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


    小孫依然日複一日的駐紮在小黑山島上,當初的信誓旦旦,此刻都變成了苦澀。


    ‘歐陽懿’太固執了!


    最近這段時間,他什麽辦法都試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對方也沒鬆口。


    眼見歸期將近,小孫的心裏也愈發的焦急。


    這一天,他如同往常一樣蹲守在‘歐陽’家附近,可等著等著,天都黑了,屋裏也沒看到開火的動靜。


    另外,他也沒看到‘歐陽’下課迴家。


    ‘他們一家這是去哪了?’


    ‘去別人家吃飯了?’


    然而,等著等著,一直到等到月至中天也沒看到人影。


    他們一家該不會跑了嗎?


    自己跟的太緊了?


    一念及此,小孫頓時慌了。


    不會吧?


    如果真是這樣,他豈不是把事情給辦砸了?


    緊接著,小孫再也坐不住了,隻見他急匆匆的朝著村西頭趕去,他要去村支書家裏好好問問。


    ‘歐陽懿’一家如果真的走了,村支書肯定會知道。


    砰!


    砰!


    砰!


    疾行來到焦支書家門口,小孫也顧不上禮節問題了,砰砰砰的敲響了老焦家的大門。


    此時,夜已深,院子裏已是一片漆黑。


    屋子裏,聽到門外急促的敲門聲,餘鳳西最先醒了過來,她推了推一旁睡的正香的丈夫。


    “老焦,老焦,有人敲門,你快起來去看看。”


    “啊?”


    焦支書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下意識發出一聲滿是疑問的呢喃。


    “有人敲門!”


    餘鳳西用胳膊肘頂了頂丈夫的背。


    “敲門?”


    焦支書豎起耳朵一聽,聽到那急切的敲門聲,他腦海中的睡意當即消散一空。


    這誰啊,敲門敲得這麽急,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


    想到這,焦支書連忙爬了起來,隨手披了一件外套就跑了出去。


    打開院門,看到院外的來人,焦支書神色一緊。


    “小孫主任?”


    愣了一下後,他趕忙問道。


    “您這是有什麽事嗎?”


    小孫脫口而出道:“焦支書,你歐陽懿一家去哪了?從今天下午開始,我就沒見過他們家的人。”


    “哦,老歐一家啊。”


    焦支書恍然,不緊不慢道:“他們一家去鬆山島探親去了。”


    “探親?”


    “是的,今天中午走得。”


    聽到這個答案,小孫焦躁的心稍微平靜了一點,幸好隻是探親,不是走了。


    ‘歐陽懿’現在摘帽了,真想走,攔也攔不住。


    ……


    ……


    ……


    鬆山島。


    此刻的江家仍舊是燈火通明,李傑和江德福以及他的一眾同僚們激戰正酣。


    前幾天,安欣從信裏得知了一件好事。


    江德福升官了!


    從參謀升級成了總參謀,原先的軍銜也從中校升到了上校,職務升了一級,軍銜也隨之升了一級。


    本來以江德福的資曆,早就該升職了,但由於安傑家庭成分的問題,他一直沒能升。


    如果江德福沒有取安傑,而是娶了一個根正苗紅的老婆,別說是總參謀,就是守備區司令一直,憑江德福的軍功也足以勝任。


    歸根結底,還是安家拖累了他,影響了他的前途。


    因此,當安傑在信中邀請安欣一家去鬆山島聚一聚時,安欣幾乎沒有猶豫,立馬就決定去一趟。


    姐妹倆確實有段時間沒見了,彼此都很想念對方。


    另外,安欣又過了孕期最危險的頭兩個月。


    “老江,恭喜!”


    李傑笑眯眯的舉起酒杯,做出一副恭賀他升職的樣子。


    “誒?”


    看到李傑舉杯,本來有點醉意的江德福立馬清醒了幾分,連忙伸手護住麵前的酒杯。


    “歐陽,你這麽做可不地道,為了這事,你都敬了多少次了?”


    說著,他連連擺手。


    “這個理由,不能用了!”


    “這一杯,不算數,不算數!”


    李傑見狀哈哈一笑,江德福這次算是吸取了前兩次的教訓。


    眼見江德福喝得差不多了,李傑也不準備為難他,正當他準備放下酒杯時,一旁的其他人卻不幹了。


    “老江,你這麽做可就不對了,人家歐陽辛辛苦苦的過來給你慶祝,敬你酒,你怎麽能不喝呢?”


    “喝!必須喝!”


    “大家說,是不是?”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應者如雲。


    “是!”


    “沒錯,老劉說得對!”


    一看這群人瞎起哄,江德福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


    這些家夥,真的是‘吃裏扒外’,飯前說好的槍口一致對外,結果現在卻拆他的台。


    ‘不靠譜!’


    暗自腹議了一句,江德福還是選擇了幹了。


    凡事有一便有二,等他喝了這杯酒,其他人紛紛槍口一轉,把所有的火力全都集中在了江德福身上。


    沒過一會,江德福不出意外的又醉了。


    正主倒了,其他人也沒繼續喝的意思,一個個東倒西歪的離開了江家。


    “老江,別裝了!”


    眼見人都走了,李傑起身走到江德福身邊,用腳踢了他兩下。


    然而,江德福一動不動,依然保持著一副醉酒的樣子。


    咚!


    咚!


    咚!


    李傑用手指扣了扣桌麵:“現場就剩下咱們倆了,沒必要繼續裝醉了吧?”


    這時,安傑和德華來到了飯廳。


    看著醉倒在桌上的江德福,安傑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對著李傑道。


    “姐夫,老江怎麽又喝多了?”


    李傑嗬嗬一笑:“這次,老江可沒喝多,我說的對不對,老江?”


    另一邊,聽到妻子的語氣有點不對,江德福再也裝不下去了。


    “媳婦,我沒喝多!”


    有鑒於前兩次醉酒的經曆,今天開席之前,安傑特地叮囑江德福注意控製。


    江德福也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證。


    所以,一看到媳婦來了,而且還有點小情緒,江德福立刻放棄了偽裝。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在‘歐陽’麵前丟點份,不算什麽,反正他不止一次丟過了,丟著丟著,也就習慣了。


    望著江德福瞬間變得生龍活虎,李傑笑罵道。


    “好你個江德福,這官升了,演技也跟著見漲了啊,都知道耍滑頭了。”


    江德福一本正經的狡辯道:“我這叫戰略性撤退,怎麽能叫耍滑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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