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忠大怒。


    “你還敢說!”


    說著話上前就要抬手抽夏明傑。


    “這不能怪他。”


    夏涼抬手阻止孟可忠。


    隨後夏涼笑了笑。


    “其實吧,夏明傑隻是起了個輔助作用,真正能讓你老孟家全家倒黴的,還是那個陳玄度設置的局中局!”


    孟家兄弟一愣。


    “局中局?”


    夏涼點頭:“是的,這個局中局才是陳玄度的高明之處。”


    孟家兩兄弟趕忙豎起耳朵,等著夏涼的下文。


    夏涼指了指孟家墓園的鎮墓獸。


    “把這裏挖開,你們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孟可忠點頭,親自扛著鐵鍬動手。


    “嗯?”


    隻是下去數鏟,孟可忠就變了臉色。


    在這鎮墓獸的下方,土地竟然濕潤的出奇。


    夏涼輕笑。


    “現在可明白了?”


    孟可忠搖頭表示不解,但是他也想不通,怎麽會幾鏟子就打出水來?


    “金磚鋪路,水漫金磚,沾了你們孟家的財氣,將這些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財氣紛紛被活水帶走,穴後水衝墳,子孫斷了根!而且還是金氣大盛的金磚局,金生水,問題瞬間嚴重十倍!”


    孟家兩兄弟,聽了之後瞬間內心一突。


    眼眸之中盡帶著恐懼。


    “不過好在你們孟家,也算是旺族,這段時間,被活水帶走的,隻是你們先祖的福運,現在先祖福運已經被竊取完,就輪到你們這些活人了,這也就是你們是從最近開始倒黴的原因!如果不是先祖庇佑,恐怕早就輪到你們了。”


    兩兄弟相視一眼,眼中盡是駭然。


    孟可忠狠狠咽了口吐沫。


    “夏天師,那應該怎麽辦?”


    夏涼搖搖頭。


    “這裏的風水,已經被這活水徹底衝壞,需要重新遷墳才行。”


    這時兩兄弟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紛紛表示願意遷墳。


    夏涼看了看整個山莊的環境,隨後指了指東邊的位置。


    “遷那裏就行,那裏的風水雖然不如這個位置,但是也要比現在的這裏強上百倍,到時候我在給你們調整一下,就算不如這金磚鋪路局,也不會差的太多。”


    兩兄弟連忙點頭致謝。


    孟可喜。


    “夏天師,那這裏的風水……”


    夏涼。


    “在你們遷墳之後,這裏自然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說著夏涼皺眉。


    “不過我感覺,在你們遷墳的這幾天內,這個活水衝墳的局中局如果不破,恐怕你們孟家會出大事。”


    孟可忠頓時大驚。


    “那應該怎麽辦?夏天師你得要幫幫我們老孟家啊。”


    夏涼暗暗算了算,他已經發現在孟家的祖墳下坡處一裏處,有一個微微凸起的小土包。


    夏涼指著那個凸起的土包。


    “你們兩兄弟把那個小土包掘開,把裏麵的東西付之一炬,就暫時不會出什麽問題了。”


    說到這裏,夏涼又警告。


    “你們把其他人支開,這種事知道的人多了,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孟可忠點頭,身上肥肉一震亂顫,小跑出去。


    “大家先去餐廳準備家宴吧,難得聚一次。”


    “大哥二哥,那你們呢?”


    “我和老二跟夏天師說點事情。”


    孟家眾人聽了孟可忠的話,雖然好奇,但也隻能離開。


    等孟家的子弟們紛紛下山之後。


    孟可喜和孟可忠才拿起鐵鍬動起手來。


    挖了好半天,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的時候。


    “哢嚓!”


    鐵鍬像是碰到了什麽硬物。


    夏涼揮了揮手。


    “差不多了,挖出來吧。”


    兩人趕忙動手,又挖了將近半個小時,一口薄皮棺材赫然出現。


    孟可喜驚聲。


    “啊?這裏怎麽會有棺材?”


    夏涼歪頭示意。


    “你開棺看看就知道了。”


    “這……有點邪門啊!”


    孟可忠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水,心有餘悸。


    畢竟今天夏涼跟他們說了這麽多。


    此時兩人的心裏也有些發怵。


    “放心,裏麵沒你們想象的東西的。”


    夏涼笑著擺手。


    “況且我還在這裏,你們有什麽怕的?”


    夏涼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頓時讓兩人心中大定。


    兩人將鐵鍬卡在棺材的縫隙,同時使勁。


    整個薄皮棺本身就已經被濕潤的泥土,腐蝕的脆弱不堪。


    哢嚓一聲,釘在棺材板上的木釘斷裂開來。


    兩人的腦袋,謹慎的向著棺材看去。


    “一件道袍?”


    孟可忠壯著膽子,將棺材中的東西取了出來。


    隻有一件道袍,而且看起來像是被穿過,已經破損。


    夏涼淡笑而不答。


    “你在道袍裏麵掏一掏,還會有東西的。”


    孟可忠一聽,趕忙抖了抖道袍。


    當啷!


    一個巴掌大小的金色物體掉落在了地上。


    夏涼淡笑著將其撿起。


    “這個衣冠塚,還有三足金蟾,才是陳玄度的妙手。”


    孟家兩兄弟,目不轉睛的盯著三足金蟾。


    整個三足金蟾隻有巴掌大小,通體純金,背上鑲嵌著七科血紅色的寶石,成北鬥七星狀。


    在其嘴裏,還銜著一枚金色的銅錢。


    就算是在朽木之中不知道放了多久,如今看起來依然金光閃閃,栩栩如生。


    夏涼指著金蟾。


    “就是這東西,通過地下的水,吸走了你們老孟家的先祖福運。”


    孟家兄弟的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就是這個小東西,把我們害成這個樣子?”


    “不錯!”


    夏涼點頭。


    “而且這衣冠塚,應該是那個陳玄度所布,那件道袍正好是他穿過的。”


    孟可喜看著道袍,眼中滿是怒火。


    “陳道長,買賣不成仁義在啊!你為什麽要對我老孟家下此狠手!”


    說完這句話,孟可喜接過道袍對著夏涼躬身。


    “夏天師,請您做法為我老孟家出這口氣!”


    孟可忠也趕忙點頭。


    “夏天師,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懇請夏天師出手,我孟可忠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夏涼看著在自己麵前彎腰的孟家兩兄弟。


    沉思片刻之後,搖了搖頭。


    “不行,這個忙我不能幫你們,我隻接算命,看風水的生意,其他生意一律不接。”


    夏涼直接拒絕。


    孟可忠不死心。


    “夏天師……”


    還沒等他說完,夏涼就直接搖頭。


    孟可忠看夏涼態度如此強硬,也隻能作罷。


    “那這三足金蟾,也一並燒了嗎?”


    夏涼搖頭。


    “最好不要,這三足金蟾可是吸飽了你老孟家的氣韻,如果燒了那就徹底化為烏有了。”


    孟可喜有些不頭疼。


    “那怎麽辦?”


    夏涼想了想。


    “先放著吧,等遷墳的時候,我在給你想辦法讓它把吃到嘴裏的東西都吐出來。”


    孟家兩兄弟見狀,也隻能點頭。


    畢竟這也算是亡羊補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孟家人留夏涼吃飯,夏涼謝絕。


    最後孟可喜派車,親自將夏涼送迴店裏。


    ……


    將客人全部打發之後,夏涼端坐在桌旁,製作風水石。


    夏涼手一番,一塊不知道什麽材質的石頭出現,整個石頭看起來,如同黑曜石一般漆黑,但是卻和玉石一樣富有光澤。


    雖然是塊石頭,但是卻有金屬的質感。


    “這種材質做出來的風水石,應該可以解決他們的問題了。”


    夏涼輕輕呢喃了一句。


    隨後拿起雕刀細細的雕刻了起來。


    “呀,夏涼你什麽時候又變成一個雕刻大師了?”


    許婉瑩看到顧客們都走了以後,也隨意了很多。


    直接拉著蘇淺芸坐到夏涼旁邊。


    然而夏涼連頭也沒有抬,隻是專心致誌的雕刻著。


    許婉瑩正準備揮手。


    蘇淺芸在旁邊小聲提醒。


    “噓,不要打擾他,你這樣會分散他的注意力的。”


    許婉瑩一聽,趕忙停下動作。


    兩女拖著香腮,聚精會神的看著。


    此時的夏涼像是一個熟練的雕刻匠,絲毫不停頓。


    雖然他是第一次製作風水石,但是腦海中的知識,讓他像是已經雕刻了無數次一般。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沒有丁點的拖泥帶水。


    良久之後。


    “唿……終於完成了。”


    夏涼抖掉手上的石屑,站了起來。


    “哇,好漂亮!”


    許婉瑩看著夏涼手中的風水石,驚唿道。


    “夏涼,你確定你是個算命的,不是雕刻大師?”


    在夏涼手中,是一個鯉魚石雕。


    整個身軀成彎狀,看起來栩栩如生。


    就連每一片鱗片,魚鰓之中的縫隙,都比雕琢的非常細膩。


    許婉瑩接過鯉魚捧在手心。


    “我的父親,很喜歡石雕,可我從他收藏的那些石雕中,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


    “鯉魚伴水,金生水,這可比一雙普通的金筷子效果要好啊!”


    夏涼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夏涼對著二女說道,


    “去把這個交給孟可喜,告訴他在明天正午的時候,將那個金碗裏麵倒上水,放入這顆鯉魚風水石,在埋下去原地,他們家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兩女趕忙點頭。


    許婉瑩眨著大眼睛。


    “那這個風水石該收多少錢?”


    夏涼想了想。


    “五塊吧,以後店裏的風水石也賣這個價位。”


    許婉瑩驚唿:“什麽?五塊!?”


    夏涼疑惑。


    “怎麽?賣貴了嗎?”


    “怎麽會貴?簡直太便宜了!”


    許婉瑩搖頭。


    “這個石雕單從藝術價值上來講,就要值這個價錢,更不用說它還有鎮宅的效果了。”


    夏涼聽了許婉瑩的話輕笑著搖了搖頭。


    “我是一個算命先生,所以這鯉魚風水石在我眼裏,也隻有風水價值。”


    許婉瑩著急。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


    夏涼擺手。


    “不管它在刀工如何,在我眼裏它隻是一顆很普通的風水石,你明白了?”


    許婉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


    與此同時。


    龍虎山的雙龍道觀中。


    如今景區正在停業整頓,所以這道觀中的那幾個道士,也樂得清閑。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


    在三清大殿的雕像後麵,還有一個非常隱秘的暗門。


    此時在那暗門之中,是一老一少兩個道士。


    “師傅,剛才我在山下的時候聽到了一些消息。”


    “嗯?什麽消息?”


    “孟家那個局……被人破了!”


    “你說什麽?”


    一個本來背過身子的老者,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佝僂的身形狠狠一顫,直接轉過身來。


    這老道士雖然身形佝僂,但卻鶴發童顏。


    看起來非常精神。


    隻不過現在,在老道的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年輕道士恭敬的站在一旁垂著腦袋。


    “剛才弟子從山下迴來的時候,聽到這個消息,一開始我也不太相信,後來我又專程跑去孟家看了看,確實被人破了,整個風水格局已經發生了改變。”


    有句俗話說的好。


    一等仙師看星鬥,二等大師看水口,三等先生滿山走,這年輕道士能一眼就看出孟家的風水格局,顯然不是弱手,年輕道士說完之後,便不再言語,靜靜地等待師傅說話。


    “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破了我陳玄度的局?”


    老道士眼中精光一閃。


    “可知道是什麽人破的?”


    小道士迴複。


    “據說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年輕人。”


    陳玄度皺眉。


    “年輕人?”


    這下,他心中的驚駭更大了,孟家那個局,雖然他並沒有費很大心力去布置,但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出來的。


    陳玄度本以為,破局的是一個和他一樣,上了年紀的老頭兒。


    可是……


    現在竟然被一個年輕人破了局?


    陳玄度臉色陰晴不定。


    “這個人叫什麽名字?”


    小道士搖頭,想了半天之後才輕聲開口。


    “並不清楚,我當時也隻是聽,沒敢多問,據說還真有幾分本事,大家都稱唿他夏天師。”


    陳玄度聽了,嗤笑一聲。


    “夏天師?就連貧道都不敢自稱天師,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小道士躬身。


    “師傅,如今孟家的局已破,我們該怎麽處理?”


    “這件事先不用去管。”


    陳玄度轉了轉眼珠,撫著白須。


    “老四,你去試試他。”


    小道士微微一愣。


    “師傅,難道您不親自出手?畢竟這小子壞了規矩啊……”


    陳玄度搖了搖頭。


    “徒兒,為師不下山,時機還未到。”


    小道士點頭。


    “這個人既然真的有幾分本事,想來應該不難打聽,師傅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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