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鐵壁衛和‘紅巾軍’在城門口膠著的時候,城門樓上的紅巾軍如潮水般退了下來。


    當‘紅巾軍’看到奄奄一息的李寧楓,軍心登時躁動起來。就在這時,張蕊率領數百鐵壁衛沿著城牆梯急攻而下,軍心動蕩的‘紅巾軍’無法抵擋,如潮水般往城外退去。


    薑泰、張蕊率領鐵壁衛追殺至城外,殺得‘紅巾軍’鬼哭狼嚎丟盔棄甲。但‘紅巾軍’並未完全崩潰,而是往城外樹林方向退去。


    殺得興起的張蕊窮追不舍,最後被薑泰攔住了。


    “薑泰,你幹什麽攔我”張蕊很不滿地嬌喝道。


    薑泰拽著張蕊戰馬的韁繩,勸道:“夫人,城外敵情不明,您乃萬金之體,還是速迴城中吧!”


    張蕊哪裏肯聽,豎著柳眉喝道:“匪軍已經完全崩潰了!此時不追,更待何時”說著,一引馬韁,便要繼續追下去。


    薑泰跳下戰馬,跪在張蕊戰馬前,一臉急色地懇請道:“我等受命主公定要保護夫人的安全!若夫人有個萬一!我等隻有一死以謝主公!”周圍的鐵壁衛也都跪下,齊聲勸道:“夫人,請迴吧!”


    張蕊鼓著腮幫子,一臉不樂意的神情。不過眼前的情景卻讓她不好執意下去。


    張蕊不滿地哼了一聲,調轉馬頭返迴城中去了。


    薑泰看到張蕊終於沒有固執下去,不由得鬆了口氣。扭頭朝身後的夜幕中看了一眼,隻隱隱看見湧動的人影。


    “迴城!”薑泰揚聲道。


    ……


    另一邊。


    ‘紅巾軍’敗退下來後,大部分徑直返迴到樹林中。


    當楊月嬌看到狼狽不堪的眾軍及傷勢頗重的李寧楓時,她已經料到了此戰的結果。


    楊月嬌疾步到李寧楓的麵前,秀眉微皺,細心查看著李寧楓的傷勢。“大,大姐,我,沒能攻下城池!”臉頰蒼白的李寧楓沮喪地說道。


    楊月嬌檢查完李寧楓的傷勢,鬆了一口氣,對李寧楓道:“楓妹的傷勢不要緊,刀上隻傷到了皮肉,並未傷及要害!”


    “大姐,咱們再攻一次吧!!”李寧楓頗不甘心地道。


    楊月嬌搖了搖頭,“剛才偷襲都未能得手,強攻更加不可能攻下!更何況,我軍根本就沒有必要的攻城器械!”


    李寧楓皺了皺眉頭,問道:“那大姐的意思是……”


    楊月嬌歎了口氣,“甘寧的軍隊已經近在咫尺了!我們必須立刻轉移!”


    甘寧率領萬餘將士朝繩池急趕,終於在四更天時趕到繩池城下。看到繩池城下的累累屍體,眾將士不由得吃了一驚。夜色太沉,兼又下著大雨,眾將士根本就看不清城牆上的情況。


    “全軍備戰!”甘寧舉起分水大刀大喝道。征北軍將士立刻列成陣勢,刀盾兵定在最前麵,強弩手引弦上箭蓄勢待發,兩千輕騎兵散布在測後防線,以保護軍隊側後方向的安全。


    甘寧催馬來到城門下,此刻,他的內心焦慮至極,他非常擔心主公夫人的情況。


    “城上可有人出來答話!”甘寧揚聲喝道。


    城牆上突然人影一晃,百餘人露出頭來,彎弓搭箭對著城下。氣氛登時緊張起來。


    城牆上的一個聲音揚聲道:“爾等鼠輩竟然還敢迴來”,語氣帶著憤怒的味道。


    甘寧感到城牆上的人不像是匪軍,於是揚聲道:“我乃大將軍麾下大將甘寧!城上是何人”,嘴上雖如此說,不過手中的分水大刀卻橫在胸前,擺出戒備的姿勢。


    甘寧聽到城牆上那人‘咦!’了一聲,語氣中流露出驚喜的味道,隨即又聽見他道......


    :“我乃鐵壁衛副統領薑泰!閣下說自己是甘寧將軍,有何為憑”


    甘寧揚聲道:“我這裏有主公賜予的調兵鐵令,你放一隻吊籃下來吧!”那人連忙應道。


    隨即,甘寧看見一隻吊籃垂到了城牆下。甘寧打馬上前,從腰帶中取出一方鐵令放入藍中,揚聲道:“好了!”


    片刻後,甘寧聽到城門樓上傳來驚喜的聲音,“真的是甘寧將軍!甘寧將軍稍待,我立刻命人打開城門!”


    甘寧調轉馬頭迴到自己的軍陣前,低聲下令道:“全軍戒備,一旦發現不對,就隨我殺入城中!”


    城門被緩緩地打開了,百餘人從城門中湧出,領頭一人就是薑泰。薑泰及其麾下的鐵壁衛都是一臉戒備的神情,薑泰雖然確認了甘寧的那方鐵令,但仍不敢掉以輕心。


    甘寧率領大隊緩緩地前進,接近城門時,甘寧看清了對方的容貌。甘寧在大將軍府時,曾經見過薑泰,所以甘寧是認識薑泰的。


    甘寧雙眼一亮,到此刻,他心中的戒備之意才消去。“他奶奶的!”甘寧的臉頰上露出笑容,忍不住說出一句口頭禪。


    薑泰見來人確實是甘寧,整個人頓時輕鬆下來,抱拳道:“甘將軍!”


    甘寧急問道:“主公夫人是否無恙”


    “將軍放心,主公夫人無恙!將軍請隨我進城吧!”甘寧點頭應了。


    隨即,大隊人馬在薑泰的引領下進入到繩池城中。薑泰一麵命人去安排大軍的駐地,一麵請甘寧去縣衙。


    薑泰甘寧來到縣衙中,薑泰立刻命人送上幹衣熱水。兩人擦拭了一下身子,然後換上幹衣。甘寧坐在主位上,薑泰就坐在左首處。


    甘寧舒服地伸展了一下四肢,問道:“是否該去拜見一下夫人”


    薑泰喝了一口熱水,笑道:“現在都將近五更天了,還是不要去打擾夫人了!”甘寧覺得薑泰說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將軍是否要歇息了”薑泰問道。


    甘寧大咧咧地道:“咱又不是娘們,哪裏那麽嬌氣!不如我們聊一聊吧!”


    薑泰嗬嗬一笑,抱拳道:“恭敬不如從命!”


    …………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打量了,下了一夜的大雨止歇住了。甘寧看了一下天色,道:“天亮了,咱們到外麵去走走吧!”語罷便站了起來,薑泰隨即也站了起來。


    兩人朝縣衙外走去,甘寧想起一事,問薑泰道:“統領這裏可有信鴿”薑泰點頭道:“當然。我們得隨時將這裏的情況通報給主公!”隨即又道:“將軍不必擔心!昨夜,將軍一進城時,我已經命人往洛陽發去了飛鴿傳書。”


    甘寧道:“這幾日的戰況,我忘了稟報主公了!所以我須要借統領的信鴿一用!”


    薑泰愣了一下,隨即感到有些好笑。在陳楚麾下,能忘了稟報的恐怕隻有甘寧這家夥了!


    薑泰笑道:“沒有問題。”


    兩人來到傳令官處。發出信鴿後,兩人離開前往張蕊的駐地。甘寧身為部將,初來乍到,是須要拜見一下張蕊這位主公夫人。


    與此同時,一萬鐵騎已經離開洛陽急奔繩池而來。當中一人竟然是陳楚,緊隨在陳楚身側的是大將典韋。此刻,陳楚神情焦躁至極。原來一個時辰前,陳楚收到了發自繩池的緊急飛鴿傳書,稱‘紅巾匪軍’已經攻入了繩池,陳楚大驚失色,立刻率領所有鐵壁衛離開了洛陽,心急火燎地趕赴繩池。


    一萬鐵騎如同一條遊龍般在原野上疾行著,雷鳴般的馬蹄聲驚天動地。沿途看到這一幕的百姓都不由得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麽大事


    在隊伍後方十餘裏處,一起傳訊快馬正在急趕著。他......


    的身上攜帶著從繩池發出的最新的情報。


    兩個時辰後,陳楚率領一萬鐵壁衛趕到繩池城下。此刻,繩池城門大開著,有百姓進進出出,城門口有數十名軍士在負責檢查進出的百姓,城牆上整齊站列著數百士卒,征北軍及漢軍旗幟在城門樓上高高地飄揚著。


    陳楚不由得愣了一下,暗道:這是怎麽迴事突然想起後世《三國演義》中諸葛亮的空城計,陳楚心頭一凜,立刻下令道:“全軍備戰!!”


    眾將士雖然不解,但仍立刻列開陣勢。


    此刻城牆上的軍士已經發現了陳楚及其率領的鐵騎,一名小軍官立刻奔迴城中,防守城門樓的校尉則連忙率領手下出城。


    數百名軍士在那名校尉的率領下急奔到城外,一臉欣喜的模樣。來到陳楚軍前,眾人下拜道:“拜見主公!”


    陳楚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軍士,發現他們的氣質完全不像土匪,確實跟自己麾下的軍士沒有多少區別。可是想到在繩池的軍隊應該隻有薑泰率領的一千鐵壁衛,心中又疑惑起來。看著眼前跪拜在地的軍士,問道:“你們是何人部下”


    校尉立刻迴稟道:“我等是甘寧將軍麾下軍校!”


    “甘寧!”陳楚喃喃道。隨即流露出恍然的神情,心中對整個事情的大概有了一個初步的猜測。


    “起來吧!”陳楚揚聲道。


    眾軍士拜謝,站了起來,退到一旁。


    就在這時,數千人從城中湧出,領頭的有三人,分別是甘寧、薑泰和張蕊。


    看到這三人,陳楚心頭的疑慮立刻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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