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半仙冷笑道:“你把我乾坤派叛徒孫有望交還與我,我今天饒你們不死,如何,我們的援兵就快到了,我看你今天往哪裏跑!”


    那黑衣人心裏一怔,沉默片刻,狂笑道:“我那好徒兒孫有望從來都不是你乾坤派的人,又何來背叛你乾坤派。”他環視四周的廢墟,“這裏宛如人間地獄,而且那些官兵都已經開拔,怕是全都死在了靈山腳下,你向來與江湖各派沒有往來,江湖各派也都視你為眼中釘,你又去哪裏來的援兵。”


    記恩“呸”了一聲,喝道:“那姓孫的小子糟蹋我乾坤派糧食也有好些年了,我們待他不薄,他卻恩將仇報,認了你這麽個走狗為父,殘害我乾坤派多少徒孫,他在哪裏?今天我非宰了他不可!”


    為首的黑衣人看著記恩陰笑道:“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你不也是他身邊的一條走狗麽,你為他這般賣命,試問你又得到了什麽?”


    說著,便向姚半仙看去,繼續說道,“你們乾坤派氣數已盡,不如跟著我一同征服三界,那些中原官兵死的死,從燕門關一路逃到靈山腳下,早就潰不成軍了。”


    記恩喝道:“你胡說,大胡子豈是慫包蛋……”


    “唉,中原官兵都是一些少爺兵!”姚半仙打斷了記恩的話,“我們也不指望這些少爺兵能拯救平民於水火,我也思考清楚了,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考慮歸順你們,還把那本古書雙手奉上?”


    聽了姚半仙的話,為首的黑衣人心中竊喜,脫口問道:“什麽條件?隻要不是很過分,我都可以答應你!”


    姚半仙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端詳了黑衣人片刻,道:“我們與你們交涉也有一些時日了,你們卻還不肯以真麵目示人,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敢問閣下是誰,能否摘下你的麵紗,讓我們一睹你的真容,也好讓我們心服口服,你總不能讓我們稀裏糊塗地投靠一個陌生人吧?”


    為首的黑衣人瞬間啞然,他沉吟片刻,心想,這妖半仙果真是鬼怪得緊,麵紗乃樹妖姥姥的頭發編製而成,若將麵紗摘去,我的黑衣兄弟們豈不全都消散於無形了?哼,妖半仙投靠是假,亡我是真!


    見到黑衣人猶豫不決的樣子,記恩得意地笑了笑,問道:“你是做賊心虛,怕我們認出你來麽?”


    黑衣人冷聲笑道:“認出又怎樣,認不出又怎樣,敢與不敢,先拿了你們再說……”話音未落,他手中的護手鉤已直抵記恩的胸膛。


    記恩麵色一沉,使出幻化術躲避,但他年事已高,行動已不像年輕時那樣靈敏了,還未等他完全化身成影,便聽見“哧”的一聲,護手鉤已刺進了他的下腹。


    隻感覺皮肉冰涼異常,鉤壁擦著皮肉而過,鉤尖還差一根發絲的距離便刺進了肉裏。


    記恩的人影被護手鉤硬生生地拖拽了迴來,整個人重重地落在了廢墟之中,一團塵埃裹住了身體,他眼前一陣暈眩,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迷迷惘惘之中,護手鉤的鉤尖已抵至喉嚨,記恩暗暗叫苦,哀歎道:“我命休矣!”


    突然聽得“哧哧”幾聲,感念棒的尖頭接連穿透了為首黑衣人的腹部,姚半仙喝道:“讓你嚐嚐這感念棒的滋味,若是在夜裏,感念棒定打得你跪地求饒,想傷害我記恩哥,先得過我這一關。”


    “啊……”


    為首的黑衣人發出幾聲慘叫,化作一股妖風消散得無影無蹤。


    姚半仙搶上前去,拍了拍記恩身上的塵土,將他扶起,罵道:“這些無恥的黑衣人究竟使的什麽妖法,卻怎地也打不死、滅不完,說來也慚愧,我倆每躲過一劫,全靠得瘋老頭子傳授的幻化術。”


    記恩說道:“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黑衣人為何不在夜間偷襲我們?我想,他們是畏懼你的感念棒,若是此計不成,我們何不在夜間引他們現身?”


    姚半仙看著手中的感念棒,頗為自豪地道:“你還別說,這感念棒其他人真還操控不了它……”


    話說間,為首的黑衣人自半空中爆閃而出,姚半仙推了記恩一把。


    “當當”幾聲,一串串火星子迸出,姚半仙揮舞著感念棒已將黑衣人刺將而來的護手鉤一一格擋開來。


    姚半仙順勢向後退開幾步,踩在了一片瓦礫上,誰知這片瓦礫底部鏤空,他右腳陷了進去。


    待將右腳拔出來時,為首的黑衣人已攻至眼前,本想站穩了身子,跳出這片瓦礫,左腳又陷了進去,身體的重心向左傾斜而去,正是這一動作救了姚半仙一命。


    “唿……”


    護手鉤貼著姚半仙右耳擦過,力道甚是猛進,卷起的殘風將他的頭發絲吹得淩亂不堪。


    “啪啪”兩聲,黑衣人的一隻腳也陷入了瓦礫之中,姚半仙探出感念棒抵住一塊破磚,將身體支撐了起來。


    為首的黑衣人也甚是機敏,照著姚半仙的樣子站穩了身子,隻聽得“劈劈啪啪”的聲音響起,兩股真氣催動著瓦礫碎片猛地撞擊在了一起,姚半仙和黑衣人閃電般的速度跳出了這片瓦礫。


    兩人在半空中又纏鬥在一起,感念棒與護手鉤交叉撞擊,“乒乒乓乓”之聲不絕於耳。


    姚半仙終究是真氣不足,在落地瞬間,他手中的感念棒被護手鉤鉤了過去,落到了黑衣人手中。


    黑衣人威風凜凜地站在一堵破牆之上,看著躺在廢墟中的姚半仙,狂笑了一陣子,道:“乾坤派兩大高手都對付不了我一個人,你們的功力也不過如此嘛,還信誓旦旦地號稱什麽中原邊陲第一大派,呸!我看是浪得虛名,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記恩拄著燒火棍,踉踉蹌蹌地搶上前去將姚半仙扶起。


    姚半仙整理了衣襟,看著為首的黑衣人淡淡一笑,說道:“老夫有傷在身,我承認是打不過你,可你別高興得太早了,我這法器自仙書中修煉而得,若你真製服了我這法器,說明你與它有緣,古書我雙手奉上,哼哼,若是你拿這法器都無轍,那本古書你就不要再奢望了,趕快滾迴你老家去吧。”


    為首的黑衣人掂量著沉甸甸的感念棒,拿在手中瞧了起來。


    片刻,他嘿嘿一笑,不屑地道:“孫有望說這棍子厲害得緊,隻服他的主人管,我看也不過如此嘛,不就是一根帶水晶頭和尖刀頭的鐵棍子麽……”


    他說這話時,語氣中卻帶著顫音和心虛,就在幾年前,他潛入乾坤派盜竊感念棒時還吃過感念棒的虧。


    突然,感念棒在他手中微微抖動起來,“唿”的一聲便躍出了他的掌心,帶尖刀的那頭猛地向他麵部挑刺而來。


    他早已有了防備,右腳尖輕點地麵,向身後迅速飛出,一道白光閃過,護手鉤重重地朝前劈砍而去,“哐當”一聲輕響,感念棒應聲飛出,直挺挺地插在了姚半仙身旁的磚縫之中。


    黑衣人驚出一身冷汗來,還好他及時出手,若再遲疑些,臉上的麵紗非得被感念棒挑開不可,慶幸的是他采納了孫有望的建議,沒有在夜間襲擾乾坤派,否則他的妖妖黑衣哪會撐到現在。


    姚半仙二話不說,抽出感念棒,飛身躍起,向黑衣人的麵部直刺而去,喝道:“黑衣走狗,拿命來……”


    記恩提著燒火棍緊跟了上去,兩人與為首的黑衣人又糾纏在了一起。


    夏宇龍手持鐵鍬在藍芯和張仙之間來迴穿梭,他們三人正與十幾個黑衣人鬥得難舍難分。


    鐵鍬拖拽著無數道寒光在空氣中起起落落,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夏宇龍“一掃光”的招法雖說極快,但缺乏內力支撐,對黑衣人構不成實質性威脅,倒反被那十幾個黑衣人死死地纏在了一堵破牆周圍,難於脫身,幸得有張仙和藍芯左右協助,才不至於陷入險境。


    藍芯在爆發猛勁的時候,總感覺內力沒先前那般充溢了,她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利劍,一邊在心裏問道:“五鬼前輩,你們都怎麽了?”


    金鬼在冥火球中迴道:“水鬼被少主派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裏?”


    火鬼“哼”了一聲,罵道:“他媽的,這老水總是這麽貪玩,這都什麽時候了還不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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