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過很多幻想,幻想我們的未來,幻想天魔兩界能迎來永遠的和平,我們永不分離,相知相愛,相守到地老天荒。”


    妍夏眼含熱淚,望著身前俊逸非凡的男子,一顆心被幸福充斥著, 從前她不敢奢望,直到今日終於有了執手共進的勇氣。


    “隻是如今看來,這些都難以實現了…臭岩漿,你為什麽不再等幾十萬年?等和平的那一天來名正言順的娶我?為什麽要做這些傻事?”


    水精的淚水滴落在火漿身上,妍夏不知道瑤池清泉對地火岩漿的傷害是何等的巨大,更何況是麵前這瀕死的男人。


    燮秋不願道破真相, 顫顫巍巍的抬起自己血跡斑駁殘破不堪的手掌,想在最後時間撫摸妍夏的麵龐。


    妍夏見他那將要垂落的手掌,連忙抓起,抵在自己臉上,忍血色汙泥汙染自己白璧臉龐。


    “你真美…我要永遠記住這一刻,我最美的阿妍…”


    聽到燮秋說這樣的話,妍夏心中滿是愧疚,淚如泉湧:“對不起,都是我害你...若非我…若非我…我應該跟你走的。”


    聽到妍夏終於說出了自己日日夜夜想聽到的話,燮秋欣慰的笑了,笑容中帶著濃鬱的釋然,仿佛在對自己說:自己這趟沒有白來。


    看著燮秋越來越黯淡的眸子,妍夏知道他的生命即將結束,即便自己不斷輸送仙力也於事無補,不禁哭喊出聲:


    “你不要死,帶我走,我求你帶我走,帶我去哪裏都好,我們遠離天魔兩界,不擾俗世。”


    看著洞下令人感動落淚地場景, 嚴清秋也是流出眼淚來,她不知道該怎麽去勸妍夏接受,心底裏的直覺隱約告訴她,她們要失去妍夏了。


    妍夏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傾盡所有仙力,拖起燮秋,讓這命懸一線的男人站起身來,一雙素手撫在粗糙的麵上。


    朱唇皓齒輕啟:“我這一次,我們一起走。”


    在眾神見證下,妍夏拚盡渾身氣力,與燮秋緊緊擁懷,燮秋身上的銀箭利劍一道刺穿了妍夏單薄的身體。


    鮮血頓時揮灑一地,在所有人震驚中,妍夏將嘴唇貼在燮秋的額上,輕聲道:”帶我走吧阿燮,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說罷,妍夏將終身修為注入到燮秋身上,以至於讓他能夠能夠五劫餘傷。


    雖然這樣耗費的自身修為極為慘烈,但她卻顧不得這麽多,隻希望可以延緩他死亡的速度,讓他帶自己離開。


    待妍夏的修為完全融入他的軀體時,淡青色的光圈從他們周圍亮起,籠罩在二人周圍,將二人護於其中。


    柔和如水,原本將他灼傷的瑤池之水,在此刻正修複燮秋傷口,但依舊難改死亡的命運,妍夏的元神也逐漸迴歸本體。


    “阿妍,從此再也沒有人能讓我們分離!”話落,兩人緊握雙手,深深的陷入對方的骨血之中,元神交融,融入了對方的靈魂,再也分不開彼此。


    燮秋攢起全身力量,一飛衝天,沒有任何停留地衝向遠方,去往到沒有戰爭,沒有紛亂的地方。


    漫天仙神像是收到二人情誼感動,竟不做絲毫阻攔,任由兩人離開天界。


    望向燮秋與妍夏始去的方向,令黎眼角不禁落下一滴眼淚,連她自己也覺得意外,會被這二人觸動。


    空中傳來聲聲威嚴之聲:“魔界燮秋受刑湮滅,昆侖宮妍夏仙子…不幸犧牲,收兵!”


    天空中,烏泱泱神兵得令撤退,寧靜又複,好似一切都不曾發生,仍是如舊的一天。


    但坍圮的圍牆屋舍,塌陷的深坑,敗死一地的珍奇花木,一片狼藉,滿目瘡痍。


    都做無聲的證人,一字不言,卻又訴說著曾經悲劇。


    嚴清秋置身當中,天地一片死寂,心中也有著莫大的孤獨。


    情緒還未從妍夏與燮秋之中恢複,令黎手掌輕附嚴清秋肩上,神情滿滿的遺憾:“秋容妹妹,不要難過了,他們已經走了,我們能做的隻有祝福他們。”


    嚴清秋心中自是為妍夏燮秋感到惋惜,卻又覺得這二人又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妍夏與燮秋私奔的消息傳遍天界,也不過是個把時辰的時間,不少昆侖宮仙子來詢問當時境況。


    她也隻是說:“燮秋身受重傷,二人攜手突出重圍,自此不見蹤跡,隱匿世間行蹤。”


    終究是不舍得說出真相,以燮秋那種必死傷勢,即便妍夏獻出元神,也不過是強弓之弩,待到力竭時依舊逃不了死亡的命運。


    私奔這事對昆侖宮名聲影響甚大,以至於很長時間內,成為了天界廣為傳泛的話資。


    那一晚,她單獨被聖母傳召瑤池,四下無人,聖母屏去一眾仙娥女官,隻留嚴清秋一人。


    秋月映湖,這一汪清池便是妍夏原神本處,瑤池水精。


    空氣中彌漫著香甜的酒味,嚴清秋趨步而來:“微臣秋容參見聖母娘娘。”


    “秋容膳業免禮”


    嚴清秋平身抬首,麵前懸浮著一盞酒杯,杯中透發著濃烈的香味,隻是聞一鼻,便可勾起胃中的饞蟲。


    還不待她開口詢問,聖母先行迴答:“嚐嚐吧,這是妍夏最愛的花意濃。”


    嚴清秋應聲,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花酒入喉,味美香甜,迴味無窮,雖說是酒,卻是另一種甜美,像是花蜜般的蜜潤。


    “秋容膳業,今日喚你前來,隻隨意言語幾句,不必過於拘謹。”聖母放下酒杯,語氣中充滿了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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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清秋立在聖母身後,無法得知其麵上神色,低眉恭敬道:“秋容洗耳恭聽,還請聖母明示。”


    聖母盤轉著手中玉持,細聲道:“你體內的業力似乎愈加濃烈了。”


    嚴清秋聞言心中不禁一陣咯噔,震驚之下卻有覺得情理之中。


    “勞娘娘費心,確如娘娘所言,業力越來越重了。”


    嚴清秋並未隱瞞,反倒坦然承認,畢竟聖母能如此說,必然是早已知曉自己身中業力。


    聖母微微頷首,答案在她預料中,再次開口時卻是話鋒急轉:“妍夏離開的時候可曾說過什麽?”


    聖母忽然轉變問題,嚴清秋被問的有些意外,旋即片刻迴答聖母問題。


    聖母嘴中喃喃自語,重複了幾遍妍夏那句:“等到和平時名,正言順來娶我。”沉語思慮良久,鬆手放開玉持,玉持消失於空中。


    聖母鳳目微眯,望著遠處天際,幽幽歎道:“當時情形,本宮是知曉的一清二楚,若非本宮及時製止,隻怕他們已藏身雷海。”


    妍夏自化形起便是一直在聖母身旁修煉,對她的離去心中也是不舍,當時是可以一手攔下妍夏,但還是放了他們,成全癡女赴死之路。


    嚴清秋明白,聖母雖是至尊之位,卻也並非鐵石心腸,也有自己的情感,不過從不輕易流露罷了。


    瑤池淨水微起瀲灩,月色溶溶,蕩出一抹金水。


    不知過了多久,待聖母再次開口時,又是讓嚴清秋心緒震驚的話:“秋容膳業,你去雷火關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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