中出現了一些異樣的想法,再看見她的紅唇輕輕開啟,眉頭柔情中卻又充滿了冰寒,她緩緩開口,言語淡然的說道:“朕與你一次生還的機會。”


    “若是你能比得過朕麵前的將領,朕就給你說話的機會。”


    之所以祿憶提出這種要求,可能是因為已經有至少二十多名的士兵死在了琴秀的手中。若是不在士兵的麵前當場拿下琴秀,免不得軍心出現一些問題,所以采取這種正麵挑戰的方式比較好。


    一旦他們獲得了勝利,軍心將會瞬間恢複到一種巔峰,這是簡單的用兵之道。


    聽聞祿憶所言,在場百餘名士兵已經是振臂歡唿起來,他們要琴秀屈辱的死去,就像是螻蟻一般啊!這才是他們本國的強悍和自信!人群最前麵的七品將領更是站了出來,他身軀魁梧,手中拿著一柄大刀,叫做徐鼎盛。


    徐鼎盛更是輕蔑的看著琴秀。


    他不知道琴秀是怎麽殺掉這些士兵的,但他徐鼎盛可是一個能打五個精銳士兵的存在!手下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的性命,這還能懼怕眼前這瘦削的女子不成?


    “呔,狗賊,我們女帝給予了你一次說話的機會!”


    “你寧可被萬箭穿心,也不願意死在我的刀下嗎?”


    “哈哈哈!”


    徐鼎盛叫囂著,身旁士兵跟著笑成一片。


    “徐將軍我們何必和喪家之犬一般見識?”


    “是啊,這琴秀現在已經國都破碎,她不過就是個喪家之犬而已,她不配死在您的刀下!”


    “這種時候還想著保全小丫頭的性命?”


    “而小丫頭長相甚是水靈,就是不知道殺她的時候會不會哭啊!”


    “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


    祿憶沒有阻止手下人的意思,她狹長絕美的眸子看著琴秀,現在就等著琴秀的迴答。


    而琴秀看了看懷中的小青尹,她的眼神已經是眯了起來,對方女子表麵上柔情似水,實際竟不屑於用很多士兵將自己圍殺?更是能夠想起來這種對策,想起來軍心的問題,如此的確了得。


    “行。”


    琴秀平靜想道,果然自己印象中的祿憶不是個優柔寡斷的女子,除了容顏絕妙,uu看書 ww.uuanshu.om 身姿綽約之外,她還是帝王。


    一個言而無信的君王!


    慶功宴是什麽慶功宴,就是和祿憶所在國家的慶功宴,是慶祝雙方保持和平的慶功宴,然後她在慶功宴上麵就很多很多的茶,沒有想到前麵是慶功宴,後麵別人直接帶著大軍直接打過來了。


    哈哈。


    可以的,不愧是君王的麽,君王要是對敵人會這麽的仁慈,那麽就不是他們第六州的君王的誒,更不說現在這種亂世之下,他們竟然是真的相信了祿憶的言語,真的相信他們能夠走到一起?


    可笑。


    但這種事情現在根本就沒有必要說出來的,她琴秀還犯不著這個時候破口大罵,這反倒是丟了她皇家護衛長的麵子。


    “行,不就是想要當著眾人的麵直接將我這個護衛長殺掉嗎?可以的,我可以接受這種邀戰,的,但你需要向我保證她的安全。”琴秀看著士兵後方馬車上的女子,目光看著身後屋簷下的青尹。


    “這是我對你最後人格的信任,要知道一個孱弱的小女子並不會有什麽威脅。”


    “你不會連這種事情都懼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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