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軍士成半月形將銀甲小將圍住。銀甲小將雙目凝重地注視著對方,手中亮銀槍一抖直指前方。


    “上!!”,身處後方的淳於瓊大吼一聲,神情有那麽些興奮。


    殺!兩百軍士隨即大叫著朝銀甲小將湧了上去。


    這兩百軍士並不是一窩蜂地衝上去,他們畢竟是訓練有素的士兵,隻見他們排成一種陣勢快速朝銀甲小將壓了過去。刀盾手在前排成一堵盾牌牆,長槍手緊隨其後負責進攻。


    躲在後麵的百姓看到兩百軍士氣勢洶洶地衝過來,全都麵色慘白眼露恐懼之色。同時他們也在為陣中的那個銀甲將軍擔憂。


    銀甲小將持槍傲立夷然不懼,他靜靜地站在那,雙目冷冷地掃視著越來越近的兩百軍士。


    當兩百軍士靠近到十來步距離時,銀甲小將突然動了。隻見他持槍旋身一記大力橫掃打在右邊的地麵上,隨即便聽見嘭的一聲巨響,無數的泥石被掀了起來,好似炮彈般直朝右邊那一百軍士砸了過去。


    右邊的這一百軍士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弄得手忙腳亂,陣勢頓時出現了破綻。銀甲小將就是要這種效果。銀甲小將輕喝一聲騰身躍上,手中一杆亮銀槍急舞如同一道閃電。


    正手忙腳亂的這一百軍士根本反應不過來,被對方左右一蕩再加上一記大範圍旋掃打倒了一大半。


    左邊的那一百軍士見狀大驚,下意識地加快了速度朝銀甲小將衝來。


    擊潰了右邊的一百軍士,銀甲小將迅速轉過身。麵對已經逼近的另外一百軍士,隻見他急速抖動銀槍,腳下踩著一定規律的步驟朝那一百軍士迎了上去。


    見銀甲小將過來了,刀盾手後的長槍手大叫一聲立刻發動攻擊。可是他們刺出的長槍無一例外地都被對方急速抖動的銀槍給崩斷了。


    見此情景,這一百軍士雖然大驚,但卻迅速做了應變。刀盾手大吼一聲突然擺出衝撞姿勢,他們打算依靠盾牌去擠壓衝撞對方。


    用盾牌排成一線進行衝撞攻擊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攻擊手段,麵對這種攻擊,很多武功不弱的武將都隻能飲恨沙場。但銀甲小將並沒有給他們發動攻擊的機會。


    當刀盾手剛一擺出衝撞姿勢,銀甲小將便橫起亮銀槍猛地砸在當麵的幾個盾牌上。隨即隻聽見一陣慘叫聲,就看見銀甲小將當麵的五個刀盾手全都被擊倒在地。五個人都抱著手臂慘叫著,他們的盾牌此時已經碎裂在一旁。


    銀甲小將得勢不饒人,趁此機會殺入那一百軍士之中。左擊右突如入無人之境。隻片刻時間,那一百軍士便被殺得大敗而逃。


    淳於瓊手下兩百最精銳的軍士隻在片刻之間便被殺敗擊潰,這讓淳於瓊和其他軍士都大吃一驚。淳於瓊甚至以為是自己的酒喝多了產生了幻覺。而躲在後麵的村民們則喜極而泣,每個看向銀甲小將的目光都充滿了敬畏與感激,除此之外,還有一道充滿愛慕的目光,這就是被銀甲小將救下的那個少女。


    擊潰對方兩百軍士後,銀甲小將並未就此罷手。他明白要想解決這件事情,必須先把這個淳於瓊給拿下,然後以他做人治護送這些村民進洛陽。銀甲小將之所以會這麽想,是因為他在袁紹軍中這段時間已經將原紹軍的行事作風給摸透了,這些村民可以說已經得罪了原紹軍,原紹軍是絕不會放過他們的,目前能夠保護這些村民的就隻有駐防洛陽的征北軍。


    銀甲小將快步朝淳於瓊衝去。淳於瓊見狀大驚,連忙命令身邊的軍士去擋住對方。


    上千軍士立刻一窩蜂地朝銀甲小將湧來。


    銀甲小將大吼一聲,揮舞著亮銀槍衝入那上千軍士之中。一杆亮銀槍被舞動得如同風車一般,凡是近身的軍士全都被其上的強大力量打倒,更有甚者好似一片樹葉般被卷上半空。


    這上千軍士根本無法阻攔住銀甲小將前進的步伐。那一人一槍在萬馬軍中一往無前,當真有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浩然氣概。


    身後的村民們看得熱血沸騰,許多年輕人當即便要衝過去同那銀甲小將並肩拚殺,不過他們卻被身邊的老人給拉住了。老人倒不是明哲保身,而是多年的經驗讓他們有年輕人所沒有的眼光,他們明白自己這些人上去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恩公的累贅。


    看到自己手下上千人竟然都無法擋住對方那一人一槍,淳於瓊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完全酒醒了過來。


    麵對氣勢如虹的對方,淳於瓊根本就不敢迎戰。見對方越來越近了,淳於瓊連忙調轉馬頭逃跑了,至於那上千的手下,他可管不了那麽多。


    見主帥跑了,軍士們頓時士氣歸零,追著主帥的後塵潰逃下去。


    看著絕塵而去的身影,銀甲小將懊惱地一頓銀槍。讓淳於瓊跑掉了,事情隻怕要麻煩了。


    正當銀甲小將苦惱之時,村民紛紛從躲藏處跑了出來。大家圍著這個救了他們全村的小將軍激動得難以自持。


    “恩公,你辛苦了,喝碗酒吧!”,那個被救的少女怯生生地捧著一碗酒來到銀甲小將麵前,麵頰紅彤彤的,顯得分外嬌羞。


    銀甲小將見狀不好推辭,隻得接過這碗酒一飲而盡。那少女見對方很幹脆地將酒喝了下去,嬌俏的麵頰更紅了,雙手顫抖著接過對方遞迴來的空碗,然後低著頭轉身跑掉了。


    其他人看著迅速消失的俏麗身影,紛紛露出由衷而又莫名的笑意。做為當事人之一的銀甲小將是滿頭霧水不明所以。其實這是當地的一個風俗,每一個未出嫁的女子都會親手釀一壇酒,當她們遇到鍾意之人後,便會請對方喝她親手釀的這壇酒,如果對方接受姑娘的心意,便會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不過銀甲小將不是這裏的人,他並不知道當地有這麽一個風俗。


    “恩公!”,村中長者帶領所有村民一起跪下,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銀甲小將見狀一驚,連忙上千去扶那老者,“老人家,你這是幹嘛!”


    老人執意跪著,一臉誠摯地對銀甲小將道:“恩公救了我們全村人,我們無以為報,隻能給恩公磕三個響頭!”,說著便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其他的村民也如他一樣恭恭敬敬地朝銀甲小將磕了三個響頭。


    “恩公,咱們村子雖然窮,但酒水卻多得是,今天可一定要一醉方休啊!”,老人的興致很高,拉著銀甲小將的手興致勃勃地說道。


    銀甲小將眉頭微微一皺連忙道:“不行!咱們不能再留在這裏!袁紹軍的作風我很清楚,他們在這裏吃了虧,一定會帶大軍來報複的!”


    眾人聞言一驚,那老人更是一臉焦急地急聲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大家趕緊收拾一些隨身的物品,然後趕往洛陽。隻要進了洛陽相信就安全了。”,說這話時,銀甲小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確定的神色。因為對於陳楚和他的征北軍,銀甲小將也基本上是道聽途說,他現在還無法肯定對方就如傳言中的那樣,治軍嚴謹、愛民如子。不過他現在已經沒得選擇了,除了征北軍,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救這一村的人。


    聽到要離開世代居住的家鄉,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為難的神情。這也難怪,誰願意背井離鄉呢!


    銀甲小將明白大家對故土難舍的感情,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卻不得不離開家鄉。


    銀甲小將有些焦急,不禁勸道:“大家別猶豫了!我們的時間不多,再耽擱下去,那淳於瓊說不定就帶大軍過來了!到時再想離開就來不及了!”


    眾人聞言一震,長者毅然對眾人道:“咱們就聽恩公的!大家都趕緊迴去收拾隨身細軟,然後到村中集合。大家一起去洛陽!”


    村頓時忙亂起來,每家每戶都是匆匆忙忙收拾行裝的身影。


    百姓的家當都是自己一點一滴流血流汗積攢下來的。現在突然要離開了,大家恨不得連房子都想背走。不要嘲笑這些小老百姓,這隻是他們對故土感情的一種表現,這種感情至少比現在一些無聊人士將感情傾注在阿貓愛狗身上要親切可愛得多。


    村民們在磨磨蹭蹭收拾著自己的物品,銀甲小將則心急如焚。時間飛快地流逝,淳於瓊的大軍隨時都可能出現。


    終於在一個時辰過後,大家都收拾好了。銀甲小將看著麵前這些背著大包小包的村民們不禁哭笑不得。他們現在是要逃命,可不是搬家!


    “隻要留一些隨身的衣物和錢財在身上就行了,其它的東西都丟掉吧。咱們是要逃命,而不是搬家!”,銀甲小將有些急躁地說道。


    娟現在的心思全在這個救了他的銀甲小將身上。聽到對方的話,她想都沒想便照做了。其他人見狀也都戀戀不舍地放下了多餘的包裹。


    銀甲小將帶著一百多村民往洛陽急趕。小村離洛陽雖然不遠,但也有二十餘裏的距離,在這段距離中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隻走出去幾裏地,一直在注意後方的銀甲小將便發現後方的天空突然變得火紅火紅的。心頭不禁一驚,他知道這一定是淳於瓊已經帶人到了小村,並放火將小村給燒了。


    淳於瓊在燒了小村後一定會帶人來追趕。於是銀甲小將連聲催促眾人加快速度。


    百姓們氣喘籲籲地趕著路,沒命地向洛陽趕著。此種情況之下,大家的身體差異便顯現了出來。跑在最前麵的是身體強壯的小夥子,落在最後的是老弱婦孺。銀甲小將也在最後麵,因為他要保護這些人。


    娟本來很緊張,但一看到身旁不遠處那個身影,她便感到心中暖洋洋的。


    百姓們雖然拚勁了全力,但普通百姓的速度終究比不上軍隊。當他們跑到距離洛陽約十裏距離時,還是被淳於瓊的軍隊趕上了。


    淳於瓊的軍隊這一次來了起碼有一萬人,團團將銀甲小將及村民們圍住。


    “淳於將軍,你身為堂堂將軍,竟然要對百姓趕盡殺絕!你於心何忍?”,銀甲小將橫執長槍喝問道。


    淳於瓊哈哈大笑起來,很是得意。“這就是你們敢得罪本將軍的下場!”


    銀甲小將皺了皺眉頭,“淳於將軍,要怎麽樣你才肯放過這些百姓?”


    淳於瓊聞言,眼珠子一轉說道:“要我饒了這些賤民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放下長槍跪下朝本將軍求饒,本將軍就饒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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