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與那人戰作一團,刹那間勁風唿嘯塵土飛揚,氣勢駭人非常。


    圍觀的百姓被齊齊嚇了一跳,他們哪裏見過這等如同洪荒猛獸間搏鬥的場麵。這完全已經超過常人的理解範圍了,許多人被嚇得麵色慘白雙腿發抖,更有不濟者幹脆直接坐到了地上。


    一轉眼,數十迴合鬥過。張飛的神情越來越凝重,額頭上隱隱可見豆大的汗珠。而他的對手,那個囂張的年輕人竟然還是那樣一副囂張而又輕鬆的模樣。他似乎是還沒有盡全力的樣子。


    陳楚在一旁看得暗暗心驚。這個家夥究竟是誰?竟然如此厲害!連張飛似乎都不是他的對手。


    陳楚不由自主的抹了一把額頭,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


    與陳楚一樣,一旁的張遼也是震驚非常。他是同張飛比過武的,張飛的能耐他一清二楚,所以他比陳楚的感觸更深。


    在場中搏鬥的張飛越打越心驚,他沒想到竟然有人會比自己更厲害。百招過後,張飛已明顯呈現出不支之相,在對方的攻擊下左支右絀顯得頗為狼狽。


    眼看張飛就要落敗了,就在這時,張遼猛地大喝一聲,躍出加入戰團。


    觀戰的陳楚不禁鬆了口氣。有張遼和張飛聯手,就算是再厲害的對手也能擊敗了吧。


    可是接下來的情況卻讓陳楚大跌眼鏡(如果這個時代有眼鏡的話)。張飛、張遼兩員超級猛將聯手之下,竟然仍不能取得多少優勢。


    場中三人酣戰連連,鬥得旗鼓相當。那囂張青年終於收起了囂張輕視的神情,開始聚精會神地應戰當世兩大猛將。


    三人如走馬燈似的又戰了一百多個迴合,仍不分勝負。


    “都給我住手!”,陳楚扯著嗓子大喝一聲。


    張飛和張遼聞言當即一起揮出一記重拳逼退那囂張青年,隨即向後躍出戰團迴到陳楚身旁。


    囂張青年見對方還有一人,心中不禁有些吃驚。他鬥兩人已經非常勉強了,如果第三人也加入戰團,他必敗無疑。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個第三人根本就是一個不懂武功的家夥。


    陳楚見對方目光警惕地注視著自己三人,知道對方也被他的兩位義弟給震懾住了。


    “這位壯士,我是這樂平縣令,這兩位是我的兄弟。”,陳楚走上前先客套一番。


    那囂張青年沒有像之前那樣囂張跋扈了,而是朝陳楚抱拳為禮,不過神態舉止仍顯得很輕慢。


    張飛是火爆脾氣,見對方敢對他大哥無禮,當場便又要發作,不過卻被張遼給拉住了。


    對於對方的無禮,陳楚倒是毫不在意。陳楚注視著對方微笑道:“壯士既到我處,我理當好好款待。但不知壯士為何要在我縣內鬧事?!”,陳楚雖然微笑著,但語氣卻充滿了質問的味道。


    青年高傲地一揚頭道:“我父親病重,但這的店老板和你手下的那些狗卻想將我們趕出去。我隻是揍他們一頓,沒取他們的狗命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陳楚皺了皺眉頭,對方所說的話他並不相信。首先,客棧老板沒有道理這麽做,因為這是在砸自己的招牌:另外,王漢的為人陳楚是清楚的,他絕不會做掌勢欺人的事。


    陳楚扭頭在周圍找了一圈,看見客棧老板正縮在眾人身後。


    “老板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客棧老板見躲不下去了,隻得戰戰兢兢地來到陳楚跟前。


    陳楚看了一眼立在不遠處的那個青年,然後問客棧老板:“老板,這位壯士說的你都聽見了?”


    客棧老板點了點頭,然後急聲辯解道:“大人,事情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


    一旁的囂張青年懷抱雙臂冷冷一笑。


    陳楚又問道:“那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說話的同時,陳楚朝張飛、張遼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隨即一左一右踏前數步,隱隱擺出夾攻那青年的架勢。陳楚這麽做是為了防止對方暴起傷人。


    “大人,我們開客棧的怎會無緣無故地將客人往外趕呢!我之所以希望這位客官和他的父親搬出去,那是因為……”,說到這,客棧老板竟然支支吾吾地不願意說下去了。


    陳楚不禁一皺眉頭,“老板,你可要說實話,否則我也沒辦法給你做主!”


    事到如今,客棧老板見事情已經無法隱瞞了,隻得一咬牙將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


    事情的真像倒是叫陳楚大吃一驚。


    客棧老板之所以要將那青年和他父親趕出去,原來是那青年的父親竟然得了瘟疫!


    瘟疫!?聽到這個詞,圍觀的百姓齊齊後退了數步,然後交頭接耳議論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著極度恐懼之色。


    就在此時,原本安靜的那個囂張青年突然怒吼道:“你父親才得了瘟疫呢!”,說著便揮舞著拳頭要上前揍客棧老板。早就防備的張遼張飛二人當即迎上,三人頓時又戰作一團。


    陳楚不禁緊皺眉頭,他內心的震駭是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的。瘟疫!?對於這個可怕的死神,陳楚打一開始就非常擔心它的出現,因為在這個時代,瘟疫的破壞性絕對不亞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然而這個飄忽不定的死神竟然真的出現了!


    陳楚壓下驚駭的心情繼續問道:“那個病人是一種怎樣的表現?”,陳楚這麽問是有道理的,因為有些病症表現的像瘟疫,其實並不是瘟疫。不要說在這個落後的時代,即便是在後世資訊時代,絕大多數百姓仍無法分辨一些病症與瘟疫的區別。而所謂瘟疫,其實就是一些傳染性強致死率高的疾病罷了。


    客棧老板思忖了片刻,然後迴答道:“那個病人時常打擺子,而且忽冷忽熱的。大人,你說這不是瘟疫又是什麽?”


    陳楚愣了一下,他怎麽覺得這個症狀很像是瘧疾啊?!這瘧疾傳染性強同時致死率也高,在這個時代確實可算是可怕的瘟疫。不過如果真的是瘧疾,陳楚倒不擔心了。別忘了他可是有兩箱穿越了兩千年被帶到這個時代的金雞納霜,這玩意兒可是治療瘧疾的特效藥之一。


    陳楚不放心,於是又問道:“你確定那個病人的症狀是你所說的那樣?”


    客棧老板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大人,我絕沒看錯!那個人真的是這樣一副症狀!”


    陳楚點了點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隨即扭頭朝正在酣戰的三人揚聲道:“二弟三弟,你們迴來。”


    張遼張飛雖然打得正過癮,但大哥的話卻不敢不聽。於是兩人便虛晃一招迴到陳楚身旁。


    沒有了纏住那個年輕人的人,那個年輕人當即一年兇光地朝客棧老板衝了過來。見此情景,客棧老板嚇得腿都軟了。


    就在這時,陳楚突然站到客棧老板身前。


    那年輕人顧忌陳楚和他的兩位義弟,沒敢貿然上前。隻見他在陳楚前方數步處站定,滿眼兇光地喝道:“你讓開!這混蛋居然敢咒我父親!我非活撕了他不可!”


    陳楚卻絲毫不為所動。陳楚瞪視著對方,厲聲道:“如果你想讓你父親好起來的話,就給我老實點!”


    那英偉年輕人聞言登時將客棧老板的事拋到了腦後。他瞪著雙眼,一臉希冀地注視著陳楚,“你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你能治好我父親?如果你能治好,我一定會感激你的!”


    “感不感激我不在乎,但見死不救的事我卻也不會做。聽掌櫃描述你父親的病症,我覺得我應該能夠治。”,隨即陳楚扭頭掃視了一圈周圍,又揚聲道:“這雖然是很厲害的疾病,但卻不是瘟疫。所以大家不用擔心!”


    聽到這話,原本議論紛紛的百姓安靜了許多,其中許多人還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你既然能救我父親,那還耽擱什麽!快隨我去吧!”,說著,英偉青年便要來扯陳楚。


    見此情景,張飛雙眼一瞪,大吼道:“你這家夥怎敢對我大哥無禮!”,說著便堵在陳楚前麵,眼看兩人又要動起手來。


    “不要緊翼德,這位兄弟應該沒有惡意。”


    說著,陳楚便越過張飛來到那英偉青年跟前,“帶路吧,我隨你去看看你父親。”


    “好好!剛才是我失禮了!請大人跟我來!”,英偉青年此時的言行舉止表現得非常恭敬,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隨後陳楚三人便跟著那英偉青年進入了客棧。圍觀的百姓見沒什麽可看的了,於是紛紛散去。


    英偉青年將陳楚三人帶進了一間客房。一走進客房便聞見一股非常濃烈的草藥氣味,陳楚三人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


    床上躺著一人,竟然在這大熱天裏還蓋著厚厚的被子。而且被團在輕微地顫抖著,似乎被中之人還在打擺子。


    張飛和張遼不通醫理,看到這一幕時隻感到非常怪異。


    看著床鋪上的景象,陳楚幾乎立刻就斷定這個病人得的就是瘧疾,俗稱打擺子。


    不過陳楚為保險起見,仍決定走過去確診一下。然而張飛張遼兩位結拜兄弟卻拉住了陳楚。


    “大哥,你怎麽能親身犯險呢?!如果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叫我二人如何是好啊!”,說話的是張遼,此時他的眼神之中全是焦急之色。


    另一邊的張飛也急聲道:“大哥,你何必為這種人而讓自己犯險!俺老張絕不同意你這麽做!”


    陳楚搖了搖頭,“他為了自己的父親,行為舉止有所適當並不算罪過。再說他是他,他父親是他父親,我們怎能見死不救!”


    說完便推開兩位兄弟,徑直走到床前。張遼和張飛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由衷的感佩之情。兩人都在暗自慶幸能有這樣一位仁義的大哥。隨即兩人緊跟著陳楚來到床前。


    站在床邊的英偉青年見到這一幕,心情非常複雜,他感到自己的心髒仿佛被觸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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