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什和烏魯克一樣,位於美索不達米亞境內,因為同樣信奉女神伊南娜,算是同一陣營,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麽摩擦。


    吉爾伽美什雖然是絕對的王者,但他和征服王不同,沒興趣把一輩子花在征戰四方上麵。如果基什不來招惹烏魯克,吉爾伽美什是不會主動對基什出手的,他身為王者,以自己的方式支/配著自己的領土,至於基什,關他屁/事?這就是吉爾伽美什的思維。


    至於恩奇都,那就更不用說了,恩奇都並不喜歡戰爭,他被創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人們過上更好的生活,而戰爭隻會讓人們陷入痛苦之中,所以恩奇都是絕不會讚成主動發起戰爭的。


    白沉和兩人相處那麽久,自然知道他們的個性,他所謂的煽/動戰爭,也不是從烏魯克入手,而是從基什。


    基什的王阿伽不同於吉爾伽美什,是個非常有野心的人,白沉稍微給予了一些黑暗力量,就勾得他蠢/蠢/欲/動,但最後讓阿伽下定決心的人卻不是白沉,而是女神伊南娜。


    照理說基什和烏魯克都信奉於她,女神伊南娜應該盡力避免兩國自相殘殺才對,不過伊南娜畢竟是崇尚混亂和自由的女神,外加可能她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心思,竟然也鼓動阿伽攻打烏魯克,這下好了,阿伽既得到了白沉賜予的黑暗之力,又得到了伊南娜賜予的女神之力,野心自然膨脹,想不出手也不行了。


    基什大肆舉兵的消息沒有瞞過吉爾伽美什的耳目,他得到手下的密報時,絲毫沒有慌亂緊張的表情,依舊笑得從容又不屑,身為擁有神之血的王者,他確實擁有自信和驕傲的本錢。


    “阿伽倒還真是做了件有趣的事情。”吉爾伽美什加深了唇邊的笑容,紅色的瞳孔映射出危險的光芒,“既然他這麽想見識我的力量,本王就如他所願。”


    “我聽說過阿伽的名字。”恩奇都對吉爾伽美什的做法沒有異議,人家都打上門來了,他們自然要反擊,身為烏魯克的雙王,他們必須保護烏魯克的安全,隻是這件事多少有些蹊蹺。


    “我被母神創造之初,接受了這個世界眾多的知識,基什的王阿伽也是其中之一。”恩奇都說到這裏有些憂慮,“他確實是驕勇善戰的王者,但他應該心裏清楚,以人類之軀,不可能勝過擁有神之血的友人你,更何況烏魯克還有我在,阿伽不是愚蠢魯莽的人,既然他決定攻打烏魯克,恐怕背後有什麽倚仗。”


    “倚仗嗎……”白沉像是想到了什麽,神色間有些無奈。


    “白,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恩奇都問道。


    “不隻是我,王恐怕也早就猜到了,不是嗎?”白沉看向了吉爾伽美什,對方隻是冷笑了一聲。


    恩奇都本來就極其聰明,他立刻就明白了白沉的意思,“你是說伊南娜?”


    “隻有這個可能了。”白沉開口道:“基什信奉的神明也是伊南娜,照理說女神不會允許同樣信奉她的兩個國家自相殘殺,但是女神不僅沒有阻止這件事,甚至還沒有以神諭的形式通知我們這些神廟祭祀,想來這件事是她默許的,她很有可能賜予了阿伽能夠擊敗你和王的力量。”


    “擊敗我和吉爾?”恩奇都雖然脾氣好,但不代表他沒有好勝之心,他故意調侃了一句,“白是不相信我和吉爾嗎?真是令人傷心。”


    “你又曲解我的意思。”白沉無奈地笑了起來。


    最後商量的結果就是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率兵正麵對抗基什的部隊,白沉負責在後方治療受傷的士兵。


    這場戰役十分浩大,在王與王的決戰之前,是士兵們豁出一切的廝殺,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恩奇都踩著被鮮血染紅的大地,心中充滿了迷茫。


    “吉爾,為什麽?”恩奇都向自己的友人發問,“你明明可以一開始就和阿伽決戰,隻要贏了他,這場戰鬥就結束了,為什麽要讓這些士兵為你犧牲?”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吉爾伽美什的臉上沒有任何悲傷之情,他依舊是高傲的王者,“士兵保護自己的王者,這是他們的義務,我為他們帶來勝利,這也是我的義務。”


    “可是……”恩奇都還是無法理解,“他們是可以不用死去的……”


    吉爾伽美什似乎覺得有些掃興,不/欲再提這件事,但恩奇都終究是他的友人,他還是開口道:“友人啊,你的王之道究竟是什麽?一味的付出並非真正的王之道。”


    世界仿佛瞬間寂靜了下來,恩奇都本以為那個時候他已經理解了白沉告訴他的話語,但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錯了。


    【一味付出的保護方式,最終是守護不了任何人的。】


    可如果明明有能力保護,但是卻選擇了不保護,這樣的做法……真的就正確了嗎?


    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並沒有吵架,兩人也沒有對彼此不滿,他們還是摯友,隻是意見上有了分歧。


    白沉看出了這一點,那天發生的事情,稍微從士兵那裏打聽一下,他就知道了全部的經過。士兵們不敢對他有任何隱瞞,先不提他神廟大祭司的身份,光是他負責所有士兵的治療事宜,就足夠讓這些士兵對他心升敬畏和感激之情了。


    在決戰的前一天晚上,白沉特意召開了篝火晚會,理由是為吉爾伽美什祈福,並提前慶祝他的勝利。


    說是篝火晚會,但其實參與的隻有吉爾伽美什、恩奇都和他三人,非常冷清,但一應的美酒佳肴倒是不少。


    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自然知道白沉的用意,兩人都答應赴約了。恩奇都提早就到了,至於吉爾伽美什還是原來的性情,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露/麵的,白沉和恩奇都都習慣了。


    在吉爾伽美什到來之前,白沉和恩奇都已經飲完了一壺美酒。


    “白,我總是讓你擔心我。”恩奇都抬頭,看著盈盈的月亮,精致的麵容如同精靈般聖潔美麗,隻是微蹙的眉頭卻訴說了他心中的迷茫,“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不知道。”白沉並沒有給予肯定的答案,“雖然我和王的想法相同,但我也不能說你的想法是錯誤的,這世上本來每個人的看法就不同。”


    恩奇都垂下了眼簾,“我理解你那個時候告訴我的道理,不能一味的保護人民,必須讓他們用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但我卻無法理解吉爾的想法。”


    “你認為兩者並不相同。”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白沉看過太多像恩奇都這樣的人,他們有著比誰都善良的內心,希望世間的一切都能美好和平,但這樣的人往往都是不幸的。


    “是啊。”恩奇都沒有否認,他已經習慣了在白沉的麵前坦/露內心,“你帶我去的那個領地,人們受到了領主的欺/壓,才會想要奮起反抗,而這一次,人們是為了保護吉爾而戰。”


    “吉爾告訴我,保護王是士兵們的義務,因為這樣,就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士兵們死去嗎?”恩奇都握著酒杯的手有些用力,“哪怕明明有能力阻止這一切?”


    “那你覺得應該怎麽做?”白沉問道:“讓王直接對上基什的那些士兵,逼阿伽出手嗎?如果每一次都是這樣,那些士兵又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恩奇都微怔,他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王有王的戰場,士兵也有士兵的戰場,如果王到了士兵的戰場,那就不是戰鬥,而是屠/殺。”白沉的語氣第一次有些嚴厲,“你想讓王連那樣的驕傲和尊嚴也丟棄嗎?”


    “白……”恩奇都看向了白沉,他釋然地笑了起來,“你果然很喜歡吉爾,或許你們才是對的,就像吉爾最初告訴我的那樣。這個世上既有像春風般溫柔的守護方式,也有像寒風般凜冽的守護方式,吉爾隻是選擇了後者罷了。”


    “你的眼中依舊存有迷茫。”白沉一眼就看穿了恩奇都,“不過現在這樣就足夠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還真是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恩奇都說出了內心深處的想法後,總算是輕鬆了不少,他又給自己和白沉倒了杯酒,“吉爾也快到了,不過誰讓他來得那麽晚,好酒已經被我們喝完了。”


    “友人。”吉爾伽美什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了起來,“我的寶庫中可是有數不盡的美酒,想要這樣就讓我懊悔,那就打錯主意了。”


    “吉爾,你總算來了。”恩奇都笑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用那些美酒來招待我們呢?”


    “當然,友人的請求,我又豈能拒絕?”吉爾伽美什從王之財寶中取出了精致的酒杯和美酒,還親自為恩奇都和白沉斟上,王的服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其實吉爾伽美什早就到了,他聽到了白沉和恩奇都最後聊的那幾句話,這次的美酒也有幾分感謝白沉的意思。


    三人都是聰明之人,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說得太明白,觥籌交錯間就能夠理解彼此。


    “吉爾,明天的決戰你有把握嗎?”恩奇都問道。


    “當然。”吉爾伽美什輕勾起了嘴角,“連力量都是借來的家夥又有何懼?我絕不會輸給這樣的家夥。”


    恩奇都的瞳孔驀地驟縮,可他很快就恢複了過來,吉爾的話讓他又想起了白沉告訴他的道理。


    【連打破舊製度的力量都是借來的,又依靠什麽來建立新的製度呢?】


    白和吉爾還真是相像,或許連白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吧……


    “早點休息吧。”飲完美酒,恩奇都站起了身,“明天就是最終決戰了。”


    “也好。”白沉附和。


    收拾殘局的雜事自然有士兵們負責,但在恩奇都離開之後,白沉並沒有離開,吉爾伽美什也是一樣。


    “王不去休息嗎?”白沉用樹枝撥弄著篝火,不知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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