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童眼睛打著轉,思慮著問題,忽然喊到:“來人。”


    殿外侍女聞聲趕忙走進殿裏,“上神有何吩咐?”


    此刻長平偷瞄顏童一眼,想看他要做什麽,“去將酒仙送我的生辰賀禮重濁酒,拿去送給容山的秋容仙子,就說是樂神和長平仙子的邀禮。快去快迴。”


    仙娥得命,正要往出走,卻被長平叫住,“哎,等一下,秋容仙子心緒不寧,別打攪到她,放到門口即可,她自會看見。”


    “是”


    顏童見長平態度終於好轉,臉上有浮現笑意,摟著長平道:“小蜜餞,別生氣了,我這不是已經派人送過去了嗎?這些你該滿意了吧?”


    長平沒好氣的應了一聲,道:“這還差不多。”


    顏童賠著笑,道:“那我們就寢吧。”


    哎,女人真是能鬧騰。


    容山


    嚴清秋正躺在床上,眼角泛著紅,腦海裏迴想著池雲仙掌說的話,“我真是對不起月織姐姐,一點挫折不算什麽,下次努力就好了,何必說這等混賬話。”


    她抹去眼角的淚,暗自在心中為自己打氣,也數落了番自己先前的話。


    在此時,傳來一陣敲門聲,“秋容仙子,我家樂神派小仙把重濁酒送來,是說給仙子的邀禮,小仙就放到門口了。”


    邀禮?嚴清秋心道:想必是宓宓讓樂神送來的,這個時候她還不忘約定。


    “有勞仙娥了,替我謝過你家樂神。”


    外麵沒有迴話,嚴清秋下床,緩緩的走到到大門。


    打開門,重濁正被安穩的放在一旁,嚴清秋拿起酒,掂量掂量,心中:不由一暖,“謝謝你,宓宓。”


    醜時


    嚴清秋如約來到了漱玉台,離當初的約定過了好幾天了,也知道那老伯是否還在這等自己。


    亭中,老者正襟危坐,麵色平和,實則內心還在數落下屬的不是。派了那麽多人,這麽多天連酒的影子都沒見到,害得還自己醜時等那丫頭給自己送酒來,不過,過了這麽多天,那丫頭應該是搞不到了。


    嚴清秋遠遠的便看見老者坐在亭裏,喊著:“老伯!老伯!看這裏!”


    老者聞聲望去,見嚴清秋疾行而來,她手中之物便是老者心念之物,重濁酒,老者瞬時起身,前去拿酒。


    滿麵和氣,道:“真是辛苦你了,沒想到你這丫頭還真能弄到。”老者伸手去接酒,女子卻又將酒負與身後,道:“先等等,老伯你記得之前我們的約定嗎?”


    老者問聲大笑幾聲,道:“哈哈,你這丫頭還怕我食言啊,你放心,本…我說的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決不食言。”


    說著便一同入坐,嚴清秋將酒遞給老者,老者看著重濁滿心歡喜,威嚴的臉上露出孩童一般的笑容。


    “好啊,好啊,終於能嚐嚐鮮了。”端起酒壇猛灌一口。


    “好酒!”老者稱讚道。


    嚴清秋雙手托腮,滿麵笑意,道:“老伯,這酒也喝了,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老者對手中的酒愛不釋手,粗聲道:“好!想問我什麽?盡管問!一定知無不答。”


    有了老者的承諾,嚴清秋立刻打起精神來:“有這句話就夠了,我想知道武……不是,我想知道有什麽辦法進入文淵院。”


    老者聞言停頓一瞬,斜眼看向眼嚴清秋,道:“丫頭,文淵院可不允女仙私自進入,起碼任職是不可能考進的。若你是想脫離瑤池,換個地方,這我到可以幫你,可進這文淵院倒是難嘍。”說著變出了兩個酒盞,朝裏倒酒。


    聽著老者的話,嚴清秋感到些許失落:“真的沒辦法嗎?女仙考都考不進嗎?真是不公平。”


    這三百年來竟是徒勞?


    老者又喝了一碗,繼續道:“也並非是沒有其他途徑,除去仙考供職這一點倒還有辦法。”


    “什麽辦法?”嚴清秋頓時兩眼放光,緊緊的盯著老者,生怕錯漏了一句。


    老者看她這反應有些好笑,酌一小口,道:“那便是宮府推選,天界各宮府每五百年皆可推一位神仙無條件進入文淵院學習,不較男女。


    瑤池自然是可以,隻要你能被瑤池推選,你想要進入文淵院的目的也能達成,這點可是少有仙知。”


    她急迫的追問著,不自覺的湊向老者:“那有什麽條件?我該怎麽做?”


    老者淡然:“沒有條件,隻需你們王母娘娘願意即可。不過我依稀記得上次是推了瑤池的長仙掌嬌卿,估計現在你是沒份了。倒不如等她迴來,你再去尋王母,也更容易成功。”


    嬌卿?這仙名倒是耳生。


    她自己來瑤池百年都不曾見過這位嬌卿長仙掌,當然這和她低微的仙階有關。現在,她可沒功夫去思考這些,倒是一個新問題冒了出來。


    嚴清秋歪著腦袋,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道:“奇怪?老伯怎麽會知道我瑤池發生的?莫非你也是我們瑤池的神仙?”


    老者正酣於酒中,聽到這話被嗆了一下,道:“咳咳,你說什麽?你覺得可能嗎?我是聽其他神仙說到罷了,別胡思亂想。”這話倒是真的,他確確實實是聽說其他神仙說的。


    嚴清秋夾起杏眼,開始仔細打量著麵前這位老伯,雖說衣著打扮普通了些,但那通身氣派卻異於尋常神仙,何況這談吐著實不凡,這老伯果然不簡單。


    精眸微轉,問道:“老伯,丫頭再問你一個問題吧。”


    “問”


    “武曲星君如何?”


    “咳!咳!咳!你說什麽?武曲星君?怎麽突然問這個?”他又一次因為嚴清秋的問題嗆到自己。


    “哎呀,你慢點喝,我…我就問問罷了,有何不可?”說著說著低下頭來,臉上漸漸泛起紅暈。


    活得久就是閱曆豐富。老者一眼便看穿了嚴清秋的心思,大笑道:“你這丫頭倒有意思,是了,武曲星君俊朗偉岸,倒是個心儀的好主。”


    見老者把自己底給揭了出來,嚴清秋連忙辯解駁道:“才不是呢,!人家才沒有心儀呢…人家就是問一下而已…對就是問一下而已。”說著又低下了頭,臉上的紅暈變得更紅。


    老者也懶的揶揄她了,早些問完問題,自己也好早時享受好酒:“罷了,年輕的神仙啊,告訴你好了,武曲是司管財運之神,也是勇武之神,主天下武人,北鬥第五顆星,九皇第七,名為開陽,居於開陽宮,是……”


    話未說完,嚴清秋便打斷,道:“等等老伯,這些都不用說《天界神傳》裏都記著。”


    “書裏有的還要問我。”


    “我的意思是說,能不能說點書裏沒有的東西。”


    老伯笑道:“比如呢?生活習慣?或者飲食習慣?”


    嚴清秋雙眉挑起:“就是更為私密的…比如他和辛夷仙子的故事。”


    老者的笑容突然凝固,舉起的酒盞停在半空,氣氛中參雜著些許凝重。


    嚴清秋突然意識到貌似不該提起這位辛夷仙子,還未做出反應,老者猛然一拍石桌,嚴清秋被他這反應徹底嚇到,老者神情肅烈,半響,他才緩緩開口道:“你有什麽目的?你是如何得知辛夷和武曲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這個問題三連塞住嚴清秋,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答。


    場麵的氣氛發生了轉變,嚴清秋意識到這個問題必須妥善迴答:“我能有什麽目的,隻是心係與他而已。至於我又是如何得知辛夷仙子的,原是先前途徑三華洞時,洞內石桌上擺放著幾株玉蘭花,一旁有張紅紙,上麵寫著辛夷。”


    的確是如她所言,隻是削減了一些並不重要的情段。


    嚴清秋的迴答,使老者的神情有些放鬆,老者不加懷疑的相信了她,隻一聲輕歎:“唉,你還是沒忘掉她,她都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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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老伯的口氣,似乎和武曲星君相識,怎麽就突發此感慨?


    嚴清秋正納悶著,老者又道:“丫頭,記住了,以後不準在我麵前提起這個名字,記住了嗎?”老者神色莊正,話語中有著不容反對的威勢。


    嚴清秋點點頭,乖巧道:“好,丫頭記住了,日後再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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