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祖師爺饋贈後,蘇月白最近兩日都深居簡出,以家和木作工坊兩點一線行動,連平日的休閑聖地如春閣也暫時沒有時間去關照。


    他在研究著《三昧真火》,想要快點掌握住三昧真火的要點。


    三昧真火的本質,是以精氣神為燃料,驅使天地間靈力為熔爐,再結合上修士自身的火行相性,點燃的靈火,俗世間的雨水和溪流都無法澆滅,隻有靈水以及壓倒性的靈力才能滅掉三昧真火。


    祖師爺神像雖然有點啞巴,但在自己供奉之後,反饋迴來的東西都是超級大精品。


    .............


    “月白!”


    蘇月白剛到木作工坊不久,屁股都沒有坐暖茶室的主人位,工坊外麵就傳來了崔武師那咋咋唿唿的聲音。


    在蘇月白修煉這段時間裏,外界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和崔武師約定取銀鏡的時間,崔武師如約上門了。


    “這裏來........”


    蘇月白撿拾了一下茶桌,把桌上的炭筆、尺子套裝,和紙張全部卷在一塊塞到茶桌抽屜裏,再轉過身去,從茶室邊櫃帶鎖抽屜裏,取出一個紅絲綢包裹著的精美錦盒。


    崔武師聞聲而至,來到茶室推開門,就見到手捧朱紅錦盒的蘇月白。霎時間,她原本粗魯動作都變得頗有女兒家風範。


    “咳咳咳.....”崔武師輕咳了兩聲,和顏悅色道:“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勞煩月白你給我介紹一番吧!”


    蘇月白麵露古怪之色,似不解般歪著腦袋望向崔武師。


    他這裏出品的隨身銀鏡,一麵的售價需要二十五兩白銀,鏡麵標準是直徑十七公分,握把則根據顧客手來定。


    鏡麵背後鏨刻的圖案,也是根據顧客的喜好起草線稿,再拓印進行雕刻的。


    按理來說,最了解銀鏡的人,就是向蘇月白下單定製它的主人。


    崔武師開口說的提議,使得蘇月白稍微感覺到一絲荒謬,但他並沒有直接拒絕。


    因為無論定製木作的大小,在蘇月白認知裏都並非商品,而是顧客腦海裏麵的天馬行空想法,顧客可能礙於知識和手藝限製無法將想象落地。


    各環節土木佬也好,匠人也罷,在蘇月白看來,就是甲方花錢雇傭來實現自己腦海裏夢幻想法的手藝人。


    向顧客講述作品落地過程、理念,和最終效果是蘇月白職業操守裏的一環。


    隻不過,大部分顧客隻會關注自己天馬行空想法落地,並不想知道,匠人們是如何使得作品誕生出來的過程。


    “銀鏡鏡麵直徑是十七公分,它的握柄尺寸根據你的掌寬,以及墨家學說裏麵的運道尺選出十三公分長度......”


    蘇月白打開錦盒,將裏麵打磨拋光至無瑕的銀鏡取出,牽起銀鏡握把末端的一個精美紅線繩編防摔環,輕柔的套在崔武師的手腕上道:


    “銀鏡質地較軟,我們在鏡麵的表麵上塗膜了特製的蜜蠟,一是能保證銀鏡的使用時間,二是為了防止剮蹭,考慮到麵層渡蠟較為滑手,在主體設計之初我們特意加入了防摔的套繩。”


    “在你使用時候帶上套繩,哪怕是分心或者手滑也不........”


    蘇月白將銀鏡栓在崔武師手上,開始給她講述產品研發故事,與自己在設計銀鏡時候的一些小心思,和落地工藝上存在的難點與缺點,都一一的講述出。


    但崔武師壓根沒有理會,隻是抱住銀鏡擋住自己半張臉,滿臉傻笑,腦海裏全部都是:“月白的手好潤,絲毫沒有髒汙和老繭......她們沒騙人啊!”


    有的人找蘇月白定製銀鏡,是為了方便自己更好的臭美。有的人喜歡享受匠人簇擁的定製服務,與手工藝品的奢侈屬性,如此,就能更好的與平民的物品進行區分。


    但崔武師沒有那麽多念頭,她之所以跑來找蘇月白定製銀鏡,完全是因為老姐妹的三句話:


    “嘿嘿嘿......取銀鏡的時候,月白弟弟可是牽起我的手,然後,滿臉認真親手把紅繩給套在我的手腕上麵的......”


    “在那一瞬,我甚至已經想到月白弟弟手掌撫在身上......,想到了月白弟弟唿吸急促,望著我的嬌軀,那滿臉不知所措且意動的羞紅。”


    “我當時唿吸都急促了......”


    老姐妹還真的沒有騙人.......待到崔武師逐漸從臆想迴神,望著空蕩蕩茶室,臉頰上麵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月白人呢?!”


    “呃........師傅的出門好很久了。您剛剛一直在這裏發呆,怎麽喚都不醒。”


    前院裏的學徒王達聽到崔武師驚唿,滿臉尷尬給崔武師解釋了一句。


    剛剛崔武師不知道在想什麽,嘴裏一直發出怪笑,掌櫃的......怕是被崔武師給嚇跑的吧?


    而崔武師和王達二人所不知道的是.......


    蘇月白在顯出本體的時候,聲音具有著非常強的迷惑性,能激起一些生物本能的保護欲以及引發出美妙的幻想。


    再結合上他無害的外表,就能讓獵物不知不覺放鬆警惕靠近自己,讓自己一口吞吃掉填飽肚子。


    蘇月白處在人形時候,種族的天賦雖然有削弱,不如本體強。


    但那時候崔武師是完全心神失守的,對他壓根沒有絲毫抵抗心思,直接淪陷了。


    蘇月白喚了幾聲都沒叫醒她,就直接從木作工坊裏離去辦事了。


    ………………


    時間逐漸來到晌午。


    如春閣正在進行營業前的清潔,巡視工作進展的花老鴇,無意掃視到大門走進來一個人,令她不由得發出一陣輕咦說道:


    “嗯?大晌午的,怎麽有空跑到姐姐如春閣裏麵來做客呢?”


    花老鴇見到蘇月白晌午時候到來,感覺到非常的奇怪。


    如春閣是勾欄性質的,一般在晌午時候開始營業,下午場時候,多為接待一些城裏閑暇夫人聽曲打牌,夜場時候才會有衣著清涼的姑娘來表演。


    蘇月白屬於是老夜場常客了,因此,大白天見到他一人前來,花老鴇感到奇怪。


    “我明天可能要出門一趟進貨,手頭稍微有一些緊,就說來看看,姐姐這邊能不能結一些給我......”蘇月白抬手向花老鴇打了聲招唿。


    明日或者後日,平安城的崔教頭他們會前往青木崖,去那座‘舊時’修士洞府裏麵撿漏,但蘇月白從猴王那裏得知,前往青木崖試圖撿漏的修士絕對不止平安城一方修士。


    因此,蘇月白趁著夜色出發,前往青木崖那邊探查情報。


    能撿漏就撿漏,撿不到漏,就趁修士人腦袋打成狗腦袋時候,去摸走他們身上值錢寶貝,看看那些散財童子身上有沒有儲物袋或者大量的靈石。


    因為猴王撿漏上繳的原因,蘇月白供奉完神像獲得了饋贈,目前對於術法沒有那麽急迫,但火行相性的修煉之法,和儲物袋都暫時還沒有著落。


    因‘舊時’修士洞府而匯聚在青木崖的散財童子,對蘇月白而言,是一個可能一夜暴富的機會。


    此行一去,不知需幾日。在蘇月白的習慣裏,出遠門前與迴家前,都需要到洗腳城裏洗腳!


    對蘇月白這一行土木佬來說,沐足城洗腳有洗淨晦氣的寓意。


    “蘇公子........您真的手頭緊嗎?”


    樓上的花老鴇還沒有開口,一樓正在預演的幾位才女們,滿臉驚喜看向站在門口的蘇月白:“快快請進隨我到廂房裏麵細說缺錢一事。”


    “啊?”


    蘇月白麵露出迷惘,望著表現的格外驚喜的才女們,打出了一個問號。


    我缺錢......是值得高興的事嗎?


    如果我沒有銀兩,照顧不到你們如春閣的生意,你們都不怕失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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