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龍在藍芯的耳邊輕聲喊道:“芯兒,芯兒,你醒醒,你醒醒。”


    藍芯緩緩地睜開了沉睡的雙眼,看了看張仙,又凝視著夏宇龍,問道:“哥哥,姐姐,我們這是在哪裏啊?”


    張仙迴道:“我們掉進了深坑之中,很深很深的坑洞,你看那洞口隻有碗口般大小,怕是我們要被困在這坑洞中咯。”


    “啊……”藍芯一臉的訝異,朝著張仙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洞口隻有碗口般大小,她轉過頭來,看著夏宇龍問道:“哥哥,這如何是好?”突然她感覺後腦勺一陣刺痛,“啊”的一聲叫出聲來,捏緊了夏宇龍的手。


    夏宇龍看著藍芯痛苦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臉焦急地看著張仙。


    張仙對藍芯問診把脈片刻,說道:“哥哥,你把心放在肚子裏好了,芯兒這是心急所致,正所謂氣急攻心,心又主宰著所思所想,休息一段時日待傷口愈合後便無事了,眼下要緊的是我們得想法子如何出去。”


    夏宇龍安慰藍芯幾句,他看著頭頂上方碗口大小的洞口,說道:“還好我們掉進這深洞之中,才逃過了飛鳥和百蟲的啄食,否則我們已經變成白骨了,也不知洞外的飛鳥有沒有散去。”


    藍芯坐起身來,說道:“哥哥,要不我們先讓水鬼前輩出去探聽虛實,再想法子出去?”


    夏宇龍點了點頭:“眼下也隻能這樣了,叮囑好水鬼前輩多加小心。”


    藍芯通過心語向冥火球中發去指令,卻未見有任何響動,她在心中向冥火球喊話,仍不見五鬼有任何響應,隻見她眉頭緊鎖,將冥火球從掌心中溢出懸浮於掌心之上,她正要施法將五鬼逼出……


    夏宇龍阻止道:“芯兒,別,我在通天眼中看見,五鬼前輩在冥火球中已化作了五顆微弱的光點,他們緊緊地抱成了一團,怕是又遇到讓他們難堪的事情了,他們有他們的苦衷,我們就不要再為難他們了,再想其他法子吧。”


    藍芯點著頭,說道:“我聽哥哥的便是。”


    張仙目測洞口與他們間的距離,說道:“這洞可真深啊,我們三人數我輕功最好,我也頂多飛到那裏……”她指著上方距離洞口還有很遠的地方。


    藍芯將冥火球收迴掌心之中,盯著頭頂上的那洞口,輕歎道:“就算五鬼前輩能助我一臂之力,我的輕功也隻能與仙姐一般,唉,也不知他們為何……”


    提起五鬼,張仙就來氣,她“呸”了一聲,說道:“這幾個懶鬼,關鍵時候卻做了縮頭烏龜,還說法力高強,真不及爺爺半根手指頭,要是爺爺在就好了。”


    夏宇龍提著火折子,環顧著四周,說道:“我的輕功你們也是知道的,跳起來也就半尺高,哼,這洞口怕是上不去了,你們看,這可是燒炭的窯子,不可能隻有洞頂上的那個口吧,這四壁一定還有其它出口,我們得找找。”


    三人攙扶著向窯子邊上走去……


    厚厚的一層黑色炭灰掩蓋在窯壁上,張仙抽出長劍刮出一巴掌大的地方,窯壁展露出了金黃的顏色。


    見狀,夏宇龍也用鐵鍬在窯壁上刮了起來,他的氣力自然比張仙大些,刮得窯壁霍霍作響,幾個喘氣的功夫,窯壁已被他刮開了好大一塊地方,展露在他們麵前全是金黃的顏色。


    夏宇龍用鐵鍬輕輕敲打了窯壁,窯壁發出厚重的悶響聲,餘音在炭窯中迴蕩久久不肯散去,他隱隱感覺到不安,自言道:“莫非這窯壁是用金屬鑄造而成?”


    張仙問道:“哥哥,你在嘀咕什麽呢?”


    夏宇龍一臉正色,迴道:“你們看這窯壁堅不可摧,也不知是何人所為,按常理燒炭的窯子均是由火磚壘砌而成,而這窯壁可要比一般的燒炭窯堅固得多,也不知是誰有這麽大的能耐。”


    張仙接過火折子,對著被刮開的窯壁觀看了半會兒,說道:“青銅鑄造繁盛於春秋戰國時期,怕這炭窯就是在那個時候建造的,能有如此大手筆的不是富可敵國的富商,便是皇家所建,這得要多少的青銅來鑄造啊。”


    夏宇龍思索片刻,說道:“古書有記載,青銅雖然堅硬,但熔點可低著咧,就算是金子,也不一定耐得住這麽高的溫度。”


    藍芯走上前去,用手觸碰了窯壁,不由得驚叫一聲,即刻把手縮了迴來,支吾道:“這……這窯壁奇冷無比,可比結冰的水要寒冷得多。”


    夏宇龍和張仙同時走上前去,手背試探性地碰了碰窯壁,還未等眨眼,便紛紛把手縮了迴來,三人麵麵相覷,一臉的駭然。


    突然,藍芯說道:“哦,我想起來了,在冥界的時候,我聽冥燈二老提起過,拴住冥界城堡的鏈子是用寒冰真金煉製而成,這寒冰真金奇冷無比而且堅固異常,被地核熔岩燃燒了幾萬年都不熔化呢,莫非這窯壁的材質是寒冰真金?”


    夏宇龍挽起破碎的衣袖,說道:“芯兒、仙兒,你們先讓開,待我把這四周窯壁上的炭灰都刮盡咯,看這窯壁上有無出路。”


    張仙攙扶著藍芯向後退開了十餘步,夏宇龍將鐵鍬旋轉於掌中,使出了“一掃光”招式,眨眼之間鍬壁幻影重疊,鐵鍬所到之處黑煙滾滾。


    夏宇龍已被湮沒在了煙塵之中,一陣陣嗆人的煙氣襲來,他在煙塵中喊道:“仙兒、芯兒這黑煙太嗆人了,快用尿水捂住鼻子。”


    藍芯“啊”了一聲,說道:“這……這也太難聞了吧。”


    張仙咯咯地笑道:“仙兒,別磨蹭了,哥哥說得有理,尿水可以解毒。”說著,便從衣服上扯下兩塊破布,其中一塊遞給了藍芯。


    藍芯拿著破布,頭皮一陣發麻,猶豫地說道:“姐姐,我……我尿不出來……”


    話音未落,張仙已把一塊濕了尿液的破布捂住了藍芯的鼻子,說道:“尿不出來就用我的,可要拿穩了,別弄掉了哦。”


    藍芯急得“嗯嗯”直叫,張仙又哈哈一笑,一把抓去了藍芯手中的那塊幹的破布,濕了尿液後自己捂上了。


    一柱香的功夫過去了,夏宇龍從黑色煙塵中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說道:“這窯壁隻要是我夠得著的地方都被我鏟幹淨了,連一點裂縫都沒有,更別說找到出去的路了。”


    “啊,真……沒出路嗎?我還道建造這炭窯的人會給自個兒留後路……”張仙驚愕地說道,先前的自信已蕩然無存。


    藍芯提起右手,氣道:“待我用陽火把它烤化了,冥燈二老說的不一定都是真的,哼,我不信我烤不化它。”


    夏宇龍右跨一步,捏住了藍芯的右手並放了下來,說道:“芯兒,別費氣力了,窯壁的硬度與我的鐵鍬可有得一比,而且這窯壁奇冷無比,怕是陽火燃盡了也烤不化它,我們再想想其它法子。”


    此時,窯洞中的煙塵逐漸散去,借著火折子暗黃的亮光,他們看見彼此的臉上都被煙塵染成了黑色,隻有鼻尖和嘴還是白的,看著很是滑稽,但卻都笑不出來。


    在窯壁下方,一堵牆金黃色的牆將他們環抱了起來,這正是夏宇龍刮幹淨的窯壁。


    眼看著火折子已經燃去了大半,三人心急如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想不出半點法子來。


    此時,藍芯靈機一動,看著窯壁上方還未被刮去的煙塵,說道:“哥哥、姐姐你們看,這窯壁下方的塵土被刮盡後,已動到了上方的塵土,若是這窯壁上方有出口,姐姐的輕功又夠得上,我們不是有救了麽?”


    夏宇龍細看了片刻,點頭說道:“我知道芯兒的意思了……”說著,他向窯壁邊奔去。


    隻聽得“當當當”的聲音響起,夏宇龍掄起鐵鍬,猛地敲打著窯壁,窯壁上的煙塵如細雨般飄灑散落,整個窯洞又彌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煙塵之中。


    過得片刻,掉下來的煙塵越來越少了,夏宇龍也已累得不行。


    張仙拿開捂在鼻上的濕布喊道:“哥哥,可以了,差不多了。”


    待煙塵逐漸散去,卻看見窯壁四周哪裏有出去的洞口,而是一幅巨大的金色壁畫展露在他們眼前。


    “啊……”三人不由得都驚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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