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六見杆就爬


    周一公示,吳昊還是去了一趟黨校,與老師和同學做了一下道別,周中午迴到濱海,算是徹底的結束了這一次的培訓之旅。


    王金龍雙規,王飆保外就醫不但沒了希望,而且還及有可能因為遠洋公司的事兒而加刑,這樣的結局當然是有人歡笑有人哭了,而濱海市公安局的商義副局長,絕對屬於“哭”的那一夥兒。


    原本省公安局治安處的副處長,因為王金龍的關係,把自己調到濱海公安局長任副局長,級別上來是一方麵,更重要的,王金龍答應自己,換屆之後,找機會扶正,就算不能當上公安局的局長,什麽司法局局長也行呀。


    隻要能當上局長,將來迴省裏,搖生一變,那可就是廳級領導了。


    這也是為什麽商義緊跟王金龍屁股後麵的主要原因。


    如果以自己這個副處長,在省廳,沒有什麽過硬的背景,別說是廳級,能上位正處,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呢。


    正是因為這種關係,所以,王金龍到濱海之後,凡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都由自己出麵。


    當然了,商義並不拒絕對方的安排。


    對於商義來說,酒色財氣無一不歡,絕對是一個利欲熏心的主兒。


    商義的特征就是不為言辭所動。無論對方給他多麽好的建議,他都為了眼前的利益而棄之不顧。為了利益,他可以背叛任何人投向政敵,也可以放棄尊嚴去鋤除之。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和人品,所以,商義才沒有把吳昊所有的一切,也就是自己跟蹤所有的那些照片,全部給王金龍。


    因為王金龍所給自己的好處,隻值這些。


    當然了,商義之所以手裏還握著吳昊一些不為人知的照片,並不是他有多好的心,而是在侍機而動,等待或者尋找給自己帶來最大利益的機會。


    現在看來,商義對自己的這種決定,還是暗自點讚的,如果當初把這些東西全給了王金龍,那自己可真的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自已是王金龍的人,但與王之間的這種暗中勾當,他相信沒人知道。


    而最重要的,對於商義來說,王金龍倒下這後,就是如何尋找新的東家,也就是靠山。


    商義當然知道,公安局這位排在自己前麵的副局長梁軍與吳昊關係不一般了,也知道吳昊與梁軍的妹妹,更是有一腿的這種事兒,所以,王金龍一出事兒之後,商義就在找機會與梁軍接近,目的當然不是這個副局長了,他要通過對方,攀上吳昊。


    商義自信,隻要這位梁軍給自己搭個橋,憑借自己手中的那些東西,吳昊絕對會把自己納入自家人行列的。


    商義自己也不否認自己是個小人。


    所以,他才對王金龍的指派,才會陽奉陰違。這是小人慣用的伎倆。


    在官場上,如商義這種小人,有著他的兩麵性,那就是欺軟怕硬,魯迅先生描寫的走狗,見了闊人就搖尾巴,而見了窮人就狂吠,小人在官場上也和魯迅先生筆下的走狗一樣,不同的是,商義這種小人,見了好欺負的人就肆無忌憚地打擊、欺侮,而對於那些重權在握或是不可戰勝的對手,好像“‘狗’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千萬不要以為商義的“低頭”,是心悅誠服。他在你麵前五體投地,俯首稱臣,一切觀點他都讚同,一切決策他都叫好,滿口“是”、“是”、“是”,笑容可掬,一臉奴像;而背後,則是另一種麵孔,麵目猙獰,趾高氣揚,幹一些卑鄙的勾當,欺上瞞下,隻不過是用這付嘴臉來掩人耳目。


    對商義這種人來說,還有更為陰險惡劣的一種行為,那就是背後捅刀子,明鬥不過,暗處下手,叫你“死不瞑目”,這可謂陰險至致了。


    王金龍最大的失誤就是沒能對商義有個充分的認識,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這位手下,是一個很會投機鑽營東西,在自己剛一進去,就開始尋找新的主人了。


    當然了,王金龍的雙規,商義心裏沮喪那是可想而知的,甚至有哭的心,但並不是為王金龍的突然倒下而心痛,那是為自己還要重新尋找新的主人而煩惱。


    為了得到自己的利益、達到個人的目的,商義拿手好戲就是見風使舵,投其所好。對方需要什麽,他就會滿足什麽;對方反感什麽,他也會厭惡什麽。平時竭力取得對方的好感,進行感情投資,積蓄感情資本,一旦時機成熟,便會“削尖腦袋”鑽空子,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商義有著超常的揣摸能力,有過人的觀察本領,有讓人望塵莫及的忍耐力。平時。所以,才能在王金龍雙規之後的第一時間裏,馬上嗅到梁軍與吳昊的關係不一般的這條線索,於是,在梁軍的麵前,表現出超乎尋常的熱情來,又是邀請又是去家裏作客的。


    這要是在吳昊沒有在辦公室見自己之前,梁軍才不會理會商義呢,畢竟誰都知道他是王金龍的人,這個時候犯不著讓自已惹上一身的騷味兒。


    但從吳昊辦公室迴來之後,梁軍的想法有了改變。


    所以,周一剛一開完局長辦公會,往小會議室外麵走的時候,梁軍就有意的落在了後麵,順手遞給商義一枝煙。


    “兄弟,最近看你怎麽有些萎靡不振呢?”梁軍仿佛是不經意的問道。


    “唉,別說了,你也知道,我是王金龍從省裏要來的,其實我跟他之間,也就是認識而已,就是那種普通的領導與下級的關係,可你知道,這個時候,誰相信呀?我心裏冤呀。”說著這話,這位商副局長竟然眼睛一紅。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對方的為人,梁軍還真的會被其外表所蒙蔽呢。


    “商局,別人說什麽我們管不了,但兄弟我知道你是什麽人就行了。”梁軍十分仗義的拍了拍對方的肩頭說道。


    “梁局,有你這句話,我商義心情好多了。對了,這周末有時間嗎?”


    見杆就爬,這是商義這種人的本事,他怎麽可能放過這樣與梁軍親近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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