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第一次與雅潔之外的女孩混了一晚上,沒有迴公寓,他不想見她!


    雅潔推開家門的刹那間,就知道家裏迴來人了。她不由得倒吸一口驚氣,瞬間如掉進冰窟窿裏一般,全身來了一個透心涼。


    有這套公寓鑰匙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自己,另外一個就是吳昊了。


    “不不會是真的迴來了吧?難道打電話的時候……”雅潔捂著胸口,忐忑不安的目光四處看去。


    “我的媽呀……”雅潔大叫一聲,“噗通”一下跌坐在那堆扔在地上的衣服旁——摔在地上的安全套盒子四分五裂,還有那個小丁丁……就算雅潔再沉著,此時也是六神沒了五神,大腦一片空白,如果一不是還有那口氣,跟僵屍無二。


    “我這是做孽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雅潔手捂自己的小嘴,自責著說道。


    對雅潔來說,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簡單的收拾好一切後,她就勢坐在大衣櫃旁,就這麽坐著,一動不動,直到天色漸白。屋裏沒有開燈。她在冥思苦想,想著吳昊迴來後如何跟他解釋。


    不管付出多少的代價,一定要讓吳昊相信,這就是一個誤會。


    但雅潔心裏沒有底的是,以吳昊那種不撞南牆不迴頭的性格,要想讓他相信這隻是一個誤會,他能信嗎?


    一直等到東方發白,還沒有吳昊的一絲動靜,這更加重了她的擔心和悔恨,她不敢出門去找,怕他迴來時進不來屋;也不敢打電話尋問她的同學和好友,不知道該怎麽說。


    早起的人們已經陸陸續續的出了家門,街上的小商小販更是把原本寧靜的小街裝扮得熱熱鬧鬧,也不知道是誰,在這個時候,不知輕重的放起了歌曲:


    “……到底為什麽都是我的錯,都把愛情想得太美,現實太誘惑。到底為什麽,讓你更難過,這樣愛你除了安慰,還能怎麽做……”


    雅潔的心頭一酸,眼淚差一點沒流下來。


    在她的心裏,吳昊的地位,沒有任何人能替代,就算是父母,也隻能排在後麵。從小學開始,直到上大學,如果吳昊不是要上軍校,自己是不會離開他的。


    畢業後,原本雅潔有機會去國外的,又是為了吳昊,她選擇了公務員。


    雖然在區政府工作,但說句實在話,雅潔並沒有感到太多的自豪。


    名牌大學中文係的高才生,綜合辦小秘書的職位,真的有點大材小用。


    看著與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同事,除了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會在辦公室裏張家長裏李短的三八,最讓雅潔想不明白的是,這些人非但沒有受到冷落,反而還成了領導麵前的紅人,不是今天陪領導喝酒,就是明天陪著領導旅遊,職位上更不用說,最小的也都成了科長,有一位,竟然走到了區級領導的崗位,當上了副區長。


    每每看這位繡花枕頭的副區長一本正經的坐在領導的位置上,拿著自己寫的稿件,錯別字不斷從口裏讀出來的時候,雅潔真有一種一吐為快的感覺。


    當然,如果不是幾個月前大學同學文君的到來,對這種不公和憤懣,雅潔還隻能是憋在心裏。


    夏文君,大學同一寢室的閨蜜,同時參加工作,隻不過雅潔在濱海,而文君在省城。


    “雅潔,怎麽搞的,工作這麽些年了,你怎麽還在小秘書職位上晃悠呢?這也不是你的性格呀?”兩個人迴到公寓,文君一聽說自己的這位老同學還隻是個區裏綜合處的一個小秘書,不由得皺著眉頭叫道。


    “我到是不想晃悠,可你也知道,機關永遠是幹的不如看的,看的不如算的。你還不知道我,屬於隻管低頭拉車,從不抬頭看路的那一種,隻好在秘書的位置上混了。文君,你到是給我講講,你是怎麽當上這個處長的?”反正兩個人是閨蜜,說話也用不著藏著掖著。


    “雅潔,你不會是裝傻吧?怎麽連機關裏最簡單的女人晉升法則都不知道呢?”


    “等等,女人晉升還有法則?文君,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吧?我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呢?”聽文君這麽一說,雅潔一臉的懵懂看著對方。


    “雅潔,我問你,在機關裏你是不是沒有什麽朋友?是不是一臉的清高?我要是猜的不錯,可能連走得相對親近點的都沒有,對不對?”


    “機關裏那幫人,尤其是女的,就算副區長......文君,你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朋友呢?”


    “在一個房子裏住了四年,你什麽樣我能不知道?才高八鬥,目空一切。雅潔,在學校那就不說什麽了,反正就是四年,以後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大不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但機關不行,你要在這裏一輩子,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你怎麽能進步?怎麽能引起領導的注意?知道當前最流行的有關女人標準的說法嗎?不知道吧,我告訴你吧。當今女人標準,好女人:有丈夫有情人;壞女人:隻有情人沒有丈夫;墮落女人:沒情人沒丈夫,但有男人;孤獨女人:隻有丈夫。你就是最後那一種。”文君品了一小口茶接著說道:


    “對我們女人來說,身體有著男人無法比擬的優勢,這種優勢,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你不是對武則天很有研究嗎?知道她是怎麽坐到皇帝的位置上的嗎?說白了,還不是靠身體睡出來的嗎。這就決定了她的女晚輩及粉絲,紛紛效仿她,挖掘身體的優勢並充分加以利用,達到做官的目的。


    這就是女人晉升的最佳途徑,晉升的法則。


    男人是什麽?下半身的動物。隻要你稍加利用,就能百分之百地打動男人。一個眼光,一抹微紅,幾滴毫不值錢的眼淚,對那些手中掌握大權的男人來說,絕對是攻無不破的武器。


    當然,對於官場上來說,這些隻是小兒科,隻能換取一些好感覺。要想達到你的目的,對於那些掌權的男人,你必須要有所犧牲。


    嘿嘿,這我就不用教你了吧,我就不信,憑我們家雅潔,那些手掌大權的男人,不可能沒有暗示過。”


    “文君,你這處長不會就是這麽得來的吧?”雅潔大瞪著眼睛看著她問道。如果不是親耳所聽,就算打死自己,也不會相信這些話是從文君嘴裏說出來的。


    “你說呢?處長是我憑本事幹出來的,但之前的那階台階......你知道嗎,步入領導行列的那階台階,非常的最要,雖然那隻是一個小科長,但沒有它,也許你要在秘書的位置上呆上一輩子。”


    “唉,我不是沒有想過,可畢竟這種事兒,非議太多。”對自己的閨密,雅潔到不需要遮掩。


    “非議能當飯吃嗎?你說的那個副區長,不是活得比你瀟灑嗎?雅潔,不要想得那麽多,說白了,不就是睡覺嗎?對於有的男人來說,這級台階隻是隨手一吆喝,一個條子那麽簡單。別說什麽沒有位置,狗屁,那都是給下麵人聽的,你看看你身旁的那些女人,哪一個位置是等來的?都騰出來的。把位子騰出來讓自己的紅顏享受官癮,對男人來說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正如你說的那樣,這類女人學識淺薄,但駕馭男人之術相當嫻熟。


    當然了,還有一類女人如你我這樣的,自身有本事,絕對可以獨當一麵,隻是懷才不遇,就算是男人,也不一定是我們的對手,但我們唯一欠缺的是官運,是善於發現我們的伯樂。怎麽辦?甘於這種沉淪?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反正我文君絕對不會。來這世上一迴,就算不能轟轟烈烈,但也不能任人宰割吧?不就是偶爾利用保養得細皮嫩肉的身子去應和宴請與狂歡嗎,如果不是這出色的條件,那些手掌大權的臭男人,就算你送到嘴邊,人家也不稀罕呢。嘿嘿,真要是走到這一步,你才幡然醒悟,那些夢寐以求的加官生爵竟然離你那麽的近,隻是伸手之間的事兒,真的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文君的影響,反正自從她走之後,雅潔的冷臉少了,去領導的辦公室的次數也多了。


    機會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


    就在三從個月之前的一次職務調整中,雅潔意想不到的被提名為科長。


    以前領導開會要帶下屬,雅潔能躲就躲,躲不過就直接拒絕。自從當上科長之後,心態不知不覺的變了。


    一是覺悟上來了,沒有了心裏的抗拒,二是作為綜合科的科長,有些會議你必需參加。時間一長,與領導外出,成了家常便飯,她也習以為常。


    “女人要想幹一番事業怎麽這麽難呢?”看著窗外漸這的天色,雅潔無奈的歎了口氣,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走進洗漱間。她不能潰退,不能讓同事看出自己的窘迫,要維護好自己的形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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