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風風火火地在大街小巷收拾著敢於鬧事的諸侯軍士。對此,沮授並沒有阻止。雖然張飛的行為有可能得罪一些諸侯,但征北軍若想在洛陽站住腳,首要的一點就是必須獲得這裏的民心,所以征北軍對於鬧事的諸侯軍士不能不以雷霆手段進行處理。事實證明,沮授的考慮是對的,這段時間裏張飛毫不手軟地懲治鬧事軍士的行為使洛陽百姓在不知不覺中同親近了很多。現在張飛可以說已經是家喻戶曉了,不論男女老少人人都知道有一個豹頭環眼鋼針須的鐵塔般的巨漢,是他在保護著他們。每當張飛騎馬上街,看到的百姓總會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一個禮,更有甚者還會當街跪拜下去,孩童們則追在張飛的戰馬後,有時張飛會抱起一個孩童高高地拋起然後接在懷中,或者用他那鋼針般的胡須去撓孩童,每當這時,被張飛抱著的那個孩童就會嗬嗬地笑個不停,過後,其他孩童會非常羨慕地圍著這個孩童嬉鬧不已。


    張飛現在的心情非常好,被百姓們如此崇拜愛戴使張飛非常有成就感。


    洛陽百姓對張飛敬愛有加,許多諸侯卻對張飛恨之入骨。雖然大多數諸侯懾於征北軍的強勢不敢有任何表示,甚至還約束部下的行為,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忍氣吞聲,特別是那些自命不凡的人。


    在洛陽城內的諸侯,軍紀最差的就要屬袁術了。也因此他的部下是被張飛懲治最多的,甚至有一次他的兩個親兵因為反抗還被當場格殺了。


    袁術覺得張飛是在有意找他麻煩,他認為,一個小小的部將居然敢惹到他的頭上,他如果沒有任何表示的話一定會被人所輕視。


    終於,在張飛又懲治了一個袁術的親兵後,袁術帶人找上了張飛。


    “張飛,你為何曾跟我過不去?”,袁術帶著一眾手下當街攔住張飛喝問道。


    張飛雙眼一瞪,“到底是誰跟誰過不去!你的人在爺爺地盤上鬧事,爺爺還管不得嗎!”


    “張飛你以下犯上欺人太甚!我今天就要教訓教訓你!即便白馬亭侯迴來,他也怪不得我!”


    張飛雙眼一翻,“要動手就動手!哪來那麽多羅嗦!”


    被張飛搶白,袁術麵孔氣得青一塊紫一塊。“紀靈!”,袁術大叫一聲。


    “末將在。”,一個身形頗為魁梧的大漢從袁術身後轉出來應道。


    “給我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袁術狠狠地瞪著張飛沉聲道。


    “是。”


    紀靈提刀剛要入場,袁術連忙叫住了他:“等等。”


    “記住。教訓教訓這個莽夫就行了!千萬不能取他的性命!”,袁術低聲地交待了一番。張飛不管怎麽說也是陳楚麾下的一員大將,袁術擔心,如果殺了張飛的話,陳楚會同他翻臉,到時他袁術隻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紀靈提刀在張飛跟前十數步處站住。上上下下打量了張飛一眼,臉上掛滿了輕視。紀靈不認識張飛,也沒聽說過張飛有什麽了不得的事跡,他根本就沒把張飛當迴事。如果此時在他麵前站著的是呂布或者關羽,他一定不敢出來挑戰,但對於這個沒有絲毫名氣的張飛,身為淮南名將的紀靈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不過紀靈他忘了一個事情,那就是任何名將都是自無名始的。


    看到對方眼中的輕視,張飛頓時怒火上湧,一雙拳頭捏得咯咯直響。


    “你,亮出兵刃來。”,紀靈舉刀遙指張飛很傲慢地說道。


    張飛的眼角跳了跳,惡狠狠地道:“對付你這種貨色,你家爺爺根本就不用兵器!”


    著,張飛便撲了上去,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虐待這個敢於在他麵前囂張的家夥。


    袁術找張飛麻煩的事很快便在諸侯中間傳開了,這個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沮授的耳中。


    各方諸侯和沮授連忙往事發方向趕來。


    當大家趕到時,就看到張飛那個黑熊般的巨漢正赤手空拳的與手握大刀的淮南名將紀靈打得熱鬧。


    張飛雖然是赤手空拳,但卻完全掌握著主動。手握大刀的淮南名將紀靈竟然被他打得節節敗退。


    眾諸侯頓時傻了眼。紀靈的厲害大家都是知道的,但在對方麵前竟然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而且對方還是赤手空拳。要是這個黑熊般的巨漢手握兵刃的話,那豈不是幾迴合間就能將紀靈給斬了!想到這,眾諸侯不由得背冒冷汗。


    幾乎所有的諸侯都在心裏想:迴去後一定得好生約束部下,否則一旦落到這個猛漢手中,隻能是自取欺辱。


    就在眾諸侯感慨之時,張飛突然猛喝一聲,紀靈的手腕立刻挨了一記重拳,隨即大刀噌地飛起朝一旁落去。


    紀靈的麵色頓時變得煞白,心中直喊不好。還沒等紀靈轉過念頭來,張飛飛起一腳直搗他的胸口。


    隻聽嘭的一聲悶響,紀靈躲避不及挨了一個結實,隨即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道打出去將近十步遠。


    紀靈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隻能在那哼哼唧唧的。還算好,紀靈的體格不錯捱住了這一記,如果換一個稍差一點的,剛才張飛那一下重擊隻怕會要了他的性命。


    見紀靈落敗,現場頓時鴉雀無聲起來。人人看向張飛的神情都流露出驚駭。


    終於反應過來的袁術一臉慘白,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手下的頭號大將會敗得如此快如此慘,他本來還以為紀靈的武藝再怎麽說也能同陳楚麾下的呂布或者關羽相當呢,卻不想連征北軍的一個無名之將都敵不過!


    袁術看了張飛一眼,隻見張飛朝他惡狠狠地一瞪,袁術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讓手下將受傷倒地的紀靈扶起,袁術一句話不說便要離開。


    “後將軍請留步。”,這時,征北軍行軍司馬沮授出來道。


    “何事?”,袁術的語氣不怎麽好,這也難怪,愛麵子的他當眾落了這麽大一個麵子,怎能叫他不心懷芥蒂。


    沮授來到袁術跟前,先是抱拳一禮,然後道:“後將軍,張飛張將軍為人向來粗魯,若有冒犯之處,還請不要見怪才好!”


    沮授之所以如此,完全是為了緩和矛盾。畢竟袁術盤踞淮南實力雄厚,如果因此事使兩家結怨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當然,沮授如此做並不表示他反對張飛之前的一係列做法,相反在這件事情上他是讚成張飛采取雷霆手段的,因為相比較於同諸侯的關係,洛陽的民心則是更重要的。


    看到對方和聲和氣地說了一番歉意的話,袁術的臉色瞬間好了許多,心氣也順了許多。


    “哪裏哪裏,身為武將,武藝切磋本是常事,勝敗亦是平常。我怎會將此事放在心上!”,袁術露出一絲微笑說道。


    就在這時,一旁的曹操走了過來說道:“剛才的比武真是精彩!紀靈將軍身為淮南名將,想不到竟然不敵赤手空拳的張飛將軍!張飛將軍真是厲害啊!那一腳下去,紀靈將軍就去了半條命!”,接著曹操像意識到什麽,連忙又道;“奧,紀靈將軍也很厲害!雖然最後敗得有些難看,但是……,嗯,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總之紀靈將軍也不差了!公路兄不必太過介懷!”


    袁術本來有所緩解的臉色在曹操話語的刺激之下變得越來越難看。最後,袁術冷哼一聲道:“哼!告辭!”,說著頭也不迴地帶著手下離開了。


    “哎呀!公路兄這是怎麽啦?”,曹操露出一臉不解的神色說道。


    轉頭看向沮授時,曹操發現,沮授正用一種莫名的眼光看著他。“沮授先生,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曹操微笑著問道。


    沮授冷笑一聲,“早就聽聞汝南許邵對公有評語說:‘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如今看來,此評語當真一點不差!”


    曹操知道自己剛才的小動作被對方看了出來,於是打了個哈哈沒有說話。


    事後,沮授和張飛一同迴到官署。


    張飛的心情不錯,畢竟他狠狠地教訓了那個囂張的袁術。不過有一件事讓張飛不痛快,那就是沮授低聲下氣地同袁術說的那一番話。


    “沮授先生,你為何要向那個袁術道歉?!”,張飛瞪著環眼質問道。


    不過沮授並沒有迴答他,而是坐在那似乎在發呆。


    張飛皺了皺眉頭來到沮授跟前,用手在對方眼前舞了舞,沒反應,於是一絲惡作劇似的壞笑出現在張飛的臉頰上。


    “沮授先生!!”,張飛扯著嗓子在沮授耳邊大吼一聲。


    正在想事情的沮授隻感到仿佛有一道驚雷猛擊大腦,嚇得他當場滾到幾下去了。


    搖了搖嗡嗡直響的腦袋,沮授好半天才迴過神來。抬頭一看,隻見張飛正懷抱雙臂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沮授當即明白剛才是怎麽迴事了,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張將軍,你這是幹嘛?嚇了我一大跳!”


    張飛咧了咧嘴問道:“沮授先生你剛才在想什麽呢?那麽入神!”


    沮授皺了皺眉頭道:“我在想那個曹操。”


    張飛聞言登時露出一臉壞笑,“難道沮授先生有龍陽之癖!看上那個曹操了!”


    聽到這話,沮授差點栽倒。“張將軍你說什麽呢!我的意思是這個曹操很有可能會成為主公的勁敵!”,沮授沒好氣地說道。


    張飛將曹操的形象在腦中過了一遍,然後很不以為然地說道:“就憑那個小白臉哪裏是我大哥的對手!沮授先生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沮授搖了搖頭解釋道:“曹操這個人自小便詭詐多端。汝南許邵有識人之能,他曾對曹操有評語說:‘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可見曹操此人絕不是易於之輩。剛才張將軍擊敗紀靈後,我本已用言語緩和了袁術的情緒,卻不想曹操此時出來說了一番話。雖然明裏盡說些好話,其實他是在挑撥我們同袁術的關係。曹操這個人的心機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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