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秋眼裏閃過一絲狡黠,舉起麵前的酒盞,笑道:“這杯酒小仙特地敬您,日後在文淵院還望司樂多多提攜關照才是。”說罷,便一口飲盡。


    看著酒盞已被清掃幹淨,顏童不免有些驚訝。原來這嵐舜隻是在自己麵前露拙,並不是不懂,真是小瞧他了。不過再怎麽說你也隻是活過千年的上仙罷了,跟我這種酒資上萬年的神仙比,還是差遠了。


    “哈哈,好,那今日我們就飲個痛快,不醉不歸!”顏童大笑道。


    很好,看來是上鉤了。


    嚴清秋嘴角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眼看著顏童上鉤,她的心裏不免平複了些。剛才隻是她一口撐著,強忍著酒的辛辣咽下去,逼自己不露出艱苦的表情,而目的就是為了引導顏童一直和自己喝下去,對,就是這樣,就像當初在凡間那樣。


    酒桌上兩位神仙互相敬酒,場麵和和氣氣,談笑風生,而暗地裏卻各懷主意。嚴清秋總趁顏童衣袖遮住臉時,憑風般的手速將杯中之物倒入衣袖中。袖裏乾坤這招可是自己特地從紀文淩那偷學來的,就不信應付不了你顏童了,看我們耗得過誰。


    酒過三巡……


    顏童撐著頭,支在酒桌上,眼神中已有些迷離。之前倒是小看嵐舜了,能和我對桌到這份上,現在竟隻是熏紅了臉,這家夥的酒量什麽時候才能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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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感到些許醉意,臉上泛起紅暈,此刻他隻想盡快結束這無聲的纏鬥,若是自己被反過來對付,那傳出去可是大損顏麵。


    顏童的表現嚴清秋一直看在眼裏,雖然自己不善飲酒,但是跟酒鬼待過的次數可不在少數,他們有什麽反應嚴清秋可是十分清楚。


    看著顏童漸漸入醉,雙眼朦朧醉意更加濃烈,嚴清秋乘勝追擊,不斷勸酒著,哄得顏童一套一套的,酒是連杯連杯望肚裏灌,而嚴清秋也不在將酒倒入袖中。


    “哐當”終於顏童酒量不支,一頭倒在桌上,嚴清秋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顏童司樂?顏童司樂?”


    “唔…之尋……尋去……蜜蜜……”


    顏童嘴裏不知道在亂說著什麽,至於他說了什麽嚴清秋完全沒聽清,全當他在囈語,便不再管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小蜜餞,我已經…去了…勾陳宮……去找天帝了,消消氣,讓我迴去吧。”正欲離開的身影停了下來,這次顏童說的還是斷斷續續,但嚴清秋還是聽清了。


    “宓宓?顏童沒迴文徵府難道是被宓宓趕出來的?因為我?”


    正如嚴清秋所想,嚴清秋被罰看守重華殿的消息被傳出去後,長平日夜不安,四處奔走求告,尋找解救的方法,更是將顏童從文徵府趕出來,放下狠話:要是不見秋容迴來,你就別想在迴來了!


    一點麵子也不留給顏童。顏童也去過勾陳宮說情,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府裏是迴不去,自己隻好暫住在文淵院雪頌殿。


    嚴清秋不免有些懊悔,自己怎麽這麽粗心,被罰看守重華宮的消息必然會引起好友的緊張,她肯定會想辦法解救自己的,真是的粗心,一心沉在尋找真相裏,把這些事也忘了。


    嚴清秋雙手緊握,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後路可退了,必須要查到什麽。抱歉了宓宓,這陣子就勞你不安心,等我查明真相我一定快駕騰雲趕迴,好好向你賠罪。


    嚴清秋心裏暗下決意,抬起腳,毅然跨出雪頌殿,邁向古來閣。


    古來閣


    嚴清秋此刻心猿意馬,難以集中精力,她已經可以想象到好友心急如焚的模樣,但是她又能怎麽辦?


    此刻退不得,查明真相的機會近在眼前,自己怎麽能放棄這次機會,可是萬一為了救自己,好友隻身去求天帝,為了解一個虛假的罪名,引火燒身怎樣都是不值。


    “不行,我得防止宓宓做什麽傻事,連顏童都沒法說動,可不能因著一個假罪名讓你真的冒犯天帝。”嚴清秋旋即提筆,打算以嚴清秋的名義書寫信件,讓長平稍做安心。


    正是時,一道光影閃過,落在古來閣裏,一位身著彈花暗紋錦袍的男子出現在嚴清秋麵前。


    對這不速之客嚴清秋隨即緊張起來,還未開口,對方便先說道:“嵐舜三司儀,本神洞明,奉天帝陛下之命特將三百年前文淵院魔族侵入一案卷宗謄抄一份,交由三司儀,任三司儀查看,你可要收好了。”洞明手指一揮,一疊書件被送到書案前,那便是當年月織的卷宗。


    嚴清秋連忙上前,躬身道謝,“有勞上神了,天帝陛下大恩小仙沒齒難忘,日後需要小仙效力必當萬死不辭。”這話是她的真心實意。高高在上的天帝,能折節下交自己已是萬幸,又親力相助自己查明當初真相,此份恩情來日必然要報答。


    洞明對這種話聽過太多了,至今已經不覺得新鮮,天帝陛下幫助過得不止隻有神仙,雖然一個個嘴上那麽說,心裏怎麽想的,就怕會是齷齪的東西,他對嚴清秋的話不以為然。


    “三司儀還是把心留給自己吧,對天帝陛下效忠的不在少數,也不會差你。”洞明的話語氣冰冷,完全是不屑的,帶有一絲嘲諷的味道,嚴清秋自然是聽出所藏的情感,這是必然的,畢竟自己的仙階在他們看來是微不足道的。


    她垂首道:“這些小仙自然明白,天帝陛下位高權重,為他忠心的神仙必然不在少數,小仙也隻是真心話……”嚴清秋話還沒說完,洞明已然離開。


    見洞明離開,嚴清秋連忙趕到案前,翻閱著當年的故事。那白皙的紙張,雖說是新的,但那文字卻一筆一筆刻寫在上麵,留下了痕跡,墨寫清白,洋洋灑灑的文字將嚴清秋的思緒拉迴過去……


    勾陳宮


    “送到了?”天帝正臥在榻上,研究著手中的棋譜。


    “是的陛下,小神已親手將卷宗交給三司儀,一切無誤。”洞明抱拳迴到。


    “那他可有說些什麽?”天帝的目光始終注視在棋譜上,沒有一絲移動,閃著些許寒光。


    “說了,三司儀說日後若有需要他的地方天帝陛下盡管開口,他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再死不惜。”洞明正色,侃侃道。


    “這麽嚴肅做什麽?這些話本尊聽的快起繭子,以後也就別傳達了,聽的倒是煩了。”


    洞明拱手道“是”靜立原地,等著天帝的下一步指示。


    “你不好奇嗎?不好奇本尊為何要幫他?”天帝突然開口問道。


    “天帝陛下如此必然有自己的原由,這是小神管不到的,也不敢隨意揣測陛下的想法。”洞明單膝跪道。


    天帝揮手示意:“起來吧,你大可不必如此,這是本尊讓你猜的,算不得是揣測,你說說看,你是怎麽認為的?”


    洞明得命站了起來,但一聽天帝陛下這種問題,不由得犯難起來,沉思許久才冒出一個答案。


    “那必然是陛下善心驅使,憐憫這些低階神仙,在下層仙層裏樹立良好的形象,襯的您浩瀚無邊的心懷……”


    “得了,本尊就實話說吧。”天帝對洞明的恭詞聽的厭煩,倒不如自己說破。


    “隻是因著無聊,在這漫漫天界中,悠悠歲月中多少個滄海桑田逝去,一去不返,這些無味的日子,過得很是乏味。


    恰好遇到她,本尊就盼著她能製造發現什麽,就看她能查出什麽來,也好給本尊解解悶。”天帝的眼神多了份玩味,不帶有絲毫情味,似乎是在對玩偶點評。


    “原來如此,是小神愚鈍了。”洞明再次拱手道。


    “好了,你下去吧。”


    “是”


    洞明走後,盛大的太極殿又變得空曠起來,天帝撤去了太極殿的仙侍,這巍峨浩大的宮殿顯得異常淒冷,甚至伴著幾絲蕭瑟。


    “天帝陛下”這時殿外傳來一陣女聲,“什麽事?”


    “北帝陛下親下了帖子,派隱光上神親自送來,邀您去紫薇宮做客,那邊等著您迴複,您看……”


    “嗯知道了,告訴他們本尊待會赴宴,先下去吧,雪川。”


    “是”那名叫雪川的仙子應到一聲,恭敬的離開。


    嚴清秋你可要好好表現,別辜負了本尊對你的厚望,就讓本尊看看,你到底能給本尊帶來什麽樣的震撼。


    天帝合上手中棋譜,隨手放置一旁,下榻,衣袍一甩,闊步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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