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長的哀嚎聲音漸漸停歇,林淵已經審問完畢。


    果然是趙敏。


    時值秋收季節,元兵勢必要從各處村落收集糧草物資進行運輸。


    而林淵正是想要趁著這個時機,在沿路埋伏運輸物資的元兵隊伍。


    林淵與掌旗使莊錚、徐四、常七、朱八四人預演過多次。


    確認這個方法沒有問題,這才傾巢出動。


    按照昆侖附近的元兵勢力,斷不可能有人是銳金旗對手。


    可是他們都沒想到,元廷對此次運輸糧草之事看中,竟然派了汝陽王府的人來監督。


    而此次監督運輸糧草之人,竟然是汝陽王府的趙敏!


    從百夫長口中得知,正是趙敏看穿了銳金旗的部署。


    她下達命令,讓元兵沿途埋伏,靜待銳金旗出手。


    “可惡!”


    林淵一拳砸在身旁的樹幹上。


    這次的提議是他提出來的。


    本來憑借著鐵路戰的思路,此次行動應該可以拿下元兵的物資。


    沒想到還是小瞧了古人的智慧。


    更沒想到,趙敏竟然預料到了銳金旗的行動,將計就計。


    迴想起原作中趙敏的手段,林淵不由得替兄弟們著急。


    林淵深吸了口氣,強自使自己鎮定下來。


    如今不是懊惱的時候。


    當務之急,是增援其他的三路人馬!


    銳金旗掌旗使莊錚、徐四、朱八,他們三隊行動的地點離銳金旗本部較遠。


    隻怕此刻,他們還不知道危險就在眼前!


    必須救出這三路的兄弟!


    當下林淵不在耽擱,與常七帶著七八名沒有受傷的兄弟,向著計劃的地點奔去。


    幾個地點位置不同,若是能快點到達,或許他們彼此之間還沒有遭遇。


    距離最近的地點,是路途上的一座客棧。


    客棧的名字很有些味道,名叫龍門客棧。


    方圓百裏,隻有這一家客棧。


    這條路是元廷押運糧草的必經之路,這間客棧,也是元兵一定會經過的。


    之前,這裏的老板隻是一個沒有姓名的普通人。


    而現在,這裏的老板已經變成了一個名叫朱八的人。


    而且店裏也忽然湧出了不多不少的十個夥計。


    有人將店裏的酒水全都打開讓酒香彌漫。


    有人在後廚忙著給飯菜加一些佐料。


    有人則是在搗弄著馬匹的草料。


    傍晚,夕陽照下,元兵運輸糧草的身影從天邊的道路上漸漸出現。


    “貨來了。”


    有夥計低聲道。


    隻見元兵中為首的長官,乃是一個鷹鉤鼻子的瘦高之人。


    他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眸看到了店外忙碌的身影。


    腦海中忽然想起上頭下達的命令,嘴角微微揚起。


    身後的元兵,並不知道其中另有安排。


    走了一天頗為勞累的他們,聞到酒香之後便有些邁不動腳。


    一名護衛道:


    “首領!咱們今天是否在這裏歇腳?”


    那鷹鉤鼻子點了點頭,低聲傳令道:


    “將客棧中的人全都殺了!”


    “裏麵的東西都不許吃!”


    “然後在此處休息!”


    雖然對上麵的命令將信將疑,鷹鉤鼻子還是決定下令屠殺客棧。


    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反正這些蠻子豬的性命,他也沒有放在眼裏。


    那護衛一愣,隨即吹起了進攻的哨子。


    全體元兵猛地握緊手中兵刃,向著客棧衝殺過去。


    朱八的臉色陰沉。


    他識得那哨聲是元兵發起進攻的意思。


    計劃萬無一失,怎地會被元兵察覺?


    他大喝一聲道:“情況有變!守住客棧!”


    朱八知道,當下隻有依靠客棧而戰。


    若是騎馬逃走,演變成草原上的追逐戰,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


    論及馬上的騎射,他們不是元兵對手。


    客棧內外,混戰一觸即發。


    濃重的血液順著客棧牆壁流淌,客棧的門板與木窗已經破碎。


    天色越來越暗,朱八的心也沉了下去。


    忽然,元兵的攻勢減緩!


    朱八疑惑之際,順著窗縫望去。


    隻見一隊人馬衝進了元兵之中,與元兵廝殺在一起。


    為首一人,正是銳金旗的副掌旗使。


    林淵!


    來增援了!


    林淵一眾隻有十餘人,也不敢硬抗元兵。


    但是元兵此行乃是為了運輸物資糧草,除了士兵之外,還有大量的輜。


    元兵進攻客棧之時,對周圍的防範降低。


    趁著夜色的掩護,林淵等人緩緩地摸了上去。


    林淵皺眉道:“放火燒車!”


    常七等人嘿嘿一笑,摸了上去。


    片刻之後,便將元兵的後方燃起大火!


    “別都燒了!”


    林淵笑罵道:


    “咱們跟老八裏應外合,殺光這群元兵,還要弄迴去些物資!”


    他比想象中的更貪。


    不僅要救人,還要拿走物資!


    火光一起,元兵驟然亂作一團。


    毫不猶豫的,林淵立刻帶人衝殺進去。


    朱八看到機會,大喝道:“兄弟們,老三來幫忙了,咱們衝出去!”


    火焰中,刀光四起,五虎斷魂。


    “殺!”


    林淵衝入元兵之中,揮舞長刀,身上熱血湧動,但他眼中冷漠如冰。


    有刀鋒貼著林淵左臂斬落,林淵身子拚命扭過,一腳踢向那個持著盾牌的元兵。


    巨大的衝擊力,讓那人的身子跌倒出去。


    林淵毫不停留,看向那鷹鉤鼻子的首領。


    擒賊先擒王!


    那長官長著一副寬大的鷹鉤鼻子,火光將他冰冷的眼眸顯得更加兇狠。


    看到林淵朝著自己衝來,鷹鉤鼻的臉色變得狂熱起來。


    “草原勇士的後裔們!將這群蠻子豬殺光!”


    他沒有退縮。


    他是上過戰場的。


    鷹鉤鼻知道,狹路相逢,勇者勝!


    他緩緩的從腰間拔出長刀。


    戰鬥意在他身上蔓延。


    那是真正的長刀,比林淵細長的刀身還要長上一截。


    他雙手握住刀柄,將刀身擺出一個最適合發力的角度。


    身下的馬匹感受到鷹鉤鼻的氣勢,從鼻孔中噴出一股熱氣。


    馬蹄輕輕踏著地麵,隨時準備衝擊。


    而此刻,林淵已經將身前攔路的最後一個護衛解決掉。


    鋒利的刀光斬落,那人的身子倒向一邊,頭顱隨之滾落。


    噗通。


    林淵抬頭,看到了那鷹鉤鼻的長官。


    鷹鉤鼻的眼中已經充滿赤紅,這幾年消失的兇悍,仿佛在此刻重新迴到了他的身上。


    “駕!”


    坐下馬匹猛地衝了出去,鷹鉤鼻手中的長刀化作一道斜斜的弧線。


    巨大的刀身激起沉悶的破空聲音,仿佛是一塊門板朝著林淵當頭拍下。


    而林淵的眼中,毫無退縮之意。


    體內熱血翻湧,掌中風雷湧動,腳踏靑翼身法,刀上猛虎斷魂。


    長刀對長刀!


    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音猛地響起,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刀身傳到林淵身上。


    鷹鉤鼻居高臨下,武器又是沉重,再加上馬匹的衝擊力,帶來了強大無比的力量。


    即便是林淵的武功稍勝一籌,也擋不住這樣的衝擊。


    這一點,林淵早就想好了。


    隻見他身子一擰,刀身猛地變換方向。


    極其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音傳進所有人的耳朵裏,讓人本能的皮膚發麻。


    林淵將刀身向下一壓,借勢而上,猛地躍起,足有馬背之高。


    刀身來不及迴抽,林淵幹脆將長刀鬆手。


    體內真氣湧動,全部聚集在雙掌之上。


    一時之間,風雷之聲大作。


    這元兵長官的功夫比普通元兵要高上許多,看來是真的練過幾年武功的。


    看到林淵飛身而起,鷹鉤鼻大驚失色,慌亂的想要抽出腰間的短刃,可是他哪裏還來得及?


    林淵根本沒有給他第二次出手的機會,猛地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之上。


    砰!


    隻見那匹馬猛地立起前肢,發出一聲嘶鳴。


    傍晚的餘暉下,一道身影淩空而起,一掌將坐在馬鞍上的身軀拍飛。


    紅色的夕陽與黑色的身影猶如一幅剪影一般,印刻進所有人的心中。


    鷹鉤鼻的身體落在地上,滾了幾圈。


    他不顧身上疼痛,翻身就要逃跑。


    然而,林淵的身影從後麵撲了上來。


    他已經撿起了自己的長刀。


    林淵一腳踏在鷹鉤鼻的後背,將他踩在地上。


    長刀豎直的斬落,將鷹鉤鼻的身體狠狠釘在地上。


    “啊!”


    鷹鉤鼻發出慘烈的嘶吼。


    林淵的右腳踩著鷹鉤鼻的屍體,u看書 ww.knshu.om 大喝道:


    “賊人伏誅,元兵潰散!”


    鷹鉤鼻子一死,元兵越發的混亂。


    火焰中的身影猶如,印進朱八以及其他明教眾人的腦海中。


    明教教眾本就以聖火為信仰,林淵此舉便如同在他們心中點了一把火。


    火起。


    眾人氣勢大漲!


    明教眾人勢如猛虎,林淵刀鋒揮舞,很快便帶頭將元兵殺散。


    正要喘口氣的時候,忽然見到遠處有一隊人馬奔來。


    林淵心中一驚,莫非又有元兵前來?


    如今明教眾人剛剛打完一戰,雖然氣勢如虹,但是體力消耗很大,正是需要修整的時候。


    這時候如果繼續與元兵開戰,損傷將會極大。


    朱八與常七也看到了遠處的人馬,麵色一肅,提著兵刃站在了林淵身旁。


    他們無路可退。


    一旦上了馬匹在草原奔襲,與元兵進行騎射。


    那他們就優勢全無,成為元兵的活靶子。


    林淵的眸子緊緊盯著來人,忽然笑了。


    他知道,接下來不用戰鬥了。


    常七將手上的鋼刀插在地上,啞然失笑。


    朱八的驢臉也終於放鬆了下去。


    隻見這隊人馬雖然穿著元兵的衣服,可是帶頭那人,


    是徐四啊!


    但是隨即,他們的心又再一次提起。


    因為徐四的身上帶著血汙。


    身後的教眾也大多受傷。


    而且徐四還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銳金旗掌旗使,莊錚,被元兵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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