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七一淚水濕透羅巾


    吳昊之所以沒有讓白鐵參與進來,因為他知道,對手的背景太令人恐怖了,能夠輕易的逼著監獄裏的錢生財自殺,而且陷害自己不露聲色,這份本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吳昊不想害白鐵。


    “吳書記,我不怕……”白鐵怎麽可能不理解對方的意思呢?所以,馬上表態道。


    “不是怕不怕的事兒,你還是別參與進來的好。你可別忘了,我是什麽出身呀,這種事兒,我內行。”


    有了方向,吳昊心裏安穩了不少。隻要把有可能被自己擋住升遷之路的人找出來,然後慢慢的調查,吳昊相信,終有一天會讓背後的黑手大白於天下的。


    “說起來,被自己擋住路的人還真的不少。”吳昊平時還真沒有時間想這些事兒,此時一坐下來,這麽一迴憶,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從部隊迴來,到百家鄉,先是肖百眾,然後是那個派出所的所長,還有財政所的宋成,包括孫秀英的老公林樂民,這些人都是因為自己下的台,有的還進去了,現在還沒有出來呢。恨自己那就不用說了,但這些人,不是吳昊小瞧他們,對自己根本就夠不成威脅,所以,用不著考慮那麽多。


    到了縣裏之後,孟莎是一位。她的下台雖然不是自己出的手,但也跟自己有一定的關係,當然了,現在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好了不少,但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的心裏是不是記恨著自己呢?


    一想到孟津,吳昊心裏突然的一動。


    “我的天,難道是許夢華?”一想到這兒,吳昊可有點不淡定了。


    說起來,要說對手的話,許夢華絕對是一個,應該說,是跟自己分不出上下的對手,背景也足夠深厚,下台前是濱海市委副書記,為了新區的書記,兩個人由暗到明,最後擺到省委常委會上,自己也沒占到任何的便宜。人家是名正言順的新區書記,隻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最後沒有想到,孟莎的老公突然出手,把孟莎和許的醜聞拋了出來,自己這才幸運的撿了一個漏,否則,如果許上台,當這個書記,自己能不能還在仕途隊伍裏混,那都得兩說著。


    “要背景有背景,有實力有實力,還別說,這個許夢華有可能就是那個背後黑手。”吳昊輕輕的敲了敲了辦公桌想到。


    “不過,他現在還在裏麵呢,要是真的有這份實力,不是早就出來了嗎?”吳昊對自己的分析,還是有所懷疑。


    “看來隻好用排除法了。”想到這兒,吳昊拿起電話來,給孟莎打了過去。孟莎對許夢華那是最了解的了,正好她還欠自己人情呢,這時候不用,什麽時候用啊。


    孟莎現在雖然不當領導了,但小日子過得相當的舒坦。


    原本手下有一個小工程隊,通過吳昊的介紹,在新區包了一些小活,在這一點上,她比陳秀英聰明多了,知道自己的半斤八兩,沒有好高騖遠。幹了一年左右,掙了百十來萬。有了基礎,加上歐陽春的幫助,現在已經發展成不大不小的一家建築、開發公司了。掙的那些錢,加上歐陽春的投入,公司不論是規模,還是實力,都上了不隻是一個檔次,更是憑借著歐陽春的關係,公司從新區撤出,直接承接了油港集團的工程,據說一個工程就有三千萬多萬。


    孟莎也算找到了第二個事業點,比起許夢華來,不知道要強出多少呢。


    更讓孟莎愜意的是,與歐陽春之間。雖然歐陽春家裏極力反對這門親事,但架不住歐陽春的執著,孟莎原本就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人,歐陽春本身那雙腿如唐老鴨式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了,所以,早就把歐陽春魂給勾走了。


    家裏一看,即成事實,已經這樣了,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也默許了兩個人在一起。


    孟莎在新區買了一套小別墅,有了新的事業,孟莎的心也收了不少,在也用不著用身體交換什麽了。


    要說唯一的遺憾,就是在那方麵,歐陽春不能完全的滿足自己。好在整天忙忙碌碌的,不像當領導的時候閑心那麽多,所以,孟莎這段時間,還真的沒有做過太過頭的事兒。


    接到吳昊的電話,孟莎有些意外。


    “吳書記,您不會是昨天晚上作夢了吧?”電話一接通,孟莎豪爽的笑著說道。


    “什麽意思?沒做夢呀。”吳昊有些蒙圈的說道。


    “嘿嘿,你要是昨天晚上沒作夢夢著我,怎麽能想起給我打電話呢?”


    “哈哈,原來你是在責怪我不夠關心你呀。老搭檔,不是我不關心你,我是怕歐陽嫉妒。聽說你現在小日子過得很舒坦、瀟灑呀,不會連老搭檔都忘了吧?”


    “在舒坦、瀟灑也比不了吳書記您呀。新區書記,市委常委,唉,廳級領導,有時候呀,一夢醒來,真的是淚水濕透羅巾,好夢卻難做成啊。”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孟莎突然引用了一句古詩。


    “淚水濕透羅巾,好夢卻難做成”是白居易《後宮詞》裏的開頭兩句,這可是大有講究的。


    詩的主人公是一位不幸的宮女。她一心盼望君王的臨幸而終未盼得,時已深夜,隻好上床,已是一層怨悵。寵幸不可得,退而求之好夢;輾轉反側,竟連夢也難成,見出兩層怨悵。夢既不成,索性攬衣推枕,掙紮坐起。正當她愁苦難忍,淚濕羅巾之時,前殿又傳來陣陣笙歌,原來君王正在那邊尋歡作樂,這就有了三層怨悵。


    些時孟莎突然這麽說,吳昊不可能什麽也不想。


    他有些猶豫,應該不應該跟她見麵。


    “怎麽,吳書記,不會是被我的一句話給嚇住了吧?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呀。”一聽吳昊半天沒有說話,孟莎激將著說道。


    “你又不是老虎,有什麽好怕的。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聚一聚。差不多一年左右沒見麵吧,都不知道你長得什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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