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秦軍沿河搜索的巡邏隊迴來了。兩名隊長立刻被引到大帳中。


    “大人!”兩人抱拳一禮。


    司馬懿問道:“有沒有發現什麽?”


    兩人一起搖了搖頭,其中一人道:“我們巡邏隊往下遊搜索了六十餘裏,沒有發現可供大規模渡河的地段,也沒有發現對岸有任何異動!”另一人道:“我們巡邏隊往上遊搜索了三十餘裏,也未發現任何情況!”


    司馬懿眉頭一皺,“你們怎麽隻搜索了三十裏?”


    隊長解釋道:“越往上遊道路越難行!我們一直搜索到一片巨石林地,地勢非常險要,卑職派人爬上附近的山崖,得知前方全是陡峭山崖,河水形勢也非常湍急,加之天色已晚所以卑職便率隊返迴了!”


    司馬懿點了點頭,皺眉喃喃道:“難道真是我多慮了?”抬起頭來對兩人道:“你們下去休息吧!”“是!”兩人抱拳一禮,退出了大帳。


    “大人,我看您是多慮了?”馬躍笑道。


    司馬懿笑了笑,“也許吧!你去忙你的!有的情況立刻稟報!”“是!”


    司馬懿看了看沙盤上的納巴達河,自嘲地笑了笑。


    當天午夜,剛睡下沒多久的司馬懿突然驚醒了,驚恐地四下望了一眼,見周圍一切如常不禁鬆了口氣。司馬懿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自嘲地笑道;“想不到我也做噩夢了!嗬嗬,看來年紀大了,疑神疑鬼了!”


    睡意已無,司馬懿索性起身披上長袍出了大帳。營地中一片寧靜,一堆堆的篝火邊士兵們相互依靠著熟睡著,雖然都睡著了,不過兵器卻都抱在懷中,典型的枕戈待旦,巡邏隊在營地外圍穿行著,目光警惕地搜索著四周,崗樓上的哨兵也都全神警戒,營地外的河岸邊隱隱可見騎兵馬隊來迴穿梭。


    “大人!”衛兵抱拳道。


    司馬懿點了點頭,在營地裏漫步起來,眉頭微皺著,腦海中清理著思緒和所有已知的情況。


    突然一幅畫麵引起了他的注意,昨天當司馬懿向基坎詢問納巴達河情況的時候,基坎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古怪的神情,當時司馬懿並沒有將這個神情放在心上。


    司馬懿停下腳步,“難道他沒有說真話!但是這可能嗎?他是馬爾瓦王的親信,在促成帝國與馬爾瓦聯盟這件事情上也是最賣力的一個!~~~”


    司馬懿來迴踱著步,想到搜索隊今天的報告,心頭一動,立刻迴到大帳,命人召來馬躍。


    “大人,什麽事這麽急?”


    司馬懿取出一支令箭下令道:“馬躍,你立刻率領前鋒營趕往納巴達河上遊,讓去過那裏的搜索隊領路,在前往桑奇的必經之路上當道紮營!具體怎麽做你可自決!”“是!”馬躍抱拳應諾,接過令箭快步出去了。


    但是,很快馬躍便奔了迴來,跟他一道來的還有一名斥候官。


    “怎麽迴來了?”司馬懿下意識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馬躍急聲稟報道:“大人,斥候發現上遊從亂石山崖中突然出現了一支軍隊!”扭頭對斥候道:“快把你知道的情況報告大人!”


    斥候官連忙稟報道:“我們發現一支敵軍在上遊突然出現,總兵力大概有十萬之眾,有相當數量的騎兵!”


    司馬懿猛地一拳打在案桌上,“可惡!馬躍,你立刻率領前鋒營趕往桑奇東北被城外的高崗,無論如何要抵擋半日時間!”


    “是!”


    “其餘各軍立刻撤往桑奇,通知馬爾瓦軍一道撤離!”


    當馬爾瓦軍接到撤退的命令後,營地內一片混亂,很多人麵帶驚恐之色,亂糟糟的,就像是闖進了黃鼠狼的雞窩一般。


    淩晨時分,人在桑奇的馬爾瓦國王列爾特及丞相基坎接到了司馬懿的急報,列爾特大驚失色,而基坎則麵色古怪。


    與此同時,馬躍率領的兩萬第二軍團前鋒營已經抵達桑奇東北的高崗之上,隻見高崗東北方向煙瘴遮天,隱隱有悶雷之聲。馬躍皺眉道:“媽的!還真來了!”扭頭對各統領下令道:“立刻布置防線!”“是!”總統領齊聲應諾,戰意高昂。


    就在德幹軍側翼大舉壓境的時候,另一支二十五萬德幹軍則從正麵發起衝擊。如果秦軍不撤退的話,可以想見,必將麵臨首尾難顧的艱難處境,畢竟秦軍的兵力非常有限,不到德幹軍的六分之一。


    率領德幹軍偏師的是德幹軍中著名勇將坎特魯。十萬大軍近抵高崗前的平原上,這時秦軍第二軍團兩萬前鋒營將士已經依托高崗構築起防線,以拒馬居前,重裝刀盾兵和長槍手在拒馬後排列成戰線,弓弩手居後,整條戰線雖然非常嚴謹,但是卻顯得有些單薄,畢竟隻有兩萬將士。這座高崗地勢其實並不如何高峻,隻是平原上隆起的一座土丘,體量很大,足夠秦軍兩萬將士在上麵列開陣線。


    坎特魯望了一眼眼前的秦軍陣線,麵露驚訝之色,他沒有想到秦軍竟然這麽快就在自己的前方準備好了防禦陣線。


    一名斥候官飛馳到坎特魯戰馬前,“將軍,高崗上大概有兩三萬秦軍,其他秦軍及馬爾瓦軍正在向桑奇撤退!”


    坎特魯哈哈一笑,不屑地道:“兩三萬人竟然妄想抵擋我十萬大軍前進!太不自量力了!傳令特魯爾帥所部兵馬攻擊!”“是!”


    德幹軍特有的皮鼓聲咚咚咚地響了起來。三萬德幹軍一邊呐喊著一邊朝秦軍陣線壓來,在朦朧的月光下隻見黑壓壓的一片,仿佛沒有盡頭。


    “強弩手準備!”秦軍傳令官扯著嗓子吼道。


    三萬德幹軍在戰鼓的激勵下不斷接近秦軍陣線,越來越興奮,雙方的麵孔越來越清晰。


    當德幹軍前進到距離秦軍戰線兩百步距離時停了下來,領軍大將猛地一揮彎刀,“殺!”


    殺~!三萬德幹軍猛發一聲喊,朝秦軍陣線洶湧而去,氣勢驚人。


    “放箭!”隨著傳令官一聲令下,八千強弩手開始射擊,一波接著一波,箭矢撕裂空氣的尖嘯聲接連不斷,箭矢如同暴雨一般落入湧動的兵叢中,劈裏啪啦的響聲此起彼伏,慘叫聲連成一片,秦軍強弩陣的威力確實讓人側目。


    在遠處觀戰的坎特魯眉頭緊皺,口中念念有詞,他在咒罵山崗上的秦軍。扭頭對身旁的傳令官下令道:“命令騎兵隊突擊!”“是!”要是白天的話,坎特魯應該不會貿然下達這樣的命令,而現在是晚上,他根本就無法看清秦軍陣線的具體情況,他不知道秦軍陣線前那犬牙交錯的拒馬。


    一萬騎兵唿嘯而出,片刻之後便越過在秦軍密集箭雨下苦苦掙紮著前行的步軍群。揮舞著彎刀怪叫著朝秦軍陣線衝去。


    秦軍強弩手並沒有改變攻擊目標,一如既往地射擊敵軍步軍群。


    一轉眼的功夫,一萬德幹輕騎兵便猛地衝在高井兩米呈四十五度向外的拒馬尖樁上,登時隻見人仰馬翻,慘叫聲大作,月光下赫然可見一蓬蓬鮮血用上半空,掙紮著站起來的戰馬踉蹌著走了兩步便又栽倒在地,後續的騎兵收不住衝鋒的勢頭接二連三不斷撞在拒馬尖樁之上,那場麵就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格外慘烈。


    騎兵終於收住衝鋒的勢頭,此時他們已經損失了超過千餘騎,這個損失完全是白送的。


    騎兵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撤退?將軍命令的是進攻,如果貿然撤退,就是違反軍令;繼續衝鋒?笑話,這樣做豈不是送死!


    就在德幹騎兵猶豫不決的時候,秦軍長槍手越陣而出,以手中的長槍刺殺已經停止衝鋒的德幹騎兵。排列整齊的長槍陣線對於德幹騎兵這種輕騎兵的殺傷效果極為驚人,隻見長槍陣線排山倒海而進,德幹騎兵連片被刺翻下去,德幹騎兵於慌亂中揮刀反擊,然而還沒夠到對方便被長槍洞穿。德幹騎兵慌亂起來,有的人像發了瘋似的嚎叫著往秦軍長槍陣線上撞,有的則掉轉馬頭倉皇奔逃,一片混亂。


    此時,德幹步軍群已經艱難地抵達了距離陣線近六十步的地方,但是他們的進展更加緩慢了,在這個距離上不僅秦軍強弩的威力更加驚人,而且還有攻擊密度最為驚人的連弩加入攻擊的行列。


    德幹騎兵在秦軍長槍手的刺殺下終於支持不住完全崩潰,倉皇原路奔逃,一些慌不擇路的騎兵撞進步軍群中,這讓本就精神緊張的德幹軍不禁有一些軍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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