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與羌人軍隊相遇,卻並沒有出現通常的混戰場麵。


    雙方大軍在相距兩百步的地方停下,都顯得比較平靜。然後一騎從羌人軍陣中馳出,來到漢軍陣前。


    “你們可是張濟將軍派來接應的軍隊?”,羌人騎士揚聲道。


    這時,一個將軍裝束的漢人打馬馳出,來到羌人騎士跟前,迴答道:“我是第三營統領段浪,特奉張將軍號令在此恭候彥都大人!”


    羌人騎士上上下下打量了段浪幾眼,然後態度頗為傲慢地說道:“跟我去見彥都大人。”,說著,便一引馬韁率先往本陣奔去。


    段浪並沒有多說什麽,當即策馬跟著往羌人軍陣去了。


    來到羌人軍陣中,段浪被立刻帶去見彥都。


    “你們張將軍是否已經得手了?”,彥都頗為焦急地問道。他確實焦急,他迫切地想要向征北軍報仇,同時更想在上郡或者河西郡分得一塊肥沃的土地。而要實現這樣的願望,張濟在上郡城發動的兵變能否成功便是關鍵。


    段浪點了點頭,迴答道:“已經成功!不過仍有少部分征北軍在城東頑抗,張將軍希望彥都大人能盡快率領麾下鐵騎趕到城東,以助我軍一臂之力!”


    彥都哈哈一笑,隨即大聲道:“好!沒有問題!就請段將軍在前麵帶路,我們立刻出發!”


    段浪也笑了笑,點了點頭,隨即便要打馬迴陣。


    就在這時,彥都身邊的一個人在彥都耳邊耳語了一句,於是彥都突然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段浪。


    “等等!”


    段浪一引馬韁轉過來,詫異地問道:“彥都大人還有何事?”


    “張將軍交給你的信物呢?給我看看!”,彥都的語氣非常生硬,倒不是因為他生氣了,而是因為草原之人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根本就無所謂客氣。


    段浪露出一個恍然的神情,說道:“彥都大人不說,我幾乎都已經忘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黝黑的木牌遞給彥都。


    這木牌並不是完整的,似乎缺了一半。


    彥都接過木牌,稍作端詳,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塊相似的木牌。隻見他將兩塊木牌合在一起,結合處天衣無縫絲毫不差,兩塊木牌頓時合成了一塊完整的大木牌。


    彥都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隨即對段浪道:“段將軍,現在沒有問題了。”


    於是段浪朝彥都抱拳道:“既如此,末將就率軍在前麵帶路。”


    “段將軍請便。”


    段浪隨即催馬迴到了自己的軍陣。


    片刻後,段浪的一萬漢軍轉過身,開始朝上郡行進。而彥都的一萬五千羌人騎兵則跟在漢軍身後兩百米的地方。


    騎在戰馬上的彥都顯得有些急不可耐,他恨不得馬上就進入上郡城中。他渴望拿征北軍將領的頭顱來做就被,渴望肆意虐玩漢人美女,渴望漢人在他的鐵蹄下顫抖,渴望擁有那一片肥沃的土地。


    數萬大軍在官道上快速行進著,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一處鍋底似的地形。這裏四麵都是山丘樹林,隻有前後有出入口。後方的出口又窄又險,而前方的出口則比較平緩寬敞。


    如果有軍隊在這裏設伏,前方的口子必須有軍隊壓住才行。


    數萬大軍剛一完全進入這一地區,在前麵帶路的漢軍就突然加快速度。在羌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漢軍便與羌人拉開了約三百米的距離,來到前方的出口。


    一萬漢軍突然停住,在段浪的率領下排成方陣,然後猛地轉過身來。長戈手在前,弓弩手在後,刀盾手在兩翼,此時這一萬漢軍的氣勢竟陡然一變。


    嗬!!漢軍大喝一聲,滔天戰意驚得周圍宿鳥驟起。......


    此時,羌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不過全軍已經停了下來。


    就在羌人驚詫莫名之時,後方突然傳來一陣大響。眾人不禁向後望去,隻見那狹窄的出口已經被許多巨石柴草給塞得滿滿的了。隨即一蓬火箭從兩旁高地飛落,出口處頓時燃起滔天烈焰。


    彥都臉色終於大變,他就是再蠢也知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了!隻見他猛地抽出彎刀大喝道:“不好!我們中了漢人的奸計了!跟我衝出去!”,說著,彥都催動戰馬,當先往前麵衝去。現在他已經沒時間去想前因後果了,當務之急是盡快衝出這個明顯針對他的陷阱。


    眾羌人將士也終於反應了過來,於是大叫一聲,緊隨著彥都往前衝去。


    所有羌人雖然被這突發情況震得心神俱駭,但他們明白,要想活命,隻有從前麵的口子衝出去。這是他們本能的自然反應。


    然而就在這時,兩邊高地上突然人影晃動。數以萬計的征北軍將士出現在羌人的視野之中,隨著征北軍將士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輛輛連弩車。


    就在羌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兩邊高地上的征北軍將士萬箭齊發,密如急雨的箭矢瞬間將整片低地覆蓋。


    在讓人發怵的破空聲中,羌人騎兵以各種姿勢從馬上落下來。兩邊高地上的箭雨不停地掃蕩著羌人騎兵,在羌人的身後留下了一路被射成刺蝟的屍體。


    不過羌人並沒有因此而停頓,整支隊伍反而越來越快,加速往段浪把守的豁口衝去。他們此時已經沒得選擇了。


    衝在最前麵的彥都,此時他的雙眼已經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了。他恨不得將那個段浪碎屍萬段,因為就是段浪將他引進了這個陷阱。


    羌人騎兵群迅速接近豁口,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


    這時,立馬軍陣後方的段浪猛地大喝一聲:“放箭!”


    幾乎就在同時,一蓬黑壓壓的箭雨便在一陣嗡嗡聲中迎著羌人騎兵紮了過去。然後弓弩手迅速彎弓搭箭準備下一輪射擊。


    如此往複,段浪部弓弩手隻來得及放出三輪箭,羌人騎兵便衝到眼前了。


    “長戟手迎擊!刀盾手候命!弓弩手後退!”,段浪立刻吼著下令道。


    一萬征北軍將士立即行動起來,就像一架完美的機器。


    三千長戟手挺著長戟迎上羌人騎兵。雙方頓時撞在了一起。羌人騎兵群就仿佛海浪撞在了磐石之上,衝擊態勢立刻被遏製住了。


    長戟手大吼著不停地抽刺長戟,羌人騎兵一個個地被刺落下馬。不過羌人並沒有束手待斃,他們催動戰馬怪叫著使勁往前拱,在彎刀一次次地揮動下,長戟手的傷亡並不比羌人騎兵少多少。


    雖然長戟手並沒有占據多少優勢,但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羌人騎兵的衝擊力被完全卸掉了。


    就在這時,段浪再一次吼著下令道:“兩翼刀盾手掩殺!”


    殺!!五千刀盾手隨即吼叫著從兩側撲了上去。


    羌人騎兵在與長戟手的較量中本來就非常艱難了,這時突然被五千刀盾手從兩翼掩殺過來,形勢立刻急轉直下。


    僵持片刻後,看著身邊的同袍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看著對方越來越盛的氣勢,許多羌人的臉上不禁露出恐懼之色,他們對從這個地方衝出去已經不抱希望了。


    隨著一個羌人騎兵的逃走,然後更多的騎兵調轉馬頭向後逃去。片刻之後,羌人騎兵完全崩潰了。隻見數千羌人騎兵如同喪家之犬般向後奔逃。


    不過段浪並沒有命令軍隊追擊。用步兵追擊騎兵那是白癡才做的事情,何況他必須牢牢地把住這個豁口。


    當羌人一與征北軍脫離,段浪就立刻......


    下令弓弩手攢射。與此同時,兩邊高地上的弓弩手又開始射擊了。


    在漫天紛飛的箭雨中,羌人根本就無路可逃,羌人完全亂了,僅剩下的數千羌人四麵亂竄。


    有的又往段浪部跑去,不過大部分還沒有衝到麵前便被射落下馬,剩下的則慌亂地往其它地方跑去。


    有的衝上兩麵的緩坡,大部分在半路同樣被箭雨撂倒,少數衝到跟前的也被長戟手給刺翻。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一萬五千名羌人騎兵便基本上了賬了,隻剩下數百人站在最低處戰戰兢兢地望著四周。他們之中的不少人已經沒了戰馬,就是有戰馬的也不敢騎在戰馬上。數百人擠在一堆,似乎這樣能讓他們有安全感。


    征北軍已經停止了射擊,刀盾手從三麵圍了上去。接下來沒再發生戰鬥,僅剩的數百羌人根本就不敢有絲毫反抗。


    戰後統計,此戰,征北軍傷亡一千五百餘人,其中陣亡八百餘人,這些傷亡的士兵基本屬於段浪的部隊。而羌人就慘了,一萬五千人基本上全部完蛋,就連頭領彥都也被亂箭射死了,漫山遍野全是羌人的屍體,隻有三百多羌人非常幸運地躲過了這一劫,成為了快樂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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